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默苍离的背影在大路上渐行渐远时，特丽埃拉打量了一下一旁若有所思的俏如来。此刻这位未来的墨家钜子在想什么，特丽埃拉并不打算猜测。相反，此刻的特丽埃拉更加好奇默苍离此刻的心思。lqhpq
尽管默苍离在被特丽埃拉用绝对的情报差怼得说不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但从另一方面讲，只需稍加证实，他也会意识到，造天计划所说的内容已经明显脱离了一个九界之内正常的情报组织所能获得的情报的上限。要么九算之内就有造天计划的卧底，要么这群人有超出普通人力所能及的情报获取渠道与能力。虽说按照“如非必要，勿增实体”的思路，九算内部有卧底的可能性大概更大一点。但另一句话叫“排除了所有不可能的事实外，那么剩下的不管多么不可思议，那就是事实的真相”。而以孤鸿寄语的水平，他不可能看不到这一点。lqhpq
而这也是特丽埃拉希望默苍离察觉到的，因为只有察觉到造天计划这不可理喻的情报来源，他才能接受后来那些离谱的天人设定。而且考虑到这些智者的通病，以造天计划的身份平铺直叙地告知多半不信，反而这么拐弯抹角的方式他们倒是容易接受一些。lqhpq
当然，尽管特丽埃拉和默苍离的对话之中两方都不算客气，但结果倒是问题不大，默苍离表示九算的问题他会去关注，但并不会跟着特丽埃拉去尚贤宫，在言语间，这人对于现在还活着的九算可以说极尽鄙夷。但他也的确有这个资格，掌握近五万墨家使徒、挟掌控在手的各个境域权力，结果斗不过孤身一人的钜子，不能说九算太弱，只能说这一代的钜子太强。lqhpq
另一方面，特丽埃拉也答应默苍离，在带着俏如来去一趟尚贤宫后，会让俏如来去找默苍离，但俏如来是否会拜入墨家，特丽埃拉并没有替俏如来做主。lqhpq
俏如来沉默良久后终于有些迟疑地提出了自己的问题：“前辈，如果当代墨家真是如此……”lqhpq
“汝认为没有拜师的意义？”特丽埃拉笑着替俏如来说完了下半句。lqhpq
“如果确如前辈所言，当代墨家已然背离了前人的初衷，甚至那位当代钜子收俏如来为徒也是为了传承拿件并不完整的诛魔之利，那么如今的墨家，岂不是对中原乃至苗疆弊大于利的一个地下组织？”lqhpq
“一定程度上说，是的。”特丽埃拉回答道，“但吾方才也说过，当世墨家此前曾经在九算与钜子之间发生过内战，九算挟庞大势力对战钜子而不胜，反而得了一个三死两重伤的结果，这份智谋，汝可以学习一些。”lqhpq
“其次，当世墨家高层代表——九算固然已经各怀心思，但数量众多的墨家门人呢？将近五万人的墨家门人，他们都是独立的人，必然有各自的思考，他们之中谁会成为朋友、谁将变成敌人，这无疑也是需要人了解。而把其中愿意继续维护九界和平、遵循墨翟理念的墨家门人组织起来，本就是钜子的工作，但某人好像完全没做过。就一直在试图扮演一名毫无感情的冷血智者，成天说着什么‘对众生一视同仁的不舍，也就要对众生一视同仁的舍得’这种不明不白的话。然后呢，还记得那株血色琉璃树么？上面每一串的血色琉璃，每当有人因为他的算计牺牲，树上就会多一串血色琉璃。俏如来，汝对这种行为如何评价？”特丽埃拉在一个让俏如来略微意外的部分提出了问题。lqhpq
“假设那位先生真如前辈所言，同时真的算无遗策的话，俏如来只能说他是一名颇为矛盾之人。”俏如来给出了一个颇为小心的答案。lqhpq
“矛盾么？也许，不过在吾这里，六祸苍龙倒是有另外两个字作为评语：自负。”lqhpq
“就如吾对于自己的武力自负一样，他孤鸿寄语默苍离对自己的算计也很自负，但吾的关键点并不在此，还记得方才所言么？‘把墨家门人组织起来，本就是钜子的工作’。但默苍离为何不做？正是因为自负，认为自己的算计可以用最少的牺牲，达到最完美的结果与最大的利益。知道这点错在哪里么？智者不是武者，也不是说客。武者与说客可以孤身一人行动，但智者成事，必然要凭势而为。逆转大势，需要极端的计策，而过于极端的计策，会让参与者遭受极端的重压。或者更直白一点，‘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那位墨家钜子奇兵用得太多、太险，导致执行其计策的人基本都是十死无生的局面，最终成是成了，但必然会在树上多上几串血色琉璃。”lqhpq
见到一旁的俏如来开始思考自己刚刚的发言，特丽埃拉趁热打铁地说到：“说到底，那位墨家钜子最合适的就是带领一群绝对听话、能百分之百理解其命令的傀儡，这样既不用牺牲，还能达到计划的决定成功。否则的话，即便智者的计算量再大，为每个参与计划之人都量身定做了方案、根据所有人的特点、不可预见的意外留足了余量，但捉襟见肘的人力永远是个问题。而这个问题的解决方法也很简单，放下莫名其妙的自负心态，有个聪明的脑袋也不要局限在盘算毒计上面，既然认识到了寡不敌众，为何不去尝试让自己的战友变多，让敌人越来越少？”lqhpq
“但按照孙武子之言，不应是‘上兵伐谋，其次伐交’么？”俏如来问道。lqhpq
“俏如来汝忘了《谋攻·第二》之前的一句：‘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如果团结了绝对多的力量，存在理智的敌人就会权衡发动战争的利弊，而疯狂的敌人则需要制作非常严密的计划保证万无一失。一定程度上提高了敌人发动战争的成本，也算是一种不战而屈人之兵，不是么？”lqhpq
在得到俏如来并不是完全接受的回答后，特丽埃拉轻笑了一下，随后说了另外一件事：“只不过，对于墨家乃至天地双部、中兴百武会来说，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今时今日，大明朝廷可是不在了。依附于派门之下的村镇或许可以仰仗武林人士维持日常治安，但，一个对于中原来说重要的问题完全没有着落。”lqhpq
然而俏如来并没能在短时间内想出这个在特丽埃拉看来近乎是明摆着的问题。lqhpq
“水患，”特丽埃拉并没有等俏如来太长时间，在走出了三步之后便公布了答案，“自太古三朝以来，统治中原的王朝，以及生活在中原的百姓，都与水患、治水息息相关。远至大禹治水而分九州，近至前朝几番治水不利最终独眼石人挑动天下大乱。倘若汝翻看史书，相比其它境域，中原的王朝更替总会与治水有着紧密的联系。毋庸置疑，大明朝廷自身的问题颇多，但一众武林门派能做得比大明朝廷更好？汝信么？”lqhpq
“不够。”特丽埃拉直接否定了俏如来的答案，“有时间去问问史君子，他曾任兵部侍郎，朝堂上有关治水的争论应该听了不少，这件事远非汝想想得那么简单。”lqhpq
“也就是说，前辈，或者说造天计划希望俏如来能成为下一任墨家钜子，是希望我能利用墨家的力量，整合、组织松散的武林门派，形成一个新的秩序。”lqhpq
“有一句话或许很难听，但作为事实，汝必须认可，即，就算完全掌握了现存的所有墨家门徒，并且将他们完全地集中到中原来协助汝，也没法建立一个所谓的新秩序。更不要说还有相当数量的墨者实际上是潜伏包括苗疆、海境之类的其它地方。汝能做的，只不过是尽力为中原百姓搏一点生机而已。哦，不用看吾，这个问题造天计划也没有解法，且不论吾等本就没有一统中原的想法，就算想，造天计划要如何从虚空之中变出一个王朝所需的基础设施、基层人员？”lqhpq
“说到底，尽管造天计划对于汝的期待，在某种意义上说和被当今墨家钜子否认的墨行天下方案有些许类似，但究其根本，还是因为造天计划需要处理的东西需要一个相对稳定的中原，无论是九龙地气相关，有或者更加棘手的东西，都有可能引发地震、洪水一类的大规模自然灾害。而如今的中原，对于这些灾害的抵抗力，完全就是零。”lqhpq
就在俏如来正准备说话时，特丽埃拉却突然把食指竖在了嘴前，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lqhpq
“快到地方了，有关远景的讨论暂时停止。先来看看尚贤宫内有几位墨家九算吧。”lqhpq
出现在俏如来眼前的，便是座落于武林隐秘处的尚贤宫，如非身边的前辈带路，大概自己很难找到这里，只是眼下，这个名为“尚贤宫”的所在样貌实在有些凄惨：位于核心的建筑此刻依然是一个巨大的废墟，而用来遮掩视线树木则变成了矗立在干枯大地上的焦炭。lqhpq
按照俏如来的观察，这片被称为尚贤宫的所在仿佛是在极短时间内受到了近乎毁灭性的复数次爆炸。突然，他想到了在昨天，身边的这位自称六祸苍龙的前辈曾经说的一段话：lqhpq
“断东门朝日一臂，是给尚贤宫一个警告……也罢，不留下些刻骨铭心的伤痛，墨家众人，恐怕还不知道何谓天高地厚。”lqhpq
一瞬间，身边这位外表并没有比自己大多少的前辈与炎魔幻十郎、任飘渺以及万雪夜战斗的场景在脑中闪回，再看向眼前一片废墟的尚贤宫地界，俏如来不由自主地再打量了几眼这位自己一直都没看透的前辈。lqhpq
特丽埃拉察觉到了俏如来的目光，但此刻他怎么想的并不重要。lqhpq
[不出意料，地表面的建筑尽管的确有着功能齐备的设施，但本质依旧是真正位于地下的尚贤宫入口罢了，甚至几乎可以确定，地上与地下的结构关系并非垂直的。只不过么……]lqhpq
相比地下移动生产基地黑水城，尚贤宫这个表里结构在特丽埃拉看来实在是略有些小儿科。毕竟带个探地雷达在周边转一圈就能发现的地下工事很难说藏得有多好。lqhpq
甩手一道气劲轰飞了倒在前进方向上的树木，特丽埃拉迈步走向了被军争六式轰炸的中心，在用了不到一柱香时间进行搜索后，尚贤宫的内部隐藏的地道口出现在了眼前。lqhpq
“前辈，下方情况不明，贸然前进还是有些冒险吧。”俏如来在一旁说道。lqhpq
“跟好吾就不会有事。”特丽埃拉给出的答复颇为生硬，不过对于俏如来这个迟早要面对“用思考代替发问”的未来墨家钜子来说，适当晾一晾不会有啥事。lqhpq
说罢，特丽埃拉双眼紫色光芒一闪，地道口的暗门在迄今轰击之下应声而开。lqhpq
预计之中的弓弩射击并未出现，特丽埃拉甚至能察觉到地道两侧的暗门之后躲藏着的武装人员正努力平复因为紧张而变得急促的呼吸。lqhpq
幽暗的地道并未被修成迷宫的模样，虽然从很多位置的墙壁、天花板甚至地面都能看出防守方可以利用暗门或者陷阱分割攻入地道的敌军设置，但整个七拐八拐的地道之中，特丽埃拉两人可以说是完全的畅通无阻。lqhpq
在经过了几十个藏兵洞、小两百人的墨家门人的“注目礼”护送下，特丽埃拉两人用了差不多半柱香的时间终于走完了这个七拐八拐的地道，来到了和地面上那个尚贤宫大厅几乎没有区别的所在。lqhpq
九面屏风把大厅围了个圈，正对门口则是一把空置的椅子，等待着也许永远不会回到尚贤宫的当世墨家钜子。lqhpq
九面屏风之中，四面的后面站着人影。结合地道中的情况，眼下显然不是九算开会被特丽埃拉突袭会场，而是不打折扣的守株待兔。lqhpq
特丽埃拉扫了一眼屏风上投射的四个人影，不出意外，玄之玄并没有到场，但铁骕求衣与欲星移这两名在苗疆与海境担任要职的九算在场却也多少有些意料。除此之外，在场四名九算的气息状态也有些不对劲。lqhpq
“在世九算几乎全员到场，看来，墨家对于造天计划还是很重视的嘛。”特丽埃拉笑着在大厅内说到，完全没关身后的石闸轰然落下的声音。lqhpq
“就不知造天计划的二号人物前来尚贤宫，有何贵干呢？”凰后有些慵懒的声音从屏风后传了出来。lqhpq
“事情不少，其一，考察一下昨日对于尚贤宫的杀伤效果如何。结论只能说是一般，由于当世钜子依旧健在，导致在墨家内战之中落败的九算只能躲藏在地下。这点倒是吾漏算了，毕竟都敢派出有名有姓的墨者于光天化日之下拦路刺杀，吾还以为尔等已经从内战失败的恐惧之中恢复过来，打算同时向造天计划与当世钜子挑战呢。”lqhpq
“欸，没想到我等九算竟然如此做人失败，明明是老七和老五的谋算，却被算到整个九算的头上。”欲星移毫无压力地卖掉了玄之玄和凰后，把自己摘了出去。lqhpq
只是特丽埃拉并未理会欲星移的答复，自顾自地继续说到，“其二么，带着诸位未来的师侄来见下在世的各位师叔。毕竟有些人，不见这一面，以后恐怕就见不到了。俏如来，吾来介绍一下，汝在场的各位师叔：前道域仙舞剑宗辅师、道域内乱的推手，琅函天，如今么，应该称之为非然踏古·忘今焉。现任苗疆铁军卫军长，铁骕求衣。现任海境师相封鳞非冕·欲星移。《羽国志异》第一作者，凰后。还有……一位没来的，蒙昧始觉·玄之玄，昨日派人截杀吾等的始作俑者之一，与魔世相互勾结的组织，黑瞳的实际首领。好了，汝可以向各位师叔见礼了。”lqhpq
特丽埃拉的这一番介绍只能说反正她自己是不尴尬的，但俏如来和在场的几位九算怎么想，她完全没有兴趣考虑。lqhpq
“俏如来，见过各位前辈。”俏如来考虑到自己还没正式拜师，还是选了前辈而非师叔称呼在场的九算众人。lqhpq
俏如来算是打完招呼之后，特丽埃拉继续说到：“其三么，本来的目标是杀几个人，拿一本书。现在么，人少了一个，但不妨事。先拿书吧——”lqhpq
言至此处，负手而立的特丽埃拉向前迈了一步，同时，凰后面前的紫色屏风瞬间炸裂。lqhpq
“——交出汝私下收集的墨者名录，或者，吾不介意亲自去拿。”lqhpq
面对造天计划逼杀凰后试图夺取墨者名录的局面，其余的三名九算并未第一时间采取动作，而都选择了作壁上观。lqhpq
“造天计划想要墨者名录，是为了在武林之中清洗墨家的存在么。”说话同时，原本斜靠在毛皮椅子上的凰后坐起身来，高跟鞋踏在铺地的石板上发出了两声颇具穿透力的响声。lqhpq
“墨者名录这种东西，是要交给钜子乃至下任钜子保存的。造天计划没有兴趣。吾等有兴趣的，是剪除一些潜藏在暗处的野心家，就比如说——”lqhpq
回答尚未说完，特丽埃拉右手往俏如来脚下一指，创世灭荒结界瞬间将俏如来围了起来。传音入密留下一句“站在原地别动”后，银白人影直扑一旁的忘今焉而去。lqhpq
迎上创世诀气劲的却不是料想之中的仙舞剑诀或者极星十字掌，而是从旁边屏风内轰出的一道掌气。lqhpq
二指并拢甩手击碎了铁骕求衣的掌气，距离忘今焉面前屏风只有三步的特丽埃拉轻笑了一下，“也罢，造天计划·六祸苍龙，还请四位九算指教了！”lqhpq
话音落下，战端再开，铁骕求衣颇为激进地选择了抢攻，开山破碑掌直取特丽埃拉天灵。lqhpq
向右斜踏一步，并不打算和对方比拼内力根基的特丽埃拉让过掌风，借转身之力右肘自下而上一顶铁骕求衣左臂，腾龙诀气劲直接被打上了天花板。lqhpq
一招并未得手，同时差距了对手的速度要快于自己，铁骕求衣的选择是以快制快，连环攻势尽锁对方去路。lqhpq
面对如浪涛一般的连绵攻势，特丽埃拉不退反进，一记重击翻掌而出。lqhpq
面对特丽埃拉这种看起来与换命无异的打法，即便是在江湖上行走多年且老于军伍的铁骕求衣也有些不适应，眼下对于造天计划的情报还不充足，即便是这位活跃度仅次于那个四无君的新面孔，对于墨家九算来说也有太多的未知。因此，铁军卫的军长只能谨慎应对。lqhpq
手上攻势不变、脚步侧移使要害避开对手锋芒，但腾龙诀气劲从对人改为对招，试图从侧面瓦解对方的招式。lqhpq
但即便如此，电光火石间的招式冲击依旧将其震退数步。lqhpq
就在特丽埃拉迈步向前准备追击之时，大厅之内的其他人有了动作。lqhpq
三个招式，两个目标，相星九绝意在牵制，大地之链试图锁定特丽埃拉身形，而凰后散出断云石打出的天女散花则直取俏如来。lqhpq
身后的俏如来遇险，特丽埃拉仿若未觉。双眼紫芒大作，皇龙之气直接粉碎道域术法，左手指尖啸天极刃正面硬撼相星九绝，同时探右手化出寰宇玄机斜向上一撩，格住了礊龙刃迎面一击。lqhpq
兵刃交击的鸣响过后，紧接着就是一连串轻响响彻整个大厅。断云石碎片命中俏如来面前的创世灭荒结界后纷纷掉落地面。lqhpq
“虽说九算内部也是各怀心思，但配合起来倒也算得上相当默契。只是此种水平，可拦不住六祸苍龙。”兵刃相抵之时，特丽埃拉好似完全不曾用力一般轻松说到，“今日，墨家九算注定再减一人！”lqhpq
随口毛了青阳子的招名，特丽埃拉凝气左手指尖轻点剑身中段之后向外一勾，做了一个好似开弓放箭的姿势，随即翻手将气劲打出，寰宇玄机剑身内部的天君丝受到雄力震动，奏出一阵令人难耐的连续高频声响，同时如同浪涛一样的气劲也向外层层叠叠地扩散。lqhpq
距离最近的铁骕求衣直接被震飞数丈，借由翻身卸力才稳住身形。而在场其他几人也不得不敛住心神凝气对抗气劲余波。lqhpq
就在四名九算都在忙于防守之时，特丽埃拉倒提黑色长剑直取忘今焉方向，正准备一剑枭首之时，在进门后便察觉到的些许不和谐感在此刻得到了证实。lqhpq
在心里暗骂一句之后，长剑架在忘今焉脖颈之上，左手闪电般封住对方数道要穴。lqhpq
“经此一役，不知道墨家九算对于造天计划多了多少了解。来日方长，六祸苍龙期待再会的一天。”lqhpq
言毕，一道庞大气劲直接轰开了大厅门口的石闸，同时激起了一大片烟尘，在剩余三名九算用气劲荡开烟尘之时，特丽埃拉、俏如来以及忘今焉早已不见，只听得地道之内不时传来痛苦的喘息或者惨叫。lqhpq
另一方面，尚贤宫地面遗迹数里之外，俏如来运气稳住心神之后先看了一眼自己未来的大师叔，随后问向特丽埃拉：lqhpq
“说起来也很简单。”此刻已然化去长剑的特丽埃拉甩手一道气劲打向忘今焉，随后在其脸上一抹，原本老者的模样如同变戏法一般变成了另一幅样子。lqhpq
“绿莺姑娘，汝这个影形被派来参加九算会议，是不是代表着藏身月凝湾的忘今焉已经开始动作准备搅乱苗疆局面无暇分身了？”特丽埃拉对穿着忘今焉的衣服、带着白色假发的少女提问道。lqhp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