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看这章就知道作者为什么会突发奇想将《海虎》同《来自新世界》联系在一块了。kX4wZ5
离尘师突然感到一阵寒意，仿佛自己遇上了比狮子还要凶狠的凶兽，强烈的压迫感瞬间将他脑海中的意象击碎，咒力也仿佛被冻结了一般无法调动。kX4wZ
他偏过头去试图捕捉目标，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幅诡异的面具，离尘师的额头泌出细细的汗珠，他已经明白来者是谁了。kX4wZ
“……您就是那位‘老师’？”离尘师斟酌着用词，谨慎地说道。kX4wZ
“嗯，不要去打扰孩子们，静静地看着吧。”白奥的语气平淡，但又似乎是在感叹。kX4wZ
“看看你们培养出的孩子们在历史的重量前表现如何吧，他们的未来就是你们的未来。”kX4wZ
随后，白奥说道：“泉美，你们两也在一旁好好看着。”kX4wZ
虽然泉美一直同白奥住在一块，随时都可以问拟蓑白问题，但当泉美想问一些历史方面的问题时，白奥总是会说她还不够成熟，还要再等一等。kX4wZ
什么！湫川泉美也来了？离尘师下意识望去，一位英气的少女不知何时来到这里，她同另一个看不清是谁的“人”站在两边。而当离尘师还在思考另一名是谁时，早季那边也正式开始提问了。kX4wZ
“要使用检索服务，必须首先进行用户登记。请想要使用的人请逐一排队，以尽可能清晰的发音说出自己的姓名。”kX4wZ
按照拟蓑白所说的，一行人依次站在拟蓑白面前，说出自己的名字。kX4wZ
“虹膜、音频认证及脑核磁共振成像认证结束。用户登记有效。青沼瞬、秋月真理亚、朝比奈觉、伊东守、渡边早季，从今日开始，可以在三年内使用检索服务。”kX4wZ
“那，这一带为什么蟾蜍……”觉刚想继续他的那个幼稚问题，就被瞬给打断了。kX4wZ
“我们想要先知道所谓的恶鬼在这个世上真的存在吗？还有业魔呢？”kX4wZ
“恶鬼这个单词，基本有两个所指。一是古代传说中的恶魔、妖怪、食尸鬼一类，但并非实际存在的东西；二是指患有在史前文明末期出现的拉曼－库洛基斯症候群，别名‘鸡舍狐狸’症候群的精神疾病患者。”kX4wZ
大家面面相觑。直觉告诉他们，这样的内容是不应该告诉他们，而且也是他们绝对不该知道的知识。kX4wZ
“所谓业魔，同样也出现于史前文明崩溃前夕，是对桥本－阿培巴姆症候群末期患者的俗称。同恶鬼一样，一般认为目前没有存活的业魔，但再现的危险性始终存在。”kX4wZ
但是，哪怕前面的是潘多拉的盒子，人类最后也一定会将它打开。kX4wZ
“……伊斯马伊洛夫找到的第一位超能力者，是一个名叫劳拉·马露达瑙娃的十九岁女性……”kX4wZ
重复着当日对白奥的回答，拟蓑白向孩子们介绍着学校不曾教导过的咒力的起源。kX4wZ
“……获得了超能力的人类数量急剧增加，最终到达世界总人口的0.3%，但同时也进入了平台期。在那之后，因为经历了漫长的社会混乱时期，资料和统计数据基本上都消失殆尽，不过还是遗留下一份调查结果，显示超能力者中分裂型人格障碍的比率很高。”kX4wZ
觉低声问了一句，其他人也觉得这一点很不可思议，剩下的99.97%的人类到底怎么了呢？kX4wZ
“一开始，一般人群中发生了排斥超能力者的运动。在初期，超能力者只能发挥出极微弱的能量，但即使如此，也足以破坏当时的社会秩序。而在日本，成为关键转折点的是少年A所引发的事件。”kX4wZ
“A的能力其实很弱，但某一天他忽然发现不管什么锁，自己都可以使用超能力打开，于是就使用这种能力屡次在深夜侵入公寓的房间，对熟睡中的十九名女性施行了性暴力，并且杀害了其中十七人。”kX4wZ
早季等人都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人……去杀人？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呢？kX4wZ
“在A被捕以后还连续发生了多起类似的事件，其中大部分都无法确定犯罪人，最终成为无头悬案。此类事件最终导致一般人迁怒于所有的超能力者，并发展至近乎公开的滥用私刑，各种各样的暴力事件频频发生。”kX4wZ
“为了应对这种局面，超能力者一方也逐渐建立了出于防御目的的组织，但其中最激进的组织却抱有可怕的理想，想要创立一个淘汰一般人、只有超能力者的社会，并最终发展到使用超能力制造恐怖袭击的地步。凡此种种，各类政治的、人种的、思想的对立错综复杂，整个世界不知不觉地被推入了一个混沌的战争时代。此前从未有过的席卷亿万人的战争态势从此一直持续下去，毫无终止的迹象。”kX4wZ
觉不停地摇着头，嘴里不停嘟囔着“骗人，骗人”的话，守蹲在地上捂住自己的耳朵试图逃避听到的事实。kX4wZ
“……由于不断面临生存危机，死里逃生的超能力者们的超能力发生了飞跃性的进化。最初研究以为超能力所能使用的能量仅仅是大脑中分解糖分所获得能量的外部投射，但后续的研究结果表明事实上能够使用的能量并不存在上限。”kX4wZ
“在当时，最强的超能力者已经具备了超越核武器破坏力的能力。所以，随着超能力者一方的反攻开始，战争的形势迅速逆转，地球上的所有政府实际上都已经瓦解殆尽。基于这个原因，今天的历史书中不曾记载的文明，也即史前文明都被全盘抹去。历史倒转，人类再度返回到黑暗时代。同时由于战乱、饥荒、瘟疫等原因，世界人口大幅减少，据推测，残存的人类总数不足全盛时期的2%。”kX4wZ
“……关于那段持续了约五百年的黑暗时代，想要正确记述世界的状态是不可能的。伴随着基础设施的崩溃，互联网也自然消失，信息流动再一次被地理障碍阻挡，人类再一次被分隔、封闭在狭小的世界里。不过即使在那段时期，也还有一些书籍出版发行。”kX4wZ
“基于这一时代最可信赖的文献记载，东北亚地区，人类的社会被分隔为四个互不相容的单位。第一种单位是少数超能力者统治多数一般人的奴隶王朝；第二种是隐居山野，通过不断迁徙来躲避奴隶王朝威胁的无超能力的狩猎种族；第三种是以家族为单位四处游荡，使用超能力进行袭击和杀戮的掠夺者；还有最后一种，是继承了史前文明的遗产、维持电力供给、传承了各项科学技术的族群，也是第四种人继承了书籍的印刷发行。”kX4wZ
“……后来怎么样了？从黑暗时代到我们的这个时代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瞬将话题转了回去。kX4wZ
如果世界被分成四种人，那么如今的社会是哪种人建立的呢？kX4wZ
“四个族群当中，最先衰微的是掠夺者们。”拟蓑白继续介绍着历史。“而位于日本的奴隶王朝中我只有神圣樱花王朝的记录。”kX4wZ
“神圣樱花王朝持续的五百七十年间即位的帝王共有九十四代。神圣樱花王朝的权力机构一开始是由几个超能力者组成的寡头政治体，不过随着不断的肃清运动，权力最终集中到了一个人身上，形成了以一名超能力者为中心的绝对王权。”kX4wZ
“即使帝王深居简出，又带上无数替身作掩护，但只要王朝中有超能力者存在，并被他们看到自己的身影，便有可能遭遇暗杀，而且这类暗杀根本无从预防。所以自从掠夺者的族群消失之后，奴隶王朝便形成了以一个家族统率数十万国民的政体。然而即便如此，真正的和平与安宁依然遥遥无期。”kX4wZ
“每个帝王死后，都会根据生前的业绩定一个谥号，与此同时，一般民众为他定的恶谥也会流传下来。第五代皇帝大欢喜帝即位时，有民众的欢呼与喝彩三日三夜不绝的记载。起先人们一般认为这是单纯的夸张说法，但后来的调查发现这一记载乃是事实。因为最先停止拍手的一百人，都被大欢喜帝当作庆典的活供品用超能力点燃，并把烧成黑炭的躯体作为王宫的装饰。民众们从这时候起便给大欢喜帝奉上了阿鼻叫唤王的恶谥。”kX4wZ
“……第三十四代皇帝醇德帝，死后被称为外道王。在他十二岁的时候，把躺在长椅上假寐的父亲宽恕帝的首级活生生扯下来喂狗，这件事其实颇得当时民众的赞赏。”kX4wZ
拟蓑白似乎是讲了一个冷笑话，但沉浸在恐惧气氛中的孩子们根本不能感受到其中的幽默感。kX4wZ
“但之后在醇德帝心中显现的却是害怕自己也会被杀的恐惧。因此，醇德帝在自己的幼弟、堂兄弟，包括自己的孩子们长大一点之后，便将他们逐一杀死，把尸体喂给沙蚕或者海蛆去吃。”kX4wZ
“……到了王朝的末期，继位者残杀先王篡位基本上已经成了惯例。继位者到了青春期，从能够发动超能力的那一瞬间开始，先王的性命便如风中之烛了。因此，王子们经常处在严密的监视之下，如果稍露反意，重则被当场诛杀，轻一点的也会被刺瞎双眼，在地牢中度过余生。”kX4wZ
“别说了！别说了！”觉大叫起来，“这些故事到底有什么意义？这些全部都是胡说八道吧？瞬，让它闭嘴！再听下去我就要疯了。”kX4wZ
“……我想听的也不是这些东西，”瞬舔舔毫无血色的嘴唇，目不转睛地盯着拟蓑白，“我想知道的只有一点，我们的社会是怎样产生的？其他的都不要说了，只要解释一下我们社会的成立就行了。”kX4wZ
“五百年的黑暗时代，随着奴隶王朝的终结，拉上了大幕。支配日本列岛的所有王朝，早已与大陆失去了所有的交流，又因为代际间的严格淘汰，超能力者的血统已经完全断绝了。失去了中心的王朝分崩离析，彼此争斗。”kX4wZ
“在山野间漂泊的狩猎民，开始攻击没有皇帝的奴隶王朝的村庄，而各个村庄则彼此联合与之对抗。战火一再扩大，仅仅数十年的时间，因战乱而死的人，便远远超过了过去五百年间被超能力虐杀而死的人。为了收拾这场混乱，一直作为历史旁观者的科学文明继承者们终于挺身而出，创造了今天的社会。”kX4wZ
“……但是，从那个时代又是如何发展到今天这个社会的呢？而且，奴隶王朝的民众与狩猎民，不是没有咒力……超能力吗？那些人去了哪里？”瞬又提出了好几个问题，但拟蓑白的回答没能满足他的期待。kX4wZ
“关于那之后直到今天的历史，可以信赖的文献极其稀少。因此非常遗憾，这些问题无法回答。”kX4wZ
“在收拾混乱状态、建设新社会的过程中，他们似乎采取了新的方针，将一切知识都视作双刃剑，列为严格管理的对象，大部分书籍都被焚毁。国立国会图书馆筑波分馆，也就是我，判断自己会在短时间内处于危险之中，因此决定与大部分副本一道，暂时躲避到筑波山中，并开发出了使用光线去……”kX4wZ
“不，我不是要听那些东西！”瞬似乎很急躁，“我们的社会，与那之前相比，到底改变了什么？肯定变了对不对？建设了如今这个社会的，是继承科学文明的团体对吧？他们如果就是我们的祖先，当然也就有咒力，但他们却不像奴隶王朝的皇帝，也不像掠夺者，没有相互争斗。这又是为什么？”kX4wZ
“史前文明的末期，随着人们逐渐认识到隐藏在超能力中的无限可能性，反过来也就是说蕴含在超能力中的可怕破坏力，如何才能防止将超能力用于攻击他人便成为最大的课题。针对这一点，心理学、社会学、生物学等领域开始了各种各样的研究，但没有任何资料显示最终采用了怎样的方针。”kX4wZ
“最先被提出的是教育之重要。幼儿期的情操教育，从母子关系开始，到道德、伦理教育，乃至洗脑的宗教教育，人们针对所有的教育方法都进行了彻底的讨论。然而最后研究得出的结论是：不管建立如何完美的教育制度，要想彻底封锁人类的攻击性，无论如何也不可能。”kX4wZ
“接下来摸索的是心理学方法。从愤怒管理，到运用坐禅、瑜伽以及超越冥想等方法的精神训练，更进一步的还有使用精神药剂这样的极端手法，所有这些都进行了深入的研究。但同样地，人们很快就发现哪一种都不是万能药。”kX4wZ
“不过心理学研究也得到了另一个结果，也就是使用心理测试或者性格检查等手段，基本上可以百分之百找出有可能发生问题的儿童。这一结果同下一个重要的步骤——‘坏苹果理论’联系在一起，成为主流意见，即——预先排除具有危险因素的孩子。”kX4wZ
众人的背上传来一阵恶寒。他们不愿意那么想，但却不能不想。kX4wZ
难道说……那样的思考方式，一直延续至今？无论是在和贵园，还是在完人学校……kX4wZ
“但即使如此，要想完全排除危险，依然不够充分。研究结果显示，人类所感受到的压力，九成以上起因都在他人。如果仅仅因为一刹那的冲动，便会带着激烈的愤怒和敌意击碎自己眼前那个人的头颅，那么平稳的社会生活到底该如何延续下去呢？”kX4wZ
“心理学的研究走入死胡同之后，取而代之崭露头角的是动物行为学。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则是名为倭猩猩的灵长类社会，与黑猩猩频繁攻击同种伙伴、时不时还会致死的举动形成鲜明对照的是，在倭猩猩的群体中，基本上看不到争执。”kX4wZ
“当倭猩猩个体间的紧张或者压力增加的时候，会通过浓密的性接触消除。如果是成熟的雌性与雄性，那就是一般的性行为，而在双方是同性或未成熟个体的情况下，也会发生摩擦性器之类的模拟性行为。灵长类的研究者与社会学者们主张，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将人类社会也从黑猩猩型的争斗社会转变成倭猩猩型的爱的社会。”kX4wZ
“在名为《迈向爱的社会》一书中，作者提议按照三个阶段进行。第一阶段是要频繁进行肉体接触——握手、拥抱、亲吻面颊。第二阶段是在幼儿期到青春期的这个阶段奖励性-爱接触，而且不单是异性，同性间的也应当奖励。这是要使儿童产生习惯，通过伴随情欲亢奋的模拟性行为缓解面对人的紧张。然后，第三阶段，则是成人间完全的性自由。不过，这一阶段不可或缺的是简易且可靠的避孕方法。”kX4wZ
“……难道，以前的人不是这样的吗？”真理亚皱起眉，半信半疑地问。kX4wZ
町子里的大家在日常的所有情况下都可以和他人接触。男孩与女孩，女孩与女孩，男孩与男孩，大人与大人，孩子与孩子，大人与孩子。人与人的亲密交流，基本都是善意的。不过，唯独具有怀孕可能性的行为比较特别，必须在满足特定条件的情况下，得到伦理委员会的许可才行。kX4wZ
“但慢慢地人们也发现，即便如此依然不够充分。计算机的模拟显示出一个令人震惊的结果。刚才描述的所有措施虽然可以构建一个在各方面都堪称完美的社会，但在十年之内，一切都会崩溃。原因很简单。超能力普及后的社会，相当于构成社会的所有人都持有核武器的按钮。只要有一个人失控，全体社会就有崩溃的可能。”kX4wZ
“因此，最终的解决方案为：将人类这一生物降格视作具有社会性的哺乳动物。”kX4wZ
真是很讽刺的说法。人类终于拥有了神之力，然而为了调和这种太过强大的力量，不得不将自己从人贬低到猿、再从猿贬低到单纯的哺乳类。kX4wZ
“史前文明的动物行为学家康拉德·洛伦兹指出，在狼和渡鸦一类具有强大杀伤能力、并且进行社会生活的动物中，具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生理机制，可以抑制同种间的攻击。这就是所谓的攻击抑制。”kX4wZ
“但是，怎样才能加上攻击抑制呢？”瞬如同自言自语般地低声呢喃。kX4wZ
“唯一有效的方法，只有改造人类的遗传基因。狼的DNA已经完全解读成功，专司攻击抑制的遗传基因也已经确认。但是，单纯将之直接导入还不够。攻击抑制的强弱，必须与攻击能力相适应。”kX4wZ
“在原先的计划中，预定要组合进人类遗传基因的机制分为两种。第一种是普通的攻击抑制，与狼相似。但还有一种，被称为‘愧死结构’。”kX4wZ
大家都如同被雷劈中一般呆住了，“愧死”这个词，孩子们从和贵园时代就被反复灌输，深深刻在每个人的意识之中。对于所有人来说，那是最可耻的死法。kX4wZ
“最初为了配合攻击抑制而构想出来的‘良心机制’，是一种当人想要使用超能力对人攻击时阻碍思维集中的机制。但是，因为效果很不稳定，最终没有实现。取代其被开发出来的，是具有更加单纯且更具有决定性效果的‘愧死结构’。”kX4wZ
“‘愧死结构’的作用机制如下所述：首先，大脑一旦认识到自己想要攻击同种人类，便会无意识地发动超能力，停止肾脏及副甲状腺的机能。由此会产生不安、悸动、出汗等生理警告，其效果也可以通过学习、附加动机、暗示等增强。在这个阶段，绝大多数人都会停止攻击，但如果无视警告继续进行攻击，会发展成低钙血症，导致痉挛，最终窒息而死，或者因钾浓度剧增而导致心跳停止。”kX4wZ
如果这是真的，那大家一直以来所相信的到底又是什么呢？大家从小被教导说，人类是因为具有高尚的品德才被授予了神之力。然而实际上，若是没有死亡的威胁，就不会停止互相的争斗，人类其实只是远比狼和乌鸦更加低劣愚蠢的动物而已吗？kX4wZ
“但是，道理是说得通的。”瞬低声喃喃自语。接着他向拟蓑白问道：“……恶鬼的出现，是那之后的事？”kX4wZ
“不。恶鬼，也就是拉曼－库洛基斯症候群，在史前文明崩溃之前就有记录显示其存在。另外，被称作业魔的桥本－阿培巴姆症候群，据推测也在差不多同一时期出现。但在紧随其后的混乱期与黑暗时代、战乱时期中，其存在并不受注意。”kX4wZ
“我们的社会诞生以后，恶鬼和业魔才变得受人关注了吗？或者说，如今这个社会体制，仅仅是为了防止恶鬼与业魔而构建起来的吗？”瞬用尖锐的声音扔出疑问。kX4wZ
“等、等一下。”觉慌慌张张地叫道，“瞬可能已经明白了，但是我们还没弄明白呢。恶鬼那个什么……库洛基斯什么的，到底是什么？然后业魔又和恶鬼有什么区别？”kX4wZ
“所谓的恶鬼们，他们缺乏对他人的同理心，更不会存在什么愧死结构，所以他们对杀人这一事情并不会产生心理上的不适。还有一种假说认为，他们的大脑中也许分泌出一种快乐物质，让其进入嗜血的状态，连自身也无法阻止自己连锁性的大量杀戮。”kX4wZ1
“拉曼和库洛基斯这两个名字并不是研究者的名字。拉曼是一个印度孟买的少年的名字，库洛基斯是芬兰人赫尔辛基，他们各自虐杀了数万人。这个疾病被冠以史上最凶恶的两个恶鬼之名，是世界上最可怕的疾病。”kX4wZ
恶鬼——在这个俗称中人们用“恶”去形容他们。没有同理心，不会受到伦理与社会规则的约束，甚至会主动去想方设法避开来自社会的惩罚，也难怪他们会有“鸡舍狐狸”这一别称。kX4wZ
狐狸们在鸡舍屠杀的时候，在鸡看来，他们是极大的“恶”，而狐狸们并不知道“恶”的概念。在这个比喻中，“恶”便是力量本身。kX4wZ
瞬的脸色早已变得异常苍白，他颤抖着问道：“那业魔呢，业魔又是指什么？”kX4wZ
“所谓的业魔们会不自觉的向外泄露咒力，并如同放射能一般污染周围的一切。但其实这个说法并不准确，因为所有拥有咒力的人都一直在泄漏咒力。在某种意义上，咒力者们是在按照潜意识的命令，不停改变着周围的世界。”kX4wZ
“在人类的心里，所谓的意识只不过是冰山一角。在水面之下的潜意识，远比意识更加广大。人类不管怎么做，都无法完全控制自己的心。即使在意识中可以完美控制，然而在潜意识中，依然会发生连想都想不到的事。这一点在咒力中有着最为显著的表现。”kX4wZ
“要引发物理上的行动，首先必须在心中构思。而从构思到行为实际发生为止，又会有若干阶段。哪怕是潜意识中产生的动机，在转入行动之前也必须通过意识的领域，所以人们可以根据理性加以阻止，或者进行修正。但是，在使用咒力的情况下，所想的事情与它的实现基本上可以说是同时的。所以就算想错了，也没有时间修正。”kX4wZ1
“桥本－阿培巴姆症候群的患者们，他们大脑中发生的情况，好像近似于恐慌症的症状。他们的咒力从潜意识中泄露，对周围的世界造成无意识的更改。因为现实会跟随不安定的内心不断发生变化，所以内心与现实之间，永远只会有负反馈，只能形成恶性循环。而且那全都是在潜意识层面发生的事，没有对应的方法。”kX4wZ
业魔、恶鬼。他们都是在压抑的环境中出现，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们就是这个新世界的必然产物。kX4wZ
“所以业魔与恶鬼现在都没有治愈的方法，是超能力者中最可怕的两种病症。”kX4wZ
原来，町子的种种制度都是为了对小孩们进行筛选吗？听完拟蓑白的话之后，众人呆呆地坐在地上，茫然地想到。kX4wZ
一旁的离尘师再也按捺不住，对白奥请求道：“拜托阁下，我必须尽快阻止那些孩子们，要不然在受到如此大的冲击下，他们的咒力极有可能会变得不稳定！”kX4wZ
收到允许的离尘师迅速用咒力制造出火焰笼罩住拟蓑白，然后拟蓑白没有任何反抗，烧成焦灰被热空气吹散了，随后离尘师迅速的出现在了早季一行人的身后。kX4wZ
一旁的泉美见状着急地说：“老师，你怎么让他把终端给烧了呀！”kX4wZ
白奥轻笑了一声，敲了敲泉美的头，说道：“傻孩子，刚才被毁掉的只是老师制造的幻影，老师当然不会那么浪费。”kX4wZ
话音刚落，空气中便有东西从隐身状态回归正常颜色——正是刚才被“毁”的拟蓑白，泉美这才松了口气。kX4wZ
从刚才开始就在另一边站着的“人”此刻才现身，而他当然就是斯奎拉。kX4wZ
斯奎拉低着头说：“那些都是天神圣主的事情，同我等化鼠又有什么关系呢？”kX4wZ
泉美刚才也一直在听着早季他们问的问题，不过被白奥破除了暗示的她只是感到心理上的不适，并不会感到如他们那样强烈的心理反应。kX4wZ
泉美憋了一肚子问题，马上向白奥问道：“老师，到底那些没有咒力的普通人消失去哪里了啊？”kX4w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