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被红莉栖以研究的借口研究了半个晚上的凉子准时地睁开双眼，以没有打扰身旁酣睡的红发少女的动作悄悄地下了床，穿上了鞋袜。40yBv1
虽然红莉栖并不像凉子当初的主治医师西谷那样，对羽化现象有着狂热的爱好，但在亚从者力量的影响下，她堪称不可思议的身体状态同样引起了红莉栖作为科学家极大的兴趣，似乎还激发了她作为一名女性的某种凉子难以理解的感情。40yBv
虽然没有正式的仪器进行分析和采样，但研究在出了浴室后也没有结束，红莉栖又兴奋激动、又难以置信地拉着凉子在套间里折腾了半个晚上，让凉子一开始的羞涩都荡然无存，只剩下了无奈。40yBv
匆匆洗了一把脸后，凉子轻盈地走出了套间，坐电梯来到一楼，走入还笼罩在晨雾的街道上。40yBv
街上空空荡荡，只有少许的来车，和寥寥数位正在慢跑的人影。40yBv
就像是一名普通的晨跑者一样，凉子同样迈开步伐，向着约定好的餐厅而去。40yBv
那是一家24小时餐厅，因为咖啡可以无限续杯，是附近需要早起的上班族，以及那些熬夜加班人群的最爱。40yBv
当她推开店门，走入还显得有些冷清的餐厅内时，昨天自称阿虚的研究生已经坐在了靠内部的位置，向她挥了挥手。40yBv
阿虚的面前的桌上已经放了一杯喝了一半，但依然热气腾腾的咖啡。40yBv
他的脸上顶着似乎是长年累月熬夜积累下来的黑眼圈，而昨晚应该也没有得到充足的睡眠。40yBv
见到凉子走过来坐下，他刚想说话，却是不由自主地先打了一个哈欠。40yBv
“阿虚......”见他这幅样子，凉子犹豫了一下，没有加上敬称，直接说道。40yBv
“看你的样子，最近都没有保证好睡眠吧，这样子可不行。”40yBv
按照昨天凉子和他道别的时间算，就算阿虚以最快速度回到家洗漱入睡，在太阳刚刚升起的现在，他的睡眠时间也远远不足一个健康成年人的所需。40yBv
虽然凉子昨天也是陪红莉栖折腾到了半夜，但是她毕竟情况特殊，虽然没试过，但两三天甚至一周不睡应该都不会是什么负担。40yBv
对凉子刚见面就直截了当的说教，阿虚没有恼怒，只是苦笑一声。40yBv
他本想解释解释，但是对上凉子认真的眼神，想起她昨天的劝说，最终只是底气不足地回了一句。40yBv
看着他难掩疲惫的表情，凉子原本想直奔主题的心思也淡了下来，她叹了口气，坐在阿虚对面。40yBv
招呼服务员，下单了一份早晨简餐后，她摆正表情，看向阿虚。40yBv
“是想问茅场老师的事情吧，那你可以开始了，有什么我知道的都不会隐瞒。”40yBv
阿虚也轻咳两声，将杯中的一半咖啡一饮而尽，做好了回答的准备。40yBv
“不，阿虚，我想先聊聊关于你的事情。”凉子摇了摇头。40yBv
“...我的？”阿虚的反应慢了半拍，才有些诧异地回应。40yBv
“我的事情没有什么好聊的吧...特别是你说了茅场老师在开发...已经完成了死亡游戏的开发。”40yBv
虽然对死亡游戏的事，他还是一副将信将疑的表情，但阿虚显然也不认为，自己的事情能比关系到数万人生死存亡的事件更值得了解。40yBv
“阿虚你应该也知道吧，茅场晶彦所开发的虚拟头盔并不是第一款应用虚拟实景技术的产品。”凉子的话语让阿虚瞳孔微缩，似乎一下子就联想到了什么。40yBv
虽然他自称分数达不到茅场晶彦的要求，但同样也是考入了那所知名大学的研究生，或许不及红莉栖等人，但也绝不是愚蠢迟钝的家伙。40yBv
理所当然地，虚拟实景这样划时代的技术，不可能一下子就直接应用到民用设备还有公开的虚拟游戏中，就算茅场晶彦有这个实力和想法，源自社会各方面的压力和限制也不会允许他这么做。40yBv
因此，作为先行的测试和内部的应用，这样的技术必定会先运用到医疗甚至军事等领域上。40yBv
“果然，阿虚你也知道啊。”凉子也不知道是该因正中靶心而松口气，还是该为阿虚担心，有些复杂地说道。40yBv
“...我当然知道了，我就是因为想要参与这个项目，才努力考进那里的。”40yBv
“我的事情，确实没有什么好说的，能扯上关系的其实也就只有一件事。40yBv
“我昨天也跟你说过了，我高中时候社团的部长，因为火灾事故的原因失去了意识，成为了植物人。40yBv
“在成为了植物人不久后，她就成为了茅场老师...茅场晶彦项目的试验者，是她的父母自愿签字的。”40yBv
“你应该也看过那部国民...不，世界级的漫画吧。”40yBv
“一个小孩的身边出现了一名来自未来的机器人，给他带来了无数的欢乐和帮助...然后有一天，那个神奇的机器人，因为电池出现故障，再也不能动弹了。”40yBv
听到他的讲述，凉子也恍然大悟，这部漫画她当然也看过，于是便接上了阿虚的话语。40yBv
“然后，那个小孩为了修复机器人，努力学习，成为了一名伟大的科学家，成功地让机器人复苏了...”40yBv
“明明我早就知道，圣诞老人是不存在的，所谓孩童的梦想不过只是空想....但是当真的轮到自己时，却还是免不了产生不切实际的愿望。”40yBv
“我以为自己能成为那个变成科学家的小孩，但是拼尽全力考上了大学、考上了研究生，进入了脑科学领域，我才发现，自己根本不可能成为那样的人。”40yBv
凉子立马便想到，昨晚他说到自己没能成为茅场晶彦的学生时，发出的那道叹息。40yBv
“她已经在摇篮里沉睡了数年，但我却还在那机器的门外打转...茅场晶彦数年前的论文，光是理解就让我无从下手，更逞论改进了。”40yBv
说到这里，阿虚的表情没有痛苦，声音平静，却带着接受一切后的放弃之感。40yBv
“小时候，总觉得自己只要有心，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到，但长大后人就会明白，不管你有如何坚定的意志、执着的信念...学不会的东西就是学不会的。”他的语气就像是在开玩笑一样，但是凉子却无法给出任何反应。40yBv
“......能告诉我那位部长的名字吗？”双方之间寂静良久后，服务员送来的简餐打破了沉默，凉子看着面前的煎得金黄的太阳蛋，轻声询问。40yBv
哪怕在经历了如此之多的现在，回想起这个名字，那段时光，他仍不由自主地露出发自真心的笑容。40yBv
“凉宫春日。”40yBv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