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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果然,最后还是会有侍奉部 1

  白野没有脱衣服,只是窝在自己的大床里,浅浅的睡着。lgR7U

  这是一间五面都没有出入口的房间,所以也没有一丝光亮投入其中,唯独在床对面的那堵墙上留有些许缝隙,保证了空气的流通。这样“不自然”的房间,当然不是由什么人建造起来的……不,这种说法也不对。lgR7U

  这里的确是被“建造”起来的。lgR7U

  被白野用自己的能力建造起来的。lgR7U

  这里就是他的【金平糖城堡】。lgR7U

  这是在这间活动教室盘踞了一个月之后,白野才将其改造出来的“空间”……【金平糖】需要大量的时间来改造自己同化的房间,才能拥有各种各样奇妙的能力。不过,这也代表着,只要有足够的时间,被【金平糖】同化的房间能够具有任何能力。lgR7U

  现在的这个“空间”也是,它是被【金平糖】制造出的空间。lgR7U

  只有白野和他允许的人,还有被【金平糖】制造出的物品才能进入这个空间之内,就像是那个名为【镜中人】的替身一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最为隐蔽的藏身处。lgR7U

  只要【金平糖】所同化的房间还在,白野就是无敌的。lgR7U3

  ——但是,也仅限于在【金平糖】之内。lgR7U

  脱离了【金平糖】所控制的房间,那白野就只不过是个普通的高中生,还是个没人会在乎的平凡高中生。那样的生活可不是白野想要的生活,那也不是白野会过的生活……没错,白野之所以会闭门不出,并非因为他是家里蹲,而是出于彻头彻尾的战略性考虑。lgR7U1

  在工作日的早上睡到早上十点,也是彻头彻尾的战略性考虑——lgR7U

  “咕……总感觉有人在讽刺我。”lgR7U

  早上十点半,对于“早起”这个词汇有所误解的白野从床上撑起身子,然后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lgR7U1

  白野的身体还缠绕着困意。lgR7U

  原因也很简单,昨晚他看了很久动画,是他用【金平糖】复原的,上一世记忆中看到的那些动画。lgR7U

  这也不是什么宅男的行径,而是出于更为合理的原因——对,动画这种天马行空的,不用考虑“CG感”的视觉载体,往往能够塑造出许多常人无法想象的能力。lgR7U

  就连【怀念的金平糖】这个能力,白野也是通过看了《JOJO的奇妙冒险》,才将其称呼为“替身(Stand)”的。lgR7U

  发现自己拥有替身,是在白野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被一柄飞射而过的【箭】划伤了,随即便发了高烧,然后看到了自己的【金平糖】……自己的【怀念的金平糖】。lgR7U

  没错,【箭】——在这个看似日常世界的综漫世界当中,存在着【箭】。从这个角度来说,世界上或许真的存在与【吸血鬼】类似的【喰种】也说不定。lgR7U

  但这所学校里还不存在【喰种】。lgR7U

  只有袭击了白野的【替身使者】。lgR7U

  “说起来,这家伙是不是那部作品里的出场角色啊?”lgR7U

  白野让冰箱从墙中探出,然后打开双开门,吐出里面那被分解成小块的各个餐盒。lgR7U

  装在这些小盒子里的尸体,是昨天来袭击白野的替身使者。白野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动画里的角色,是因为他从来都只记得美少女的名字……像那种没意思的成年女性,白野是真的不会去记。lgR7U

  他的守备范围,也就到牧濑红莉栖那样的大学生为止了。lgR7U4

  这在过去不是问题,但是在如今,这却成了一个问题。lgR7U

  如果白野知道这个女人的“出处”,那么就可以预估对方到底还会来多少人,还会有那些人来,甚至能够对替身的性质做出一些猜测。lgR7U

  可是,白野什么都不知道。lgR7U

  所以他只能困守于这间活动教室里。lgR7U

  “——你的尸体也是很难处理啊,”白野摸着自己的下巴,打量着被自己解体的尸体,“【金平糖】的能力只限于【房间内部】,制造出的物品都不能离开房间。这也就意味着,我是不能制造箱子或是其他什么遮蔽物,将你运送出去……不,说到底,我就没办法将你送出去。”lgR7U2

  将尸体送到外界,需要白野离开【金平糖】的范围。lgR7U

  这么说也不准确。lgR7U

  实际上,除了这个活动部室之外,其他的走廊或是教室,白野都待了【二十四小时】,这让【金平糖】可以移动那些地方的家具,白野倒也不是真的手无缚鸡之力。lgR7U

  可白野为什么要去自己可能会输的地方?lgR7U2

  只要待在这间被【金平糖】同化了的活动教室,白野有信心赢过任何敌人。lgR7U2

  ……在这个活动教室里。lgR7U1

  “呵。”lgR7U

  白野笑了。lgR7U

  他也不需要离开这间活动教室,不管是吃的还是用的,【金平糖】都能生产出来。接下来,只要再一个一个捕获像是雪之下雪乃那样的受害者,将他们产生的感情吞噬,【金平糖】就会不断成长,他也会不断变强。lgR7U

  “我是无敌的……没错,没必要特意让自己处于危险的状况中,只要我继续成长,只要我继续变强,就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我。”lgR7U6

  只要等待就好。lgR7U

  没有必要身处险境。lgR7U

  没有必要离开【金平糖】——lgR7U3

  “咚咚。”lgR7U

  有敲门声。lgR7U

  白野抹了抹自己脸上的表情,让其化为虚无的白,再从自己的家中走出,走到了活动教室的门口。lgR7U

  教室的滑门打开。lgR7U

  门外,黑发少女站在那里,用冷彻的表情看着白野。lgR7U

  “现在是上课时间。”白野陈述。lgR7U

  “现在是上课时间。”雪之下承认。lgR7U

  “你是好学生。”白野继续称述。lgR7U

  “我曾是好学生,现在是杀手。”雪之下继续说。lgR7U

  白野点了点头。lgR7U

  所以雪之下也走进了这间活动教室。lgR7U

  她稍微打量了一下这间活动教室,比起昨天那颇具冲击性的画面,今天的活动教室很普通。lgR7U

  教室一角凌乱地堆满课桌椅,没有尸体,也没有其他不同寻常的事情。一切都很正常,甚至可以说是过于正常了——雪之下有做好一切会更古怪的准备,可是现在唯一的古怪就是正常,这里正常到了古怪,简直就像是一间普通的活动教室。lgR7U

  在正常的活动教室中,雪之下给出了正确的回答。lgR7U

  “我是来给你钥匙的。”lgR7U

  她伸出手,掌心中的钥匙闪闪发光。lgR7U

  ——仓库的钥匙。lgR7U

  是昨天即兴演出时提到的物品。lgR7U

  对于现在的白野来说,这个钥匙是个麻烦的东西。喰种的演员还没有找好,尸体的来源也没有敲定,如果继续下去的话会存在许多问题,甚至可以说是过多的问题。lgR7U

  可是,如果拒绝的话,昨天的戏码就是更加明摆着的有问题。lgR7U

  进退维谷,吗?lgR7U

  对白野来说并非如此。lgR7U

  “感谢。”lgR7U

  白野接过了钥匙。lgR7U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毫无表情,用纯粹的“无”作为虚饰的铠甲。在德州扑克里的poker face,这是最强无敌的防御——想要看穿一个人的所思所想,也只能是看穿扑克脸之外的感情。可是现在的白野就是单纯的扑克脸,他身上脸上手上脚上,都不可能有任何的感情透露出来。lgR7U

  这并非是白野的天赋,而是替身能力的运用。lgR7U

  ——没错,在见面的一瞬间,在雪之下踏入活动教室的一瞬间,白野又一次发动了【金平糖】的能力。lgR7U

  幻觉。lgR7U

  雪之下再次被拖入了幻觉之中。lgR7U3

  在现实当中,再怎么样的扑克脸也会被打破。毕竟,人的脸并不是扑克,根本不可能完全的断绝感情——如果真的彻底消除了感情,那么就不是人,而是某种异物了。lgR7U

  白野很正常。lgR7U

  他是会哭会笑会生气也会杀人的寻常人类。lgR7U

  如果不想被人看穿真心,就只能使用能力来掩盖自己的心情。lgR7U

  “——不过,在近期,我不会使用那间仓库。”lgR7U

  “原因呢?”lgR7U

  雪之下观察着白野的反应。lgR7U

  全是谎言也好,无法分辨真伪也罢,这些都不重要。lgR7U

  只要去提取信息就好。lgR7U

  说出的人物。lgR7U

  说出的地点。lgR7U

  说出的职业。lgR7U

  说出的一切情报,全部都是【可以分析】的。lgR7U

  所以,雪之下并不会介意白野说了什么,只会将那些话语全部都记下,然后再加以分析。lgR7U

  当然,就连这样的对话也是。lgR7U

  “既然是‘进食’的话,应该是每天都要摄入食品才对。还是说,那种喰种综合症的病人,连食量都会发生改变吗?”lgR7U

  “喰种的食量不大,”白野进行说明,“大部分喰种进食人类,一个人的肉量就足够他们进食数周。”lgR7U

  “他们的食量真小。”lgR7U

  “正常人每日进食肉量约为150克左右。”白野给出了一个看似无关的答案。lgR7U

  “但那是均衡饮食的前提。”雪之下理解并反驳。lgR7U

  “所以才是数周。”lgR7U

  对话成立了。lgR7U

  白野传达的意思,被雪之下完全的明白了。lgR7U

  人的进食量本来就不大,和狮子老虎相比是完全不能比的。如此一来,喰种每次进食的周期长,似乎也是理所当然的。lgR7U

  雪之下甚至让自己的思绪飞扬起来。lgR7U

  “对……一个人以五十公斤计算,能够进食的肉量折半,再以每日进食200克来算,甚至可以维持百天。而之所以只能维持数周,是因为损耗,还是因为?”lgR7U

  有一个迪化文来的角色可真棒。lgR7U2

  白野的心里不禁漏出笑容。lgR7U

  如果没有【金平糖】的幻觉做遮掩,那白野现在肯定会露出破绽吧。但得益于自己的替身,白野不仅没有露怯,反而一本正经的继续说了下去。lgR7U

  “是营养流逝。喰种食用人类的本质,是通过人类的肉体补充RC细胞——”白野刚刚开口,却忽然停下。lgR7U

  那种感觉,就像是播到一般的录音机,被唐突的按下了暂停键。lgR7U

  雪之下敏锐的察觉到了问题,赶紧追问。lgR7U

  “RC细胞,那是什么?”lgR7U

  说顺嘴了——lgR7U

  白野悔恨的想。lgR7U

  的确,幻觉能够遮蔽许多事情,但不包括已经说出的话语。毕竟,白野说出的台词,终究是白野自己说的话——不止是白野的台词,其他幻境中的出场人物,他们的台词也全都是由白野设计的。lgR7U

  由人设计的台词,自然会出错。lgR7U

  就像现在。lgR7U

  白野说出了“RC细胞”,就要进一步的详细进行说明,不过是喰种的赫子还是RC细胞本身的特殊能力,都要大书特书。lgR7U

  但问题是,这个世界存在RC细胞吗?lgR7U

  大千世界中,存在着许多“人类”。或许他们的外表相似,但是实际上却大相径庭。lgR7U

  火影世界的人类由一百三十兆细胞构成,和现实人类完全不同。RC细胞也是同理,在正常的世界里,RC细胞是网织红细胞,你就算有常人几倍的RC细胞,那也只是骨髓造血功能旺盛而已……《东京喰种》里的那种奇妙赫子,可不是用尚未完全成熟的红细胞就能制造出来的。lgR7U

  要是真说RC细胞,那就露怯了。lgR7U

  白野可不想让雪之下去找白天RC细胞的资料,对自己大批特批。lgR7U

  ——要注意,不能随便增加设定。lgR7U

  现在,把它圆回来。lgR7U

  “——你不是相关人士。”lgR7U

  白野以无机质的声音说。lgR7U

  他试图表现出一种“你没有权限”的感觉。lgR7U

  可雪之下显然不吃这一套。lgR7U

  “我给了你一间仓库,”黑发少女撩开自己的长发,“我以为我们已经可以算是朋友了。”lgR7U

  雪之下是这种角色吗?lgR7U

  白野的心底稍微犹豫了一下。lgR7U

  老实说,白野上一次看《春物》已经要追溯到几年前了。在这段时间里他倒是有看各种同人小说,但同人小说里的雪之下雪乃性格各异,要算上某些限制级读物的话,更是百花齐放……如此一来,白野也不知道自己面前的雪之下到底是发生了改变,还是一直如此。lgR7U2

  白野并不了解雪之下雪乃。lgR7U

  但他其实也不太在乎这点。lgR7U

  “可以,我告诉你答案。喰种综合症的患者本质是进食人体内的RC细胞,在数周后尸体里的RC细胞将会彻底失去补充患者食欲的作用。”lgR7U

  “RC细胞,网织红细胞?那不是没有成熟的红细胞吗?从晚幼红细胞发育到成熟红细胞约需48小时,成熟红细胞的寿命约为120天……难道尸体还在进行晚幼红细胞发育吗?”lgR7U

  果然露怯了。lgR7U

  白野心里咯噔一下。lgR7U1

  对年级第一的雪之下雪乃小姐来说,她不只是对学校里的知识了如指掌,对其他知识也有所把握。可以说,不管是白野还是石田翠,可能都没这位楚楚可怜的冰山美人懂生物。lgR7U

  不过,白野虽然不懂生物,可他懂瞎编。lgR7U

  他解决雪之下问题的方法也很简单。lgR7U

  “这是猜测,科学界还未攻破喰种综合症的机理,我刚才的说法也是假说之一。”lgR7U

  也就是喰种综合症是未解之谜的意思。lgR7U

  这个世界上的“未解之谜”很多,多到你随便在一个搜索引擎上输入“未解之谜”,都会出现两大、三大、四大、九大、十大未解之谜,你点进去一看大多还都是未重复的。lgR7U

  未解之谜就是有这么多。lgR7U

  喰种综合症也是未解之谜——这有什么奇怪的?lgR7U

  再说,喰种综合症作为罕见病,没被攻克非常正常。那些名字长到吓人的罕见病往往都没有特效药物,而没有特效药物的原因也很简单,病理没有被解决。lgR7U

  你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得病,又能如何知道如何解决这个病症?lgR7U

  “对……这种病是罕见病,”雪之下似乎也推理出了这个逻辑,她有些不甘心的咬着嘴唇,就像是没能准确命中猎物的枪手,“你也不可能知道没人知道的事情。”lgR7U

  “我只知道自己知道的事情。”lgR7U2

  白野给自己打了个补丁。lgR7U

  要是雪之下拿出数学来考验白野,那白野就只能挂出这个免战旗了……虽说也可以模糊雪之下的时间感然后上网搜答案,但是要是雪之下出个她的原创题,那白野真的就只能抓瞎了。lgR7U

  还好,白野一开始就没把自己往全知全能的方向塑造,现在转型也不会有什么问题。lgR7U

  雪之下也的确没有因为这样一句话而产生什么心思。lgR7U

  不管是什么人都不可能是全知全能的。lgR7U

  白野只会知道他所知道的事情,这并没有什么不自然的。倒不如说,这就是应该发生的事情,这才是合理的发展,这才是合乎情理的逻辑。lgR7U

  不过,雪之下并不认为,“应该发生”的,“合理”的,“合乎情理”的,就是正确的。lgR7U

  所以。lgR7U

  雪之下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lgR7U

  “那么,那名学生是谁?患有喰种综合症的,可悲又可怜的,惹人心疼的那个学生,他的名字是谁?”lgR7U

  “这是个人隐私,”白野说,“如果你真的想知道,请出示搜查令。”lgR7U

  “你也不是警察。”lgR7U

  “我是志愿工作者。”lgR7U

  “我也可以是志愿工作者。”lgR7U

  雪之下向前一步,咄咄逼人。lgR7U

  白野这下麻了。lgR7U1

  他的确也有创造喰种的打算,可那还只是“打算”。因为替身使者的威胁,白野没打算从活动教室这一城寨中出去,所以他只能像是姜太公一样,等待那位“愿者”上钩。lgR7U

  现在,鱼还没上钩,雪之下就急不可耐的要看这条鱼的性别年龄和肥瘦……对现在的白野来说,没有比这更麻烦的情况了。lgR7U

  白野甚至开始有些后悔,昨天不该用那种极具冲击力的开场。lgR7U

  不过。lgR7U

  “——如果你想要成为志愿工作者。”lgR7U

  白野用无机质的声音说。lgR7U

  “请加入我的社团。”lgR7U

  “我可以加入你的社团,但你的社团要改个名字。”lgR7U

  “什么名字?”lgR7U

  白野刚刚问出口,就知道了那个问题的答案。lgR7U

  ……对,早该想到的。lgR7U

  有雪之下的话,当然肯定也会有了。lgR7U

  这就是自然的摄理,是任何一个故事的宿命。lgR7U

  “——侍奉部。”lgR7U2

  雪之下说。lgR7U

  她的黑发在阳光下熠熠闪光,仿佛是一束冷百合,让人记忆深刻,又炫彩夺目。lgR7U

  “对于志愿者们来说,这是个再合适不过的社团名。”lgR7U13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