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复杂的师徒二人秉烛夜谈，赤鸢听得很认真，心情也很复杂。43aaL
秦素衣告诉赤鸢自己与那位神灵相遇之事，从初相见再到三年后的离开。43aaL
讲得并不是很细致，因为秦素衣的重点都放在神灵替她解除入魔以及神灵斩妖这两件事上面。43aaL
似乎之前的破防已经让她收住了对神灵的感情，在此番言语中也没有表露分毫。43aaL
但赤鸢却感觉秦素衣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在表达对神灵的感情，那种语调，那种眼神……43aaL
心底的话是对这份感情最准确的肯定，不懂男女之情的赤鸢可以确定秦素衣对洛川抱有男女之情。43aaL
但她不确定洛川对秦素衣是否也抱有男女之情，因为洛川在说起秦素衣时的态度属实让她很难分辨。43aaL
“洛神大人曾经救过走火入魔的我，让我知道走火入魔并非无法挽回。虽然他没有告诉我要如何才能做到，但我已然学会。”43aaL
“赤鸢仙人，现在的我已经有办法救治入魔，可以十分肯定地告诉你——走火入魔之人不是非死不可，她们还有救。”43aaL
本来平稳的气氛变得紧张了些许，心绪烦躁的赤鸢直接反驳道43aaL
“一派胡言，你所谓的办法根本没有任何作用。走火入魔无药可救，这才是现实。”43aaL
她跟洛川相处了那么久，可以肯定洛川没办法救治入魔，那几个死士强盗就是证据。43aaL
如果洛川有办法，又岂会将那些强盗杀掉，直接救回来不就行了。43aaL
所以她依然认定秦素衣在撒谎，当她不了解洛川才扯出这种无法验证的谎言。43aaL
“赤鸢仙人，你若是不信，那就随我到隔壁看看吧。也许见到那人之后，你才能相信我的话。”43aaL
赤鸢冷哼跟随，并不觉得见了什么人后就可以改变结果。43aaL
然而等她跟着秦素衣来到隔壁木屋后却还是被惊住了，因为床榻之上安睡着的那个白发女子。43aaL
“凌霜……”43aaL1
赤鸢呢喃，女子那让她感到眼熟的样貌令其确定为是自己的另一个弟子，而七位徒弟中只有五徒程凌霜是一头白发。43aaL
“赤鸢仙人，你连她们的样貌都不曾记住吗？她不是凌霜师姐，是当年入魔的婉如师姐啊。”43aaL
赤鸢直接懵逼，仔细打量一番后才和模糊记忆中的江婉如给对上容貌，却又难以相信。43aaL
“不可能，她不可能是婉如。婉如已经入魔了，但她的身上并没有入魔迹象。”43aaL
三徒江婉兮和四徒江婉如是一对双胞胎，面容全似但性格不同，所以赤鸢还当秦素衣在撒谎。43aaL
秦素衣对赤鸢无语了，懒得再争辩什么，直接走到床边抓起女子腰间的衣物袒露小腹，指着小腹处的半缕印痕开口道43aaL
她还记得这种印痕，是圣痕，五徒程凌霜这个天生圣痕者就有完整的印痕。43aaL
而婉兮和婉如这对双胞胎也有圣痕，但她们的圣痕并不完整，各自只持有一半。43aaL
“她…真的是婉如……可是为什么，她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43aaL
在二十年前就已经被崩坏能侵蚀的江婉如，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没有变成死士，甚至连崩坏能侵蚀的纹路都消失了。43aaL
“四师姐在十九年前彻底入魔了，三师姐自那以后就一直在照看她。43aaL
我找到救治入魔的办法后便将她们寻来对婉如师姐进行治疗，耗时多年也才让她变成这样。43aaL
虽然只能保持这个状态无法醒来，但至少她已不再是失去理智的妖魔，而是一个无法醒来的人类，正常的人类。”43aaL
这就是太虚第三徒第四徒在江湖上一直没什么消息的缘由。43aaL
江婉兮一直在照顾入魔的江婉如，即使江婉如彻底失去理智成为死士也一样在继续照顾。43aaL
如果没有秦素衣，江婉兮肯定会一直继续下去，直到她将死之际再和江婉如共赴黄泉。43aaL
毕竟她们是姐妹，双子姐妹，彼此之间的感情即便是崩坏也无法隔绝。43aaL
也正因此，赤鸢被震惊到了，呐呐张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43aaL
说江婉兮放任死士在眼前而不击杀是为错误吗？哪里错了？江婉兮把变成死士的亲妹妹看得好好的，没有让她伤害到任何人。43aaL
既然没错，那这就是一个可行的办法，一个不被推荐但只要人家愿意就谁也不能说什么的办法。43aaL
所以那时候的赤鸢仙人为什么一定要在江婉如彻底入魔后将其杀掉？43aaL
那她现在的意愿又是什么？坚持认定死士无药可救必须诛灭吗？43aaL
赤鸢无法坚持，因为现在的她已然和当年的赤鸢仙人有所不同。43aaL
所以她在沉默中整理思绪，看着床榻上安睡的江婉如神色复杂地开口道43aaL
“确实存在。赤鸢仙人，我可以向你保证，我没有骗你。”43aaL
“洛神大人救过入魔的我，我也通过那次治疗学会了救治入魔的方法，还用这个方法救治了许多入魔之人。”43aaL
这是秦素衣今晚第一次露出笑容，因为她已经从赤鸢的态度中知道赤鸢相信了她的说辞。43aaL
只要相信，她就有可能以和平的方式让赤鸢将轩辕剑留在她手中。43aaL
赤鸢没有再质疑，但方才的话中有一个点让她十分在意，不免询问道43aaL
“洛神大人确实没有告诉过我，但他将我治愈后又用妖兽为我做过一次演示，我就将那种感觉给先行记下了。43aaL
当初的我还未想过这是洛神大人在教我，直到我离开他之后方才醒悟，姑且算是没有辜负洛神大人的期待。43aaL
只是我天资愚笨，必须凭借轩辕剑才可以进行救治，比不得洛神大人那样随手即可为之。”43aaL
因为她总感觉洛川并没有想过教秦素衣，只是秦素衣自己记性好给偷学了过去。43aaL
但这种想法有些无厘头，毕竟是十几年前的事情，赤鸢又不了解那时候的洛川。43aaL
“如此说来，你不愿归还轩辕剑也是有理，就暂且存放于你手中吧。”43aaL
现在这情况确实没必要收回秦素衣的轩辕剑，留在秦素衣手中比回到赤鸢手中更为有用，这事儿赤鸢分得明白孰轻孰重。43aaL
心事放下后就差点把称呼给换回去，但她还是及时住嘴改口了。43aaL
从被七徒弑杀的那一刻开始，她们之间的师徒情分就已然出现裂痕，事到如今又如何能继续维持师徒间的称呼。43aaL
“素衣，可否告诉我你们当年为什么要那样做，只是因我执意要诛灭婉如吗？”43aaL
如果是这样，那这七人的做法即便是现在的赤鸢也感到无法原谅。43aaL
就如同老师随口说了一句要杀掉某某某学生然后学生们就联合起来先行将老师给虐杀一样无法原谅，这本是只需沟通就可解除的误会，何必使用这么极端的方式来应对。43aaL
但这只是现在的赤鸢一厢情愿的想法，真正的内情唯有当年的七位徒弟知晓，秦素衣也是其中之一。43aaL
“并非如此。婉如师姐入魔一事只是导火索，二师姐想以此为契机行那大逆不道之事是不可能的，即便三师姐四师姐和六师兄同意，大师姐和五师姐也绝不会同意。”43aaL
首徒林朝雨跟随赤鸢最久，五徒程凌霜天性凉薄但对赤鸢亦有情在，她们两都不可能为了江婉如而被苏湄（太虚第二徒）说动。43aa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