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王言让璐璐变出了两个巧克力版当夹板，用罗元武随身携带的绷带帮柳雪固定住了双臂。然后，所有人再次沉默了下来。只有阿雅的啜泣声回荡在众人的耳边。lhhvL
意外的是，最后居然是柳雪打破了这样的沉默：“我女儿……和你一样大了。”lhhvL
没有人说话，但众人都把目光转向了她。柳雪仿佛看不见一样继续说道：“她去年考上了大学，重点大学。今年应该已经在上大二了，我和她一样大的时候，我已经怀上她了。”lhhvL
宋卉吸了口气，说：“可我觉得你自己和阿雅都差不多大。”lhhvL
“那是亨利给我整了容，把一个年轻姑娘的皮扒下来然后贴到我身上。之前就一直在这么做了……我老了，我已经不像自己年轻的时候那么漂亮，那么惹人爱了。干我们这一行的，一旦年闹色衰，基本上也就完了。”lhhvL
柳雪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捂住自己的脸，带着哀伤的语气说：“我十二岁那年，爸妈离婚了。法院把我判给了我妈，后来她出国了，她的丈夫不想见到我，她也不想见我，所以我被送到了我大姨家。lhhvL
“我大姨对我很好，她让我去附近的初中读书。但我记得我初三的时候……我、我开学那天晚上……我大姨、姨夫大晚上把我叫醒，然后就、就上了我……lhhvL
柳雪梗住了，喉头里仿佛塞了什么一样说不出话，但那些字还是一个个从她喉咙里涌出来：“他让我不要说出去，如果我、如果我说出去，他就要把我赶出家门……那天以后，只要大姨不在家，他都要玩我……lhhvL
“后来，我没考上高中，我大姨想要我去职高，但，但那天晚上……她被吵醒，就看见了我和他在客厅里……lhhvL
柳雪抹了把眼泪，继续道：“她气疯了，给了我一巴掌，骂我是个不知廉耻的东西。她好心好意照料我，我居然给她带绿帽子……然后，我就被赶出了我大姨家。lhhvL
“我在街上流浪了两天，实在是饿得受不了了，走进一家面馆里想要吃点东西。那个老板看我可怜，让我去后厨里刷盘子……我才算是重新活过来。lhhvL
“那时候和我一起在刷盘子的是一个没考上高中就出来打工的男的，一开始的时候，他对我可好了。每天嘘寒问暖，还记着我的生理期……一来二去，我就和他好上了。就这么一直到了我十八岁，那天他说要和我结婚……我一开心，就和他把我以前的事情说了……lhhvL
“然后他、他骂我勾引我大姨夫，是个不要脸的东西……还说像我这样的女人就是垃圾人，然后他就在我们租的屋子里把我扒光、逼我给他玩……lhhvL
“我哭了一整晚，但、但第二天，那个老板和他一起进来，说反正我也是个公交车，把钱扔在我脸上，就要我脱……我想跑，但他们不让……lhhvL
“第、第二天我跑了，我坐上火车跑走了。我，我跑到外地去，一开始想要给人打工，但是那个介绍工作的看我长得漂亮，就把我拉去接客。lhhvL
柳雪吸了下鼻子，随后强挤出一个笑容：“那段时间我可快活了，天天躺在床上，那群人一个个给钱也爽快，才不像之前那群男的，不把我当人看……他们也不把我当人看，但我也不把他们当人看。lhhvL
“可是后来，我忽然发现我怀孕了。孩子就是我之前那个男朋友的。我不知道咋办，所以就请假回去，想找他认了这个孩子，但是我……我刚看见他的时候，他女朋友就站在他身边。lhhvL
“啊……他们两个，他们两个一边走，一边说我男朋友之前的女朋友。说、说她不要脸，勾引完亲爹勾引老板，还吊着他，让他当备胎。发现瞒不下去就跑了，现在不知道在和那个男人鬼混……lhhvL
说完这句话以后。柳雪缓了很久才重新开口，她抬起头，看向天上的星星，说：“那时候我就想通了，这帮男的没一个好东西，我的孩子我自己养。不就是钱嘛，我挣就行了。lhhvL
“我花钱请了保姆，在当时最好的医院里把这个孩子给生下来了，等到做完了月子，我就去接客。我一天、一天就能挣到我刷一个月盘子的钱。lhhvL
“我每天白天照顾孩子，晚上就接客，我拿钱租了房子，把我女儿放在卧室里面，客厅就拿来接客。等到我女儿长大了，我就把她送到全寄宿的幼儿园里，那是最好的幼儿园了。lhhvL
“后来我女儿上了小学，我就给她请了保姆，我自己就到了国外，去介绍那些女孩。每个月我都往家里邮两万块钱，等到我女儿上初中的时候，我都已经能往家里邮十万了。lhhvL
“我给我女儿请家教，教她读书，让她考重点上高中，让她考上大学……等到将来，她老公肯定也是和她一样的人。不会像我一样……”lhhvL
终于，柳雪结束了她的倾诉，而周围的人都是一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的模样。最后，心最大的王言打破了沉默：“我……你，我到不是……你这样，你女儿真的……”lhhvL
他还没说完，柳雪就嗤笑一声：“怎么？你以为我女儿会觉得我给她丢脸了？她根本就不知道我在干什么，只知道我在国外做生意，很有钱。我告诉你！如果我当初没有接客，而是去做什么打工，我女儿就不可能上幼儿园，不可能过富家儿女的生活，不可能考上高中和大学。那些人我见得多了，他们还觉得我可怜，我才觉得他们可怜呢！lhhvL
“他们的孩子将来只能上技校，草草嫁给穷苦人家，然后稀里糊涂的过一辈子！全家都跟着遭殃！我现在锦衣玉食的，过的 比他们好多了！我女儿也一样！”lhhvL
那双通红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王言，眼眶里的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流下。她抿紧干裂的嘴唇，用鼻子吸了一下，哽咽着说：“这很奇怪吗？这有我们的现实奇怪吗？”lhhvL
陶爱莲哭了，她咧开嘴，两排整齐的牙齿封住嘴巴，嘴唇向内翻，然后又闭紧。她低下头，将脸埋在膝盖里面，呜呜的哭了。lhhv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