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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接触的第一步

  ——真阳学园、操场附近的树下。41iP3

  作为一个校园内适合室外聚餐的角落,今日占据此处之人,分别是“勇者”、“贤者”与“魔女”。41iP3

  而就在刚刚,“魔女”为二人讲述了一段惊心动魄的冒险故事——是的,那是,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某个遥远的【另一个世界】……41iP3

  “不是这样的。”41iP3

  ——花见野一花,将刚刚铺开的绘卷撕得粉碎。41iP3

  “诶。”41iP3

  “贤者”呆呆地看着粉发的“勇者”,那万年不变的面瘫表情似乎产生了一丝动摇:41iP3

  “你是说……她刚刚说的一切、都是假的?”41iP3

  “才不是!勇者阁下,汝为何——唔、呜呜!?”41iP3

  ……虽然很想反驳,但扎着双马尾的“魔女”被“勇者”以非常熟练的姿势,从背后锁住了关节、捂住了嘴。41iP3

  “一花,你怎么还会关节技啊。”41iP3

  “啊,呃,我、我在视频网站上看过一点相关的教学……不对!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41iP3

  看到眼前的方士还一副傻乎乎的模样,花见野一花赶紧整理了一下思绪、严肃地说道:41iP3

  “虽然我也不想说得那么直白……但是,小鸟游同学刚刚所说的一切,都只是她的妄想而已!”41iP3

  “呜!?”41iP3

  ——小鸟游双叶、露出了快要哭出来的表情。41iP3

  “妄想……?”41iP3

  名为林铃铃的贤……不,是【方士】,微微皱眉:41iP3

  “也就是说,来自于【另一个世界】的说法是假的……?”41iP3

  “是、是的。”41iP3

  “圣女带领的人类与魔神带领的魔族展开的千年战争、也是假的?”41iP34

  “……嗯。”41iP3

  “【无限之魔女】大人,并没有用紫色的裁决之火于弹指之间轻而易举地消灭十万魔兽大军?”41iP3

  “是的,没有这种事情。”41iP3

  “她也没有拯救即将崩坏的世界……并因此耗尽力量、被时空的夹缝吸入,最后来到神梨町?”41iP3

  “绝对没有这种事情。”41iP3

  一花的眼神,非常认真:41iP3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一年级女生而已!”41iP3

  “……。”41iP3

  林铃铃、沉默。41iP3

  片刻后,她似乎像是领悟了什么似地、点了点头:41iP3

  “原来如此,一花的意识与认知也被魔法的力量修改了吗……魔女,虽然这也算是必要的保密手段,但一花并非外人,你大可不必——”41iP3

  “不是这样啦!”41iP3

  ——花见野一花,松开了怀里的“魔女”、双手搭在了眼镜少女的肩膀上使劲摇晃:41iP3

  “虽然没有被当作外人什么的让我有点高兴……但是!铃铃前辈,请清醒一点!”41iP3

  “诶,但我现在很~~↗清↘~~醒↗~~”41iP3

  少女的声音变成了非常动感的颤音——虽然还是没有什么感情色彩就是了。41iP31

  “请听我说,铃铃前辈!这种呢……就是所谓的【中二病】!”41iP3

  “中二病?”41iP3

  又一次听到这个词,让眼镜少女稍微愣了一下:41iP3

  “这么说来,我好像也被笨狐狸跟博士这么称呼过……这是什么病症么?”41iP3

  “呃,该怎么说呢……啊。”41iP3

  ——突然,一花意识到自己现在跟前辈之间的距离……41iP3

  “嗯?”41iP3

  戴着眼镜的少女侧了侧脑袋,一花已经能从她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的倒影了。41iP3

  ——太近了!距离太近了!41iP3

  “哇、哇啊!?”41iP3

  一花把自己给吓了一跳、连忙与对方拉开距离。41iP3

  “……?”41iP3

  看到一花一惊一乍的样子,不明所以的方士少女又一次露出了“啊,原来如此”的微妙表情、用拳头敲了敲掌心:41iP3

  “果然是被【魔法】修改了意识——”41iP3

  “都说了没有那种事情啦!”41iP3

  此时此刻,一花的心情非常微妙——刚刚心中那淡淡的悸动和脸颊的热量,伴随着名为林铃铃的少女那过于“天然”的表现,消失得无影无踪。41iP31

  怎么回事,以前感觉那么帅气的前辈,为什么现在变成了这副模样!?41iP3

  “不,一花,作为一般人的你确实不容易抵抗这种类型的法术。现在的你会坚信自己的想法【绝对正确】、将虚像当作是真实——”41iP3

  “这话该对铃铃前辈自己说吧!”41iP3

  哭笑不得的一花,已经有点“万策尽”了——自己的前辈,在意料之外的地方非常固执!41iP3

  “别担心,我这就让【无限之魔女】……咦?”41iP3

  眼镜少女突然愣了一下,看向了一花的背后。41iP3

  “……?怎么了吗,铃铃前辈——啊。”41iP3

  顺着她的视线,她看到的是……低着头、无声抽泣着的小鸟游双叶。41iP3

  “小、小鸟游同学……?”41iP3

  “……果然,连勇者阁下也……”41iP3

  她的声音带上了颤抖的哭腔,但却又在极力抗拒着“哭出来”这件事情——她吸了吸鼻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稳定一些:41iP3

  “我……不,吾、吾想起来还有一些事——对!还有一个平行世界泡需要吾去拯救!”41iP3

  小鸟游双叶抹了抹眼角、抬起头来,挤出了一个并不怎么好看的笑容:41iP3

  “贤、贤者阁下,勇者阁下,吾……吾先走一步!”41iP3

  不等二人反应过来,自称“魔女”的双马尾少女就这么朝着校舍的方向奔去、没有回头的打算。41iP3

  “……啊。”41iP3

  方士扶了扶自己的眼镜,看向了旁边的石桌:41iP3

  “她的饭盒……”41iP3

  ——漆黑的、印有蝙蝠状图案的长方盒子,静静地躺在那里。41iP3

  ……………………41iP3

  “何谓真实,何谓虚假!”41iP3

  ——少女的声音,回响于树林之间:41iP3

  “二色的共鸣相互萦系、四重的见闻以人之智到达顶点(Apex)——破碎吧!虚假之月!闪耀吧!无二之日!”41iP3

  披着黑色披风的双马尾少女、浮夸地摆着不同的姿势——最后,潇洒而干脆地用右手指向了前方:41iP3

  “——【天上天下唯我独尊·超魔导·冥王结界波(Dark Ruler No More)】!”41iP35

  ……无事发生。41iP3

  除了微风轻轻拂过树木的枝叶、略微驱散了一些暑意以外,周围并没有产生什么变化。41iP3

  “……哼嗯,今天的状态不是很好么。看来,现界的魔力稀缺也影响了吾的力量啊……”41iP3

  小鸟游双叶轻哼了一声、双手抱胸,像是在自我肯定似地点了点头:41iP3

  “只是状态不好而已,嗯,只是状态不好……”41iP3

  少女的声音,仍有些颤抖。41iP3

  显然,这位高中一年级的女生,是一位不折不扣的——41iP3

  “吾只是状态不好而已,绝对不是什么……!”41iP3

  ——中二病。41iP3

  “……果然还是很有精神的样子,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呢……?”41iP3

  距离中二病少女背后稍有一段距离的树木后、探出了两颗脑袋。41iP3

  名为花见野一花的粉发少女面露忧色,似乎是有些犹豫要不要上前搭话:41iP3

  “可我刚刚,好像说得有些太过分了……”41iP3

  虽然也只能算是指出事实,但一花自己心里清楚,自己所说的那些“事实”对于小鸟游双叶来说,或许是某种难以接受的事情。41iP3

  “铃铃前辈,我们应该……?”41iP3

  “唔……”41iP3

  戴着眼镜的黑发低马尾少女并没有回话,只是沉吟了片刻。镜框下的那双锐利的眼睛,一直将视线锁定在中二少女的身上。41iP3

  “咒语和施法的前摇太长了,动作也过于复杂,看上去也不像是能在移动状态下施展的样子——如此缺乏实战价值、花里胡哨的【魔法】,不像是什么曾经拯救过世界的【魔女】会使用的招式。”41iP3

  “……铃铃前辈?”41iP3

  在后辈困惑的目光注视下,名为林铃铃的【方士】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41iP3

  “再加上那么土的命名品味——原来如此,她果然只是在说谎啊。”41iP3

  “判断基准居然是这个吗!?……唔、唔。”41iP3

  意识到自己声音有些太大了的一花,赶紧捂住了嘴。41iP3

  “好!接下来是这一招……颤栗吧!凡人——”41iP3

  ……幸好,在不远处沉溺在自己世界里的“魔女大人”并没有因此而注意到她们二人。41iP3

  “所以呢,一花,你为什么要找一个虚假的‘魔女’过来?”41iP3

  “呃,怎么说呢……”41iP3

  一花低下了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41iP3

  “一方面,是因为小鸟游同学确实对【都市传说】有着非常丰富的知识量、我认为可以帮上我们的忙——而另一方面……”41iP3

  她停顿了一会儿、语气有些勉强地说道:41iP3

  “……另一方面,我……我看到她就想起了狐子大人,不知不觉就上去搭话了。”41iP3

  “嗯,这个我懂。”41iP3

  ——出乎意料地,眼镜少女点了点头、认可了一花的观点。41iP3

  “诶?”41iP3

  “她确实挺像那笨狐狸的——不过,原来只是单纯地作为【情报源】而进行接触么。”41iP3

  “是、是的……”41iP3

  虽然很想问一句“铃铃前辈所期望的展开是什么?”,但一花还是忍住了。41iP3

  “小鸟游同学,似乎一直想要开设一个跟都市传说和各种【神秘】事件相关的社团来着。”41iP3

  一花曾经见过她四处奔波、招揽社团人员的样子,也听过她对各种灵异事件和都市传说侃侃而谈的模样。41iP3

  “结果,还是因为我的失言而让事情发展成这样了啊……”41iP3

  原本打算求问的【专家】,却被自己给气跑了——对于一花来说,这种挫败感和内疚感实在是难以忽视。41iP3

  “……一花。”41iP3

  前辈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用那一如既往的平淡语气低声问道:41iP3

  “那个所谓的【中二病】,并不是什么真正意义上的病症吧?”41iP3

  “嗯。”41iP3

  ——【中二病】,或是说“厨二病”,实际上并不是什么值得拿出来大书特书的东西。41iP3

  在现代的娱乐……也就是【动画】或【幻想类小说】等娱乐作品盛行的这个年代,充满想象力又缺乏自我认同感的少年少女们总会经历这么一个时期——在美好的幻想中,成为“不一样的人”……有时候倒也不算什么坏事。41iP3

  “虽然我也不是很懂……唔,举个例子的话,铃铃前辈小时候应该也有做过类似于‘想要成为公主’的梦吧?”41iP3

  “没有。”41iP3

  “诶。”41iP3

  ——几乎没有任何延迟的回答,让一花稍微愣了一下。41iP3

  “啊,嗯,我、我想也是,前辈不像是那样的女孩子……那,光之美少女呢…?”41iP3

  “也没有,那是狐子的兴趣爱好,跟我无关。”41iP3

  “这、这样啊,我还以为……咳,没什么。”41iP3

  一花在脑海里斟酌了一会儿,才再次开口说道:41iP3

  “……那,铃铃前辈小时候会有些怎样的幻想、或者说是做些怎样的梦呢?”41iP3

  “我没有幻想,也不会做梦。”41iP3

  “……哦、哦……”41iP3

  距离感拉近之后,一花这才发现:自己憧憬着的前辈,在某些地方是真的很容易让人操心。41iP3

  虽然自己也不怎么擅长与人交谈,但此时此刻,一花坚信一件事实:如果没人在旁边照看着的话,名为林铃铃的方士小姐、绝对很难跟别人正常交流!41iP3

  【——看来是陷入困境了啊,一花girl~】41iP3

  “……!这个声音是!”41iP3

  ——从前辈的眼镜镜框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41iP3

  【BINGO!是大家最爱的博士哟~!】41iP3

  “好吵。”41iP3

  ——面无表情的方士,将眼镜摘了下来。41iP3

  【等、等等!Wait!铃铃亲哟,别那么嫌弃我嘛……嗯?狐子大人不在你那边么?】41iP3

  “不在,我把她留在教室了——她好像很困的样子。”41iP3

  【很困?这样啊……咳嗯,好吧,言归正传——需要科普的环节,自然少不了我博士姐姐的登场!】41iP3

  一花呆呆地注视着那吵闹的眼镜——虽然知道那是特别的通讯道具,但这种奇妙的科技感还是让她有些惊讶。41iP3

  “……总觉得,好像真的能看到博士姐姐那眉飞色彩的样子……”41iP3

  【咦?我没有搭载全息投影功能呀?】41iP3

  “我觉得那是在嫌你的声音太烦人了。”41iP3

  【Shock!?】41iP3

  ——像这样的神秘小剧场,一花也尚未完全习惯。41iP3

  不过——她看向了依旧一脸冰冷的前辈、眨了眨眼睛。41iP3

  “……前辈在跟博士说话的时候,声音会稍微变得柔和一些呢。”41iP3

  “嗯?有吗?”41iP3

  看样子,本人并没有自觉。41iP3

  【噢?还有这种事情?】41iP3

  ……另一位当事人似乎也没有察觉到这一点。41iP3

  “原来如此,非常敏锐的观察力……果然,邀请你成为同伴是一个正确的决定。”41iP3

  林铃铃,不知为何对一花进行了高度评价:41iP3

  “有你在身边,令人安心。”41iP3

  至少比只有那笨狐狸在身边要安心许多——方士如此补充道。41iP3

  “哎!?呃,我……没、没有的事!我只是……”41iP3

  被对方那认真无比的眼神一击击沉,少女脸颊微红地别过了视线——果然,自己憧憬的这位前辈……各方面都很“麻烦”!41iP3

  【咳嗯,言归正传言归正传!】41iP3

  博士适当地切换了话题,用严谨的声音开始了她的解说:41iP3

  【所谓的中二病,其实就是——】41iP3

  ……………………41iP3

  “——原来如此,我已经完全理解了。”41iP33

  我双手抱胸,点了点头——什么嘛,我还以为是什么绝症呢。41iP3

  “铃铃前辈,真的好好理解了吗……?”41iP3

  一花用微妙的眼神注视着我……怎么回事,这不信任的眼神是怎么回事?41iP3

  “并非精神或生理上的疾病,而是单纯的‘妄想’而已——所谓的中二病,就是这么一回事吧。”41iP3

  妄想自己是什么勇者啊、魔女啊什么的,借此逃避一些来自现实的压力、享受某种常人所无法理解的自我认同感——然后,取名品味非常差、没事就会夹在一些洋文……嗯?41iP3

  这不就是博士嘛……?41iP32

  【总觉得铃铃亲是在想着很失礼的事情呢。】41iP3

  “没有的事。”41iP3

  我果断地转移了话题、看向了一花:41iP3

  “那么,为什么一花要感到内疚呢?”41iP3

  “诶?”41iP3

  面对我的提问,一花似乎有些意外。41iP3

  “既然她所编造的故事真的只是妄想而已,指出这一点的一花并没有说错什么呀。”41iP3

  “唔,说是这么说……”41iP3

  一花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刘海、低下了头:41iP3

  “……但是,对于她来说,那些‘妄想’应该是某种很重要的精神寄托吧。”41iP3

  “……。”41iP3

  我看向了还在树林里练习那些奇妙咒语和动作的小鸟游双叶,眯了眯眼。41iP3

  精神寄托……么。41iP3

  “虽然不知道小鸟游同学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是……”41iP3

  一花也看向了小鸟游的方向,轻声说道:41iP3

  “……像她那样有【个性】的孩子,肯定会被欺负的吧。”41iP3

  人类,是群体生物。41iP3

  不合群的人,更容易被怀有恶意之人盯上——花见野一花自己,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41iP3

  她看得出来,班级上其他人对小鸟游双叶的目光,跟曾经的自己所面对的那些恶毒和不屑的视线……完全一致。41iP3

  “可以的话,我也想对她温柔一些,但是……”41iP3

  如果指出对方的错误也算是“不温柔”的话,她又该如何是好呢?41iP3

  难道说,是要顺从对方的幻想,放任她沉溺在虚构的世界里么?41iP3

  【——这种想法,只是单纯的“伪善”而已哦。】41iP3

  “诶?”41iP3

  ……博士的声音,再次从眼镜之中响起。41iP3

  【一花girl,不管你是因为对方可能会跟自己有类似的遭遇、还是单纯地心生不忍——这种自顾自地“想要去包容对方”的想法,本身可是很傲慢的行为哦。】41iP3

  不知为何,她的声音变得比平时要冷漠许多——甚至,还有一丝恼怒的味道、41iP3

  “博士?”41iP3

  【……Oh,sorry——我好像说得有些太过分了。】41iP3

  说是这么说,博士并没有停下她的发言:41iP3

  【但是呢,一花girl——记住,没有【力量】的你想要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去看待别人,是一种很不明智的做法。】41iP3

  自顾自地对别人心生怜悯、自顾自地想要像是“正义的伙伴”一样向他人伸出援手——然后,发现自己并没有相应所需要的能力……41iP3

  【……到头来,除了给予对方无意义的希望、让对方在绝望时摔得更狠以外,你帮不上她任何忙。】41iP3

  “……。”41iP3

  一花抿起了嘴唇,低头不语。41iP3

  【既然没法做到包容对方的一切,那就不要假惺惺地去关心对方、然后又因为意识到自己的不足而感到内疚……这是,无意义的自我感动罢了。】41iP3

  说罢,博士也陷入了沉默。41iP3

  小树林里,除了不远处传来的招式名以外,鸦雀无声。41iP3

  “……也是呢。”41iP3

  终于,一花抬起头来、朝着我露出了无奈的笑容:41iP3

  “抱歉,铃铃前辈,都是因为我自顾自的任性和伪善,才会浪费前辈的时间——”41iP3

  “不。”41iP3

  ——我抬起手,点了点她的额头。41iP3

  “呜诶…?”41iP3

  “啊,抱歉,下意识地想试着这样做了。”41iP32

  以前,我也经常像这样被戳额头来着。41iP3

  “不过,一花,你要道歉的对象不该是我、要道歉的事情也不是什么伪善不伪善的。”41iP3

  “诶……?”41iP3

  我收回了手,看向了那道娇小而脆弱的、所谓的“中二病”少女的背影:41iP3

  “人无完人,你我亦非圣贤。犯错什么的,谁都会有类似的经历。”41iP3

  稍微停顿一会儿后,我看向了自己的掌心——是啊,谁都会有【犯错】的时候。41iP3

  “……但是,能反省自己做过的每一件事情、思考自己错在了哪里,是一种难能可贵的优良品德。”41iP3

  人是一直向前行走的生物,但很多时候,人们也应该停下脚步、回过头来,重新审视一下那些自认为是不堪回首的回忆。41iP3

  “还记得我昨天跟你说的故事么?”41iP3

  “……是。”41iP3

  “很好。”41iP3

  我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原来如此,摸别人的头是这种感觉啊。41iP3

  “那时的【徒弟】,也认为是自己一开始的决策失误导致了牺牲者的出现……但是,【师父】是这么说的。”41iP3

  ——笨徒儿,为师这乖巧又傻乎乎的笨徒儿啊——41iP3

  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的“仙人少女”,微笑着说道:41iP3

  “——回头看看自己走过的弯路固然重要,但要记住,忏悔也好内疚也罢,一切过后,你还是得继续向前迈出脚步。”41iP3

  “……?”41iP3

  一花不解地歪了歪头——啊,不好意思,说成中文了。41iP3

  “咳,总而言之,这句话的意思就是……”41iP3

  我清了清嗓子,努力试图挤出一个应该称得上是“和善”的笑容:41iP3

  “反省自己的过错固然重要,但不要被内疚和后悔阻挠你【接下来要做的事情】。”41iP3

  模仿着那家伙的语气,我说着一些其实自己也不算很理解的大道理:41iP3

  “后悔自己伤到了对方的心也好,后悔自己不该‘伪善’也罢——既然有愧疚的情绪,那就去道歉吧。”41iP3

  “道歉……”41iP3

  一花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她的眼神坚定了起来,看向了那正在双手举高高、朝着天空呼喊着什么的双马尾少女:41iP3

  “我……我试试看!”41iP3

  “嗯。”41iP3

  不错,不错——看着一花谨慎地走向小鸟游双叶的那道背影,我满意地点了点头。41iP3

  ……顺便,还要摸一摸我的嘴角。41iP3

  “刚刚,我这笑得还算及格么……?唔,要是笨狐狸在旁边帮我看一眼的话……”41iP3

  ——啊,说到这个。41iP3

  “……博士,你在听么。”41iP3

  【……。】41iP3

  博士没有回应,但我隐约能听见她的呼吸声。41iP3

  “博士?”41iP3

  【……Sorry,girl,让我稍微静一静。】41iP3

  “……?”41iP3

  咔嚓——好像,对面的麦克风被关掉了。41iP3

  这家伙,是怎么了?41iP3

  ……………………41iP3

  “——哈啊。”41iP3

  金发的女性,轻叹了口气。41iP3

  阴暗的地下室中,各种诡异仪器的运作声回响在这不大不小的空间里。41iP3

  地上那大量的缆线被理顺得整整齐齐,黑与白的不同机器也通过不同的分类排列在墙边。负责散热的风扇看上去相当干净,这里的一切都跟这些风扇的扇叶一样、被它们的主人打理得有条有理。41iP3

  ……唯独它们的主人自己,顶着一团乱糟糟的鸡窝头、以不雅的姿势随意地坐在一台电脑前。41iP3

  “Oh my……梅丝啊梅丝,你这是怎么了?”41iP3

  ——自称【博士】的女性摘下了眼镜、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41iP3

  “真的是……唉,是最近太累了吗……刚刚的表现,可一点也不像我。”41iP3

  湛蓝的双眼被屏幕上的白光笼罩,让她下意识地眯了眯眼——仔细想想,最近的事件从开端到后续的善后工作都异常麻烦,她也已经好几宿没有合过眼了。41iP3

  今晚,或许该好好睡上一觉才行。41iP3

  “……一会儿给一花girl道个歉吧,这个时间点可不能把关系闹僵。”41iP3

  自言自语的女性摇了摇头、站起身来,重新戴上了眼镜。41iP3

  “去泡杯咖啡提提神吧。”41iP3

  身穿白大褂的博士,摇摇晃晃地走向了通往地面的楼梯——然而。41iP3

  【“……滴滴。”】41iP3

  在她离开的同时,桌子侧面的电脑屏幕、那复杂的电子地图上,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红点。41iP3

  那个位置,正是【真阳学园】的学校大门……门外的、不远处。41iP3



  ——

  师父也就随便那么一教,000也就随便那么一抄

  出自000口中的道理一般来说都是以后她自己身上的flag( 1

  不过接下来的剧情又该乐起来了4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