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魔女的弟子 3
希笛的魔法成绩并不理想，但也毕竟给他考上了人偶国附近的见习魔女资格。42SW216
【人偶国】多萝西，见习魔女考核现场。42SW211
多萝西和附近国家的魔法师数量并不多，因此举办测试的频率是一月一次。42SW2
持有【魔道士】资格，远途赶来的数以百计的魔法师中，只有一位能够脱颖而出，获得【见习魔女】的称号，其余所有人需要再等下次的测试，在这痛苦竞争的漩涡里继续挣扎。42SW24
复试赛场上仍有六十余名魔法师，年龄从十三岁到三十岁都有，其中一位格外显眼——42SW2
一个白发幼童，脸蛋稚嫩得不像话，显然是赛场中年纪最小的。42SW2
戴着尖顶帽，穿着魔法师经典的黑色长袍，但像是畏光一样，全身裹得很严实，坐在扫帚上连鞋子都遮住了，衬得整个人愈发娇小，五官十分精致，肤如冬雪发若秋霜，苍白一片，唯一的颜色是那双深邃的红眼，给人以人偶般的质感。42SW24
周围，魔法师们与他隔出明显的空白，三三两两聚在一起。42SW2
初试已经结束一个小时，那展开来半人高的试卷几乎要榨干脑汁，而且只有一百二十分钟！初次参加的人们往往不知道拿及格分就足够了，一场折磨下来，手指和脑袋都在痛。42SW2
老手们则是面露轻松，还有余力讨论，闲言细语片飘散：42SW2
“就是人偶店那位的……咳，我记得名字是希笛，十岁？”42SW2
“此子魔女之姿，断不可留！”42SW29
多萝西仅有一位魔女，虽然并不以实力出名，但毕竟也是位【魔女】——最高位魔法师才配持有的名号。42SW2
笔试快速写完并且全对，就意味着他的思维速度和知识量都远超常人，在魔法界，知识+魔力＝力量。42SW2
幼童全不在意，发呆似的站在风里，宽松袖子下，手指捏着古旧的魔杖，研习着预定的战术。42SW2
为了追随憧憬的身影，为了成为魔女，一丝一毫的意外都不允许出现，他已经准备了一年，此后一分一秒他都不想再等了。42SW26
就在今天，就在……现在。42SW23
“场地为森林，魔力充沛，空中移动的话，火魔法与风魔法存在偏导可能，冰魔法优先……”42SW2
魔女的弟子嗓音稚嫩，有着小孩子独特的中性清澈感，让人想到晨间藤窗前鸟儿的鸣啭，湖鱼跃起落水的轻响，松树塌落骤然的雪声。42SW2
想必就算再过几年进入青春期，也不大可能会像那些普通男孩一样尖锐粗哑。42SW2
嗯，光是说出来就很古怪，这位时年十岁，多萝西历史上最小年纪的“见习魔女”考生，性别为男。42SW26
魔力格外青睐女性，魔道士还好，菜鸡互啄，想要更进一步，到见习魔女和魔女层次……不用说，听名字就知道了，不止魔法少女，连魔女都没有男孩子的位置，气抖冷……剩下的忘了。42SW210
为了避免麻烦，希笛在外通常会遮掩这一事实——其实以他的外表，只要他不说就没人知道。42SW2
总之贯彻神秘主义和低调就行了，这也是魔法师间流行的风格。42SW2
希笛的预选战术列到第八个的时候，细微的响声从远处飘来。42SW2
“嗨嗨！久等了大家！接下来由我，本场考试的考官艾琳来说明考试细则……虽然很多都是熟面孔了。”42SW23
有着绵软声音的女性骑着扫帚登场，耀眼浮夸的粒子特效第一时间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力。42SW2
那是位灰白长发披肩的女性，长袍尖帽，标准的魔法师装束。42SW2
一枚是形似月亮的圆形，是魔法师管理组织——【魔法统合协会】的象征物，文字意为：魔法统合协会多萝西分部，艾琳。42SW21
另一枚则是象征星辰的六芒星，下方三个角缀着青色水滴型宝石。这是魔女的证明，同样铭刻字符：夜莺魔女·艾琳。42SW23
确认身份后，希笛静下心来认真听这位考官强调考试规则，毕竟他是第一次来。42SW2
“考场限制为森林边界，四周有标志，高度上限为待会儿我所处的位置。规则有三条，第一，不得刻意伤人性命，违者以魔法杀人罪判处；42SW21
第二，不得携带和使用魔杖与扫帚外的任何道具，违者以作弊论处，禁考五年；42SW24
第三，时间截止至日落之前，胜负未分则由本人进行裁决。42SW2
嗯，以上全部规则执行时都会参考本人的意见，实力过于糟糕的，人家会毫不留情地全部刷掉，所以不要想着蒙混过去哦。”42SW2
理论上有钻漏子的可能性，但任何人都得掂量下能否做到和是否值得，考试是为了进入更广阔的世界，而不是往牢里走。42SW21
希笛记住后，抚了抚有些老旧的扫帚，与其他人一起飘了起来。42SW2
他是侧坐着的，这个姿势意味着无法贴近扫帚容易脱落，同时，也方便施展一些灵活的脱离战术。42SW21
全场只有他一个是这么坐的。42SW210
艾琳以带着特殊磁性的声音强调完，便高高飞起落到最高的树上，手握魔杖高声宣布预备。42SW2
魔法师们紧张地四处打量周边环境，思考哪些位置方便躲避和还击，部分眼神凶狠盯着预想的对手。42SW2
没人在意那灰头土脸的考生，甚至没有人关注考官，他们都在等，全身压在扫帚上，死死捏着魔杖，紧张得像是雕塑。42SW2
考官话音落下的下一秒，每个人都按着扫帚，鼓荡起呼啸的气流，飙出最快速度，力求最先占据有利地形。42SW2
“哎呦！”42SW21
“你他妈的不可以啊！”42SW212
考场上大半考生撞到了一块，下饺子一样落下了十几人，艾琳轻盈的风魔法为他们缓冲了下，但出局已经是事实。42SW26
幸运保持了姿势的人惊魂未定，而真正有经验的考生选择几乎同步——42SW2
艾琳稍微起了兴致，在半空中与那个白发的考生对视了一瞬。42SW2
侧坐的姿势依旧稳如平地，奇异的琥珀红竖瞳满是平淡，甚至还有腾出一只手按着帽子的闲暇。42SW2
那双鲜红的竖瞳以猎食者的高傲俯视着下方。42SW21
大约半分钟的时间后，白发的考生按下扫帚，划出彗星的尾迹，俯冲下去。42SW21
“能行。”42SW25
在他临近的瞬间，对手便被骤然出现的数支冰棱卡住四肢，缺乏对敌经验的年轻人几乎都动弹不得便被淘汰。短短几分钟内，数十位考生如落叶飘零，女孩们的尖叫声此起彼伏。42SW2
偶尔集团的拦截，幼童只轻盈地跃下，再在半空中抓住扫帚，就躲了过去。42SW2
完全舍弃了最优战术中以逸待劳的做法，如此的急切，像是要以一己之力淘汰全场，更可怕的是，他似乎能做到。42SW2
艾琳眯起了眼睛，轻轻抚掌，这场可以说是赏心悦目了。42SW2
“这个就叫……猪突猛进吗？呵，真可惜啊，我还想多看一会儿呢。”42SW26
希笛自己倒是喜欢同样古怪的另一个比喻——龙卷风摧毁停车场。42SW22
正飞不精倒悬无力，眼神松散手指迟钝，这些考生在他看来甚至不如马车灵活。42SW26
插标卖首，探囊取物。42SW27
协会的下午茶刚刚开始，没人想到考试会结束那么快。根本没准备她的份，但让助理去买就好了。42SW21
咖啡升腾的热气朦胧了玻璃，沾染墨水的纤细手指放下羽毛笔，厚重书籍上笔墨未干：42SW2
“魔法统合协会多萝西分部，第189次见习魔女考试复试结束，无特殊状况，优胜者：希笛。桔梗花胸章由分部部长艾琳转交。”42SW2
一只手抓起纸张看了一眼，助理轻叹出声：“魔女也不过如此吧。”42SW2
“别尬黑，用不到的知识我都还给老师了，能做五十分就是撞大运。”42SW22
“这就是所谓‘魔女之胎’吧，未来，真让人期待啊。”42SW2
……42SW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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