臭味弥漫的污水滚滚流淌，一堆报纸熊熊燃烧着，散发着的光和热让下水道变得更加恶臭。lqhvf
流浪汉把怀里的银器交到一个大汉的手里，找了个位置坐下。lqhvf
大汉的脖子上有一圈烙印的伤痕，右侧的下嘴角歪斜着，牙齿缺了有三颗。他满意的打量着手中的银碟，即使是在阴暗的下水道里也难以掩盖它的光辉。lqhvf
“怎么样？成功了吧？我就说那个神父手里肯定有钱！这些执掌教堂油水的神甫老爷们个顶个的心善，怎么会没有钱？！”lqhvf
他骄傲的抬起了头，“啧啧，看看这美丽的银器！趁着他还没醒，施格，你带着我们去把他剩下的银器拿走如何？”lqhvf
“他是平时只能吃冷香肠的平民……我认为不用再去了。”lqhvf
被称作施格的流浪汉心里作了一番斗争，做出了违背大汉意愿的回答。缺牙大汉显然对他的回答不是很满意，几个无家可归者争执起来。噪音刺激到了下水道的老鼠，纷纷从阴影中窜出。lqhvf
“神明自有伟大的安排，告诫尘世中人，去做一个诚实的人。”lqhvf
跟着老鼠一同的，还有无声出现的缪塞神父，苍老的面容平静的看着下水道的老鼠们，“你们这般，不怕帝国的法律、不怕坠入地狱吗？”lqhvf
受过缪塞神父恩惠的施格抢先一步拦在了众多流浪汉之前，对着缪塞神父吼着。lqhvf
“哦吼，你就是那个傻到把珍贵的银盘子借给别人用的神甫，是吧？”大汉对他伸出手，比了一个向下的大拇指，“你信神吗？我不信！”lqhvf
“跟我一样，会收留流浪汉的教堂、修道院在蛇海下城区里并不少。你们既不自食其力，也不去恳求恩惠，为何独独盯着没有战斗力的教堂下手？”lqhvf
大汉嘿嘿笑着，站了起来，按着自己的骨节：“你这个神甫还真是有意思啊。为什么，当然是觉得你们这些信那些虚头巴脑的神明的人好欺负啊！”lqhvf
“信仰？我不仅没有信仰，现在还要狠狠的打你一顿，让你把你的银器全都交给兄弟们！”大汉把对他欲言又止的施格推开，对着缪塞走去。lqhvf
他身体微弓，粗壮有力的小腿突然发力，瞬间跨越施格，冲刺到了缺牙大汉的身前。没有给他反映的机会，神父右手四指弯曲，苍白的骨节突出，像鞭子一样抽向了大汉的脸部。lqhvf
大汉的脖子被扭出了一个人类无法做到的角度，脸部出现了一条像真的被鞭子大力抽打过的伤口，皮开肉绽。他唾沫横飞，直挺挺倒在地上。lqhvf
横遭变故，其他流浪汉的目光愕然，怔怔的看着缪塞冲过来。lqhvf
缪塞紧缩肩膀，向前踏出一步踩在大汉的项背上。左手成爪状猛地伸出，掐住了大汉身边另一个流浪汉的脖子，如神话中的巨魔般轻而易举的按头向下砸去！lqhvf
用膝盖压住这名流浪汉的脖子，缪塞神父揪住他的头发，强行抬起了他血肉模糊的头：“你相信人在做、天在看，世上恶有恶报吗？”lqhvf1
被他揪住头发的流浪汉只觉得整个头颅都在疼，鼻血不住的向下滴着。lqhvf
“我不信。”缪塞神父一手揪住头发，一手掏出手枪，抵住他的太阳穴，“神明无法让你得到救济，但手枪肯定可以。”lqhvf2
缪塞神父单手握枪，仿佛手枪的后坐力对他如若无物。手枪自动换弹，他对着这名流浪汉的头连续开了三枪，血花在地上绽开。lqhvf
在缪塞神父野兽般的体格之下，这些专挑好欺负的平民下手，入室抢劫甚至即兴会做出另外一些过激举动的人间恶魔，就像小鸡一般，一只一只被击毙丢进污水里。lqhvf
短短两分钟，这一片下水道就清场完毕，能站着的人只剩下缪塞和施格。lqhvf
“你所知道的，这些在极夜期间违法乱纪的团体，还有多少？”lqhvf
缪塞神父转头对着施格问道。lqhvf1
杀死两人，缪塞的脸上不仅没有对自己神父身份的愧疚或惊恐，渗透在脸上的皱纹间的只有莫名的解脱感，嘴角不自觉的向上弯曲。lqhvf1
他从来就没有信过神，信过群星之树。比起神明，缪塞更注重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在没有神明注视的教堂中参任神父，也只是在谋生时方便顺手帮助他人而已。lqhvf
“你，真的只是一个神甫……？”施格只是隐约猜测缪塞很强壮而已。lqhvf
“距离蛇警们出来打扫卫生还有两个小时，你直接带我去最近的一处。”缪塞擦拭着手枪，声音中再无与神父相匹配的柔和。lqhvf
缪塞有一个可笑的理想，那就是让人类脱离被神明定下的苦海，得到幸福的救济。在监狱之中度过了十八年，知道了人类最为脆弱的部位，他的这个理想也从未变过。lqhvf
在当上神父后，缪塞平时被称赞的多了，也会不自觉的向着一名合格的神父靠拢。嘴上会用群星之树的经文来阐述他心中认定的道德，慢慢把自己的虚无缥缈难以追寻的理想托付给了神明。lqhvf
在知道群星之树真实存在后，缪塞神父反而不想这么做了。lqhvf
这些经文，缪塞神父一个都不准备去遵守了。宽恕他们是群星之树的责任，缪塞只想送他们去见群星之树。倘若神明不能惩戒罪恶，那么缪塞就自己来。lqhvf4
“对格斗略懂一点。”lqhvf1
缪塞神父给昏迷中的大汉补了一枪，把它另一具流浪者的尸骸一起丢进了下水道的污水中。lqhvf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