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让阿里阿德涅看到的话或许会吓一跳也说不定，他这时候的表情虽然依然平静，但比起在MBCC队伍中的时候还要放松一些；碎光在他的指缝间闪烁，虽然看上去身处群敌环伺之间孤立无援，但他的神态看起来却比包围他的人还要轻松得多——就像是他一个人反过来包围了这群人一样。kX2oI
“狮子的关注点再次也很难低过兔子，你认为的敌人大多都是鬣狗，想来是看不上我这种蝎子蜜蜂之流的无名小卒吧。”kX2oI
他眯起眼睛，双手摊开，平静地说：“与我而言，一面之缘久疏问候了，军团长阁下。”kX2oI
印象里2D的游戏立绘和眼前这个货真价实的女人相互重合，让他有一种仿佛看到老朋友的错觉：对张泽自己而言，这个名字本身并不陌生，在那个游戏里最高稀有度的狂厄级禁闭者，是他第一次十连就出货的元老级SSR角色；他依然记得，在游戏公测的初期，她曾经是自己队伍中资源倾斜的大哥，支起前排伤害能力的台柱子。kX2oI15
但在这个世界，真人站在面前的状况还真是头一次——要说一面之缘也不算准确：那是军团这个帮派在辛迪加的风头还没有现在这么强势的时候，他们还在并不完全成熟的卓娅的带领下，和某个原本的老牌黑帮血拼的时候——那个时候，他还在某个地方养伤，听闻军团的车队路过，专门在友人的帮助下跑到高台的位置上看热闹。kX2oI
就是那个时候，他远远的看到军团得胜凯旋的车队，轰隆隆的重型车辆像奔腾的野牛，前排的车辆装甲伤痕累累，后排的辎重拖拽着依然珍贵的废车资源和战利品，而就在那些车队中央，不甚整洁的一些人聚在一起说谈着什么哈哈大笑。kX2oI
他看到了卓娅，看到这个女人像野兽一样忽然抬起头，然后远远的看了过来——本能告诉他视线确实的对上了，但所谓一面之缘，也就不过如此而已。kX2oI
只不过她到现在居然还有印象，这件事张泽还真的没有预料。kX2oI
她还确实思考了一下，然后才确认的点头说道，语气那样轻松，就像完全没有在意场上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只是单方面的紧张也随之消解，只是她的到来，就让她的部下表现出了充分的信任。kX2oI
“算了，想不起来，不过也无所谓了……说说正事吧。”kX2oI
她就这样随意的一边说一边两步摇晃着走上前来，不着痕迹的挡在自己的部下身前，在张泽正对面上站定了脚步；大猫一样的随意在这个时候敛去，在她的眼神里兴致和认真一起拧成了光，让她嘴角扯起的笑意仿佛带着审视和不羁的味道。kX2oI
赌桌上的肆意加注的底气源于自信必胜的底牌，卓娅并不好赌，但不代表她不知道自己手底下那群糙汉子在牌桌上惯用的伎俩：以普遍理论而言确实如此，可还有另一种可能在于，牌手在装出一副有底气的样子。kX2oI
她不是没见过这样的人，但眼前这家伙这幅轻松的姿态还真有点意思：她看到自己车队的先头不知原因的整个反倒在地，横着堵在了他的身后，地上留有一道长长的擦痕，那是重卡侧面的装甲和地面亲热之后留下的印记。kX2oI
在刚才短暂的冲突里，他掀翻了一辆奔行中的破障车，击倒了三四个好手，对抗里确实打伤了几个，但她看到这几个人满脸的不甘，被自己人搀到了后面，却还真没什么要命的伤势。kX2oI
更重要的是：直到现在，这个看起来年龄并不算大的年轻人，他依然赤手空拳，手掌上没看到一点污迹，就连他灰色的夹克上都没沾上一点土灰。kX2oI
“拦路这么失礼的事我可不敢承认，毕竟我也只是路过治安局的行人之一而已。”kX2oI
张泽轻笑着眯起眼睛，说道：“这么大一辆车当头撞过来，我也是要先求自保的，你说是吧，军团长阁下。”kX2oI
“绕圈子的事可没什么意思，直说吧小子，我在辛迪加没听说过你这号人……你是那个MBCC的部下？”kX2oI
张泽的声音平稳，带着依然轻松的语气说道：“就像现在，我并不是作为MBCC的一员，而是只作为我自己的立场站在这里。”kX2oI
卓娅差点真的笑出声来：你现在身处军团之中，面对着辛迪加最强的“怪物”，说出来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么个内容？kX2oI
这话说得太离谱，离谱到甚至让她一下都摸不着头脑；卓娅揉了揉额角，这种太礼貌的交流对象确实让她不太习惯，但她本身从来也不是会顾忌面子而放下拳头的类型。kX2oI
张泽只是笑，他摊了摊手，说道：“我是来谈交易的。”kX2oI
这个转折好像有点微妙？卓娅眨了眨眼睛，她还没说话，又听到张泽接着说道：kX2oI
“局长那里，她还没到应该被抓住的时候；辛迪加是什么情况，她还需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看清，这一点并不是当局一点粗陋的文字档案就能描述的东西。”kX2oI
失望扔到一边，卓娅本来以为这只是等待兄弟们从治安局的废墟里刨线索顺便找点乐子，却没成想乐子好像还有点可读的内容；她脸上的表情变成习惯的冷笑，说道：“你想让我先放过你们那个新任局长？”kX2oI
张泽依然笑得温和：“军团长阁下有什么诉求的话，我这里值钱的东西不多，但多少情报还是有几条的，都可以商议嘛。”kX2oI
“辛迪加确实不是什么好地方，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但让你那个局长看到些有趣的现实，她会露出什么表情我也挺好奇。”kX2oI
“拿下你，我一样可以知道我想知道的事……你拿我的东西，来跟我谈条件？”kX2oI
张泽的声音停顿了下来，卓娅还以为自己的威胁起了效果——结果也是个软骨头，没意思——她的心情几次在兴趣和失望中起落，正捏起了拳头准备诉诸武力的时候，却听到青年一下失去温度的下一句话。kX2oI
“很有自信啊（嘶）……（呼）那我换一个说法吧，卓娅。”kX2oI3
“如果我要走，就凭在场的你们，拦不住我。”kX2oI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