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洛克倚着警车呼气、吐气，都是深度的，已经循环了好多次。3tKjz
现在时间是下午2：00，即便现在的季节已经不是盛夏，可两点钟仍该是太阳最灿烂的时候。不过很遗憾，纵使这是既定的客观自然现象，可哥谭依旧阴沉沉的。3tKjz
是的，所谓“本该”“客观”这些，对哥谭言均是不奏效的。3tKjz
响午的日光本该普照人间带去光热，结果在哥谭盛烈的光无法突破天空中工业浓烟渲染的云层。3tKjz
人们本该和睦不应杀戮偷盗或充满贪婪色欲，奈何这个城市仿佛聚集了全天下所有烂人，恶性事件一直都在延续着。3tKjz
布洛克跟戈登面前的巨大宅邸，即是印证这座城市到底有多卑劣的标志性建筑。3tKjz
如同法老拉美西斯二世被赞誉为王中之王，若恶也可被分类，那么哥谭监狱中关押的生物可被唾弃为「恶中之恶」。3tKjz
那么再进一步，哥谭城存在比「恶中之恶」哥谭监狱更大的“恶”。3tKjz
在那个古老不知被多少年风雨腐蚀显露锈迹、摇摇欲坠的巨大黑色铁门栅栏后面。3tKjz
天主教徒所谓的七宗罪比起此间所关押的生命体简直不值一提。3tKjz
这里不存在“人”，他们充其量不过是披着人类外型皮囊与骨骼的……罪犯？疯子？病人？3tKjz
“其实我可以自己进去。”戈登对着踌躇不前的搭档做出提醒。3tKjz
“不不不！我马上就好马上就好！”他嘴里嘟囔着「天啊」「阿门」之类的给他自己打气，胖警官布洛克无疑是个好人。3tKjz
哥谭警察总局加所有分局职工有七八千人，换作其他任何一个哥谭警察，大概早就逃之夭夭，布洛克已经有足够的勇气了。3tKjz
“走吧。”布洛克做了最后的深呼吸，那样子仿佛进去这座阿卡姆疯人院后，他就不会活着出来的样子。3tKjz
“我觉得没人喜欢这个地方。”戈登平常不愿说有打趣意味的话语。3tKjz
身为一本正经的代表他天生对脱口秀和笑话不感冒，同时也因为这点导致戈登过去没能和哈维丹特关系更进一步。现在之所以这么讲，大部分原因算是为了稳平搭档心情。3tKjz
严密精确的砖石堆积出的鳞次栉比，风格样式则是哥谭城再标准不过的哥特式。尖形拱门、肋状拱顶与飞拱该有的都没有缺失，高耸削瘦的尖细顶部搭配灰色天空，所谓「哀婉」莫不如是。3tKjz
“其实，深入理解后还是会发现这里还是有许多可去之处的。”第三者突兀插入对话，苍老、混浊，人声很低很低，却能震得人溃聋。3tKjz
“在这里很多人都很可怜，他们生来不幸，加之没有人愿意关心他们，连家人都视他们为无可救药，可最后他们却能发挥超乎常人想象的能力，这是这座病院中的人们最大的魅力所在啊。”3tKjz
一片茶叶子浸泡在茶水里许多天再度掏出来的湿漉肿胀。走出病院迎接两位警察的老人同样是这么的病态。3tKjz
他外面套着模范大夫会穿的医生大衣，里面裹了层色调惹人不适的毛衣。3tKjz
把额头以上的毛发全部剔除，下巴位置的胡子不知蓄了多少年。3tKjz
不像医生的医学博士、阿卡姆疯人院院长露出笑，很干瘪。3tKjz
布洛克多少有些恼怒，这位雨果院长说「病人发挥超乎想象的能力」，他口中的能力只能是指杀人放火淫恶之流的暴行。3tKjz
那种令人反胃胆寒的扭曲，在雨果院长眼里却成为他们的魅力。3tKjz
“或许你会很不悦，但将他们这份用在负面上的超人天赋导向正面，让他们变成对哥谭有益的人，是我这多年来的课题。”没等布洛克说话，雨果轻描淡写地附赠上解释，随后目视戈登，似乎想伸手但随之收了回去。3tKjz
“戈登警官刚刚在办公室内整理过医用药剂，不方便握手。”戴上白色手套的双手速速落下，似乎真的对自己的双手看的很重要。3tKjz
“当然。”戈登点头，这没什么可意外的，医生都相当看中自己的手，如果出现意外无疑会对自身存在造成严重打击。3tKjz
数年前，全美最著名的外科医生斯特兰奇博士由于车祸永远失去了再次登上手术台的机会，后来为了追求康复痴迷于神秘学、卢恩魔术之流，最终为了不知何目的只身登上喜马拉雅山脉失踪。3tKjz
出了这则悲剧后，雨果会看中自己双手倒不难理解，何况院长是专攻于神经科，常在大脑部位动手，精细程度比普通外科要求更苛刻。3tKjz
“不，”戈登打断了关于自己儿子的话题，“今天我们不是为此而来的。”3tKjz
“哦？”雨果终于收敛那干瘪独有的愉快情态，扭皱起眉角，上了年纪额头的皱纹随之麻麻密密折叠，老式巨大眼镜镜片反射出戈登的面孔。3tKjz
“最近几个月的凶案啊。”雨果端坐椅子没有看两位警官中的任何一人，而是垂头读着一本书。3tKjz
“我当然知道，就算没有主动关注，可那么多大人物都死了，凡居住在这座城市的人不可能有人不知道。”3tKjz
“黑面具”罗曼·西恩尼斯、“埃利奥特家族独子”托马斯·埃利奥特、“法尔科内的左手”萨尔•马罗尼……一个比一个响当当。3tKjz
「我们」，显然不单单指雨果自己，还有其他人——这座疯人院的其他人，包括那些病患疯子。3tKjz
雨果他这是将自己也算作疯人院整体中的一份子了吗？该说是集体感强呢，还是作为医生兼院长对病人有强大责任感？3tKjz
“最近阿卡姆病人里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吗？”戈登想了想，没有直接报出普罗诺斯最后的线索，换作类似试探的方式。3tKjz
“不如说，近来各位病患状态都好得不得了。他们已经有三个月没有发动任何暴乱了”3tKjz
“原本每日都痴迷于用头骨撞击墙壁的病人以试图撞到铁门出于的病人变得安静了;会用手指扎入镣铐想要挣脱束缚最后只能导致双手血肉崩坏残废的的病人现在喜欢上了看书。就是这本。”3tKjz
雨果昂首，张开的书随之闭合，瑰红色典藏书皮一看就是精品货，作为封面皮革精美，没有过多点缀，紧密的医用白手套划过正中央偏上位置，哪里朴素地填增几枚烫金文字《巴黎圣母院》。3tKjz
19世纪无人不晓的法国浪漫主义文豪，「法兰西的莎士比亚」维克多·雨果留给世人的最大财富。3tKjz
“我的父亲便是看过这本书后决定把我的名起做「雨果」，来表达对这位文豪的尊敬。”3tKjz
发问换来雨果的大笑，有点像咆哮，是那种每晚都回荡在低层区破窗建筑间恶徒们的吼声，夹着恶徒们扣动扳机的机械响动。3tKjz
院长张嘴，露出几颗牙，“布洛克警官，在我的病人能够恢复正常，并保证成为对哥谭有益的人之前，我不会允许任何非健康状态的病人离开我的病院。”3tKjz
雨果咳嗽几声。“我知道你们的想法，你们想「只有阿卡姆的疯子才会做出这些事」。哈——是的，我的病人是疯子，毫不避讳的说他们毋庸置疑是可恨的，可我同情他们曾经的遭遇，他们是被这座城市扭曲成疯子的可怜虫。明白吗？”3tKjz
他自然明白雨果意有所指，这是阿卡姆疯人院是全美乃至全球最卑劣的集合体，这里关押着的无一不是人性乏溃的生命体。3tKjz
他们大致有两点共通之处：一、他们都是犯下过骇人恶性;二、他们几乎都出身底层，这座医院没有收押任何有达官显贵背景的病人。3tKjz
“我中午时刚刚做完为一名病人做完新的诊断，他出生在下城区东街区的18号，母亲抛弃他，父亲在他6岁时教他偷窃，此后每天规定数额，如果没有达到标准父亲会用发热的烫斗烫灼他的肚皮或后背。3tKjz
他还有个妹妹，有天他们的父亲让妹妹去做色情买卖，他抗争了，八年来第一次被用在肚子和后背的烫斗砸进他的头颅，不幸的是他的脑子被灼热伤到内部，神经无可逆转受损，幸运的是，他疯了，疯到敢杀了那个混账父亲还有多年来欺负他的叔叔们，他的妹妹因此没有遭受厄运。”3tKjz
“令人惋惜，”戈登说出看法，并等待后续，他知道雨果没有说完。“然后？”3tKjz
“他之后便即刻被控制进阿卡姆直到现在，每日带着镣铐因为神经问题生活几乎不能自理。3tKjz
而他妹妹的好运是暂时的，五年前他妹妹死了，尸体碎成三十块，生前有被虐待的痕迹，所有证据指向一个人，亚当•艾德里安，出生在上城区西街区有一栋1700英尺高的大厦，对，那个艾德里安家二儿子。3tKjz
同时关于艾德里安指控越来越多，很多证据指名他杀了二十个以上的年轻女性，手段残忍。政法机关，就是你们这种人，拖拖拉拉花了两年时间开庭，最后结果是证据不足无罪释放，那天的新闻录像我记得很清楚，那个杀了二十个人以上的人就是为了追求刺激的家伙走出法院面孔璀璨夺目。3tKjz
今年4月份现身于福利院，宣布要建立基金会来保护受摧残的人，得到男孩子追捧女孩子垂青。”3tKjz
“我就想，如果我的这个病人也出生在上城区，今天中午会不会是他一身西装革履走进我的办公室，在媒体前自信宣布会投资阿卡姆病院，为了让每个病人都有美好的明天，然后接受鲜花与掌声。你们说，有没有这种可能？”3tKjz
仅仅是可能吗？在这种城市，说不定是理所当然才对吧。3tKjz
「恶魔或许并非来自脚下，而是天空，是我们这种人触碰不到的，唯有盲目瞻仰的地方。」3tKjz
“我读过，那的确是本好书，可惜不少内容我并没有读的通彻。”戈登指指那本《巴黎圣母院》。3tKjz
那本书里有外表丑陋内心善良的可怜底层人，有外表光鲜卑劣心肠的宗教掌权者或贵族。3tKjz
接着戈登和布洛克进行了些例行调查，确认阿卡姆疯人院最近的确并无人员缺少。看来是情报有误啊。3tKjz
留下莫名奇妙的印记，很符合疯狂者的思维，雨果作为专业人士应该有一定见解吧。3tKjz
雨果沉吟片刻，“这属于犯罪心理学的领域了，我有一定涉及。其实大多数做出此事的犯人都是受到影视小说的启发，在犯罪现场留下奇怪印记，扰乱警方思绪，仅此而已。”3tKjz
“毕竟世界上哪来那么多传奇故事，所谓事迹大多都是口口相传中被传递者赋予‘神话’罢了。”3tKjz
戈登理解，这个说法不算新鲜，在之前局内讨论中，有同僚提出过。3tKjz
问题在于，在做出数件刺杀掉哥谭大人物案子的凶手，留下记号只是为了打乱追查者思绪嘛？这个记号做起来繁重复杂，留下痕迹的可能性很高，有必要帽巨大风险吗？3tKjz
“要走了嘛，不看看小詹姆斯？”眼见戈登起身，雨果跟着站起来。3tKjz
“今天不了，明天或后天吧。有您这样的医生，我相信小詹姆斯会很好。”3tKjz
雨果起身送客，拉门时，戈登回头环视院长办公室，架子上堆满医用书和诗集，还有些小说名著，再不然便是泡红茶用的茶具。3tKjz
“唔，我过去来过几次这里，一直很好奇那个挂在钟表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3tKjz
戈登指向石英钟左侧，那个用玻璃裱起来的图纸，似是羊皮卷，上了年头，图面泛黄上面的东西也看不清楚了。3tKjz
“那张是我院最初的设计图，距今有三百年的历史了。”3tKjz
“三百年。就是说阿卡姆病院真的是在哥谭建立之初就建好的？”布洛克膛目，关于阿卡姆疯人院传说有很多，比如阿卡姆与哥谭同存，是哥谭最初的巨大建筑。3tKjz
“这是事实，起初阿卡姆还是间修道院，所以你们进门能看到大厅正上方有具大十字架，还有钉死在上边的神子(耶稣)。”3tKjz
的确，阿卡姆外部环绕诸多宗教性质建筑，一些墙壁还残留雕画着天主教相关画，不知是否是出于时光消磨的缘故，那些画当下看跟小孩子胡乱涂抹的涂鸦别无二致。3tKjz
长到让何曾几时祷告神明的圣地现今成为悲剧者们的牢笼，成为神明会抛弃不管不顾的地方。3tKjz
出门之际，雨果突然说。在戈登无言的目光中，院长接着解释。3tKjz
“这些死者，生前做过什么，你应该比我清楚的多，仅是黑面具罗曼·西恩尼斯，他过去的团体把控着全哥谭近六成的毒品经销生意，暗杀恐吓奸淫，对于你跟哈维丹特这种人，更重要的是对民众百姓，西恩尼斯完全是颗畸形的癌，现在死了，是好事吧。”3tKjz
曾无数次把暴行施加在弱者的施虐者这次亲身体验了暴行，佛教中「因果循环」之概念成为真实。3tKjz
甚至从戈登个人情感出发，在得知黑面具的惨状，他心底产生了名为「放松」的情绪。3tKjz
戈登不会否认，亦或避讳。“可我们还不知道这些案子后，凶手所作所为的目的。”3tKjz
这是常事，也是哥谭共识，认清楚后很多人在遭遇种种后便不再把希望寄托于警察和其他政府本该出手行使执法手段的官方机构。3tKjz
“事情不要想那么远了——这是这座城市花十年教会我的道理。”戈登耸耸肩。3tKjz
首次在人前直白表达出这个意思，戈登惊异于自己口气没有想象中那么无奈。3tKjz
跟平常聊天语气几乎没有差距，硬要说，多了几分木讷，很枯愚。3tKjz
ps：过去一年多现实事情实在太多了，导致最终搁下键盘，不过上周差不多处理八成了，总算有了点空闲时间，再度回顾这个故事，犹豫了些时间到底要不要继续写。3tKjz
首先就我的大纲体量来说我的更新速度更10年也写不完。3tKjz
其次，鸽了这么久再更新，估计也很少有读者会看到吧，当然，这也是正常的我要那天碰见个我这样码字的，我也……3tKjz2
但考虑完后，最终决定起码把两个坑(哥谭番外跟无尽之海)填上，毕竟这两节的剧情都开过头了，那还是填上最好。3tKjz
我本人还是有点想你写写超英和月球角色互动的故事的，一些有趣的点子(对个人而言)都没来及看展，那么既然想写那就写暂时继续写呗。3tKjz
目标是先把这两节剧情续上完再说，这两节结束后大概难说了。3tKjz
不过，好在两节体量应该还是不算短，加起来大概会有三十万字以上吧。3tKjz
因为现在以戈登为主视角调查案子其实是整个哥谭番外的序章内容。3tKjz
戈登序章部分后，是以老爷、贝恩等人为主要对象，接续本世界线第二次圣杯大战，「哥谭圣杯战争」。3tKjz
这两节打架打的还是相当激烈，类似fsf的群像乱斗嘉年华。3tKjz
这个融合世界观的许多设定也会在这两节铺开许多(好吧，原本早几年就该展开了，我速度慢没码出来)。3tKjz
大家有兴趣可以奶一奶跟老爷搭档的从者(assassin)、跟贝恩搭档的从者(caster)，还有剩下的几个御主人选都是m和d的老熟人了。3tKjz
不过要说明的是，因为这个世界观基底是以月球为基础，所以本书从的魔法系与科技系角色可以说是大削弱状态，奇异随手扭曲现实的大魔法或者神棍德造个灭世武器可以说起码99%时间都不现实，但以体术为主要能力的角色表现就可以说跟着月球武艺地位实力表现飞升，非常非常离谱，这个等你们见到老爷和岳父出场就知道了。3tKjz1
说起来因为过去一年多太忙，导致月球剧情和超英漫许多新东西我都没来及看，很多老东西也忘很多了，得抓紧补习复习。3tKjz
各位也不要投推荐票之类的，喜欢的话不嫌麻烦可以在评论区和间贴发言。作为已经可以说自嗨产物的文，发平台就是图个让更多人看看开心开心。3tKjz
呃……不过不出意外频率依旧跟过去老样子差不多，会比之前快些，但估计不会非常快吧……就比老读者熟悉的频率加快一点3tKjz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