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药的药效还在，韦恩的痛苦还不能让药效完全过去。他即便想要挣扎，现在也完全无法行动。407rO1
韦恩的眼中很快就开始出现幻觉，他看到了自己狰狞地钉穿女友安妮尸体的画面，他看到了自己被绑在手术台上，没有麻药，在漩涡帮那帮疯子的狂笑中接受义体改造的场景。407rO
他的眼前充满了幻觉，而卡密尔却在这个时候，狠狠地朝着韦恩的后脑勺的脑机的位置开了一刀。407rO
卡密尔直接将脑机与脊柱的连接断开，以此来确保阿特利·韦恩不会因为失控而让脑机来无意识地自动操控自己的身体。407rO
一旁的瑞贝卡更是紧张得举起了枪，只要手术台上的束缚一被挣脱，她就会立刻开枪。407rO
魔力在注入，卡密尔已经听到韦恩发出的诡异叫声。那种疯魔一般的叫声很显然是已经跨过了那条界限。407rO
阿特利·韦恩已经没救了，他将成为各种意义上的疯子，而现在，卡密尔将会为这个复仇恶鬼加上一道限制器。407rO
这道限制器会让韦恩从见人就咬的恶鬼，变成专门针对漩涡帮的恶鬼。407rO
这是卡密尔最后的手段，这也是阿特利·韦恩能够实现他自我追求最好的一种方式。他终归没能挺过改造的神经压迫，甚至其实卡密尔都很清楚，阿特利·韦恩是不可能扛住的。407rO2
替换脑机中的程序设置，将其变为限制器。彻底完成脊柱的神经融合，顺便再把脑机的神经融合也一并完成。407rO
手术台的下面，是韦恩流出的口水。完全翻起白眼的阿特利·韦恩，已经失去了声息。407rO
“终究是不能事事完美啊。”卡密尔叹了一口气，果然，像大卫那样的人才还是太过稀少了。407rO
作为普通人的阿特利·韦恩在心中有着支撑的情况下一度撑住了漩涡帮的改造，然而卡密尔也很清楚，失去了那一切的韦恩，终究还是个普通人。407rO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当他清醒过来的时候，疼痛，义体的侵蚀都已经不见了。407rO
当他醒来的时候，他正坐在摩天轮上。而安妮，就靠在他的怀里。407rO
在那一瞬间，韦恩的眼泪就流了下来。他都不知道，这种时候是该哭还是该笑，他只知道，他的身体一瞬间就轻松了。407rO
“怎么了？韦恩？”躺在他怀里的安妮迷迷糊糊地爬了起来，“是做噩梦了吗？”407rO
“是啊，感觉就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韦恩轻轻地抱住了安妮，“安妮，我好想你。”407rO
“嗯？我就在你的身边啊。”安妮那一头蓬松的金发被韦恩揽入怀中，她依旧带着小小的迷糊，“韦恩，不用怕哦。做噩梦并没有什么的。”407rO
“我当然知道的。”韦恩的泪水缓缓地流淌着，坐在缓缓上升的摩天轮里，他轻轻地说道，“可是啊，夜之城里，是没有摩天轮的啊。”407rO2
摩天轮外，闪着星星的夜空中生出了无数烟花，韦恩开心地笑了。他感觉，自己的生命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般满足。407rO
距离卡密尔带走阿特利·韦恩仅仅过去了两周。这段时间里，漩涡帮里唯一的大新闻大概就是他们的老大布里克忽然相当强势地和帮里的唯一指定大疯子罗伊斯刚正面了。407rO
如果只是一般的刚正面也就算了，问题是，在布里克的改造义体强度并没有罗伊斯高的情况下，布里克愣是靠着灵活的身手把罗伊斯当猴儿耍。407rO
因为这个，布里克那自然是相当地得意。卡密尔说他最起码需要一个月的恢复期，结果自己不过一周多就恢复了。显然，自己是相当厉害的了。407rO
这一点点的变化，给布里克带来的，是无比膨胀的自信心。407rO
“老大，咱们有一帮弟兄，本来在北边的一个废弃工厂里做试验的。结果他们最近都已经好久没有出现了，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埃利斯对布里克说道。407rO
布里克点点头，“也好，正好我还要去一趟埃布尼克码头。顺便过去看一看弟兄们的义体研究。”407rO
此时的布里克还相当地乐呵，他完全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就像是坐在摩天轮里的阿特利·韦恩，并不知道那满天的星光和散射的烟花，其实是他自己，以及漩涡帮的敌人射出的弹药。407rO
他瞪着眼睛，将八颗牙齿外露，展示出了相当夸张的笑容，手里拿着的，是两把从自动炮塔上拆下来的重机枪。407rO1
而布里克，已经失去了笑容。哦不，他连脑袋都已经没有了。407rO
在完成了制动系统的安装之后，卡密尔就把阿特利·韦恩重新送回了那个废弃工厂之中。她也没想到，送回去的第一天，阿特利·韦恩就直接把布里克，以及他的得力干将统统给杀了。407rO
阿特利·韦恩就这样，坐在摩天轮中，静静地享受着和女友在一起的时光。意识里的韦恩流着泪，现实中的韦恩保持着笑容。407rO1
他在摩天轮中欣赏着烟花，他也在废弃的工厂中施展着暴力。407rO
子弹，手雷，阿特利·韦恩可以轻易躲过。卡密尔仅仅只完成了脊柱神经融合的情况下，阿特利·韦恩就已经能够不间断地使用斯安威斯坦了。407rO
忽然间，坐在摩天轮里的阿特利·韦恩听到了呼呼的风声。摩天轮停了下来，门打开了。407rO
“韦恩，我们走吧。”安妮微笑着拉起了韦恩的手，尽管门外只是一片白色的光幕，阿特利·韦恩也还是笑着跟着安妮走了出去。407rO
雨点打在了阿特利·韦恩的头上，这一刻，霓虹灯，暴恐机动队队员头上的头灯，才让韦恩在弥留之际从那虚假的摩天轮中清醒了过来。407rO
“都。。。结束了啊。”韦恩看了看自己的手臂，他却是释然地笑了。他的脑中回想着卡密尔趁着他有意识的时候说的最后一些话。407rO
“阿特利·韦恩，我给你的暴走加了限制器。你的暴走，只会伤害漩涡帮的人。不是漩涡帮的人，你都不会伤害他们。”407rO
“就让你这最后一舞，成为这沃森区改变格局的一环吧。”407rO
暴恐机动队的成员走到了韦恩的面前，他的心情很复杂，因为这是他们抓到的唯一一个，在面对自己的攻击毫无反抗的赛博疯子。但是他造成的破坏力也同样很强大。407rO
绚丽花眼的霓虹灯下，阿特利·韦恩彻底失去了意识。他，和他的安妮，终于要去到那个彼岸的摩天轮里了。407rO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