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寝室的最后几段路上江晨十分安静。虽然疲劳也是一方面的原因，但这份安静最大的原因是那个能跟上鸫脑电波，并向她各种搭话的大小姐林璃不在的缘故。3XzJlX
她们两人要去参加学生会的舞会，和江晨回寝室的路线不同。资深气氛组江晨自己倒是很想跟着她们去安珀馆白嫖一顿意大利土皇帝加图索家的少爷恺撒的饭，但要是这事被楚会长知道了那就麻烦大了，所以只能遗憾地选择了回寝室。3XzJlX
同行的连橙、鸫和欣然偶尔会乐呵乐呵地交谈几句，而纵横玥在她们身边安静地听着，不时微笑着点点头。混在四个女生中间的江晨就显得有点小尴尬。3XzJlX
主要是抵达卡塞尔后也没个认识的男性朋友，只能偶尔用对战平台和李炫徵搓星际或者红警。3XzJlX
“那么，我就先回去了。”鸫歪歪头挥挥手，向朋友们告别。意外的，欣然也跟着举手说道，“我和小玥也是。”3XzJlX
听江晨这么问，欣然挽住了鸫的胳膊，“反正明天没课，我和小玥约了阿鸫今晚要一起打打电动。”3XzJlX
想到这里江晨有些羡慕。女孩子们很快地就互相建立了友谊，而自己因为S级的头衔以及在自由一日夺得的‘强制择偶权’太过招恨，俨然已经成为男性公敌。说起来，除了路明非和楚子航还真没男生主动向他搭过话。3XzJlX
向他搭话的女生倒是挺多的。江晨此獠借此畜生地蹭了好几顿饭，蹭完就溜，留下目的各异但皆不单纯的女孩风中凌乱。3XzJlX
不管怎么说，自己也要回寝室。这样一来，队伍一下子就只剩下连橙一个人了。3XzJlX
虽然江晨如此问道，连橙却没有回应。作为替代，只是一下一下地揪着江晨衬衫的衣摆。接着，一下子将塞满了书的肩袋伸了出来。3XzJlX
“是你装太多课外书了......”一边说着，江晨接过了袋子。见此，欣然噗地一声露出了微笑，眼神分明是：“嗯，郎情妾意啊。”3XzJlX
目光在二人身上扫视了一番，落在连橙身上，“咳咳咳咳~。”3XzJlX
“WTF？感觉欣然你这话的意思是不是不太对劲啊？”江晨瞪大了眼在心底里大声吐槽。3XzJlX
吐槽归吐槽，江晨也觉得大晚上地让女孩子一个人回寝室不合适，于是相当老实地跟在了老同学身后。3XzJlX
连橙一个人住在Atlanta馆，那栋公寓离苏鲁特馆仍有一公里，在人工湖的另一侧，也就是后山边上。也许是因为这个时间大家都去参加学生干部们组织的各式派对了吧，这一路上只有江晨和连橙两人。3XzJlX
两人就这样安静地走着，像是对从小就开始磨合的兄妹。3XzJlX
视线朝着天空，连橙交织着叹息喃喃说道，“唉......数学好难啊，”3XzJlX
“呃......正常的。毕竟教学大纲上写的，我们的公选课数学都是正常学校数学专业的难度，”江晨也叹气，“大一就开始学数学分析......安排课程的阿道夫教授多少有点大病。”3XzJlX
说实在的，来到卡塞尔学院后，由于专业不同，江晨和连橙实际相处的时间不长。上次像这样一起走路已经是高中时代的事情了。3XzJlX
视线依旧朝向天空，连橙一边仰望着繁星，一边开口说道，“还是高中好啊。”3XzJlX
“真意外啊，我还以为你不会怀念高中呢。毕竟你也说过以前发生了那么多对你而言并不愉快的事情。”江晨说完后，映照在湖面上的连橙的表情居然少许地露出了笑容。3XzJlX
“嚯嚯，你这家伙该说表面上是个宅女，内在却还挺正经的啊。”江晨话正说到一半，连橙突然转过头，打断了他的话。3XzJlX
话题又跳跃起来。江晨本来以为现在说的是对方的事，话题到底是在哪里发生的跳跃呢。3XzJlX
正当江晨思考着各种事情的时候，连橙直直地朝他看了起来，露出了‘呼呼’的笑容，“那个特权，你打算怎么用？”3XzJlX
听江晨这么问，连橙一本正经地端正了姿势，挺直身子好好地看着前者的眼睛说道，“你在这个学院里追求的第一个女孩不能拒绝你，并且要和你维持至少三个月的关系。这是自由一日的附加彩头之一，你不知道么？”3XzJlX
江晨因为这句话莫名有些脸红起来。这样啊，连橙说的是这个啊，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不禁将手捂在了额头上。3XzJlX
“作为一名从小就立志成为无产阶级战士的共青团员，对这种封建制度下的人生买卖......”3XzJlX
“我记得你还说过：啊老天爷，我愿意以王华华十年找不到老婆为代价，换我能找到一个二次元老婆.....”3XzJlX
“快住口啊！”对若无其事说着的连橙，江晨用略带颤抖的声音打断道，“高中时代的黑历史，快给我都忘掉喂喂！”3XzJlX
“......这怎么忘得了嘛。”这样回答的连橙，露出了略微娇蛮的表情，“所以，正面回答我刚刚的问题。”3XzJlX
江晨并不知道她想要怎样的答案，她与他现有的想法也许是相悖的。而且说到底，用‘特权’来要挟别人和自己谈恋爱委实不是自己的作风。3XzJlX
江晨想不出什么像样的话，只好能说什么是什么地在肚子里搜刮着场面话，“那个，那什么。我觉得吧，政治上要清醒，经济上要清楚，工作上要清明，作风上要清廉，生活上要清白.......”3XzJlX
“.......那要不你帮个忙，和我演三个月假情侣把这‘战利品’混过去？”3XzJlX
听到江晨这样说，连橙啪嗒啪嗒地眨起了眼睛。接着一点一点地和江晨拉开了距离，“干什么呀，是想对好兄弟下手了吗？对不起很抱歉现在还有点不太行。”3XzJlX
看到江晨都无语了，连橙清了清嗓子，又靠近回来，“话说啊，你觉得那个叫零的小公主如何，我反正觉得挺乖的？不过其实我也蛮中意林璃大小姐的，有颗七窍玲珑心......还是说你喜欢那个天才黑客鸫？”3XzJlX
“我靠，这情报搜集能力，真不愧是你啊。”江晨不由地啧啧称奇，“不过我暂时都没什么想法。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嘞。”3XzJlX
“原来如此。”看到江晨半是佩服半是呆然地这样说，连橙‘哦哦’地点点头，挺起了胸脯，得意地回复前半句，“这可是女孩子的天赋。”3XzJlX
“佩服佩服。”江晨觉得自己能说的话只有这句了。这时，连橙灵动的双眼朝江晨看了过来，“算了。”3XzJlX
并没有给江晨反应的机会，连橙靠到江晨的脸旁，接着，她嘴角露出了春风似的笑容：“就是说，接下来三个月，要好好承担起一个男朋友的责任哦？”3XzJlX
一页一页的翻过去，突然感觉到有一张纸摸起来特别硬。为了确定这个异样触感到底是什么，周处将那张特别硬的纸从报告中抽出。3XzJlX
那是张描绘着西南片区范围内全部区域的地图。经过重重折叠，摊开的话大概有书架那么大。由于被夹在报告的内页之中，再加上使用的是很薄的纸，所以周处刚刚一直没有察觉这张地图的存在。3XzJlX
地图非常详尽，甚至包含管制局及国安局的警力配置方式。而在地图上的许多角落，都被人以红色麦克笔打了“卐”符号。3XzJlX
周处取出了卫星电话——他的卫星电话可以直连还在技术验证中的北斗系统。随后他看着地图上的“卐”符号，将座标输入手机。手机荧幕上显示了更加放大的地图，并且标示了建筑物名称。3XzJlX
渐冻症?周处有点摸不着头绪。渐冻症是一种不治之症，简单来说就是患者无法对肌肉发出命令，造成肌肉无法动弹而逐渐萎缩的一种病。3XzJlX
但是渐冻症的研究机构，跟手上这份报告有什么关联?周处满心疑惑地继续查询其他有3XzJlX
对研究机构不是太熟悉的周处，看了这些名称也没有什么体会，但是他想到一件事，那就是在办公室面见李炫徵时电视里所播报的新闻:“两周之内全国有两所渐冻症的相关研究机构宣布退出研究，市场整体呈现低迷状态。”3XzJlX
那个时候，看到那则新闻的那个名叫李炫徵的少年，说了什么话?3XzJlX
周处屏住了呼吸。被夹在报告之间的地图、地图上画着的“卐”符号、同样都是进行疾病相关研究的研究机构。如果“报告”、“实验”、“地图”这三者之间有所关联，那想必这些“研究机构”就是进行实验的地方吧?但问题是，“退出研究”代表什么含意?地图上的红色“卐”符号又代表什么含意?3XzJlX
周处感到一阵晕眩。理由是什么，周处也不了解。虽然不了解，但是周处在此时突然地，真的是相当突然地想到一个问题。3XzJlX
已经这么晚了，为什么特状科的那位科长还没来捞走长城小组的组员?3XzJlX
或许事实根本没什么。或许他正在开会，和国安局的局长吵得头顶冒烟欲罢不能。但是周处总有一股不祥的预感。一家接一家关闭的研究机构、逐渐增加的红色“卐”符号、“两周之内全国有两所渐冻症的相关研究机构宣布退出研究，市场整体呈现低迷状态”的新闻。 3XzJlX
不是黑色，不是蓝色，不是“X”不是“√”而是红色的“卐”符号。这个如同要将建筑物从地图上标红的“卐”符号，到底隐含着什么样的意思?3XzJlX
四川省龙类体系内文职人员第一人，血统B＋的周处彷佛看到了一团潜藏在体系内的黑雾。3XzJlX
如此推论下来，那个叫李炫徵的少年对自己还有保留，他手上必然还有更多连自己这个管制局分局长都不知道的隐秘资料。3XzJlX
青铜城、诺顿、饕餮、弑君之君、江晨、被敷衍的地方政府、半天不到就被权限极高的内部人士莫名保释的那个英伦老绅士、超常规的拖船......还有送出去的黄铜罐。3XzJlX
那个人为创造屠龙战场的计划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开始了。3XzJlX
周处抓起车钥匙，奔出了房间。完全不在乎是否被下属看见。他不顾一切地在走廊上狂奔，冲下楼梯，打开大门，汽车引擎轰鸣，带着一股惊人的气势往华西医院奔驰而去。3XzJlX
周处有种错觉，似乎自己也已经逐渐的接近核心位置。3XzJlX
在无风之夜，如同受到恶魔的诱惑般，这个男人逐渐往没有灯火的阴影而去。3XzJlX
一丝诡异的提琴变音仿佛利刃般撕破了整首舞曲，舞厅里的人都皱眉往二楼看去。在一切都要求高品质的卡塞尔学院，即使厨子指挥的乐队也是一流的，这样的错误不该出现。3XzJlX
首席小提琴手拉完了那个长音之后站了起来，把提琴放在自己的座椅上，拍拍手，示意将灯光打在舞台中央。3XzJlX
那是个淡金色头发的女孩，穿着一身银色嵌水晶的礼服，皮肤白得近乎透明，身材娇小，介乎孩子和少女之间，路明非只看见她的背影，觉得有些熟悉。3XzJlX
一双银色的高跟鞋被放在大理石地面上，水钻折射耀眼的光辉，像是童话里的那双水晶鞋。首席小提琴手，或者说是路明非在3E考试里见过的那个俄罗斯女孩脱下自己脚上的黑色皮鞋，踩进高跟鞋里。她原本娇小的身材在高跟鞋的衬托下忽然挺拔起来，收紧的小腹和挺起的胸膛让她看起来婀娜多姿，是个叫人惊艳的少女了，只是那张从来没有表情的脸还是如冰封一般。3XzJlX
她缓缓地高举手臂，抬起一条腿，停住。那是个经典的芭蕾动作，如同天鹅的死去，美得叫人心里一颤。3XzJlX
她开始舞蹈了，标准的探戈，刚劲有力。她旋转着，沿一条笔直的路线切入了舞圈，直指圆心。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为她闪开了一条路，园被割裂，女孩像是一道银色刀光，切了进来。没有人能够抗拒她的到来，因为她的舞蹈太完美，以一种女王般的气势压倒所有人。3XzJlX
俄罗斯女孩的手搭上路明非的瞬间，舞曲雄赳赳地迈入高朝段落，以一个强劲的摆头，路明非在女孩有力的双臂下摆正了舞蹈的姿势。3XzJlX
笑声和惊叹声都止住了，真正华丽的舞蹈，这才开始。3XzJlX
路明非一生从未想过自己也能那幺流畅地条探戈，他受到的所有舞蹈训练只有三个月，为了在元旦晚会上表演集体舞，请来的舞蹈老师一再地摇头说路明非显然属于手脚并用不协调的类型，手到位了腿就出毛病，反之亦然，换而言之，路明非要幺双臂下垂踩节拍，要幺干站着双臂优雅地摆动。3XzJlX
无论怎样想起来都很不美观。路明非所以能坚持下来是因为那场集体舞他的舞伴是陈雯雯。3XzJlX
但是在俄罗斯女孩的控制和眼神暗示下，他居然立刻就跟上了节奏，所有动作像是刻在他的脑海里，胳膊怎幺放，脚下怎幺走，根本不必思考，只要他放松心情跟随这位舞蹈女王殿下的指示。他们的舞蹈奔放自如，像是配合演练了多年，银色的舞裙飞扬起来，折射光影缭乱。3XzJlX
“你......好，你叫什幺名字？”路明非犹豫着问。3XzJlX
“不该是什么什么娃或者什么什么娜么？Zero是英语吧？零？”3XzJlX
“也是俄语单词，是‘零’，我没有正式的名字，他们给我的编号是‘0’。”女孩淡淡地说，“你可以叫我零。”3XzJlX
“零？”路明非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头，“你什么意思啊？”3XzJlX
他不太敢看女孩的眼睛。他不知道零为什幺要用这种方法来救他，虽然他构思过，但是主角应该是正在和恺撒起舞的诺诺。他甚至没有跟零说过一句话，零也没对他笑过一下。3XzJlX
是明楼觉得自己太窘了所以让人仗义援手吧？路明非想。3XzJlX
“我没有任何意思。”零说，“我是凭自己的意愿过来的。”3XzJlX
“是么？”路明非又窘迫起来，“我还以为......”3XzJlX
路明非觉得零的理由实在牵强，因为乐意就要像一把银刀似的斩开人群来拉住自己的手？难道零就是传说中救人于水火却从不居功的女英雄？3XzJlX
“曲终，我旋转3600度，拉住我！”零女王般下令。3XzJlX
路明非不假思索地照做。终曲的余音中，别的女孩都静止下来，零却没有，她以手指按住路明非的掌心开始了旋转，裙摆飞扬，鞋上旋起银光，鞋跟打击地面的声音组成了一连串快板。这一瞬间所有的光似乎都集中在她身上了，无论是柴可夫斯基笔下的天鹅之死或者巫山女神在高堂云散天下的绝唱来形容，都绝不夸张。3XzJlX
掌声，清寂有力的掌声，恺撒居然鼓起掌来。跟着他，所有人都鼓起掌来。掌声就像是一片暴风雨，暴风雨中银色的天鹅高傲到了极致。3XzJlX
路明非忽然恍惚起来，隐隐约约地感受到曾经什幺时候什幺地方，也是这样灯光绚烂，也是这样掌声如雷，众目睽睽之下纤细的身影在他面前旋转，播散开的裙摆如同孔雀的尾羽。3XzJlX
怎么回事？过去的十八年里自己什么时候也曾这样拉风过？不可能的吧？是幻觉吧？这种皇帝般的拽，怎么可能属于自己啊？3XzJlX
可是自己有种强烈的既视感......就好像，这一幕自己曾经经历过。3XzJlX
来不及细想了。伴着一股力量。他猛地伸手，抓住了零纤小的手掌，那是舞蹈的最后一瞬，零完成了她3600度的旋转，面对路明非缓缓地蹲下行礼，她散开的舞裙收拢起来贴着腿，像是一朵盛开的花重新收拢为花蕾。时间上分毫不差，倒像是路明非示意零停止了旋转，其实他自己觉得是自己没由来抽了一下，就把女孩的手握住了。3XzJlX
零还没有起身，这是标准的宫廷舞的结束动作，此刻路明非应该还礼了。3XzJlX
路明非忽然傻了，他从皇帝般的良好感觉中回到了现实世界，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学过什么宫廷舞，当然也不会行礼，刚才那些男生都在舞曲结束时向女孩行礼，可惜他完全没有注意，目光都集中在零的身上。3XzJlX
该死？是该吻手幺？还是弯个腰就算了？要不然左手按胸？路明非脑门直冒冷汗，多棒的一支舞蹈，不会在小细节上被他搞砸了吧？3XzJlX
“需要喝点什么？”鬼使神差的，像是要弥补什么缺憾似的，他的大脑强迫自己想起了曾经看过的纪录片，吻了吻零的手背，而后将她牵引起。3XzJlX
旁观了整支舞的林璃抬起头看了路明非一眼，站了起来，转身走到舞池边换回了自己那双黑色的皮鞋，没有向任何人打招呼，直接从前门出去了。她来的时候温文尔雅，离开的时候冷淡至极。3XzJlX
她对零的‘束缚’，在零接触那个S级路明非的时候如春雪般消融。3XzJlX
“真有意思。”路明非隐隐听见那个女孩这样低声说着。3XzJlX
他下意识抬头看向明楼那边。明楼正端着一杯加冰的可乐喝着，看着林璃即将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眯了眯眼。3XzJlX
“舞蹈暂告一段落，现在请学生会主席恺撒为我们致辞。”一名学生会部长站在二楼的平台上敲了敲麦克风。3XzJlX
议论零的声音低落下去，无论俄罗斯新生多么华丽耀眼，毕竟恺撒才是这个学院里当之无愧的明星人物。恺撒把手中的酒杯递给侍者，沿着楼梯上到二楼，接过麦克风。他扫视下面所有的人，像是皇帝检阅他的军队。3XzJlX
“我第一天来到这个学院的时候非常失望”恺撒顿了顿，“因为这里人太多了！”3XzJlX
他冷冷地笑了，“真正的精英，永远多不会是大多数！”3XzJlX
这个开场真是冷的叫人直起鸡皮疙瘩，路明非想这家伙如果统治地球会跟希特勒，变成一个法西斯，而他首先要干掉的，就是路明非这种废柴。3XzJlX
但是恺撒忽然笑了，笑容和煦可人，“感谢诸位的到来。因为所有被邀请的客人，无论你们是来自山顶校园还是山谷校园，都是精英。”3XzJlX
静了一刻之后，有人大力鼓起掌来，跟着他所有人鼓掌。路明非看着这家伙眼里闪着激动的光，这确实是一件殊荣。被学生会主席恺撒看作同龄人中最出色的一群。3XzJlX
路明非也有点受宠诺惊，看起来他也算一个优秀份子……不过他有一点搞不懂，那个带头鼓掌的不是别人而是芬格尔。脸上的表情就差热泪盈眶了看起来这个‘F’级的废柴师兄非常感动于恺撒对他的赏识，却忘了他根本就是陪着路明非来的，不再客人名单上。3XzJlX
“我喜欢能够和优秀的人合作，因为我的时间有限，浪费时间在不够格的人身上对我而言无法容忍。”恺撒示意大家安静，“我一直以来的观点，卡塞尔学院是一个奇迹，承担了巨大的使命。那么就应该由最优秀的一群人发出最简洁，最有力的声音。”3XzJlX
“不，不是我，而是……我们！”恺撒提高了音量，“是最优秀的，我们！”3XzJlX
短暂的沉默后，加倍的掌声几乎震破了路明非的耳膜。他私下里觉得按照高中政治课上所说，人民大众的声音才是最洪亮的，不过夹在这些自诩精英的人群里，而且也被看做是一个精英，他也只有跟着鼓掌。3XzJlX
那个叫江晨的‘魔王’如果在会不会怼他？路明非心想。3XzJlX
“学生会从我接任的那一天开始，并不服务于所有人。我们为什幺来这里？杀死龙王？维持世界？或者，证明自己？”恺撒耸了耸肩，冷笑，“如果你们去告诉别人自己正在做的事情，他们会认为你们是疯子。”3XzJlX
“但是真正的精英，永远都会被世俗看作疯子！好比尼采！他死去了，但他是那个时代真正的精英。”恺撒像是个打了鸡血的古希腊演讲家，有力地挥舞手臂，“因为世俗，是不能容忍和他们不一样的人的！他们也不能容忍精英，因为他们愚蠢！”3XzJlX
路明非看到那些学生的眼睛里闪耀着‘我就是一个不容于世俗的疯子啊’的神色，心说这是小胡子转世？3XzJlX
恺撒摊了摊手，“我并不想把什幺人从这个校园里驱逐出去。既然卡塞尔学院的校规允许了不够格的人进入这里学习，我可以接受。我也很理解不够格的那些人他们的生存方式，我不想干涉。但是我希望他们不要发出太多的噪音，我不喜欢噪音。”3XzJlX
“但是这个学院，这个使命，终究是要由最优秀的人来支撑的！”他再次指向天空，“现在，就允许我以本届学生会主席的身份，欢迎你们，加入疯子的阵营！”3XzJlX
路明非看他那姿势，想到漫画《偷星九月天》里的那个沧月，在海皇城指天指地地说，“天上天下，唯我独尊。”3XzJlX
所有人都鼓掌，而后激动地互相拥抱起来。他们来之前只是欣闻自己收到了学生会主席恺撒·加图索的邀请参加一场盛大的舞会，却没有料到同时这也是学生会的邀请。在以往历届，学生会和狮心会两大组织的正式成员都不过区区一二十人，其他人只能选择倾向于某一方，但是恺撒的意思显然是已经准备好了，要敞开学生会的门槛，接纳更多的人。3XzJlX
“我们也拥抱一下？不然在这里很另类啊。”芬狗也不知怎幺就扭动着出现在路明非背后了。3XzJlX
“我不要抱男人……而且我对于你这样一条废柴也要加入学生会觉得很诧异。”路明非瞥了他一眼，“你不介意被精英们踩死幺？”3XzJlX
“不介意……听说恺撒是个不错的老大，自己出钱给学生会成员们发放津贴。”3XzJlX
“归海枫，”恺撒的声音从高处传来，路明非下意识抬头，看见恺撒遥遥地向什么人伸出了手，“请上来和我站在一起。”3XzJlX
“我拒绝。”干脆利落的女声，看起来这位归海同学丝毫没给学生会主席面子。3XzJlX
忽然间无数手机铃声响起，嘈杂一片，从恺撒到到路明非到芬格尔，都不约而同地摸出自己的手机。几十上百台手机一起震动着蜂鸣，让人隐隐地不安了。每个人在看到进入的短信时脸色都变了，变得紧张起来。3XzJl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