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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玛丽斯教堂的怪物

  女神玛丽斯,在西方大陆的主流神话中,是创造人类的母神,亦是赋予了人类魔源和法术的魔法女神。几乎每一个稍大些的城市,都会建一座玛丽斯教堂,以此维系对于母神的信仰。lgOXp

  在塔廉帝国,玛丽斯教堂同时承担着管理各大城市法师的责任。lgOXp

  多萝西随查理走进教堂时,已是夜晚时分,礼拜堂里空无一人,只有一手托书、一手高举圣杖的女神雕像伫立在那里。lgOXp

  “……你想要我做什么?”lgOXp

  多萝西开门见山。lgOXp

  “您知道‘绝对之墙’吧?”lgOXp

  举止轻浮、看上去完全不像牧师的查理并未回答,只是发问。lgOXp

  “如果你说的是大结界的话,我知道。”lgOXp

  “那您有没有想过,如此庞大的结界是怎么运作的呢?”lgOXp

  “……”lgOXp

  多萝西没有回答。她并非没有想法,只是可能的答案实在太多了——她不想浪费时间去挨个说明。lgOXp

  “抱歉,我没有想要考您的意思。结界的运作很简单——宫廷的法师们通过灵脉把结界的咏唱传递给各个城市的锚点,再由锚点扩展出去,最终所有部分的结界融合在一起,就成为了‘绝对之墙’。”lgOXp

  查理抚摸着玛丽斯的大理石雕塑,继续说道:lgOXp

  “而这座教堂,就是锚点之一。”lgOXp

  多萝西点了点头:“这样的设计的确简单好用……然后呢?”lgOXp

  “然后很简单……我想让您帮我破坏这个锚点。”lgOXp

  查理的突然握拳,一下锤在了雕像上,而雕像纹丝未动。lgOXp

  多萝西微微皱眉:“你清楚你在说什么吗?”lgOXp

  “当然。”查理轻描淡写地说,“天亮之前,我需要格拉诺斯的结界失效。”lgOXp

  “……这可是叛国罪。”lgOXp

  “我并不在帝国出生,帝国如何与我无关。”lgOXp

  “……我不会做这种引火烧身的事。”lgOXp

  多萝西冷冷地拒绝道。lgOXp

  “这话还真是稀奇……我没记错的话,你现在应该在被通缉吧,法师小姐?”lgOXp

  他怎么知道的……?但多萝西并不会因此动摇,她仍冷静地回复:“这与你无关。”lgOXp

  “哈哈哈,说不定有关呢……?说不定,有关得不得了呢?”查理笑着,指了指门外,“你自然有权拒绝,凭我也不可能拦得住你。但如果你拒绝的话,你就再也不会知道你想知道的了——不,那恐怕不只是‘你’想知道的喔。”lgOXp

  头一次,这男人的话让多萝西感到了些许紧张——他知道弥茵的存在,并且知道自己和弥茵的关系。lgOXp

  ……如此的话,那他只能是“敌人”了。lgOXp

  多萝西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思考着接下来用什么魔法将他制服并逼问出情报。lgOXp

  “容我提醒一句,高傲的法师小姐……这座教堂是结界的锚点,同时也是灵脉的汇聚之地。在这里战斗的话,你的力量会就如同极其巨大的杂质,让此处纯净的玛丽斯魔源紊乱轻而易举——我是无所谓,因为这样结界也会被摧毁,我的目的也能达到……不过这样做的话,被摧毁的恐怕就不止结界了。”lgOXp

  “你在威胁我?”lgOXp

  “我只是提醒,善意地提醒。”查理笑笑,“当然,对你而言毁灭一座人类的城市也不会有任何心里负担吧?不过,对你认识的其他‘人类’来说呢……?”lgOXp

  面对对方的油嘴滑舌,多萝西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那灰白色的双瞳毫无波澜,她的语气仍旧和一开始一样平淡。lgOXp

  她说:“我改主意了……”lgOXp

  “你终于肯答应了?这才是明智之举——”lgOXp

  “知识与魔法的女神,人们最初也是永远的母亲,玛丽斯哟——”lgOXp

  “我不是都说过了,你的力量在这里施法会让魔源紊乱——不对,等等……你不会是想……!”lgOXp

  “请将此处的力量,借于我吧……魔源支配。”lgOXp

  如果在这里使用自己的力量是杂质的话,那解决方式就简单了。lgOXp

  只要单纯用锚点里的力量就行了。lgOXp

  优雅而不带感情的咏唱结束了。此刻起,直至九阶魔法中也被称为禁术的“魔源支配”效果结束,此处的玛丽斯魔源将不再属于人类,而是由书卷龙独自掌握。lgOXp

  感受到这一切的查理目瞪口呆,久久说不出一句话。lgOXp

  “不,开玩笑吧……你的身体承担得了这样的力量吗?你居然能完全拿走……那个女神……那个玛丽斯的东西?!你分明没有信仰玛丽斯——你这是在亵渎神明!”lgOXp

  “我没有跟你解释的必要。现在,告诉我关于龙骑士团的一切,以及你的目的,这样我可以留你一条生路。”lgOXp

  查理面色惨白地挤出笑容:“……如果我拒绝呢?”lgOXp

  “你仍会说出一切……然后痛苦至极地死去。”lgOXp

  查理这时才意识到,他——不,不只是他,他们所有人都低估了来到格拉诺斯的这位法师之龙。她的力量以及她身上藏着的秘密,并非是身为人类的他们可以想象的。lgOXp

  那早已经不是龙的范畴了。lgOXp

  查理甚至没办法找出一个合适的词形容她。lgOXp

  得跑了。必须要逃跑了。只能选择逃跑了。曾经身为吟游诗人的他,对自己的身体能力有些自信,只要多萝西有任何犹豫,他都能逃出生天——lgOXp

  “……停下。”lgOXp

  然而,在他有这样的念头的瞬间,自己的身体就已经无法动弹了。lgOXp

  “看来你已经做出选择了,”多萝西冷漠地摇了摇头。lgOXp

  她伸出手,朝向查理的头部,轻声说道:“抵抗我的读心的话,最坏的情况你会变成废人。这不是威胁——这只是善意的提醒罢了。”lgOXp

  可在多萝西的魔法释放之前,背后响起了从未听过的声音。lgOXp

  “这也是善意地提醒哦……快躲开。”lgOXp

  本能地感受到危险的多萝西,立刻向一旁闪躲。下一刻,尖锐的利刃穿过了她刚才站的地方,深深没入玛丽斯的塑像里。lgOXp

  声音的来源是一位银发的少女,她身着着红金相间的惹眼舞裙,手里握着无数短匕。lgOXp

  “下次,可就只有威胁了哦。”lgOXp

  看着眼前极度危险的书卷龙,她仍毫不畏惧地微笑着。lgOXp

  “……赫尔赫拉(Heahera)?!我不是说过,不需要你来这里的吗?我……我自己能做到的!”被石化在原地的查理看到来者松了一口气,但嘴却仍硬的不行。lgOXp

  “哎,可我的事情已经办完了呀。”赫尔赫拉轻轻歪头,那闪耀的银发随之摇动,“我还以为,你会比我快得多呢……没想到陷入麻烦了呢。也怪我啦……其实不用逞强,我们最开始就应该换一下的,小查理。”lgOXp

  她的语气毫无恶意,却让查理陷入了深深的自卑。lgOXp

  “……”lgOXp

  多萝西只是看着对方,并没有出声,但赫尔赫拉却自顾自地作起了自我介绍:“正如刚才小卷你听到的,我是赫尔赫拉……小卷是多萝西,我知道你的名字的。既然都到这里了,要来跟人家喝一杯吗?”lgOXp

  面对赫尔赫拉闹着玩一样的发问,多萝西只是轻轻叹了口气:“……银龙,我不想伤害你。你快走吧。”lgOXp

  “居然能看穿人家的伪装……不愧是小卷呢。”即便被识破了化形,赫尔赫拉的语气里,也丝毫没有一丝慌乱,“不过我可不能走……你还没有答应小查理的苦苦哀求呢。明明,他都把压箱底的情报拿出来了……还是得看我的呢。”lgOXp

  “我不想跟你们讲任何条件……我也不会答应你们任何事情。”lgOXp

  “小卷,话可不能说太死哦。”赫尔赫拉的笑容更灿烂了,“我觉得,比起小查理,我提出的筹码可要诱人的多哦。”lgOXp

  “……”lgOXp

  赫尔赫拉的眼神里,是她一定不会失败的自信。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的眼神,多萝西曾数次在弥茵脸上见过。lgOXp

  等等,弥茵……想到这里的多萝西,下意识地看向左手的戒指。lgOXp

  她发觉自己感受不到另一枚戒指的任何回应。lgOXp

  “终于注意到了嘛,小卷?”赫尔赫拉放下了手中的短匕,无比放松地说道, “这样事情就简单了。只要答应小查理的请求,那位可爱的人类小姐就不会有危险——别会错意,这次可是货真价实的‘威胁’哟。”lgOXp2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