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咖啡厅告别了阿虚，叮嘱他赶紧回去补眠后，凉子走在行人渐多的大街上，若有所思。lqdqL
在刚才的谈话里，阿虚已经将他对茅场晶彦的印象和了解都说的差不多了，而他也在凉子的说服下，开始担忧起关于虚拟游戏的安全性。lqdqL
光靠凉子的话语，证据肯定是不足的，但是在她出示了之前由天才少女科学家牧濑红莉栖所准备的一些资料后，在确实的论据面前，阿虚的态度也有所改变。lqdqL
虽然他自称天赋不足，但怎么说也是正儿八经考上去的研究生，尽管红莉栖在短时间内准备的资料并不足以直接得出茅场晶彦正谋划制造屠杀的结论，但已经足够让阿虚看出可疑的地方。lqdqL
只是让凉子有些意外地是，当她表示因为茅场晶彦身上有着神秘的力量，所以不方便直接通知警察抓捕时，她原以为阿虚会认为这是天方夜谭，但是对方却只是稍加沉吟，就接受了这个理由。lqdqL1
他虽然身上没有任何超常的特异，但是接受力却出乎意料地强。lqdqL
而在阿虚之后毫无保留的配合下，凉子也得到了关于茅场晶彦这个人的一些侧写。lqdqL
她在马路边驻足，看着人来人往的斑马线，看着在城市里活动着的诸多的人，瞳孔时而化作星瞳，又时而恢复漆黑。lqdqL
象征人行道的绿灯消失，红灯亮起，诸多上班族的车流启动，掀起了一阵不太令人舒适的晨风。lqdqL
而无论是过往的行人，还是穿梭而过的众多车辆，没有任何一人给凉子带来违和感。lqdqL
无论是用亚从者的视角，还是就这么看过去，这都是普普通通的光景，既没有神明的痕迹、也不存在超常的力量。lqdqL
虽然阿虚并非茅场晶彦的学生，但因为凉宫春日的关系，茅场晶彦也曾经和他有过几次谈话。lqdqL
而令他印象最深刻的一次，茅场晶彦正是以这句话作为开场白。lqdqL
“世界是不是真实的...？”阿虚直言他那时候只觉得这是中二病时期才会有的想法，但是考虑到对面是全校全国乃至全世界都属于权威的教授，所以只是重复地附和了了一句。lqdqL
“你没有过这样的感受吗，某个时刻觉得一切都是虚假的，是那么的不真实，所有的发展似乎都背离了你的想法，以至于视线都在恍惚，想要否定看到的、听到的所有一切......”lqdqL
阿虚复述语句时没有丝毫停顿，仿佛这些话语一直都烙印在他的心底。lqdqL
“我当时没有回答他，但我确实有过那样的感受。”阿虚苦笑低头。lqdqL
“在春日失去意识，成为植物人的那段日子里，我一直都是那样浑浑噩噩的状态，感觉就像在一场永远醒不来的噩梦之中，”lqdqL
——就在父亲的葬礼上，明白那名高大的男子再也不会回来的那一天，仿佛世界与自己产生了隔阂，一切都显得如此不真实。lqdqL
当时年幼的她只觉得这一切都是虚假，都是恶劣的玩笑，却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询问着为什么。lqdqL
世上总有人遭遇不幸，而人类本就如此脆弱，哪怕就在凉子和阿虚在家庭餐厅聊天的时候，在陌生的地方也有陌生的人死去。lqdqL
归根到底，对于大部分的普通人来说，这才是人生，并没有精彩纷呈的活着，然后也并不轰轰烈烈地死去。lqdqL
而无论是阿虚还是凉子，都明白那种感觉不过是一种心理作用，是人面对巨大的痛苦时本能产生的逃避意识。lqdqL
“我当时虽然确实有共感，却没有将它说出口，所以只能反问了他一句。问他难道认为这个世界是虚假的吗？”lqdqL
“唔，老实说作为一名学生，像那样用问题反问一名教授并不是很礼貌的行为......不过茅场晶彦的特立独行在学校里也算出名了，他也没有计较这些小事，对我做出了回答。"lqdqL
凉子站在街边的阴影中，缓缓说出了当时茅场晶彦的答案。lqdqL
“所以，我想要创造一个世界，我想要找到真实和虚假之间的界限，想要得到超越这个界限的答案。”lqdqL
当时的阿虚发自真心的觉得这位教授的中二病或许已经到了晚期，更怀疑起是不是只有这样的怪人才能获得学术上的成就。lqdqL
但是现在重新回忆起这段对话，他和倾听的凉子都似乎隐约明白了什么。lqdqL
但是仅仅是这样吗，茅场晶彦获得的那份读档能力，只是为了确保这个游戏的上线而诞生的吗？lqdqL
而且为什么，茅场晶彦要将这种应该深藏在心底的事情，告诉一个认识不久，还不是自己门下的普通学生？lqdqL
凉子的目光倒映着来来往往的车流和行人，不时有路过的人向她投去视线，但是她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怔怔地思考着。lqdqL
她好像就要抓住什么灵感，但是却苦于缺失了关键的拼图而无法拼凑出答案。lqdqL
突然，一道笔直朝向自己的脚步声在凉子的身旁停下，噙着笑意的轻声在凉子耳边响起。lqdqL
“啊拉，我们无自觉的小神明，在这种地方呆呆的，是在烦恼什么呢？”lqdqL
正沉浸在思绪中的凉子猛地惊醒，仿佛炸毛的猫一样回头。lqdqL
虽然她的感知敏锐，但她并不习惯在城市里保持警惕，尤其是接近的人没有恶意、提亚也没有提醒的时候。lqdqL
“呵呵，这不是因为你既不在家，也不在学校附近吗。”自称宇宙人，与凉子有着相同名字的朝仓凉子微微一笑。lqdqL
“而且我还感知到这片区域出现了异常的时空震波动，所以就向惠莲女士打听了一下你的行踪，她也很乐意地告诉我了。”lqdqL
“一回生二回熟，虽然我并无意成为你的好伙伴，但慧莲女士的请求也有助于我对你的观察，所以....凉子？”朝仓有些惊讶地双眼微睁，看着凉子仿佛如梦初醒般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连瞳孔都微微颤抖着，明显内心有着巨大的波动。lqdqL
“你说你们从我身上探查到了神奇的波动，能带来新的资讯和变化...那最早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lqdqL
如果说，任何的超凡能力的诞生都有着一个契机，那么，她自己这份能察觉到神明的素质...又是否算是一种能力？lqdqL
那份已经十分朦胧的记忆，那对在葬礼上出席的陌生父母...以感谢又愧疚的神情向妈妈弯下了腰的两人...他们又是谁？lqdqL
“......第一次的爆发确实是在那里，但那并不一定就是起源，我们只能追溯到那，根据分析，我们认为或许在更早的时候，那种子就埋藏在了你的体内。”lqdqL
“更早的时候...”凉子闭上了眼睛，似乎已经明白答案，却又无法下定揭露的决心。lqdqL
车流继续呼啸，正午的阳光灿烂，逐渐将她们两人所在处的阴影驱散。lqdqL
为了儿童的心理健康，这部分的详细并没有告诉当时凉子，而长大的凉子虽然有心去了解，但顾及到慧莲，也从未主动询问。lqdqL
朝仓深蓝的瞳孔中有无数的数据流闪过，路过正拿着手机看视频的行人有些疑惑地看着忽然卡顿的进度条，逐渐走远。lqdqL
“...那是一场事故，某所学校的仓库因不明原因发生了火灾，可能是因为电线的短路，也可能不良学生留下的烟头，原因已不可考，而火焰在内部开始蔓延时，正好被路过的一名学生发现。lqdqL
“她进入查看情况后试图离开通知别人，但是，年老失修的仓库架子因火烧而倒塌，她被架子砸中倒地，然后迅速扩散的毒烟夺走了她的意识。lqdqL
“当时正好在附近的一名消防员，发现有浓烟后迅速出动，成功救出了仓库里的学生，但本人却因为没有携带装备，伤势过重而不治身亡。lqdqL
“凉宫春日。”lqdqL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