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自己的右臂被扯下，鲜血淋漓，非人的扭曲怪物咀嚼着那只还在微微颤抖着的手臂，他的血液溅入自己的眼中，把眼白染的鲜红。3tKkq
时至今日，他抚摸着自己光秃秃的右臂断处，也依然会想起那时的事情。3tKkq
八 九七一把腿搭在矮桌上，眼睑低垂，他凝视着皮革制的沙发，探出手去抚摸着，随后他抬起一根手指，法力在手指上附着了一层护甲，他将那只手指往下一戳，皮革被戳出个大洞，内里的填充物都露了出来。3tKkq
八 九七一似乎上了瘾，不断地用手指在沙发上留下一个个破孔，皇帝平静地抽着烟，并没有对八 九七一顽童一样的行为表示不满。3tKkq
八 九七一最后在沙发上戳出一个洞，收回手，叹了口气道：“算了，小孩子一样的报复行为，未免也太幼稚了一些。”3tKkq
“杀你也杀不掉，破坏你的财物你也不会生气……我要怎么样才能激怒你呢？”八 九七一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仰头看着天花板：“让我想想……”3tKkq
过了一会，他用平淡的语气说道：“陆玖柒是个狗种。”3tKkq
接着他听见了什么东西折断的声音，他移回视线，看着皇帝将已经被折成了两段的雪茄扔进垃圾桶，咧嘴笑道：“嗯，颇有成效不是吗？呵呵。”3tKkq
皇帝把墨镜摘了下来，擦拭着光亮的镜面，平静道：“这一次，我就原谅你了，不要有下一次。”3tKkq
气温低了下来，八 九七一微笑着：“你要怎么样?杀掉我?”3tKkq
皇帝抬起头，黑豆大小的眼睛里看不出半分戏谑，他将墨镜戴回去，认真道：“我可以让你的下半生都不得安生，要毁掉一个人，不一定要夺去他的性命。”3tKkq
八九七一不再笑了，他想起了龙门的那些事件，以及这只企鹅在那些事件背后的影子。3tKkq
他缓缓道：“那如果我说，我会和你斗个鱼死网破呢？”3tKkq
气氛顿时降到了冰点，但是气温却骤然升高，八 九七一撤去了冰法术，熔岩一般的纹路出现在他的脸上，皇帝手中也握住了一把银白色的手铳，黑漆漆的枪口对着八 九七一的眉心。3tKkq
这样的僵持状态了一段时间，皇帝叹了口气，投降一般地举起双手，扣动扳机，白色的小旗从枪口处弹出，他挥了挥旗子：“你别说，我还真的挺怕你的，你要真的和我斗个鱼死网破，我就是不死也会元气大伤。”3tKkq
八 九七一也撤去了毁灭性的法术波动，微笑着：“我也不希望自己的下半生总是被不知名的小电话或瑟情传单骚扰。”3tKkq
“咱们各退一步吧。”皇帝揉揉眉心，把带着小旗子的手铳放下：“接下来我满足你的一切要求，你也别说那些话来激怒我。”3tKkq
“并不是让你原谅我，只是让你别说老友的坏话。”皇帝拍了拍沙发的扶手，立刻就有人将甜点与各类小食送了上来：“让你换种方式报复我而已，并不算太过分吧？”3tKkq
八 九七一夹起一块卤鹅肝，放进嘴里咀嚼着：“如果我不需要你帮我脱离罗德岛呢？”3tKkq
皇帝摇摇头：“别小看凯尔希那个女人，你的那些小动作连我都看得出来，你觉得凯尔希会想不到?”3tKkq
八 九七一皱眉：“她就算是想到了，又能做些什么？”3tKkq
“别高估那个疯婆子的人品。”皇帝打了个哈欠，砸吧砸吧嘴：“监禁，诅咒，甚至砍断你的四肢，能把你留在罗德岛的东西多着呢。”3tKkq
“别那么自信，这个世界上的怪物多着呢，人外有人，天外有天。”3tKkq1
八 九七一没有去辩论，而是想了一阵，才出声问道：“你又怎么知道凯尔希会明着阻止我脱离罗德岛?”3tKkq
八 九七一夹起一块油面筋，凝视着面筋内部泡沫般的紧密结构，轻声道：“赫拉格和……ACE。”3tKkq
皇帝没有出声，安静地等待八 九七一说出自己的看法。3tKkq
“他们是来监视我的。”八 九七一将已经夹了起来的油面筋放下，平静道：“罗德岛一直都没有远离我，至少没有离我太远。”3tKkq
“手段真脏不是吗？”皇帝有些唏嘘：“你以为你最亲近的那些人陪你出来，是来陪你游玩放松的，实际上……”3tKkq
八 九七一有些茫然了，他瘫坐在沙发上，好半响才出声道：3tKkq
皇帝平静地用叉子叉起一块酱牛肉，把它放进嘴里直接吞咽下去，施施然道：“我的看法是，尽快离开。”3tKkq
“回到罗德岛，反倒更麻烦……”八 九七一看向皇帝，语气里带着几分迷茫：“你也是这么想的，对吗？”3tKkq
八 九七一喃喃道：“是的，如果要走，那么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3tKkq
皇帝吹了声口哨，酒吧里的音乐骤停，他在给八 九七一创造一个安静的思考空间：“哥伦比亚那边也有，如果你现在要走，我可以给你安排假身份，你可以抛弃那些过往，去那边开启自己的新生活。”3tKkq1
这一瞬，八 九七一想到了很多，其中就有一个金发飘散，笑容如花的女孩，他有些痛苦地捂住脸：“抛弃过往，抛弃过去……”3tKkq2
有什么东西攥住了八 九七一的心脏，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你为什么……要帮我?”3tKkq
这个问题把一切都拉回到了原点，皇帝迎着八 九七一的目光，不带丝毫犹豫道：“因为我想弥补你。”3tKkq
“是PRTS给我带来了痛苦，罗德岛也一样。”他瘫在沙发上，浑身无力：“为什么要等到一切都发生了之后，才想着要改变呢？”3tKkq
八 九七一没有沮丧太久，他站起身来，平静道：“我还需要多想想。”3tKkq
皇帝把早就准备好了的名片取出来，递给八 九七一：“想好了就联系我，我帮你置备东西。”3tKkq
空荡荡的袖管飘荡着。3tKkq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