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里的眉头一挑，他隐约记得听过这个东西，至于是在哪里听到的就想不起来了。436DW
正好刚才的警官端着两杯茶回来了，康顿对他说道：“劳驾，警官，我的大衣右侧口袋里有个玻璃瓶，能帮我把它拿出来么？”436DW
警官把托盘放在桌上，征得米里同意后从康顿的大衣里拿出了玻璃瓶。436DW
瓶子里的晶体粉末已经所剩无几，米里用两根手指捏着瓶口举高，对着天花板上的灯看了看。436DW
康顿耐心地坐着，等米里放下瓶子才开口：“这就是‘海盐’了，最时髦的提神药物，十分昂贵，价格要按盎司算。”436DW
“吸了之后会非常精神，有使不完的力气，还有减轻疼痛的效果，我的背上还有四颗子弹呢。”436DW
“不只是减轻疼痛。”米里纠正道，“正常来说肺会被子弹搅个稀巴烂，或者因为脊椎受伤导致瘫痪，所以你的身体肯定发生了别的变化。”436DW
“好吧，那我就不知道了，对我来说无所谓。对了，魔力也是这么产生的。”康顿耸耸肩。436DW
通过吸入方式服用，让人肉身硬接子弹，还能使普通人领悟到魔力。如此强大的药物简直颠覆了米里的认知，若非这东西透着邪门，简直就是无数哑炮的福音。更重要的是，如果能够批量速成巫师，这将对整个里世界的生态造成毁灭性打击。436DW
在领悟魔力的细节上追问了几句，米里只能先放下疑问，继续问道：“药是怎么得到的？还有阵法呢，总不可能也是吸粉吸出来的吧？”436DW
康顿的表情严肃起来，一边回忆一边说：“海盐只要有钱就能买到，阵法的图纸是一个看不到脸的黑袍人送我的，他的胡子很长，都白了，应该是个老头儿。”436DW
略一思考，米里在笔记本上写着“康顿”的圆圈画出一条线，在线的末端写上“不知名的巫师”。436DW
“在旅馆，你原本打算杀死助理约翰逊，然后再画一个浮空阵法，是这样么？”436DW
“是，我没想到警察来得这么快，所以没画完，血字也来不及留。”康顿双手握住杯子，低下头喝了一小口茶，“哦，我对两位警官的死很抱歉，看到他们拔枪，我心里的第一个想法是就这样被打死也挺好，可他们的枪出了问题，怎么都扣不响。”436DW
康顿抬起头，语气诚恳地说：“是我没能控制住情绪才害了他们，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请上帝严厉地审判我，希望我的死能够告慰他们的灵魂。”436DW
情况了解得差不多了，可案情背后的迷雾不仅没有散去，反而更加浓郁。米里收起水笔和笔记本，走到负责笔录的警官身边看了看笔录内容，一把拿走打字机上的纸。436DW
神情凝重的米里屏退办公室里的其他人，面前的桌上放着一块五颜六色，造型规整，散发淡淡香气的晶体。436DW
晶体是他指派一名警官去药剂房买来的海盐，特意要求是没有被磨成粉末的。436DW
同样是在兰贝斯区，之前去药剂房借用电话时，老板向他推销的正是海盐，看着成块的海盐，记忆的一角突然清晰起来。436DW
“...五颜六色闪闪发光，每一块都非常规整，就好像打磨过似的...”436DW
再三思考后，米里拿出了玛蒂尔达赠送的，有着红色条纹和很多不规则面的黑色多面体。436DW
都不需要出声说话，只是想到了特定的名字，黑色多面体就抖动起来，缓缓升到半空中，展开成为一个黑暗深邃的通道口。436DW
“下午好，玛蒂尔达，看看这个。”米里省略了客套话，直接把精煤块递了过去。436DW
“诶？这不是...你从哪找来的这个？”玛蒂尔达瞪大了眼睛。436DW
“哈哈哈哈哈哈！你是想笑死我吗，这种东西居然能公开销售，你们是不是还要把它磨碎了吃下去啊。”436DW
“虽然不是口服，但也差不多，是这样吸食的。”米里抬起手放到鼻子下，示意道。436DW
“对我来说是个大乐子不假啦，你最好派人把这东西都收缴起来，立刻马上。”436DW
玛蒂尔达素手握拳，捏碎了精煤块，没有出现一点碎屑，反而从她的指缝中流出乌黑腥臭的血。436DW
“你说，人服用了这东西，会变成什么样呢？”玛蒂尔达展开折扇，只露出满是笑意的眼睛。436DW
通过分局的紧急专线，米里一通电话打到了内政部，表明身份后要求和内政大臣通话，工作人员称大臣有事不在，接起电话的是内政部常任秘书吉姆·阿普比爵士。436DW2
“吉姆爵士，我是格林格拉斯，现在有紧急情况，一种极端危险的药物正在整个伦蒂尼恩合法销售，我需要得到内政部的授权，调动全城警察参与行动。”米里的语速飞快。436DW
“等等，格林阁下（lordship），我是否因为通宵工作产生了幻听，您要调动全城的警察？”436DW
“我充分认可您父亲和您的品格，也能够理解您这样做是有特殊原因的，但是即便这一举措是您基于了解规章制度和对现实状况的具体分析而采取的，我们也必须在深思熟虑后经由民主决议才能得出结论，正因为如此我...”阿普比慢吞吞地说道。436DW
“您应该听得见我说话，我，莫尔·格林格拉斯，要求越级调动全城警察收缴危险药物，我充分知晓这一举措可能带来的影响，并愿意为其导致的一切后果负责。您听懂了吗？”436DW
“是的，格林阁下。”436DW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