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安静了下来,只有大漠里的风声持久而凄厉,听着有些刺挠。kXrk6
那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看上你的玉佩你给他就是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到底钱重要还是命重要?kXrk6
“小姑娘,这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看你这样子,显然是知道这是何物?”kXrk6
“在下剑南道郑华安——小姑娘打哪来,又要往哪儿去?为何会有虎符玉佩?”kXrk6
“今天你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就不用走了——就留在这大漠里,陪老头子我看大骆驼呲牙罢。”kXrk61
郑华安只抬起右手打了个手势,便从行伍里出列四人,从四方将苏宁宁团团围住。kXrk6
比起郑华安,这四人的装备就寒酸多了——身上的软甲早已破烂不堪,就连手中的横刀都有缺口。同郑华安一般,都是上了年纪的半老残烛。kXrk6
苏宁宁站起身来,正准备说些狐言狐语场面话,突然鬼使神差地想起了白夭那小姑娘的脸。kXrk6
这一幕落在旁人眼里足以叫人瞠目结舌——巾帽汉子更是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不动声色后退了两步。kXrk6
仙术与奇迹都是存在的!kXrk61
不远处的车厢里,窗口的布帘被掀起一角,露出白夭和萧炎两颗鬼鬼祟祟的小脑袋:kXrk6
“小师祖好飒。”——千年难得一遇的,白夭从嘴里给出了正面评价。kXrk6
“毕竟是师父的师父——小师祖方才还和我说,我未来可期!师妹你说,我将来是不是也能这么强?”kXrk6
萧炎瞅着苏宁宁一手以气驭剑,心里酸溜溜的,当真是羡慕死了。kXrk6
白夭扫了一眼身旁的少年,白眼道:“杂鱼。”kXrk61
马贼头子——郑华安握着刀,强自镇定:“御剑术?你是李不群门下?!”kXrk6
无外乎他,陆地剑仙李不群在江湖上的名气实在是太大了。kXrk6
有传言道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一手御剑术更是神乎其技,剑影凌霄。kXrk6
少女足尖轻点,便飘然离地数丈,翻身如燕,踩着身边几个马贼的头飞掠而出,剑锋直指郑华安!kXrk6
凛冽的剑风划过郑华安脸颊,一串血珠沿风流洒落,溅成一条笔直的线。kXrk6
郑华安一咬牙,将一丈长的陌刀横在胸前,双手推举勉力招架:kXrk6
金铁交击之声震得人耳膜生疼,再一看,那柄陌刀已经被劈成两截飞了出去,打着旋的刀刃摔落一旁,插进了松软的沙地里。kXrk6
郑华安整个人倒飞出去,在半空中身体蜷缩双手护头,落地受身连滚七八圈才堪堪卸掉了力道。kXrk6
商队里有人欢呼雀跃,拍手叫好——早该有人杀杀这帮马贼的威风了!kXrk6
四周的马贼们没料到郑华安一个回合就败下阵来,大惊失色,里三层外三层把他围的严严实实,呈保护拱卫之势,朝苏宁宁举起兵刃严阵以待。kXrk6
“果然是军阵里练就的杀人术——与江湖武学的花架子倒是大不相同,这受身卸力的功夫没挨几十年打可练不出来。”kXrk6
苏宁宁往后一跃,飘然远去,施施然道:“大幽虎符,分铜金玉三等,以玉为最高。通常由两人分别持有,合符即可指挥动用大幽兵马——如今两块虎符都在我这,你猜猜是为什么呢?”kXrk6
玉虎符通常都是由两位将军分别持有,严加看管。同时被同一个人偷走,这可能么?kXrk6
郑华安之所以刁难少女,就是怕这虎符来路不正——偷来的,亦或是从尸体上摸来的。这等物件万万不能流落在贼寇手里。kXrk6
但如今这少女展现出来的武功,已经远远超过了常人所能理解的范畴,显然不是七盗八窃的下九流能拥有的。kXrk6
以这少女一身诡异的武功,天下任何地方都大可去得,简直就像是——kXrk6
郑华安额头刚是一滴冷汗落下,就听到少女又是话风一转:kXrk6
“玉虎符相合,可以无条件调动大幽任意一处的驻军——”kXrk6
“但也不知道这玉虎符,调不调的动落草为寇的逃兵?”kXrk6
郑华安当即跪下,以头叩地,再不掩饰:“皆是末将华安的错!与弟兄们无关!臣率部自天禧二年奉命驻守敦煌,到如今庆历五年,已有足足二十九年了!”kXrk61
“二十九年啊!没有军饷、没有粮草,西凉来犯更是从未停歇过!昔日厚重的明光铠早已满是龟裂,箭矢得不到补给,就连派往京城的使者也是有去无回!”kXrk6
“弟兄们老的老,死的死。那西凉人又是发疯大举围城,华安无能,只能带着仅剩的几个弟兄撤了出来,生计需要被迫沦为草寇抢些粮食,却从未害过性命!”kXrk6
郑华安涕泗横流:“他们是大幽的兵,可也是丈夫、父亲!我等为大幽驻守塞外二十九年却无一次增援,吾等何罪,而至于此乎!”kXrk6
苏宁宁听了,一声轻叹:“庆历没有五年——今年是宁佑元年。”kXrk6
“回汴京去吧,西北十三州已经被割让了。当今圣人不会为难你们——”kXrk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