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眼前这把诡异大剑喋喋不休的谩骂，牧白逐渐理解了一切。42v324
它和自己一样，也是穿越者——甚至可以说是从一个地方穿越过来的。42v32
曾经的飞升者、后来的弑神者、现在的暗裔。42v323
身为一名曾靠代练来获取医生手中香烟的精神病患者，牧白对亚托克斯的印象很深。42v329
他甚至觉得，对方和自己有点像。他们本该是一路人。42v322
“你是亚托克斯，对吗？”牧白抬头仰望着那把悬于半空之中的巨剑，语气里竟透露着一丝诡异的欣喜。42v322
任谁都能看出，现在门外的恶魔想要他的命，眼前的巨剑也想杀他以报米田共爆头之仇，可他却没有丝毫恐惧，有的只是喜悦——甚至不是那种自以为得救的喜悦，而是一种……难以言表的、怪异的喜悦。42v32
就好像一个可怜的孩子在玻璃窗前见到了他最喜爱的甜食。42v32
“啊，我是。”没有实体、以剑刃为本体的亚托克斯【看】着眼前的凡人，满腔怒火中又填充了许多困惑。42v3210
也不明白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何周遭的一切看起来都如此诡异。42v32
更不明白那躲在门后犹犹豫豫不敢进来的蛆虫是什么东西，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竟如此恶臭、邪恶，甚至能与虚空相提并论。42v324
“在一个奇怪的世界。”牧白平静回答，“我和你一样，是被传送过来的，只不过将我传送过来的并非暮光星灵，而是一种叫‘泥头车’的强大魔法师。”42v328
“啊↗↘？”亚托克斯又发出了标志性的叫声，“告诉我，蛆虫，我该如何回到符文之地？”42v3210
“啊→↗？”42v323
“最好如此。若是你能帮我回去，我便赐你一个愉悦的死亡！你的升华，将会超脱神明！”42v321
“那么，现在我们来签订契约吧。此后你将你的力量借给我，你当剑之恶魔，我当剑人，直到我帮你找到回去的方法。”42v329
“啊↘↗？”如果现在亚托克斯有实体，那他一定会露出诧异的、难以置信的表情。42v322
他实在不懂，眼前的凡人为什么敢与自己做交易——而且是如此平静、如此冷静地提出交易。42v321
他游历符文之地上万年，从未见过如此……不正常的凡人。42v321
“有趣……有趣！”42v3212
亚托克斯突然大笑起来，那嘶哑可怖的笑声甚至让门外的恶魔都僵了一下。42v324
“门外的蛆虫让我感到恶心，而你，我并不讨厌。来吧，凡人！感受天神战士的力量，以你脆弱的躯体支撑起我伟大的力量！用你懦弱的双手切断门外的蛆虫！然后，做好被我吞噬的准备！”42v326
然后，握住了那鲜红的剑柄。42v3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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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11时45分14秒，东京，青峰精神病院外。42v3218
警方在接到有恶魔出现的通报后仅用五分钟时间就抵达现场并拉起了警戒线，数十名伤者就警察和医护人员的帮助下勉强脱离险境。42v321
每一具尸体都是脖子以下完好无损、脖子以上一摊烂肉。42v32
遇到恶魔的人都死了，伤者全是因为踩踏事件或逃跑时摔伤的。42v32
一名资深老警员在简单了解情况后默默点上了一根烟，“是镇定剂恶魔……它能迫使所有遇到它的人冷静下来——就像注射了镇定剂一样，然后呆呆地站在原地等着被它吃掉。”42v3212
一旁的小警员闻言，已是紧张得直冒冷汗——他还是第一次直面恶魔，难免会有些恐惧。42v32
“前辈……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一旦恶魔出来，我们还能像演练时那样进行有序围剿吗……我们会不会也被它的能力强行镇静，然后无法动弹，只能等着被杀……”42v32
“不排除这种可能。”老警员猛吸了一口烟，然后缓缓吐出。“请求公安帮助吧，这种程度的恶魔已经不是我们和民间恶魔猎人能解决的了。”42v32
只见精神病院大楼三楼的墙体轰然炸裂，一头身长两米多、体型极度消瘦、灰黑色皮肤的恶魔从里面冲了出来。42v32
“恶魔……镇定剂恶魔……！”小警员忍不住尖叫起来，可那恶魔只是看了他一眼便让他的双目失去神采，嘴里也再发不出半点声音了。42v321
镇定剂恶魔在精神病院大楼下的空地上迅速奔跑，所有看见它的人都像被定住了一般愣在原地。42v32
它一边狂奔一边尖叫，刺耳的叫声回荡在方圆数里。42v327
一部分没有被强行镇静的人四散逃命，其中便包括牧白的主治医生。42v32
可就在医生准备逃出街道的时候，镇定剂恶魔恰巧落在了他的身前。42v32
“人类……食物……血液……补充……”恶魔一步步朝他走去，口角的涎液与背上的注射液同时滴落在地，发出了如死神钟摆般刺耳可怖的声响。42v32
医生给病人用了半辈子的镇定剂，此时却被一只恶魔强行镇静下来了。42v32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柄暗红色巨剑突然飞来，正中恶魔腰间，硬生生将它拦腰斩断。42v32
一道背长双翼的诡异身影站在三楼墙壁的破洞前，看不清脸，却形似恶魔。42v3215
那道身影十分骇人，可老警员却松了口气。“公安的人这么快就来了吗……看来我们得救了。”42v32
然而，一旁的小警员却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拿着对讲机的手也在微微颤抖。“前、前辈……我还没呼叫呢……”42v321
“大木长官，大木长官，公安的人刚来电说你们那边的恶魔实力异常强大，他们正在派遣恶魔猎人前往增援。在此之前，请你们务必保护好自身安全！”42v3212
闻言，老警员又默默点上了一根烟，视线也从那道诡异的身影身上移开了。42v32
“如果公安的人现在还没到，那就请他们再多派几个人过来吧……”42v3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