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眼中，她是能说会道、为人风趣的王干娘，独自经营着一家茶水铺子，会女红、能当媒人还懂接生，附近几条街上，二十岁以下的年轻人都曾被她捧在怀里过。loFt7
而暗地里，王婆常年游走于灰色地带，与黑白两道皆有来往，阳谷县属她的消息最为灵通。loFt7
除此之外，她还是个见不得光的“马泊六”，专门撮合男女私通之事，一来可以收些不义之财，二来能拿人把柄，需要时让这些自找的怨种替她做些事。loFt71
早在武大郎和潘金莲刚搬到阳谷县时，王婆其实就已经盯上了这对住自己对门的古怪夫妻，男的呆滞木讷像个傻子，女的倒是年轻漂亮，一看就是“上等货色”。loFt7
以王婆的职业习惯，碰上这种好苗子，肯定要先主动接触一下，若是心里并不安分，那在王婆这里就算是预想备下的“货”了。loFt7
只可惜这两口子刚搬来那阵子，王婆被另一件更要紧的事情拖住手脚，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期间还去了一趟隔壁清河县，这一走就是一个多月。loFt71
等王婆忙活完了再回来，她愕然发现，对门的夫妻还在，那年轻的小娘子没什么变化，反而是那没三块豆腐高的男人，举止和谈吐就像是变了一个人。loFt7
尤其是仪表打理干净之后，脸蛋看着竟还有几分俊俏。loFt72
此时的王婆对面，武达虽然并不知道王婆心里在想些什么，但已经从她身上嗅到了一丝不太好闻的怪味儿，就好像是放馊了的汤水。loFt74
根据这个味道，武达估摸着，这老娘们儿肯定是在打跟自己有关的坏主意。loFt7
不过武达表面上依旧平静如常，给对方打了一碗牛杂又抵了一个炊饼。loFt7
王婆接过去的时候，故意摸了一下武达的手背，然后端着碗就依靠在铺面门槛边吃了起来，一边吃还不忘夸武达的手艺，一双半开的丹凤眼上下打量着他。loFt7
不夸张的讲，整个阳谷县就两人注意到了武达上号后的变化。loFt7
一个是身边人潘金莲，虽然心有疑惑，但选择接受了这种变化，现在一颗心全都挂在自家男人身上。loFt7
而另一个人，就是打从他二人刚到阳谷县就在暗中观察的王婆。loFt7
当了这么多年的情报贩子、拉皮条的掮客，王婆自认为看人贼准，她好奇武大郎身上的秘密，觉得可以拿来当把柄用。loFt73
早上七八点开店，晌午刚过就全卖光了，而“武家牛杂”的名声也随着食客们的交口称赞，迅速在阳谷县城内传开，以至于下午专程有人过来想要弄一碗尝尝味道。loFt7
见生意如此好做，武达下午赶忙又去了肉铺一趟，把店里今天新宰出来的一百多斤牛杂全买了，又额外买了些牛腿骨，看的屠夫是一愣一愣的。loFt7
武达打算晚上回去就再新添一口大锅，卤汁是可以反复利用的，只要不断的往里加水加料，滋味儿会越炖越足。而只要不熄火，让汤汁一直沸腾，里面的牛杂最多是被炖烂，但不会变质。loFt720
唯一让武达感到有些困扰的问题，就是自家店门实在太小，整个一楼作为厨房就再没有额外的空间摆放桌椅，只能在门前的街面上勉强摆放下三张方桌。loFt7
说来也是相当的讽刺，武达上午开业的时候，邢捕头带着他的徒弟肖六巡街路过。loFt77
这俩捕快对于武达买卖“牛肉”一事视若无睹，还一人白嫖了他一碗，一边吃还一边说这玩意儿真香，反倒是临走的时候，提醒武达不要占了大路中间的官道，不然会被罚款的。loFt7
由此可见，在阳谷县地界，占道经营远比吃牛的罪过要大！loFt7
入夜后，武达算了一下账，自己今天一共买了四百多份牛杂和三百多个炊饼，刨去成本之后，净利润有近三千文，这还是在开业搞促销和备货不足的情况下。loFt71
武达估摸着，接下来至少大半个月内，自己的生意会相当红火，随后利润会开始逐步下降。loFt7
会造成利润下降的原因有好几个，一是最开始的新鲜劲儿过了，本地老百姓就算有钱，也不可能天天盯着光吃牛杂。loFt7
二是会有模仿者出现，其他店家看他赚钱，肯定会试着效仿，他们未必会照抄武达用的方子，完全可以自己再捣腾出一个差不多的。loFt73
三是原料肯定会涨价，那群屠夫可都不是啥良善之辈，牛杂生意火了，他们要是不涨价，武达跟他们一个姓！loFt7
但即便如此，这门生意在未来数个月内，都绝对是利润可观的。loFt74
武达希望能在六个月内，攒下至少一百五十贯钱，到时候就可以去搞更赚钱的买卖了。loFt7
合上账簿，武达起身活动了一下四肢，今天忙里忙外折腾的够呛，连他这种怪物级别的身体耐力都觉得有些许疲惫。但一看到钱箱里那成堆的铜钱，心里一股满足感油然而生。loFt7
这时潘金莲从屋外进来，刚刚洗过热水澡的小娇妻，皮肤散发着健康而又诱人的红润。loFt7
武达一瞬间又觉得自己好像不是很累了。loFt75
听到武达的话，心领神会的潘金莲，有些羞赧的点了点头。loFt71
郓哥老爹跟的货船原定今天傍晚会回来，因此郓哥上午在武达店铺里帮忙，下午便回自己家去了。loFt7
武达送了他一些特意没卖的牛杂，又额外硬塞了半贯钱给他。loFt73
相处了一段时间后，武达觉得这孩子品性不坏，视武达为恩人、兄长，因此武达打算雇他到自己店里当伙计。loFt7
郓哥想了想，既没有立刻答应也没拒绝，只说自己要回去跟老爹商量一下。loFt7
郓哥这一走，武达家里顿时冷清了些，但这对于武达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loFt7
然后就在武达心急火燎的扑向满眼期待的潘金莲时，楼下却突然不合时宜的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被强行踩下刹车的武达，险些当场憋出内伤。loFt7
听得拍门声异常急促，武达只能悻悻下楼，但刚一到楼下，就听到门外传来郓哥带着哭腔的叫喊。loFt7
“武大哥，开门啊！我爹他出事了！”loFt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