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日子并不短暂，难民们在沃米城内打着零工维持生计。一些贵族和商人们大发慈悲，吩咐自己的下人炖了些许饭菜在城内接待这些难民，可是由于天气寒冷，这些原本应当热乎乎的炖菜很快就冷却下来。41aFA
为了照顾海德拉和安洁莉娜，霍古龙也进城务工了，和以往卖弄自己的三脚猫功夫不一样，这一次他和奎恩搭档作为城内的警卫，负责充当打手和抓捕罪犯。这种工作算是他托奎恩的关系找的，他身为难民中富有威望的领头人，也方便查清难民营里是否有小偷小摸的行为。41aFA
说来奇怪，海德拉似乎知道奎恩什么时候会来一样，只要奎恩在难民营附近时，霍古龙无论如何都找不到海德拉。41aFA
曾经奎恩带人突击检查过好几次，都没有发现海德拉的踪迹，也正因如此，才让奎恩放下了对这些人的戒心。41aFA
又是一个下午，听说安特罗尼亚的战事已经结束了，苍白之手的军队正在围困塞加利亚城，许多难民都下定决心，等到冬天过去，他们就要回到家乡，他们坚信战争即将就此结束。41aFA
甚至安洁莉娜都想回到那里，她太关心保罗了，自从维尼亚战役后，几封信件都石沉大海，他们也不是没有想过保罗的结局，可是安洁莉娜却坚信，保罗一定会活下去的。41aFA
他可能就在城内的某个角落，给那些和自己一样失去父母的孩子们讲述着神明大人的故事。41aFA
“我只想去你说的那个夏帝国，这尤利乌斯帝国三年一小打，五年一大打，简直不是人能住下去的地方。”海德拉是这么笑嘻嘻地对他说的。41aFA
这时，一排被鞭打的戈尔贡农奴吸引了他的注意，他们衣不遮体，雪白的皮肤和白发沾满了污秽的血迹，后面的沃夫人拿着皮鞭，狠狠地抽打着这些可怜的奴隶们。41aFA
他不忍心地转过头去，因为看到他们，他就想起自己营地里的那些可怜的戈尔贡人，霍古龙对他们被抓捕这件事情无能为力，他不清楚希尔纳斯有这种法律，甚至连安洁莉娜都不知道。41aFA
“如果看不惯就别看。”奎恩在身后笑嘻嘻地说，“这些民族怎么都死不足惜。”41aFA
“是的。”霍古龙僵硬地回答着，他不想和奎恩争辩太多。41aFA
“说起来，我有没有跟你讲我们希尔纳斯的民间故事？”奎恩话锋一转，“听完后，你就理解我们为什么这么做了。”41aFA
“一个关于鬼上身的故事。”奎恩卖了一个关子，光是“鬼”，就能让霍古龙起鸡皮疙瘩，他忽然想起自己难民营里的那个尸仆。41aFA
“不然的话，你怎么会理解我们的做法？”奎恩挑了挑眉毛，似乎对霍古龙打断故事感到非常不满，“其实我也不太确定，毕竟教廷曾经公开辟谣过，希尔纳斯的长城以北只是被黑水污染的废土，不存在任何活物，也没有人敢一路向北，朝有人烟的地方走去……万一那些地方实际上住的不是人，而是其他什么恐怖的东西。”41aFA
“行行行，说书人，请开始你的表演。”霍古龙无语了。41aFA
“相传，北方早已毁灭的斯卡蒂雷亚王国里的戈尔贡人，都遭到了不明物质的污染，同时他们还信仰着和我们完全不同的神明。”41aFA
“它名为利维坦，深渊与绝望之神。传说里，就是它将黑水引入了这个世界，献祭了无数戈尔贡人才使她飞升成神。而它的两个女儿中的小女儿，则将这个升神的秘密透露给它，为了不让其他人知晓，它们一同把大女儿给暗算了。”言毕，奎恩用手摆出手刀的姿势，朝自己脖子一抹。41aFA
“但是它们毕竟干了伤天害理的事情，难道它们心中就不害怕报复吗？它们还真的怕，于是它们把大女儿的尸体剁碎，炼油，还用一种禁忌的魔法捕捉到它的灵魂，将其无数次切碎，重组，每重组一次，大女儿的灵魂就会少一点，而它们就会找其他奇奇怪怪的东西来替换。”41aFA
“直到最后，大女儿的灵魂被完全替代完了，它成了另一个人，另一个临时拼凑的怪物，利维坦用大女儿原来的名字为它命名，叫利维坦丁。”奎恩顿了顿，“小女儿的名字则没有被流传下来。”41aFA
“据说利维坦就是戈尔贡人的祖先。”奎恩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它至始至终都与这些戈尔贡人保持着密切的联系，而腐蚀症一般侵蚀的，也是戈尔贡人。”41aFA
“嗯？”霍古龙突然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太对劲，“你想说什么？”41aFA
“你们营地里的那个尸体不是戈尔贡人，他却莫名其妙地被感染了，我们竭尽全力从你营地里抓捕的戈尔贡人口中拷问信息，却没有一点情报。”奎恩摸着自己的下巴，“会不会你们营地里，还私藏了其他危险的戈尔贡人？”41aFA
“那我再讲一个故事，一些魑魅魍魉，会伪装成人的样子潜伏在人群中，它可能不一定装成了戈尔贡人……我相信你，兄弟，但是你的那些难民朋友，我信不过。”奎恩若有所思地说，“毕竟全世界都知道我们迫害戈尔贡人迫害得最强烈，所以它可能没有伪装成戈尔贡人。”41aFA
“是的，它可以伪装成任何人……但是目前抓到的所有伪人，都是戈尔贡人，说明它们似乎只能变成戈尔贡人。”41aFA
此话像像攻城锤一样击中了霍古龙的心间：抓到的“伪人”？这片大陆真的有鬼怪装成人形干坏事？41aFA
“兄弟，我希望你能帮我留意一下，你们营地里有没有什么……行为诡异的存在，它们虽然已经竭尽全力伪装成人类，可是它们终究和人类有着本质区别，会做出一些人类不会做出的事情。”41aF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