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ster饶有兴致地盯着他——虽然他没有眼睛，卡瓦斯却能感觉得到。loLXP
“能活下来就不错了，变成这个样子倒也不是不能接受。不过，如果您所言为真，这件事还得感谢您。请您回归正题吧。”loLXP
对方点头，把话继续下去：“很显然，差错的体质致使正常人对你的认知出现了错误。不过，随着短时间内观测的时间变长，他们对你的认知也会逐渐恢复正常。”loLXP
“也就是说，如果我想隐藏身份，还是不能过长时间暴露真容吗？”loLXP
“正解。而且，你无需太过担心，我们现在是无法被轻易移除的稳定存在——就像一条曲线或一个平面上的尖点；我们和其他人有着病态的不同，但我们的存在是可被定义的事实。除非你在这场涉及了无数世界的游戏中被判定完全死亡，否则连造物主将无法删除你。”loLXP1
虽然是件大好事，可这个事实对卡瓦斯和犽戎无异于一记重量级炸弹，就算让他最信任的人说这话，他也绝对不可能相信的。但眼前这个存在……他的话语，却有一种莫名的信服力。loLXP
“没这么容易，生存下来有多困难你心里有数。而且你得知道，她只是无法直接对你本身进行更改或删除，不代表她不能移动你，就像这样——”loLXP1
Gaster的面前涌出大量符号，自行搭建模仿出一块简易的屏幕，屏幕上显示着某台计算机的文件浏览器。他轻轻一挥手，从叫“Terraria”的文件夹里拖出来一个名为“Yha7im.chr”的文件，把他塞到另一个文件夹里，又拖出来塞进另一个，又一个……反正除了回收站之外都走了个遍，跟大过年走亲戚似的。loLXP
被拖到别的文件夹里意味着什么，卡瓦斯心里大概有数。loLXP
“我这只是举个例子，因为这个地方似乎不是完全按照正常的计算机逻辑来运作的，这也是为什么你我无法被删除和更改的原因。”loLXP
“我不认为这个世界只是‘游戏’这么简单，否则创造它的人不太可能给我们这些为整个程序服务的NPC添加自我意识。所以，我需要你和造物主多进行接触，尝试弄清这个世界的真相。如果有需要我会直接联系你。”loLXP
“对了，指望我给你力量是不现实的。我只是一位游离于时空各处的观测者，只是特殊，并非万能，没有太强的力量。你现在看到的我也只是我的一块碎片。”loLXP
Gaster未卜先知地回答了他要问的问题，把他还没出口的话堵了回去。loLXP
他想了想，又问：“既然如此，为何您不亲自前往我们的世界进行观察？”loLXP
“我说过，我的身体破碎于时空各处，每一块碎片都会因不稳定遭到世界严重的排斥。有一个像你一样稳定的载体替我观察再好不过。不说什么漂亮话，我用一块碎片保住了你，就是希望你能作为我的眼线。你的意愿呢？”loLXP
Gaster伸出他惨白而扭曲的骨手掌，等待卡瓦斯的回复。loLXP
“不知道那女人在谋划些什么，不过这事总得有人去做的。”loLXP
卡瓦斯握上了对方的手——他感觉自己没有握到任何东西。loLXP
听上去这是件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但就算撇去人情，卡瓦斯觉得如果放任这个女人继续乱搞，他偃旗息鼓也不太可能过上安稳的日子，毕竟能杀死他的东西太多了。loLXP
而且，造物主依然欠他一个解释……他要把这件事弄清楚。loLXP
“合作愉快。”Gaster点点头，“那么下一件事，是关于心灵武装的。”loLXP
卡瓦斯已经明白对方知道的事情很多，没想到连这件事情也知道。loLXP
Gaster娓娓道来：“这要说到我观测过的世界之一。在那个世界，幸存的人类只能挤在一座都市里，其他地方全都是人类难以对付的怪物。就是那里，有个研究所令我非常感兴趣。不过你理论不会和那里有所交集，多余的事情无须提起。”loLXP1
“你口中的‘心灵武装’，其正式名称是‘Extermination of Geometrical Organ’，简称E.G.O.”loLXP3
“名字很抽象，不过只是个称呼，你不需要理解它的意义。如果你要找个合适的说法代替的话，那就是‘自我的外壳’：某人某物的‘思维’以装备形式显现出实体，并可以直接干涉物质领域。”loLXP
“我观察了那个世界有十几年。经过无数次的失败，那个研究所仅存的研究员就要完成他的夙愿时出了点意外。那个意外的后果：如今在那座都市中，有少数坚定而自知的利己主义者才能从自己的内心展现属于自己的E.G.O.，和你一样。”loLXP
“然而，你的内心仍存在怀疑，所以你的E.G.O也应该是不完整而且不稳定的；其中究竟欠缺了什么？这应是由你自己去回答的问题。我要说的是，你现在就好像走在一根高处的钢丝上，只要稍有不慎，就会跌得头破血流。”loLXP
“那些战胜了自己的负面情感的人觉醒了他们E.G.O.，而那些屈服于负面情感的人，变成了‘扭曲’”loLXP
“一种拥有强大力量，而且保留着自我意识的实体，代价是自我堕落，变成怪物般的模样，在现实变得更糟糕之前你不会想变成那种样子的。”loLXP
“不论你怎么想，你正站在两者之间那条危险的界线上，没人知道你下一步会踏到哪一边。所以好好调节自己，亚哈利姆，要是你变成了扭曲，事情也许会变得麻烦很多。”loLXP
Gaster摊了摊手，从他完全不变的表情里看不出他对此感到困扰。loLXP
卡瓦斯沉思了一会，产生了疑问：“有个问题我想不明白，您口中的E.G.O.和扭曲应该是另一个世界的产物，为何我也受到了影响？”loLXP
“这是我感到好奇，并正在探究的事情，我现在无法给你答案。”Gaster回答，“不过根据对旧世界的观察，你们那个世界里，受到影响的存在虽然屈指可数，但也并不止你一人。”loLXP2
之后，Gaster表示在那个世界，E.G.O.的源头无一例外地来自人类的意识，它们是从无形的概念中被创造的实体。loLXP
听完对于E.G.O.的定义，再查看那几件装备的信息，之前的黑框框全部被替换成了E.G.O.，你说它们的根本源头是人类的意识……但是他从两只怪物——宁芙和史莱姆王身上得到了E.G.O.。loLXP
究其本质，宁芙似乎是从故事里诞生的怪物，如果这个说法是真，那就没毛病。然而，史莱姆王是100%的自然生物，你总不能说史莱姆王也和人类的意识相关吧？loLXP
然后，第一次，他感觉面前这个深不可测的存在变了语气。loLXP
“你能提取其他个体的E.G.O.，而且是从本身和人类完全无关的存在身上提取？”loLXP
卡瓦斯顶着异常的情感，向他展示了“陌路者”和“自然之意”。对方欣然接过，拿在手里看了一圈，若有所思地还给了他。loLXP
“这些是货真价实，而且稳定存在的E.G.O.，这就有趣了。在那个世界，研究员们对指定个体注射一种特别的物质，才能从其内心提取能够稳定存在的E.G.O.。没有那种物质，像这样的装备也就无从谈起，更别提是从那种怪物身上……你又是如何提取出来的呢？”loLXP
“为什么你有提取E.G.O.的能力，虽然我能用‘差错’来强硬地解释很多事情，我依然乐于先做出猜测。”loLXP
“在我出身的世界，我曾从事灵魂研究，发现人类的灵魂中具有一种特殊、强大的物质——‘决心（De-Termination）’，一种能与死亡对抗，能让人变得非常强大的力量。我在观测那个世界时想过，‘决心’和他们用于提取E.G.O.的物质有多少相似之处。而你这个案例，非常具有参考价值。”loLXP
“你的灵魂中存在着‘决心’，但究竟是不是这种物质所为我并没有证据，毕竟很多事情现在仍不清楚。”loLXP
他们开始思考自己造了什么孽，才会在一天之内接受这么多信息量爆炸的事情。loLXP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