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举起手中的玻璃瓶，此刻，她倒还像是珍惜起这种工业造物被握在手中的触感似的。穿过玻璃瓶内布满气泡的糖水，她观察着，这早已扭曲的世界。lqoNe
“凌，对我来说。如果复仇，不是出于我自身的意志，那就没有意义。如果人类，不是因为我而毁灭，而是因为这是他们本身的宿命，那我的存在，也没有意义。”lqoNe
翻过脸，识举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用着苦涩的表情，说着自傲的话语，lqoNe
“谁让，我是识之律者呢。虽然，或许，我和那些群氓们一样，只不过是命运的奴隶，但我，还依然，也必须是我自己意志的主人！”lqoNe
靠在钢琴的一角，识轻微打了个嗝，她转过身，用着恳切地神态，握住了杨凌的双手，说出了她仅剩的愿望，lqoNe
“凌，在这里，我请求你，和我一起到末日去吧。就让终焉之律者，祂先毁灭人类，再毁灭我们吧。”lqoNe
盯着杨凌的眼睛，识并没有使用自己的能力，她希望，听到杨凌内心，最真实的回答。lqoNe
识的真诚，杨凌也确乎是感受到了。如果不是想要听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回答，识又何必袒露她真实的身份，只要直接“操控”自己，按照她的偏好去思考即可。lqoNe
杨凌知道，识想要听到什么答案，但，既然有了如此的机会，她也只会说出，自己的答案。lqoNe
“识，你明明都知晓了这一切，为什么又要放弃。你来帮我吧，让我，就像圣琪亚娜那样，成为终焉之律者，改变这一切。”lqoNe
斜眼瞟了杨凌一眼，识带着笑意的目光，让她的脸略微有些发烫。她感觉，在对方的眼中，自己似乎，只是一个还没彻底长大的孩子，哪怕，从身高，身材上来看，得出的结论完全相反。lqoNe
识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又接着伸出手，在杨凌诧异的目光下，按在她的脑门上，帮助她，把有关那位“琪亚娜”的事情，都回想的清楚一些，lqoNe
“你所知道的，只有只言片语的传说。你知道，是有一个存在，把终焉之茧送到了月球，主宰了我们的命运。可那究竟是某个高维存在，还是某个高等文明，你能确定对方的真身么？”lqoNe
“从未来的结果来看，你们确实，改变了命运。可那个送来终焉之茧的存在，对此究竟是什么样的态度。又是怎样的战斗，让那位化身成了终焉之律者的英雄，都为之战死了，你有考虑过么？”lqoNe
“而且，在我看来，对方仅仅只是送来了一枚终焉之茧，就彻底困住了我们的文明，数十个轮回，彻底操控了我们的命运。你们，又真的已经摆脱了祂所设下的命运么？”lqoNe
杨凌一时语塞，她不得不搬出一些，连她都不太明白的高深理论，lqoNe
识轻轻松松的就让杨凌再度陷入了沉默，而作为“意识”的律者，识，她比任何人，都还要能够理解，其中的绝望与残酷，从她体内不自觉溢出的情绪，也不由自主地感染了杨凌，lqoNe
“我们，你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对方从头到尾都没有与人类进行过一次沟通，或许，那位琪亚娜有过，但我们现在，已经不得而知了。对祂们所有的行为，所有的目的，我们只能承受，只能猜测。”lqoNe
杨凌没有说话，这是她第一次，进入了识的视角。不是从简单的，二元对立叙事，而是从月球上，从太阳上，观察整个星球。lqoNe
“我们不知道祂们还能有什么手段，上次，祂们送来了一个终焉之茧，下次呢？或许就会是什么始源之茧，中断之茧。只要还有一天，我们无法理解祂们，连祂们的存在形式都无法知晓，我们，就没有真正的掌握我们自己的命运。而祂们，永远可以在祂们喜欢的时候，一次又一次地把种种武器，或者，干脆就是垃圾，送到我们唯一的家园上。”lqoNe
曾经，杨凌为之所坚信的救世传说，在一瞬之间就被掏空，这次，还是要识扶着，她才没有瘫倒在地上。lqoNe
不想承认这就是人类的结局，杨凌用以掩盖这种无力的反应，便是愤怒。她把识从自己的身前推开，自己一步步地退到墙角，用墙体将自己保护起来，她指着识，厉声指责着，好似这样，就能否认识所说过的，那些无力而又恐怖的话语，lqoNe
“那，那，那你跟我这些干什么，你，你不也是个律者么？你也是被祂们给影响的存在吧。你说的这些，你的那些想法，指不定早就通过你的律者核心，被那些存在给知晓了吧。”lqoNe
被杨凌指着鼻子呵责，识也并没有因此而恼怒，显然，杨凌能想到的问题，她也早就想过，而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是让她，更加的挫败和绝望。lqoNe
在杨凌面前，识闭上了眼，把手放到了胸口。杨凌看着她的掌心冒出了暗红色的光芒，而当识再度睁开眼时，在她摊开的掌心里，正放着一块和她的眼睛一样的，血红色的晶体。lqoNe
杨凌瞪大了眼睛，她的目光不停地在识和她手中的晶体之间游移。毫无疑问，那自然是识的律者核心，而在这么近的距离接触这种危险的东西，杨凌觉得，自己的生命可能已经是进入倒计时了。lqoNe
觉察到了杨凌的想法，识抿起嘴，轻轻摇了摇头。在她看来，杨凌，确实也是单纯的有些可爱了，lqoNe
“俗话说，嗯，这句话，倒是两个纪元都有，‘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在我刚刚想明白那些问题的时候，和你想的一样，我也一度非常惊恐。我那时想着，糟了，我会不会被我的‘主子’，给直接剥夺了思考的能力，彻底成为一具木偶。亦或者，我的这段记忆，会直接从高维被抹去，甚至，我也会听到那些，来自高维的声音？”lqoNe
把律者核心捏在手中，识甚至还将其递到杨凌的面前，似乎是想要邀请她来感受一下，律者核心的触感，但在杨凌惊恐的神色下，识笑了笑，还是选择了作罢。lqoNe
重新将核心融入自己的体内，识闭上眼，而再度睁开时，她看着杨凌，摇了摇头，说道，lqoNe
“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如你所见，就算我告诉了你这些，也依然没有天上霹雷，或是突然出现什么不能解释的现象，直接将我们二人抹去。”lqoNe
“祂既没有夺去我的权能，也没有制止我，或是强迫我去做任何事。明明是祂的奴隶，祂却依然给了我自由。”lqoNe
识抬起头，她盯着杨凌的眼睛，这次，她稍微使用了自己的能力，这既是为了证明她仍旧拥有着识之律者的能力，也为了，让杨凌能够冷静下来，去领悟，自己真正想说的话语。lqoNe
而结果也并没有让她失望，在平静下来，并且咀嚼了一番她刚刚所说的话语后，杨凌马上，就得出了结论。lqoNe
PS：这也是我的对最终章剧情的一些吐槽。最后决定改写……人家从头到尾一句话没说，你自己猜测对方是好意，就选择接受么？这也太傻白甜了吧。lqoNe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