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语言一时难以形容的巨大噪声！军团这在场的都是一群大老粗，他们一时想不出什么用来描述噪音的准确措辞：在过往的经历中完全没遇到过同类状况，就像是整座大楼体量的玻璃块整个被砸成粉碎，裂片渣滓拧在一起相互倾轧摩擦，发出令人脑浆炸裂（物理）般的声音。lhJ70
这声音的源头近在咫尺，他们那么多人本能地同时拧过头去，却惊异的发现声音来源的方向赫然是他们原本最为放心的地方。lhJ70
抱着这样几乎刻进脑髓里的第一反应，他们然后才像本就在这里的同伴一样，亲眼看到那里正发生的事情：他们看到卓娅仿佛暂停般的动作，她稍微含腰弓步一拳向前，手臂上还亮着丝丝缕缕的紫色光焰——在逆光的朝向里那个背影舒展充满张力，就像一帧竞赛中高速摄像机抓拍的特写照片。lhJ70
可反应过来这样一幕的意味时，他们的第二反应却只感觉到惊悚。lhJ70
那朵色泽妖异的紫色光焰就燃烧在她的指间，硬生生被截停的位置上，空气像玻璃一样四分五裂，阳光灌入大片延伸的冰裂纹中，从另一边折射出锋利璀璨的彩虹之色——而那繁复冰裂的原点，光焰在空无一物的地方勾勒出难以分辨，却又不得寸进的无色轮廓。lhJ70
那个年轻人身前的位置，仿佛有一道看不见的玻璃墙，将卓娅拦了下来。lhJ70
——她大概想抓活的，没有动全力但可能有试探的成分，四五成力道的话……lhJ70
七下能破盾——空气中的裂纹迅速消退，美丽的虹光隐没，因为分光的载体已经响应着能力逐渐取消；卓娅收回了拳头，她弹了弹手指，脸上的神色充分表现出她很有兴趣的心情——然后在白色裂纹消失的背后，她看到张泽甩了甩手，变得比玻璃的断茬还要锋利的眼神。lhJ70
——能拦下我三成力量的一拳，看起来没费什么事的样子。lhJ701
肉眼可见的，她这才确实的认真起来，脸上的笑容依然是那个不羁的弧度，却少了些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厌恶，变得直率了起来。lhJ70
“在辛迪加说话还是用这种方式比较有用；有点本事嘛小子，我有点欣赏你了。”lhJ70
“跟那个MBCC局长有什么意思，他们给你开多少待遇？”lhJ70
这个大姐头豪爽地说：“考虑一下，来军团跟我混如何？”lhJ70
能力是手段重要的一环，重要到在这个主题为“变异异能”的世界观里，可以直接影响战斗方式的基础核心；在这个方面，经历过各种游戏洗礼的张泽自诩还算有些眼界——能力是存在相性的，无论协同或对抗都是如此，这种事他早有准备，并且有过相当多假想推断的经验。lhJ70
其中就包括眼下的状况：以对抗为前提的话，卓娅的能力可以说是最简单粗暴的“体质强化”类，尤其简单的性能可以说只在于强化身体素质，但因为能力本身优秀的原因，这种基础属性强化的程度堪称离谱，反倒直接触及了“一力降十会”的境界。lhJ705
不管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就是一拳一脚的碾过去，大石压死龟生生压爆。lhJ70
而张泽就是这么个“龟”：从某种意义上讲，他的护盾能力也可以算是这个路数——只要我护盾本身够硬，那不管你是什么乱七八糟玩意，绝对强度上打不穿我的盾就没有任何意义。lhJ70
因此，反而是全都堆在数值强度方面的攻击，对他有着尤其明确的威胁。lhJ70
卓娅思考了一下，笑的无奈了一些：“真是，和那个女人一样难懂，你们东方人说话都喜欢这么兜圈子吗——不过也是，你这个眼神看起来不像是容易说动的样子。”lhJ70
“我现在有点相信你说的话了，有这种眼神的人，不像是会无缘无故居于人下的类型。”lhJ70
那个女人……张泽大概猜得到她说的是谁，多半就是前面在垃圾桶里给MBCC玩了一手掉包的那个女人，听说她俩有点私交，现在看来确有此事；不过这种事不重要，能不动手自然不打最好，他按了按想要还手的冲动说：“那，你这是相信我说交易的诚意了？”lhJ70
“说吧，你的情报，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别对能力的期望过高了小子，只是这种程度，还保不下你的小命。”lhJ70
算算时间的话，其实拖延这么久已经绰绰有余了：局长那里还有三个禁闭者，还有一张FAC的虎皮和一个应该比游戏里更聪明的脑袋，想来泰德翻不出什么浪花——但如果之后还是跟游戏剧情一个走向的话，意外的概率就会断崖式上升。lhJ70
【彼岸】是辛迪加为数不多靠谱的组织之一，早在还没自首的时候张泽就跟他们打过交道；他们的首领，那个名叫艾恩的女人，可不是平白无故会对陌生敌人心慈手软的类型。lhJ70
——小命什么的倒不用担心，但表明态度和抽身离开，这最起码得达成一个。lhJ70
“那就是交易破裂了，真可惜，我明明是真的抱着诚意而来的。”lhJ70
他揉了揉眉心，把才刚刚按捺下去的热血再一次鼓动起来；这气氛随着态度稍微升温，卓娅有些小小的惊讶，因为以她看来，这着实有点可笑——就像认不清自己能力的幼崽在眼前蹦跶挑衅，她作为狮群的领袖觉得着实滑稽。lhJ70
“怎么，你还想跟我动手？禁闭者对普通人确实有不小的优势，但你不会真的被刚才那种不对等的闹剧冲昏头脑了吧。”lhJ70
没有在意身后那个几个“普通人”抱怨的叫嚷，卓娅的声音危险起来：“在辛迪加跟人谈交易是需要资格的，你妈妈没教过你吗！？”lhJ702
一秒钟之后，她看见青年本来好像严阵以待的表情消去，他又重新笑了起来：说句实在话，单说脸面张泽不是什么帅气值得称道的类型，只是或许是性格原因，他轻浅的笑容确实总能给人安全的感觉。lhJ70
但源自天赋野兽般的本能让她觉得不太对劲——表情上的细节其实很好找，他的脸上挂着笑容，眼睛却没有笑；而随着他态度的变化，作为敌人的“气息”也忽然变得诡异了起来：卓娅当然不是第一次跟禁闭者交手，她能清楚的感知到眼前这个青年的能力“阶级”并不是很高，这意味着他受狂厄影响的深度有限，反过来能调度狂厄能量的“数量级”自然也不足为虑。lhJ70
和某个在她势力中临时雇佣的，那个仿佛本身就是“狂厄污秽”之一，连血管中都流淌着污染能源的女人完全不同——要说那是发疯的野牛的话，这个人的气息充其量就只是鱼缸里养的观赏龟，有那种植物一样平缓又安静的气息。lhJ703
“别对自己不了解的东西妄下评价；这么简单的道理你要是长这么大还不明白的话。”lhJ701
“我建议，回去再问问你爸爸。”lhJ7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