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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全知,试验场 1

  “所以真相是怎样的呢?”f1hx1

  世界与世界,宇宙与宇宙之间的缝隙中,路零像捧着一盆鲜花一样捧着神——的头颅,穿行在这片虚无之中。f1hx1

  不同与之前接助所在世界的力量锚定现实,在混沌不定的虚空之中开辟一块临时的平台。f1hx1

  这里是真正的混沌虚空。f1hx1

  宏大,广大,巨大,庞大,伟大……这是一个无不广阔,无不玄妙的境界,是包罗万千宇宙,而又超脱于宇宙之上的无法形容的广妙境界。f1hx1

  无穷无尽的信息和力量在其中起伏,是涤荡在狄拉克之海上的无穷能量与信息,也是弥散宇宙,缔造万物的零点能潮汐,是根源流溢的神性与法则,也是最古最初的原始混沌,太初太易,是汪洋恣肆的世界之海,也是万千维度交叠渗透的次元境界,是万象迷离的红尘人间,也是飘渺超然的空灵仙界……f1hx1

  极大与极小,有限与无限,宏观与微观,个体与群体,秩序与混乱,过去与未来,先天与与后天……千万的境界,维度,层面交错纠缠,无限的概率在坍塌与不定之间循环,在极致的动与静的交错中,无限的信息,无穷的可能,无数的概率,无量的能量在无止休的沸腾与沉降,创生与泯灭中归于一片“平静”。f1hx1

  真空万有,虚空不空。f1hx1

  这才是真正超脱与一个世界,一种世界观,世界体系,规则秩序约束与限制后的大自在,真自由。f1hx1

  “真美啊!”f1hx1

  神陶醉的看着这一切,这片充斥了汪洋恣肆的充实感与辽阔感的“海洋”:世界的海洋,宇宙的海洋,真空的海洋,资讯的海洋,混沌的海洋……一切广大辽阔概念的集合的海洋!f1hx1

  “是啊,无论看多少次,我都会觉得新奇。”f1hx1

  虚空之中,路零周身幽暗闪烁,明晦不定的光芒显现,看似微弱却不与虚空之中洋溢沉淀,升腾变化的无限信息与混沌物质发生一丝丝的交互,保持了自我定位与存在。f1hx1

  这是属于他的怪物的力量的本质体现。f1hx1

  自我唯我之心,亦是自存自在之源,从最初的碎片——将一种种怪物解析,拼接,整合,化为自我的一部分。f1hx1

  正如神所看到的:“他人即地狱,自我是怪物。”,路零升华规则碎片的第一步仪式便是将自身的存在拓展,将一切不属于自我的异物覆盖在自我的的范围之下,分解,剖析,切片…或者就是干脆吃掉消化掉,以此来拓展自我的范围。f1hx1

  接着,无数的自我在一个伟大意志的统一下开始整合,调控,排列组合,直到自我的存在开始自发的在循环中诞生,完善…f1hx1

  就像是无穷信息的堆砌中会诞生出模因,磅礴质量的积累中会孕育恒星,路零将自身的存在化为唯一的奇点,使自我源源不断的诞生,成长,完善,进步。f1hx1

  这种状态类似于将无数平行世界的自我相连,在无数的概率中无限的蔓延自身存在的“超人剧变”。f1hx1

  但路零的剧变完全来自于自我。f1hx1

  这也算是他,乐园,无名之雾三位一体体系的一种必要,一个足够坚韧的基点。f1hx1

  这是属于路零的玩家之路,至于一般玩家,固化规则碎片,演化天赋树的也天然具备稳固自我,锚定存在的优势,能更轻易的突破限制,来到虚空。f1hx1

  但路零,玩家有这种优势并不代表神有这种优势啊。f1hx1

  即便是在路零的有意遮掩下,失去了一个完善世界作为后盾的神依旧有些迷失自我。f1hx1

  在她的眼中,数以千计的行星,恒星,类星体,巨大的星云,星河,不停的分合变化,越过无垠的虚空而来,仿佛无穷的世界尽是为她亮起,尽情的展现它们的奥秘。f1hx1

  宇宙之外,世界之外,又有一个又一个的世界仿佛海市蜃楼一样由远到近,重重叠叠,泛着硫磺与血腥气息的深渊,光辉流溢,圣歌响彻的天国,狰狞妖魔遨游厮杀的血海,一群群穿着奇装异服,拿着法典,法杖,或是造型独特的器物做着各种动作的人,蔓延太空之中,光与模糊双翼连绵成一条星河的军团,无穷无尽,无边无际,清扫星空的钢铁狂潮……f1hx1

  仿佛时空的界限,世界的隔阂,心灵的壁垒都在这一刻彻底取消,无数世界,无数生命,无数景致重叠在一起,又仿佛是无数的纸张平行翻动,穿点成册,往来交互。f1hx1

  在这一刻,神心中浮现了一个想法,只要自己愿意,自己就可以看见一切,知晓一切,理解一切……f1hx1

  但下一秒——f1hx1

  “醒来!”路零高呼一声,遗世庭院浮现,隔绝了虚空的影响——或者说是削弱了虚空的影响。f1hx1

  被声音一震的神一个激灵,如梦初醒。f1hx1

  当她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仅剩的头颅再度虚化了几分。f1hx1

  “我这是怎么了?”f1hx1

  神喘着气,抒发心中的压抑。f1hx1

  “道化,资讯倒灌,存在并融,同化……这个状态有无数的名字。”路零向她解释着:“本质就是个体无法定义自己的存在,被虚空同化,融入虚空之中。”f1hx1

  遗世庭院中,路零坐在雅致幽静的花园中,和神向视而坐,塔克莉穿着女仆裙静静立于一旁,为他们端茶递水。f1hx1

  “虚空不空,一切唯识,你想看到的,自然就能看到,你能认知的,理解的,自然也能窥道,它就像一面镜子,倒映万事万物的镜子。”f1hx1

  路零稍稍的揭开了遗世庭院的遮蔽,虚空的再度与她交互,视野无限扩张,看到一切的广大视角,感觉再次出现。f1hx1

  令人痴迷,沉醉的感觉再度出现。f1hx1

  直面虚空,接纳虚空无穷无尽信息的倒灌,全知全视,照见一切,浑身之中弥散着一种脱力空荡而又自由自在的感觉油然而生。f1hx1

  仿佛本来渺小的精神无限攀升,本来狭隘的眼界无限拔高,潜藏在心灵深处的种种烦恼,苦乐,欲望都不值一提……f1hx1

  物质的形体,精神的波动,存在的本质…一切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渺小狭隘,外界的一切都无法改变其身,其心,整个人开始变得超越主观客观,超越因果逻辑,超越思维认知,变得无形无质而又无边广大,随着无垠虚空的每一次波动,无限世界的每一丝脉动而动荡,摇晃。f1hx1

  但只是一瞬,路零便合上遗世庭院掀开的门户,层层加码封闭,将神与虚空毫无保留的交互削弱,将她从那种逐步走向全知的境界打落。f1hx1

  视野迅速缩小,精神迅速枯竭,思维逐渐混沌……由一人走向全知的境界,在神的心神中不过一瞬,但但反其道而行之,这个过程只会更短。f1hx1

  “不——!”感受着自身的衰降,神忍不住大吼。f1hx1

  此间变化,更胜于神人之别,无边炼狱惩罚,这是将人一瞬退化为了尚未诞生思维器官的虫豸的大痛苦。f1hx1

  在这一刻,神对于路零的杀意突破了一个阈值,无止休的增长,千刀万剐,碎尸万段都比不上万分之一。f1hx1

  但很快,在路零的当头棒喝(物理意义)下,神在头部剧痛中清醒了过来。f1hx1

  先前所见所闻,此刻犹如镜花水月,朦胧而不可寻,只留下一阵阵的剧痛,只是一回想,神就一种去死的冲动。f1hx1

  “现在你明白了吧。”路零对此见怪不怪,不止是神这样逻辑构成的奇异存在的反应,就是一般的人(超越世界的一般人?)在直面虚空时都会抑制不住这种反应,他见多了——玩家,自己,无名之雾记录在案的例子数不胜数。f1hx1

  “我…咳!”神刚想说话就干呕一声,头脑晕眩,仿佛在她脑子里压了一块石头,过了不知多久才回过神。f1hx1

  “让我们回到正题吧,告诉我真相。”神虚弱的说着。f1hx1

  “你确定?”路零表情怪异,就像人吃多了会吐一样,神当前的状态就是蕴含力量的信息吸收太多,做好的治愈办法就是封闭五感,停止思考,做一段时间的脑残,等大脑恢复,思维重新活跃。f1hx1

  “我确定!”神坚定的说着,却又是忍不住的一阵干呕。f1hx1

  “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路零耸了耸肩,开始向她道出前因后果。f1hx1

  首先是寄生时空主网的无名之雾,因为完全无法确定主网的核心所在,甚至连稍微内层一点的本质都无法触及,无奈之下祂只能选择了一条最复杂的路。f1hx1

  类似于穷举法,无名之雾不断的挥霍着自身的权限,肆意发挥时空主网的权能,以不同的世界,不同的规则去试错,通过时空主网干涉不同世界的波动倒推它的存在。f1hx1

  起初效果很显著,祂已经能做到接收时空主网干涉不同世界,时空的触手,顶替时空主网原本这部分的功能模块。f1hx1

  但随着倒推工程的深入,得到的反馈越来越少,或者干脆就是毫无建树。f1hx1

  虽然自身的体量,质量依旧在不断膨胀,但就本质来讲,无名之雾依旧远低于时空主网,低的至少有几十上百个时代,差不多就是某三体宇宙中歌者文明和地球中世纪王朝的差距。f1hx1

  无名之雾的进度迟缓甚至影响到了乐园和路零,没有无名之雾的保驾护航,各种改变规则逻辑作弊,乐园创建世界的进度迟迟得不到进步。f1hx1

  祂所创造的幻想世界,低能级的还好一点,凡是层次高一点的,不是逻辑错误,就是运转不良,就算能表现出来祂预想着的那种效果,也是有祂在幕后背书,能够演化的未来贫瘠的可怜。f1hx1

  如生化危机,攻壳机动队,某些武侠这一类世界还好,逻辑完善,规则严密,但一旦涉及到如天网这样创造时间机器,神魔仙佛那样创世开天的宏大世界观,没有乐园的支持完全撑不了多久,要不就是直接崩溃,要不就是超自然力量体系断崖式削弱,bug一堆。f1hx1

  搞的现在主世界升华刚到阶段二——约等于灵气复苏的前中期,妖魔鬼怪一大堆,各种低阶遗物层出不穷,但真正称得上一句神话的少之又少。f1hx1

  也就是路零走的路不同寻常,收到的影响不大,还在稳步前进。f1hx1

  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个游离于时空主网体系内的世界对他而言是多么的诱人,可想而知。f1hx1

  所以一开始路零就没有一头窜进去莽冲的意思,无名之雾压阵,乐园直接上手,从多方面,多维度解析国度。f1hx1

  玩家一批一批的拉进去搅局,无名之雾不断降下力量,制造媒介改变世界……从每一个人,到每一条世界线,从每一件物到每一件事,都放在手中细细揣摩,逐条观察。f1hx1

  直到最后,国度没有一丝价值了,无名之雾和乐园才心满意足的收回了力量,将一切重置,将路零放了进去。f1hx1

  “所以说,我最后的底牌你一开始就知道?”听到了真相,再搭配路零毫无保留的声光感知共享,神目瞪口呆:“那你咋去国度还有什么意义?”f1hx1

  “一想就错。”路零摇头:“在没有进入国度,没有得到确切结果之前,我和你一样,保持着未知。”f1hx1

  “但祂们不是你的一部分吗?”神困惑不解:“超我的超然,自我的追求,还有本我的欲望。”f1hx1

  “这可不是简单的集合,而是在更深层次的,有着我也说不清的差异。”事关自己的存在本质,路零也罕见的没有全部吐露出来——即便无名之雾与乐园乐意将一切吐露出去:“况且,这不是一切安好嘛?”f1hx1

  “……”f1hx1

  神看了眼自己仅剩一颗的头颅,以及连喝茶都需要女仆亲手喂的凄惨现状,目光直刺向悠闲的路零。f1hx1

  一切尽在不言中。f1hx1

  “咳咳,不要多想,况且你本来连命都不会有,全靠我的仁慈才能保留一条命。”f1hx1

  不再扯话题,路零捧着神,最终走向进了一片深邃的深渊维度前。f1hx1

  眼前的空洞是如此的浩大,以至于四周除他们之外便是一片虚无,这里是属于他的试验场。f1hx1

  “走你!”看着这片深渊,路零微微一笑,将神包裹在一道光辉之中,用力扔向这片深渊,然后转身离开。f1hx1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