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章·审查I 1
阿里阿德涅翻看着手里的资料，露出了为难的神情：手中这些东西加起来也未免太过轻薄——她抬起头，看着侍立在旁的副官小姐，颇有些头痛地说：“而且就以这些东西，夜莺，你觉得审查真的有必要吗？”3swsE
那一天结束后已经过去了有些时日，在FAC支援的武力介入下，终于扫清了MBCC建筑内部的暴乱，将这座收容机构重新纳入了官方力量的掌握之中；在冲突中有相当多的机构设施都受到了损坏，以至于直到现在还处在不同进度的维修中，只能说先赶工需要的部分以恢复基本功能。3swsE
说来可笑，所幸的是在FAC镇暴工作中镇压的大部分都是些只能算“狂厄感染者”的杂鱼，过去真正收押在高危区域严加看管的禁闭者跑了个干净，反而让现在的MBCC没有那么大的收容压力。3swsE
现在还能说关在禁闭者区域的，也只有当时留下的、与她这个局长“并肩作战”的三个禁闭者。3swsE
熟悉之后发现只有嘴是硬的，实际上完全不需要多操心的海拉。3swsE1
沉默寡言安静乖巧甚至比大多数工作人员都让人放心的赫卡蒂。3swsE
“而且啊夜莺，关于他的资料，我们真的只有这些吗？”3swsE
看着那薄薄的几页纸，夜莺也有些无可奈何，哪怕是精英卓绝的职业素养也无法掩盖她同样无语的内心；这个情况说起来确实有点尴尬，可是思来想去，她还是翻转了一下手中的平板电脑，指着上面的一条信息说道：“至于审查的必要……如您所见，这是来自FAC的指令，虽然感觉他们也没有多指望的样子，但是事关一条管制药物和狂厄武器走私的线索，我们这边总归也有走个形式的必要。”3swsE
看着“友邻单位”给出的相关信息，阿里阿德涅甚至翻了个白眼。3swsE1
夜莺自己的语气都非常平淡，但是说到最后，她还是话锋一转，认真起来说道：“还有一件事，我不知道您有没有关注。”3swsE
“那一天发生的事情，关于斯兰克顿这个人本身的行为，还是有些疑虑的。”3swsE
“虽然客观上我们确实受到了他的帮助，但是一方面这也不是于他有害的事情；另一方面，我们是否也有必要，对他加深一些了解呢？”3swsE1
——指尖下意识的碰触到脖颈的肌肤，局长小姐若有所思。3sw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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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立在房间正中央的拘束椅，刻意营造的黑暗环境，四周布置着为了应对禁闭者而准备的各种仪器设备，不同的显示器和指示灯构成了区别于仅有光源之外的另一种压迫感——而灯光唯一，垂直于头顶，向下打出惨白色晃眼的照明。3swsE
所有的设计和准备都源于同一个目的，那就是为审查的对象施加心理压力为交流扫清障碍——通常情况下，这样的准备往往在另一个行当中更为人熟知。3swsE
……好吧，当然，由于受到狂厄能量的影响，狂厄病患者和禁闭者往往与病理性的偏执和冲动相伴，会送到MBCC这地方的本身也不见得干净，而且狂厄会从客观上带来超乎常人的力量，也使得他们确实很容易接触到有悖于治安的灰色领域。3swsE
——但是，这是哪个天才想到的审查方式？3swsE3
审查还没开始，局长小姐协同着她忠诚的副官夜莺小姐才刚刚到达审讯室：张泽端正地坐在拘束椅上，双手戴着造型厚重的手铐，捆扎着用来束缚精神病人的拘束带……好吧这幅造型确实有点不太好看。3swsE1
而就是这样的环境里，阿里阿德涅才刚进门，就听到毫不掩饰的叹息声，她想了想，很自然的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在拘束椅正对面有段距离的位置，设置着审查者的座位——状若平常一样说道：3swsE
“……或许会有些人有着拘束自己的爱好，但是至少，我在性癖方面还是挺正常的。”3swsE
对此，张泽扬了扬束在一起的手腕，一副兴趣缺缺的表情，直接说道：“开始吧，你要问什么？”3swsE
阿里阿德涅张了张嘴，扭过头来，也看到夜莺眼底无语的神色。3swsE
这是失忆的局长小姐进行的第二次审查——柿子总是要挑软的捏，没有经验的她第一次选择的当然是那个戴着毛线帽的海拉小姐，这个浑身上下只有嘴比钢管还硬的小姑娘确实没让审讯菜鸟的她失望，在交流过程中三言两语就被挑逗地破防，表现出“辛迪加素质用语”之下的羞恼和死傲娇。3swsE1
完美的符合了“软柿子”这个形容，为初心者局长小姐积累了宝贵的第一次经验。3swsE
可是当她几经复盘、学习记录、吸取经验，自认为认真凝重地找上张泽——甚至都做了几个小时的问答预案之后——她也没想到，从一开始就碰上这么个开局。3swsE
但是很快她就回过神来，轻咳了一下，认真起来露出有些严肃的表情，说：“看来流程你很熟悉了，那就好，我们直接跳过无关紧要的部分吧。”3swsE
“咳……禁闭者斯兰克顿，关于你的案子，我有些问题需要问你。”3swsE
“入夜110年9月27日，那是将近两年前的时候，在辛迪加靠近新城那边，帕特尔长街主集市，我觉醒能力成为禁闭者；诱因是精神压力和自我保护的需要，当时进行了一场冲突，自卫反击，直接导致五人失去行动能力……我下手有分寸，但他们自己被狂厄感染崩坏，最后算到我头上就变成了斗殴和过失杀人。”3swsE1
“这个案子后来在新城治安管理总局审理，留档我记得编号末位是213X，有监控和视频资料。”3swsE
他语气不急不缓，也没有抢白的急躁，就这样平淡地一口气说完，像是在讲一场自己完全不喜欢的电影剧情一样；直到说完，他才抬起头来，露出半阖着的眼睛，无聊的样子就像在说“完了吗”这样的话。3swsE
不只是海拉那种完全不配合的……有时候审讯对象太配合，也会让人产生另一种意义上的束手无策。3swsE
阿里阿德涅，一时无话可说。3swsE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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