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年头掉进手游世界里的穿越者，那外挂可是一个比一个离谱：什么自我分裂、自带聊天群、黑科技醍醐灌顶，卡面来打大礼包的那都算轻的，瓦罗兰团建、菊花掏出大金表、角色扮演直接律者起步大抵也就是个中等意思。loLyp3
或许只有火花棱镜才能满足现代穿越者对装逼效率和强度的需求吧。loLyp12
——穿过来一年多时间也就现在的水平，比起那些知名不知名的穿越者同行而言那确实是丢人的难以言喻。loLyp
张泽以前也差不多：先不管在什么站找什么题材，看同人的时候总是吐槽着同人作者开挂开的离谱战力不符合逻辑，虽然还不至于魔怔到设定狗追着异见者到处疯咬的程度，但在一笑而过之前心里腹诽两句姑且也总是有的。loLyp1
但等穿越这档子事真落自己头上的时候……好嘛，他唯一且最大的心情就是：要求不高，能不能来个无敌的？怎么无耻怎么不讲道理怎么来成不？loLyp
——然而现实的残酷之处就在于，它并不会以人为的意志而转移。loLyp
而且，如果说穿越这件事本身就有风险，“穿越之后必然有挂”并不是什么客观存在的物理法则，“顺理成章的升职加薪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巅峰”更不过只是幸存者偏差的话——风生水起不过臆想，在明面上因穿越而风光的穿越者前辈之下还有更大的基数。loLyp2
运气不好栽在穿越过程中尸骨无存的才是大头，然后更多的还包括直接不适应异界环境的、服务基础不到位连语言和画风都不同的、压根没什么系统自己无力生存的、外挂限制多要求高条件残酷光自己就能把宿主卡死的——甚至点家的系统本身就有问题，养宿主只是为了养肥收割的那种。loLyp8
更不用说，就算穿越后也只能庸庸碌碌一事无成，最后姑且混过一生跟穿越前差别不大的类型了……还行，总比那天赐能力不错但架不住宿主自己傻的状况来的强点。loLyp
……这么一想，别说隔壁绿色某盛产龙傲天的网站，就算只是鸽子猫出厂的大部分废物系统，其实也是挺可爱的是吧。loLyp1
但值得庆幸的是，虽然没办法确定自己的穿越属于哪个网站的风格，时至今日张泽依然保有着能“吐槽自己拉低穿越者平均水平”的余裕——这份游刃有余就在于，“虽然不明来由，但最大的可能果然还是在于穿越”的。loLyp
看着身姿巨大，仅凭体型就拥有卓越的压迫力，能够唤起人类刻在血脉中恐惧巨大生物的触手怪，张泽啐了一口，低声地说。loLyp
——有效M值……不对，应该说核心狂厄度数，至少一千六百点以上吗。loLyp
直到嫌疑人女士的背影消失在通道前的最后一秒，她的身影在张泽的视野中都洋溢着衍射的光波：那是宛如夜视仪中感应温度绘制的红外光谱成像一般，逸散着绚烂虹彩的日晕。loLyp
这都一年多了——狂厄这玩意大家都明白，这是一种会直接从生理层面影响感染者心智和情绪的危险能量；说实话，作为一个出身锈河的拾荒者，污染区废品回收站的打工人，张泽对感染狂厄这件事并不是没有心理准备——好歹也是穿来的，多少得有点牌面，吧？loLyp2
有的时候，他确实动过这样的想法，高污染性的狂厄辐射物并不难找，但再是斟酌，他也实在没办法下决心把这玩意戳在自己身上试试——在回收站狗窝一样的板房里暂住的张泽几度辗转反侧，午夜中惊醒，他都难以忘记自己最开始语言不通时在这个鬼地方挣扎求生的经历。loLyp
最困难的时候都熬过来了，真的有必要拼上命赌一波异能还是嗝屁吗？loLyp
他真的很难说服自己，越是爬出深刻的痛苦和恐惧，就越是难以舍弃现在的一点温饱——哪怕白天醒来后，面对的这个世界依然操蛋，越发操蛋，亦是如此。loLyp
“还敢跟老子讨价还价？老不死的留着买棺材吗***！我告诉你……哦，死了？嘁……”loLyp
“跟你们说！这就是下场！要你们的看得起你们，一天到晚哪那么多*话，**！知道吗！**个**！”loLyp
成为禁闭者比想象中容易得多，甚至并没有需要张泽抱着莫大的决心而把浑浊的狂厄提取物捅到血管里：日积月累与高污染垃圾接触的生活早就不知不觉中积攒了相当程度的污染值——可能只是在那个瞬间，在看到那个收留自己、耐心教会自己至少能用的狄斯语、还有锈河生存经验的老头子被人拖在街头的时候，潜藏在血肉中蠢蠢欲动的狂厄就已经发生了变化。loLyp2
响应着，一片空白而麻木的大脑还来不及感受的，从心底里涌上的剧烈情感。loLyp
——我是打过游戏前四章的人，我本来就应该知道辛迪加是什么样的地方。loLyp
张泽愣在原地，感觉指尖冰凉，手脚的神经像电击一样发麻，难以动弹。loLyp
——只是出于成为禁闭者的风险，或者成为禁闭者之后有没有希望回家的猜测，我才只是单纯的想找个地方搞点积蓄，增加一点承担风险的能力。loLyp
狂厄的力量从血肉的缝隙中唤醒，随着血液循环渗入细胞，污染组织，在生物学层面扭曲着细胞和器官的性能；血压上升，心口和太阳穴两侧突突地跳，血管的温度难以抑制的上升，烧的人血肉发痛。loLyp1
——我们萍水相逢，语言和经验只是另一种方式的交易，我帮他拾荒进货、废品分类、回收利用、洗衣做饭、打扫屋子，还有给他上面的那群废物做假账糊弄的风险……loLyp
“嗯？还有个……看什么看！你**谁啊！”loLyp1
就像是屏住呼吸潜入水中许久，耳边只能听到汩汩的水声，在冲破水面的一刹那，整个世界的声音好像突然变得清晰起来一样——他仿佛听到骨髓的摩擦声，嘈杂从耳边传入大脑直抵灵魂，声声聒絮着恶意仇怨的低语。loLyp
狂厄卷动炽烈如火。loLyp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