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意识从混沌中回来的时候，卡瓦斯周围已经换了一片陌生……不，似乎有那么点熟悉，但总得来说还是相当陌生的地方：一片竹林，但这里并不是丛林，气候还带着点初春时节的清凉。43EB9
【不知道……我觉得稍微有点熟悉，可能旧世界的时候来过？】43EB9
彼岸花的清香让他很快回过了神。他的隐身药水不知为何失效了，所幸希菈二人组没有在他附近。43EB9
强烈的陌生感袭来，他迷茫而不安地打量着自己的处境——自己正处于一座山上，山脚下是一座被群山环抱的古风小镇，小镇的风格很像古代的忍者英雄——斯塔提斯的镇子的风格，说不定里面有一群武士啊忍者啊之类的人？43EB9
当他的目光锁定在镇子一侧的某个建筑群，似乎是神社的时候，他的心脏仿佛“咚！！！”地擂了一下，本能不断催促着他：“快去那里！那里很重要！”43EB9
也不顾小镇里人头攒动，不顾自己这一身打扮是不是会引来很多目光，卡瓦斯找到了平缓的山道就要下山。然而……43EB9
卡瓦斯要走出下一步的时候，头直接撞到了空气上……不对，是三道长长的大骨头——对，大骨头。骨头没有伤害他，只是把他往回弹了几步。43EB9
此时，他发现了异常：周围太过安静了，没有鸟啼、没有虫鸣，就连小镇里的鼎沸人声也无法传达到这里分毫。43EB9
怎么回事？正当他内心奇怪的时候，他的背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43EB9
卡瓦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拔出鬼妖村正转过身去——一个面目狰狞的中年男人正似笑非笑地，和他面对着面。43EB9
对于任何胆敢阻拦他的人，卡瓦斯不可能给他好脸色看。而对于未经他允许就知晓了他秘密的人……他已经在考虑把对方灭口的可能性了。43EB9
面对他的逼问，中年男人却不紧不慢，答非所问地说出了更多让他震惊的事情：43EB9
“时间重置前……也就是被你称之为‘旧世界’时，你曾来到过这个世界。”他指了指引起卡瓦斯异常的神社：“看到那座神社了吗？我曾和你一同参拜过那里。在那时候，我就开始注意你了。”43EB9
“在旧世界，你完成了我对你的考验——拥有和造物主作对的勇气和立场。所以我干扰了传送门，让你来到这里，单独给你解释一些事情。”43EB9
造物主、旧世界，口口声声说自己和他见过，甚至连自己忘记的事情都洞悉，对方究竟是何方神圣？！43EB9
“你到底是谁……不，那种事情怎样都好。”卡瓦斯口气直坠冰点，他现在什么都不在乎，“神社那边有对我很重要的东西，我绝对不能让造物主拿到手，请不要挡着我的道。”43EB9
男人神色轻松地打了个响指，张开双臂，做出毫无防备的姿态：“冷静，敬请放心，我保证这场和你的谈话不会影响到最后的结果，你会得到你所寻觅之物，毕竟这也关乎我的利益。”43EB9
虽然对方看似毫无防备，卡瓦斯心知肚明，自己大概率无法和对方抗衡，他一咬牙，悻悻地妥协：“说。”43EB9
男人点了点头，在卡瓦斯的注视下，男人的身体开始了可怕的扭曲和模糊——43EB9
“有人称呼我‘用手说话的人’，有人叫我‘来自异世界的人’；”43EB9
男人略显臃肿的身材变得苗条起来，最后化作了漆黑的斗篷，卡瓦斯完全无法判断其是什么材质制作的。43EB9
“有人说我是‘最伟大的王室科学家’，有人说我是不能被提及的‘恶魔’。”43EB92
此人的声音变得奇怪而扭曲，沙哑得宛若不像人类，说话时还夹杂着某种电波似的噪音。他的身周开始出现一些浅显易懂的符号：指向不同方位的手、摆出不同手势的手，还有炸弹、邮箱、十字架、两仪、大卫之星等等杂物或者宗教相关的标志。43EB9
“来自过往的人牢记着我的辉煌，属于现在的人早已忘了我的存在。”43EB9
斗篷的袖子里伸出一双惨白的骨头手臂，两只白骨手掌正中央开着两个圆形的窟窿。43EB9
然后，卡瓦斯看见了对方椭圆形状的头，看上去像是骨头，但他从未听说过蛋状的骨骼。骨头上有两条狭长的裂缝、两个如同眼窝一样，不规则形状的小窟窿，以及在“眼窝”底下，仿佛阴森地微笑着的弧形裂隙。43EB9
总之，这和他见过的任何一种东西都不相似，而且卡瓦斯感受不到对方的气息。43EB9
“阴间”完全无法形容这个家伙，他给人的印象不是“现在也不存在于世上”，而是“从未在世上存在过”。43EB9
“我的名字是W.D.Gaster，行走在时空之间的观测者，想要弄懂这个世界的陌生者。”43EB93
自称“Gaster”的未知存在身边不断飘出符号，深邃的眼窝中仿佛传达出来了目光，弄得卡瓦斯那叫一个浑身恶寒。43EB9
“我们要说的事情有两件……我想想，先从你现在的处境开始吧。想必你也有所察觉，你在这个游戏中并不是正常的存在，回忆一下，别人是否对你的外表有认知上的错误？”43EB9
卡瓦斯呼吸一窒，他算是知道，对于这位“时空之间的观测者”，就算自己有秘密能瞒得过他，自己现在的处境也很可能与他有关。为了弄清真相，他老老实实回答：“没错，哪怕我摘下面具，也没人看见我右半脸的烧伤。”43EB9
Gaster毫不意外地点头：“看来没错，我留在你身上的那块碎片已经发挥作用了。”43EB9
惊着惊着，卡瓦斯也差不多麻木了。不过他很好奇，对方在自己身上留了东西，他居然没有丝毫反应？43EB9
“那是我在时间重置前留的，如果你把那事情忘了的话，不知道很正常。”Gaster继续用冰冷的陈述语气解释，“那块碎片，加上你不想被删除的意念，大大减缓了你被删除的速度。所以当你被深渊底下的那个家伙救出来的时候，身体还是完好的，而且保留着大部分记忆。”43EB91
从他的话里，卡瓦斯似乎觉察到了什么：“那么，代价是什么？”43EB91
“代价？如果把这个游戏当成一个电脑程序，你受到碎片的影响，现在是其中的一个Glitch——一个差错或者故障，像我一样。”43EB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