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枕戈待在芝加哥一家暂且落脚的旅馆房间里，直接坐在窗边的地板上。他背靠着墙的理由很简单，因为他面前摊开的报纸上排着各种炼金器材，而组装这些部件的工作无法在床上进行。3XzJlX
嬴枕戈在组装之余，用头和肩膀夹住手机，手机那头传来年幼少女的声音：“《乾济书》好像也在卡塞尔的‘冰窖’里。嗯......总而言之《道藏》的蛮多孤本现在都藏在‘冰窖’里。这次记得一起摸出来哦。”3XzJlX
占据了那张《华盛顿邮报》大部分空间的东西是一把弓。3XzJlX
“.......总算是组装好了，不过光靠手来进行重量感应不知道能不能准确地抓到重心？是不是该加上调整角度用的现代设备？”3XzJlX
嬴枕戈在脑海里默默地想，同时自然地进行着对话。和他通话的人是那个十二岁，在长城小组中代号‘河洛’的少女。3XzJlX
“那太好了，我想吃佛跳墙。麻烦你做好了冷冻装箱再邮寄过来，这样等它送到芝加哥的时候就大概还没有变质。”3XzJlX
他右手穿过护腕握住弓柄，坐在地上随便地用弓身敲击地面，即使自己的重量压在这柄弓上，机械脚也能确实抓住地面并支撑身体。3XzJlX
“咕........你说过到了周末我们就能见面对吧。”3XzJlX
他再次操作握柄，随着喀嚓的声响，弓的把柄处弹出了机括将他的右手固定包裹。嬴枕戈试着活动手腕确认情况。3XzJlX
嬴枕戈随口说出不怎么严谨的抱怨，“这件事情其实应该‘后羿’来做，本来我在放假来着。”3XzJlX
“呼呼~现在就好期待即将到来的周末——噢噢！羽生哥帮我把咖喱热好端过来了！我先去吃午饭了！”3XzJlX
不是手机，而是旅馆床头的电话响起。嬴枕戈看着床头电话。铃声在他拿起听筒前即告停止。钤声就像计算好了一样，正好响了三声。3XzJlX
嬴枕戈随口敷衍过去，接着把全身重量倚在那柄古弓上，慢慢站了起来。他重新回想起长城小组第一次进行内部排名时，归海枫那柄架在他脖子上的陌刀的触感。3XzJlX
嬴枕戈舔了舔嘴唇。内部排名时，一不能下死手、二不能使用言灵。如果没有这些限制的话，和归海枫那家伙全力打一场，结局会如何？3XzJlX
这时，电话另一头的河洛突然问道：“真的不要紧吗？”3XzJlX
她并不知道嬴枕戈的工作具体是什么。可是就算不知道具体内容，她依然会担心。3XzJlX
“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嬴枕戈毫不客气地回呛电话里的声音，“像我这种已经和死神已经面对面不止十次的家伙，你用不着担心。”3XzJlX
挂断电话后，嬴枕戈将手机收进裤袋，头也不回地走向客房出口。3XzJlX
房间里报纸和工具还散落一地。青年丝毫没有要收拾的意思。3XzJlX
屏幕突然亮了，一个安详的老人面孔出现，一头银白色的头发梳得很整齐，岁月在他脸上流下了深刻的痕迹，把他的皮肤变作了开裂的古树或风华的岩石，但是线条依旧坚硬，银灰色的眸子中跳荡着光。他枯黄的双手交叉，双肘搁在扶手上，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裹在他依旧挺拔的身躯上，胸袋里插着一支鲜红的玫瑰花。3XzJlX
一时间江晨说不清这个他的年纪，如果单单从外貌上看看，他已经很老很老了。可这个老头子坐姿像是游离于狮群外的老狮王。3XzJlX
“我正在飞往摩尼亚赫号的直升飞机上，它已经平安溅落在三峡水库的二级船闸里。本次行动完满结束，无人伤亡。感谢诸位的努力，我宣布解散。”校长微笑着说。3XzJlX
控制室里沉默了一刻之后沸腾了，所有人都高举手臂欢呼起来，教授们激动地互相拥抱，学生们在空中击掌，恺撒和楚子航显然也相当高兴，只是那两张冷硬惯了的脸上不太方便而已。3XzJlX
但是很显然的，学生们分作了三组，一组围绕着恺撒，一组围绕着楚子航，还有一组是以江晨为中心的小团体。只有几个新生和奇兰站在一起。3XzJlX
路明非距离所有人都挺远，觉得自己也该上去欢呼拥抱什么的，却不知道该加入哪一拨，一时间有点茫然。这时候他看见了明楼，他安静地坐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看起来是在思索着什么。3XzJlX
没一会儿，明楼也注意到了看着自己的路明非，抬头冲他笑笑。3XzJlX
学生们成群结对撤离的时候，都向着屏幕上的校长挥手致意，显然校长在这所学院里是个偶像派人物。校长只是微笑，并没有任何回应。3XzJlX
而在路明非走到门口的时候，听见了背后传来的声音，“谢谢，路明非”3XzJlX
路明非诧异地回过头，看着屏幕上的校长对他扬了扬手，“我想提前告诉你，你已经通过3E考试，分数和江晨并列十年来的第一。你保住了你的‘S’级，我对你始终怀着期待，我将授别授予你校长奖学金。”3XzJlX
屏幕黑了下去，校长切断了通讯，控制室里再次归于沉默。教授们学生们彼此传递着惊诧的眼神。但是似乎总有点不太对，让人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3XzJlX
路明非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有点冒冷汗，他想自己大概还是不适合成为伟大人物，变成太阳灶上的热水壶。这一切的来得似乎太诡异，他像是碰巧偷到一件绝世之宝的小贼，心里却没有多开心。3XzJlX
“睡了半场也能得高分，你很行啊！”诺诺和他擦肩而过，拍了拍他的肩膀，直接出门去了。3XzJlX
路明非傻愣着的时候，激动的古德里安教授上来和他大力的握手，“校长奖学金！这是学院最大的殊荣啊！明非我也对你一直有信心！”3XzJlX
路明非被他摇晃着像是个脱线木偶，诺诺在他肩上用力一拍的感觉正慢慢的散去。该死！这不是自己最荣耀的时候么？为什么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呢?自己得罪诺诺了？为什么擦肩而过的瞬间她脸上有种厌恶的表情呢？3XzJlX
他被仰慕自己的新生们拥簇这走出了图书馆，诺诺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本该担心地四处乱窜的男朋友恺撒似乎也并不着急，正询问学生会的追随者们要不要熬夜一起去喝杯啤酒。卡塞尔学院的夜晚在深秋的里格外地静谧，高度直达膝盖的引路灯照着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四周环绕着哥特风格的建筑，中间校长最喜欢的百慕大草坪已经被修缮完毕，在风里每根草间都在摇摆。3XzJlX
路明非诶个地和新生们握手，正在考虑在如此激动人心的时刻——虽然他心里挺闷的——是否也应该祭出那张保持了高额度的学生证来请这些拥护他的新生们去喝一杯，奇兰不停地游说他加入新生联谊会，诚恳地表示要把主席的位置让给他。3XzJlX
他看到的是一双淡金色的瞳子，跟他说话的居然是狮心会的会长，楚子航和江晨对视，“楚子航。”3XzJlX
“你好。这里江晨。”江晨被吓了一跳，心说这不会是来寻仇的吧？3XzJlX
楚子航低头看了江晨一眼，那张简直像是写着‘杀坯’两个字的脸上慢慢地露出一丝笑容，拍了拍江晨的肩膀，“有没有想加入我们狮心会？”3XzJlX
江晨从未想到这位面瘫师兄也会笑，笑容居然还称得上‘好看’。在自由一日之后他在卡塞尔学院里也见了楚子航几面，每一次这家伙都一脸的漫无表情。他脸上的冷硬和恺撒脸上的冷硬还不同，恺撒是傲娇，无视江晨是为了避免想起自由一日的尴尬。但楚子航不一样，楚子航是真的对一切的漠不关心，包括对‘泥头车驾驶员’江晨。每个看见他的人都觉得他在想心事。3XzJlX
“why？”这话刚出口江晨就后悔了。按这位楚会长的学院地位，以及黑帮片《教父》的剧本，下一秒自己不得被一帮小弟拉到厕所里去批斗？3XzJlX
“你不怕和我对视，对不对？”楚会长看起来似乎相当大人有大量，没有摔杯为号召唤五百刀斧手把江晨拖到厕所去剁了，而是淡淡地反问。3XzJlX
江晨忽然意识到楚子航看起来想心事是因为他总低垂着眼帘，因为那双无法熄灭的黄金瞳会让看到的人不由自主的恐惧。此刻黄金瞳对着江晨完全打开了，透着一股妖异的美，但是江晨确实不怕。林璃说黄金瞳会自动引发名为‘皇帝’的言灵而让人敬畏，但这对江晨一点作用也没有。3XzJlX
说起来，社会主义国家的花朵还会怕王侯将相？真是地狱笑话。3XzJlX
“我一直期待有人不怕我的黄金瞳，我希望你加入狮心会。”楚子航缓缓地说，“你会成为我之后的下一任会长，我保证。”3XzJlX
“呃......why？”江晨一愣，第二次死亡答题。3XzJlX
江晨有点啼笑皆非，心说老哥你打架其实不怎么行。他刚想要说句摆烂话说皇上您恩重了微臣愧不敢当，但是这皇帝之位是不好轻易禅让的，但是楚子航的表情让他这句烂话没能出口。楚子航直视江晨的双眼，表情很淡，却又异常的认真，像是一位年轻有为的君主，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当真。3XzJlX
“呃......哥，能不能，容我考虑一下。”江晨怂了。3XzJlX
楚子航完全没有一丢丢延迟，活像个没有感情的招新机器。他拍了拍江晨的肩膀，一点都不拖泥带水转身离开了。3XzJlX
江晨看着他的背影愣了一会儿，忽然发现楚会长似乎并不明白自己刚刚那番话其实是在委婉地拒绝。3XzJlX
三峡水库，二级船闸，黑色的直升飞机悬停在半空中，波浪起伏的水上，摩尼亚赫号的船腹露出水面，在落水的时候，它倒霉的倾翻了，吃水线以上的部分都浸泡在冰冷的江水中。直升飞机放下了悬梯，一个修长的黑影扶着悬梯降下，打着一柄黑伞挡雨。他稳稳地踩在船腹上，背衬着直升飞机投下的刺眼灯光。3XzJlX
萧茗抬头看了一眼那个影子，扬手打了个招呼，“昂热先生。”3XzJlX
落水的时候白笙强行扩散了自己的言灵·无尘之地，生生挡住了飞扬的滚石以及碎肉。然而有些事情出乎了白笙的预料，一根牙齿崩断飞了出来，她的“无尘之地”未能挡住。3XzJlX
昂热校长走到抱着处于昏迷昏迷的白笙的萧茗身边蹲下，怜悯地看着白笙腰间的伤口，一根枯黄色的牙齿刺穿了那里。3XzJlX
“谢谢你们。没有你们我们大概会有很大的牺牲。”他对白笙说，“没大碍吧？”3XzJlX
“没大碍。已经为她注射了对应的龙牙血清，只是那颗牙还得让专业医师来做手术拔掉。”3XzJlX
“这次多亏了两位中方的专员。”曼斯走过来说——他右臂骨折了，简单地用绷带做了固定，“大家基本上都是外伤，而且都没致命。3XzJlX
他把左手里抓的绳子递给昂热，绳子的另一头系着那只历尽辛苦得来的铜罐，此刻它正漂浮在水面上。3XzJlX
“那不得请我们吃饭？”萧茗咧了咧嘴，“开玩笑的。这是公务，上班期间，这是我们应该的。”3XzJlX
校长摇了摇头，“不。是得请二位吃一顿。我知道在中国的风俗里请人吃饭是一种真诚表达感谢的方式。”3XzJlX
“不过你们这架势......”校长四下看了看，雪亮的灯光从四面八方二来，有些是来自军用直升飞机，有的是来自巡逻艇，有的则是来自岸上牵着狗逼近的驻军。这是个包围网，完全彻底，天上地下。水下，摩尼亚赫号的船腹露出水面，露出附在船底的贝类和水草。3XzJlX
“昂热先生，这是正常的规模，毕竟你们这次闹挺大的，交一笔治安罚单是免不了的事情，除此之外还得填一些表格。”萧茗淡淡地说，“按理说青铜城里的东西都是文物，你们不能带走。但是老大说了，这次就当交个朋友。”3XzJlX
“据我了解，在你们中国这种行为是要丢乌纱帽的吧？”3XzJlX
校长拉着绳子把铜罐从水中提了起来，抚摸着被烧灼的表面上那些细密的纹路，默念那些龙文，“以我的血骨献与伟大的殿下尼德霍格，他是至尊、至力、至德的存在，以命运统治整个世界——诺顿。”3XzJlX
“自然是中央批准了的。”萧茗轻轻摸了摸白笙的侧脸，“请我们去哪儿吃？”3XzJlX
“真是慷慨。”昂热沉默了会儿，“不介意的话，德门如何？”3XzJlX
藏身在黑暗中的嬴枕戈远远地瞟了一眼卡塞尔正对面的林间公路，看到那双标志性的长腿后便移开了视线。设置在外围的电子监控比他预料的要多，绕过那些诺玛的眼睛花了他不少时间。3XzJlX
不过，从在猎人网站上搭伙的那个长腿妞那副没事的模样看来，在圆顶设施里遇到的人果然不是她的敌人。看到她在快要开始行动的如今都还在向她的十二个部署交代着什么，嬴枕戈心底直接下了‘这帮人绝对不靠谱’的判断。3XzJlX
“算了，怎样都无所谓，”嬴枕戈暗叹了声，“别拖后腿就行。”3XzJlX
那个有着茶色飘逸头发的年轻人和这黑暗很不相称，而且他一靠到近前嬴枕戈的心头就会有种奇妙的重压。3XzJlX
保持着面无表情，嬴枕戈若无其事的拉开了和叶家豪之间的距离。而有些心不在焉的叶家豪继续对的嬴枕戈开口：“话说回来，你还来加班啊，明明没钱拿，真是勤劳。”3XzJlX
嬴枕戈顶回了句“吵死了”。重新仔细看时，他发现叶家豪身边还站着两个自己不认识的忍，“新人？”3XzJlX
“你这种人也有朋友的？”嬴枕戈吃惊的看向叶家豪，后者也不生气，只是在黑暗中呵呵的微笑道：“哪里，即使是捉羊的灰太狼也是有朋友的吧？你这话偏激了。”3XzJlX
“你说话能不能不要一直这个调调。真不像个男人。”赢枕戈用手拍额摇了摇头，放松了下来。3XzJlX
“算了。”嬴枕戈接下了话头：“不过，如果在行动时你的朋友扯了我后腿，我就会毫不留情的踢开。维系我们之间的只有有效价值，我对小组之外的人没有保护义务。”3XzJlX
“好嘞。”叶家豪笑着转过了身。就像是邀请人去卡拉OK一样，轻轻挥了挥手对自己的两位朋友说，“跟我来。”3XzJlX
训练有素的摩托手们首尾相连，每一盏车灯都照亮前面同伴的后车牌，那些车牌被黑色的布蒙住了。如果从高空中看去，他们是一条用光链穿起来的黑珍珠，一色的黑色皮衣，一色的黑色头盔。3XzJlX
13号有些得意地抚摸着枪柄，手握生杀大权，他有种巨大的荣耀感。他们之间并不称唿名字，13号的位置在队列的第13，这个听起来不太吉利的号码却让他感觉到自己有股死神般的拽。3XzJlX
命令一个接一个地传，直到13号，整队摩托熄灭了车灯和引擎，悄无声息地停靠在盘山公路的旁边，隐蔽在枫树下。这条登山的公路没有路灯，没人能察觉这支漆黑的车队。3XzJlX
很快13号就明白了那个命令有多幺及时。几分钟之后，直升飞机的轰鸣声从正上方传来，那是一架漆黑的直升机，亮着晃眼的射灯，直飞半山腰而去。13号隐隐约约看见了机身上漆着的银色世界树戳记。他们很幸运，射灯并未打在他们身上。3XzJlX
“距离目标只剩下不到一公里。我们步行接近，不要发出任何声音。”领队下令，“‘货物’就在那架飞机上，它会立刻封存入‘冰窖’。按照你们每个人的提示潜入，找到它，不要惊动任何人，之后撤煺。重复一遍，不要怀疑指示，成功之后，钱会打入你们各自的账户。我们一直都很有信用。”3XzJlX
13号不喜欢这个领队，总是神神秘秘的，大概在头盔里装了什幺变声的设备，说出来的也是机械的合成声。3XzJlX
但是他喜欢钱，所以不太介意，尤其是做这幺刺激的事情还能赚钱。其实他有时候想，这幺刺激的事就算不给钱他也很有兴趣尝试的。3XzJlX
车队中每个人都拿出了手机，贴近耳边，手机打开之后沉默了几秒钟。3XzJlX
“13号，你的进入方向在正南，使用准备好的磁卡进入，不会引发警报系统，进入之后你会看见卡塞尔学院的校园导游图刻在地面，在那里你会找到名为‘奥丁馆’的建筑，那时会有新的指示。”手机里传来了单调的女声，之后自动切断了通话。3XzJlX
“这些人就该信任专家！什幺命令任务，简直像是导游！她以为自己在跟孩子说话幺？”13号有点不满于这种指示。3XzJlX
他的同伴们已经按照各自的命令潜入了黑暗之中，他是剩下的最后一个。3XzJlX
他从小就没有方向感，所以他对于“正南”完全没有概念。3XzJlX
他现在恨不得那个导游一样的女人把命令下得更详细一些了，但无论他怎幺回拨，手机都提示他所呼叫的号码不存在。3XzJlX
“没办法了，是男人就可以靠枪杀出一条血路吧？反正他们不在乎，这群亡命之徒要的只是那东西！”13号鼓励自己。3XzJlX
在纯白色的病房中，萧茗撑着侧脸歪着头盯着腰上缠了一圈绷带的白笙。3XzJlX
“…………”白笙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只能坐在病床上，慢慢喝着一杯蜂蜜水。3XzJlX
被龙牙扎入了侧腰却没伤到内脏，可以说是不幸中的大幸。经过医生的紧急处理之后，她现在没什么大碍了，就是不能乱动，不然贼疼。3XzJlX
“附带一提，我给你注射血清的时候伤口附近的肉都紫掉了。于是当时我就只能这样……这样……还有这样……”萧茗边说边冲着白笙的腰边比划。3XzJlX
“没人想听这些细节啦！你给我闭嘴！还带动作说明咧，救命！为什么不是帅气小哥哥来照顾我！”白笙差点把蜂蜜水喷出来3XzJlX
于是她真的按下了紧急呼叫铃。萧茗露出很沮丧的表情，只对白笙说了一句“好嘛。那我走了。”就出了病房。3XzJlX
萧茗刚走，马上又进来一个人。那是个相当旧式的男人，整体穿着很有上世纪九十年代的风格。黑色旧风衣，黄皮靴，嘴角叼着根便宜纸烟。3XzJlX
“呃……我说的是我想要帅气小哥哥来照顾我，不是中年大叔。”3XzJlX
“这次的事件，本来打算向你的上司兴师问罪……但是想想根本没那必要，你们所做的事情，必然是那个混球下的命令。”周处轻轻吐出一缕烟，“但是他并没有向我们四川管制局报备。所以小姑娘，在中央下发文件或者他亲自过来给我介绍之前，你和你的朋友都必须待在华西医院治病。”3XzJlX
“不谈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了。我想你应该也很想知道你自己在这次事件中干下的罪状吧？我今天就是特地来跟你说关于卡塞尔学院‘夔门行动’后来的事情发展。”3XzJlX
“你也不必那副表情。破坏文物，扰乱当地社会治安，寻衅滋事……”3XzJlX
“你们动用了我们四川管制局的权限，越级对当地政府下令，在渔期强行封江，不会觉得没有造成经济损失吧？”周处皱眉，“而且你以为那些帮你们处理残留证据的白杆兵是谁叫来的？见鬼，我还以为你们把诺顿唤醒了，火急火燎地跑来帮你们特状科擦屁股。”3XzJlX
“除此之外，你们打算怎么向上面解释？”周处从文件袋里拿出一张表展示给白笙看，“人大不知情。感情你们是擅自行动？此外居然还把青铜城里的文物送给美国人？”3XzJlX
白笙讲得如此理所当然，让三十八岁的周处一瞬间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3XzJlX
“你也看到了那份文件吧大叔。”白笙无奈地说道，“那份文件我们老大也看到了。因为他也在和检察院的同志在组织内外试图揪出那帮神经病。”3XzJlX
“所以说大叔你太单纯了。”白笙移开了视线，用漠然的口气说道，“他是某个“项目”的产物，然而那个“项目”的负责人据说是平行于现有国家体系的。国家找他们很久了，但是只发现了江晨这个‘半成品’，像是他们故意留给我们的。3XzJlX
“你在开什么玩笑？”周处愣了一下，看着白笙的脸。3XzJlX
“建国前，二鸦前后，旧时代的那些人为了对抗汹涌而来的外界混血种，曾经有个‘饕餮计划’。”白笙淡淡地说，“而江晨就是第四代‘饕餮’，据说是完美的‘产品’。”3XzJl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