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垣一真这样说了。而听着自己的训练员这么说了，鲁道夫垂着脑袋，用刘海遮住了自己的表情。40PJx
也是。或许有些太咄咄逼人了。这不好...于是中垣一真叹息一声，接着摇了摇头换了个问法。40PJx
“我不会找借口的。”鲁道夫低着头这样回答了。“最先是大意了没有盯防错失了跟住王牌的机会，之后在弯道里选择向外别道寻找追击王牌的时机也是在浪费脚力...这的确是我的执行失误。”40PJx1
“但客观的来说，没有考虑对会被盯防这一点也是我的疏漏，所以从战术角度说，这也是我的失误。”40PJx
中垣一真单单只记得在原先世界的历史当中，这场日本杯的结果，以及鲁道夫象征的人气并不算高这两件事了。却没有回想起，就算人气不高...无败三冠的存在，也是会被人戒备戒备的。40PJx
“不应该这么说。”鲁道夫垂着摇了摇头。“谁都完全没办法预料比赛的状况，训练员已经做到了自己做到的事情，只是我的随机应变能力有问题。”40PJx
为什么一直要把责任往自己的身上揽呢？中垣一真心想。但他没有这么问。大概，就算问了鲁道夫，也得不出什么答案来。40PJx
“全部都是我的问题”，其实同时也是在说，“你和我没有一点关系”。训练员和马娘所追求的是二人三足的并肩状态，但只要有这样的心理存在，就并不能并肩。40PJx
“那反过来说，因为连斗的原因，你原先的状态就不好，能在日本杯里取得第三已经是相当不错的实绩了。”40PJx3
“如果是通常来说的话，的确如此。”鲁道夫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但自始至终，从低下头的那一刻起，她就没有再抬起来过。“但我——我对自己的要求，不能算是通常情况。即便那样也要赢下来...那才行。那才对得起我所背负的东西...”40PJx
想说的话其实还有很多，但在他看来，有一些事情还是交给鲁道夫象征自己想清楚比较好。40PJx
至少中垣一真摇了摇头，坚持了自己的做法，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原先想说的东西。40PJx
“我觉得...嗯。对自己的高要求是好事，但要求高到会把自己逼迫至此，就不是什么好事了。”40PJx
在餐桌的对面，鲁道夫象征，此刻已经陷入了自我否定的循环里。鲁道夫象征此前从未有过如此的心境。因为她从未输过，也因此从未品尝过落败的滋味。在此之前，她一直有着两种想法...一方面是自己几乎不可能输，另外一方面则是哪怕真的输了，自己也能安心地祝福对方取得胜利。40PJx
然后...鲁道夫象征，对有着这样幼稚情绪的自己，久违地感到了厌恶。40PJx
倘若是在过去，这样的情绪只要一个人安静地待着也能慢慢疏导完。调整好状态之后，又是准备完全游刃有余的鲁道夫象征。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中垣一真这个男人出现了。40PJx
倒的确是如传闻一样的怪胎。不做社交，说话总是莫名其妙，调转话题的速度比翻书还快让人追之不及，难以跟上节奏。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确实能够依赖。也确实承受地起依赖。40PJx
只要有这个男人存在，只要在训练员身边——鲁道夫象征就会忍不住地想要撒娇。40PJx
但是，这并不是训练员的错。鲁道夫清楚这一点。这完全还是自己的幼稚的体现。40PJx
每当这样想，自我厌恶就会加深些许，难以自省，也难以疏导。40PJx
不过，鲁道夫的想法，中垣一真终究是无法完全理解。男人又叹息一声，接着从餐桌边起身。40PJx
或许...应该先让鲁道夫象征自己冷静一下吧。他是这样想的。40PJx
听见椅子挪动的声音，鲁道夫象征才抬起头来，终于又看向了自己的训练员。而此刻，男人已经离开了桌边。40PJx
“等等...但是——”鲁道夫张了张口，但是即便开口，她也想不出什么阻拦的话语来，只能不甘得抿着嘴。40PJx
“我想...还是留一点时间给你自己思考比较好。我是个外人，就不做叨扰了。”40PJx1
这句话...其实里面掺杂了一点中垣一真自己的报复心。因为鲁道夫象征并没有彻底将他当成可依靠的训练员，所以他也反过来，在拒绝承认自己和鲁道夫之间互相扶持的关系。40PJx
“...是。”鲁道夫象征这才点了点头。她似乎还说了后半句，但中垣一真并没有听清。男人只是转头，在说过告辞之后，准备离开这间豪宅——40PJx
无力感，似乎席卷而来。40PJx4
而在无力感彻底吞没他之前。他终于听清了鲁道夫象征的话。40PJx
鲁道夫象征说着。是在颤抖着的声音。似乎，还有水滴落下的声音。40PJx
“万分抱歉，训练员...”40PJx2
别哭啊...真是让人心疼的语气。40PJx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