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一对卧龙凤雏，就开始了彼此之间交互式的“折磨”教学。42hmf
四点刚到，还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的时点，习惯成自然的除海王便悄然爬下了床，跑到后院里头，哼哼哈哈地练起了基本功。42hmf
尽管没有主动惊扰，但他下意识的吐气开声，便已经把卓人卿整了个够呛。42hmf
作为出生在十几年后，被资本家715大法折磨了几轮，生物钟都几乎固定为晚睡晚起模式的社畜人，他能在七点钟起床锻炼，已经是一种不可思议的奇迹。而除海王，却像是那位活在作文写作材料里，追逐洛杉矶凌晨四点太阳的科先生一样，勤奋到令人抓狂。42hmf7
于是，秉承着“我睡不好，你也别想好受”的精神，卓先生毅然决然一摔被子，腾腾腾跑下楼去，薅了除海王的电脑，就开始下载起真题考卷来，愣是用手写的，在三个小时之内，弄出了密密麻麻几十条“热身训练题”，掐准早饭点，摆在了锻炼回来的除海王面前。42hmf2
刚刚在生理上畅快了一下，打算垫垫肚子的大高手，一见这架势，直接就是眼前一黑。42hmf
但求分量、不求质量的卓人卿，在整理这套卷子的时候，显然并没有像经典辅导书一样，进行精心编排、设计，纯粹就是看哪些题干最长，就直接搬的哪些。所以这些题目的难度，是根本没有合理不合理一说的——等除海王吭哧吭哧做完卷子之后，时针早已转到了十点区间。42hmf
性情宽厚的除海王，当然不至于对这种事情就怀恨于心。42hmf
相反，他觉得卓人卿很“敬业”——昨天晚上刚拟定训练计划呢，今天就直接开始出教案啦。42hmf
那这不得好好报答报答，敬谢师恩？42hmf3
于是，在一顿略带拜师宴性质的丰盛午餐过后，重信守诺的除海王当场兑现了自己的诺言，开始教导卓先生天桥跤术。42hmf
身为一个经验派的武术家，他对于技术的认知，和卓人卿对于心算能力的认知，是很像的。42hmf
熟练度高于一切。42hmf3
书读百遍其义自见，多容易理解？套用在武术修行上，不也完全可以成立嘛！42hmf
虽然卓人卿学习能力超群，很多定式都是瞄一眼、练习几次，就能像模像样地耍起把式来，但在堂堂海王面前，这点熟练度哪算得上掌握啊？不得再多纠缠几次，摔上几把？42hmf
结果就是当天晚饭点的时候，面对着满满一桌子的丰盛菜肴，卓先生罕见的失去了胃口。42hmf
别说胃口了，当他第三百零二次被除海王过肩摔的时候，黄胆汁都差点没吐出来。42hmf
当然，他也必须要承认，除海王教的都是干货、真东西。42hmf
做什么动作的时候，有什么注意点，姿势要怎样摆，才不容易拉伤肌肉、扭到骨骼，看似不明觉厉的奇怪招数，究竟该怎么应用到实战攻防里……42hmf
健身房里，那些收费死贵死贵的教练，反正是讲得没他详细就对了。42hmf
更令人觉得宝贵的是，他甚至还端出了各派拳法往往是秘而不宣的，内功心法。42hmf
当然，并不是武侠小说里，几近于万能的特异能量。而是传统武学概念中，通过特定的饮食搭配、锻炼动作，调整呼吸与血行，养练内腑的功夫。42hmf
感觉自己好像在某些事情上输掉了的卓先生，不服输地调整了第二天的教育计划。42hmf
题目肯定还是要刷的。但有些实际应用上的经验，他也不打算再藏私了。42hmf
直到除海王顺嘴问了一句之后，卓人卿才突然想起，哦豁，我不是打算要离这家伙远点的吗？42hmf4
但是都已经啃了这么长时间大户，有些事情再不给个说法，似乎也瞒不过去了。42hmf
于是他只能编了个谎，说自己之前确实是一直在山中闭门练功，只是在一次下山采购生活必需品的途中，不小心被一个扒手集团给掏了兜儿，丢掉了身份证和现金，目前正在苦恼中。42hmf
谎话编的并不是很有新意，有些地方存在着明显的逻辑破绽，但除海王信了。42hmf
事实上，他就算称不上心细如发，至少也可以算智力正常。42hmf
从最开始卓人卿被毒贩袭击，警惕性被提高到离谱的情况下和他碰面，他却能妥善拉近二人的距离，用最得体的方式交流情报，最终顺利消弭误会一事上，就足以证明他至少双商都在基准线以上，属于是外粗内细的典型。42hmf
不过，他和卓人卿所生活的时代间，终究是隔了几十年的距离，在想象力和理解能力上，的确是远远赶不上卓大戏精的。加上这段时间以来同吃同住，一道练功，对于卓人卿的脾性作风，也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就更不会把姓卓的往坏处想了。42hmf
像对方是穿越或时间旅行来到这边世界，这样荒谬的事情，那就更是拍马都想象不到。42hmf
他更愿意相信，卓人卿是一个曾经养尊处优，但后来家道中落，无法接受现实，于是藏进了深山，去砥砺自己仅剩财富的武术爱好者。42hmf
——新时代里，这样来自旧社会的家族末裔，其实也还真不少。42hmf
而这与追求精致生活的卓某人在无意间展露出来的日常形象，也的确算得上不谋而合，相互印证。42hmf
在卓人卿事实上对他没有恶意、且着意结好关系的前提下，本来也没有被害妄想症一类精神疾病的除海王，很快就放弃了对他身世的好奇，把这当成了一个可能会牵扯到对方伤心往事的小秘密搁置不提，而逐渐地因为交情加深，和他推心置腹起来。42hmf
那暂时住我这边吧。反正换拳这件事情上，我们还得互相折腾个一段时间。也别提什么一个月不一个月了，学武哪有一个月就能搞定的好事？42hmf
我在公安体系里面也有几个老战友，就顺手托个关系，帮你处理了吧。42hmf
他开始拖着卓人卿一道早起练武、一道埋头学习，时而不时还呼朋引伴，邀请这个死宅一块儿出去搓一顿好的，联络联络感情。仿佛，已真正将卓某看作了多年的老友。42hmf
另一边，除海王这莫名的友谊，确实让卓人卿感受到了一丝丝的温暖。42hmf
联络感情确实是不错，可你们为什么一定要觥筹交错地喝那么多酒呢？42hmf
难道不知道，酒精会对人类的大脑，造成完全不可逆的损伤吗？42hmf
真要是好朋友的话，根本不会捉弄一样地拎着瓶子，起火架秧子强迫对方喝下会伤害身体分量的“毒”吧？42hmf2
所以作为“报答”，他每次都会更加卖力地给对方整理出超大量的针对性练习题，在除海王用酒精放空大脑、调节心态之后，重新给他的精神以重重一击。42hm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