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动式教学忽忽悠悠进行到第四个月的时候，除海王开始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了。X6Mr7
他和卓人卿的学习进度，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拉开了不小的差距。X6Mr7
明明都是一样的作息时间，自己的态度还要更加投入一些，彼此教授的时候也没有藏私一说。X6Mr7
甚至，从他的视角来看的话，每天都要额外花不少时间调整教案，给自己准备适当教程的卓人卿，虽然有些时候难免恶趣味了一点，教授的态度却是比自己要认真多了。X6Mr7
可当他还在吭哧吭哧算得头疼脑热的时候，对方却已经熟练掌握了整套的天桥跤。X6Mr7
曾经一面倒的拆解过招教学环节，现在变得是势均力敌。甚而，有几次，卓人卿已经隐隐展露出能够反击的趋势了。X6Mr7
老天爷，虽然他学习跤术，也不过是为了填补龙王拳的技术空缺，所以造诣算不上深湛。但卓人卿的身高可不过只有一米八，差着他接近三分之一啊。X6Mr7
能靠着技巧，弥补这种巨大的体能差异，和自己有来有回地摔打，证明对方的水平，已经远在自己之上了！X6Mr7
心下悚然的除海王，在再度提升斗志，更加闷头苦练之余，也忍不住起了竞争之心。在对练的时候，逐渐抛开单纯的摔跤技法，开始拿出本门功夫来对敌了。X6Mr7
卓人卿一改之前切磋时候谨慎小心，步步为营的风格，变得敢打敢拼。在有几次缺乏避让空间，或是自己露出了明显过大破绽的前提下，竟然用肩膀、用手肘、甚至用胸膛硬顶了他的攻击，抢入他怀中，来了一套快摔加短打的高速攻防！X6Mr7
纵然其在力量上还有不足，硬冲硬打也突破不了自己的肌肉防御。可一些针对关节、软肋的精准点打，还是让他疼得有些龇牙咧嘴。X6Mr7
三月以前正式交手时，卓人卿也不是全无还手之力，但两人其实都心知肚明，就光看双方的体能、抗击打能力的差距，除海王是占据着绝对的上风。然而现在，这正常人可能要花上几十年苦修来填平的天堑，却被对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拉近了！X6Mr7
心直口快的他，在那次比试之后，就迫不及待地将困惑说出了口。X6Mr7
卓人卿并未正面回答，而是默不作声地把他拖进自己的房间，朝他抖了抖最新的参考书单：X6Mr7
《饮膳正要》、《实用营养学》、《现代内科杂志》、《医学研究杂志》、《心血管病杂志》、《血液循环系统影响的仿真研究》、《肠胃疾病研究》、《肝脏疾病研究》、《消化道中的秘密》……X6Mr73
林林总总，通通都是医药学、营养学领域，关于内循环系统的最新研究成果。X6Mr7
甚至，他已经据此整理了薄薄的一册，《关于天桥跤术相关内养修法的研究心得》。X6Mr7
格式标准，字迹工整，遣词用句都经过了很深的考量，浅显易懂，精炼有物。X6Mr7
估计拿到医学相关杂志出版社去投稿的话，还能拿点什么奖的。X6Mr7
随后，对照这本手册，除海王就发现了，这家伙练功到底有多么与众不同。X6Mr7
尽管都是一样从早练到晚，但除海王的时段划分，就像是学生的课程表一样，简单粗暴剖成几堂课，几点到几点练习什么功夫，一目了然。而卓人卿的时段划分，却繁琐无比，像是用饼状图阴影来展示打工皇帝的日程一样，往往在同一时段，叠出四五套锻炼计划。X6Mr72
看似都是同阳时长的锻炼，但这家伙的整体修行烈度，要比别人高出四五倍。X6Mr72
做什么动作的时候，身体哪部分的肌肉群或内脏是得不到锻炼，处于闲置状态，可以算是休息的；哪部分又是实际处于工作状态，可以通过额外增加的小动作一起锻炼；哪个部位达到了什么样的强度，做多少功可以起到最佳的锻炼效果，规划得井井有条。X6Mr72
而他，却仿佛把自己割裂成了五脏六腑和肌肉群的集合，连作息都是分开考虑的，就算是放松精神的睡觉，都要采取不同的睡姿，在休息时候利用呼吸法和地心引力锻炼内脏！X6Mr7
甚至，这个人，就连对营养的补充摄入，都是有计划的。X6Mr7
锻炼中消耗了多少能量，应该吃什么食材、补充什么营养、要用什么样的烹调方式最佳、吃完之后怎样调整才能达到最佳的吸收效果……X6Mr7
【我叉！？还以为他吃饭很文雅，是旧时代有钱人式的挑三拣四，结果是为了练功控制饮食！？】X6Mr7
如果说除海王凭着经验下功夫，像是刚学会施肥的邻家伯伯，不管三七二十一，什么肥都多少来点，争取个大力出奇迹的话。X6Mr7
那么卓人卿修炼功夫，就像是打理实验田的科研工作者，精工管理、细分操作，什么季节，什么土壤，什么作物，什么健康状况，施用什么肥料，通通都有讲究，甚至，有对应的理论依据，能在进行之前，就对最终的收成，有一个八九不离十的大致预期！X6Mr7
外人看来，似乎都只是撒了几斤肥料而已，最终成果，却当然是天差地别的。X6Mr7
具体水准可能不大好说，但反正，他这个本科毕业就参了军的学士是肯定拍马难及！X6Mr7
但……都有这么好的资源摆在面前了，难道就不能直接高效一点吗？X6Mr7
于是又过了几天，完成了自我心理建设的除海王，吞吞吐吐地向卓人卿提出了进一步的请求：X6Mr7
兄啊，我发现，你在搞理论研究上面的水平，超出我不止一个次元啊？X6Mr7
要不这么着吧，明天儿我烧香祭祖，知会祖师爷们一声，然后把龙王拳也全部教你，你帮我推演推演？X6Mr7
一方面，除海王最近确实帮了他不少忙，又是解决食宿问题，又是解决身份问题的，欠人家的人情也不少了，终归还是得还。X6Mr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