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鸢仙人对卡莲·卡斯兰娜说出这两句话后，便御剑离开了钦察草原，而先前战胜卡莲·卡斯兰娜的赵离，更是在这段时间里边已经消失不见。439Jk
一边，明廷的将士们高呼“刀狂剑痴”，他们手中的武器和刀枪都沾满了鲜血，但是每个人的脸上却洋溢着大捷的喜悦，而后又喊道："赤鸢仙人万岁，万岁，万万岁！"439Jk
另一边，天命远征军脸色皆惶恐，他们丢盔弃甲，心惊胆战得连自己的马匹都没空去扯回，若不是被高层强令带着马匹撤退，恐怕整个远征军都得步行返回维也纳。至于害他们丢尽颜面的“天命最强战士”，卡莲·卡斯兰娜只有身旁的友人搀扶，而她还需拖着硕大的十字架跟上大部队的路程。439Jk
听着身后明帝国士兵的高呼，尽管卡莲·卡斯兰娜听不懂，但是她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感情，莫名的，她脸上也浮现出庆幸的笑容来。439Jk
“卡莲？你为什么在笑？”奥托·阿波卡利斯见友人分明战败了，脸上却还是露出笑容来，不免有些好奇地对她问了一句。439Jk
“我刚才想着，是不是因为我的战败，导致明帝国和远征军双方都不用再起争端了。”卡莲·卡斯兰娜把心中所想的告诉身边的大发明家，她知道自己的话放在天命里就是妥妥的背叛与异端，索性只对奥托·阿波卡利斯一人说道，“天命东征已经造成了足够多的伤亡，在此停手的话，对敌我双方都要好，不是吗？”439Jk
卡莲的话让奥托不由为之一愣，就连他心中都有些气馁，为何天命远征军用上崩坏的力量还不能打败明帝国，自己的友人在这时的思考却跳跃到比自己还要高尚的层面。439Jk
但是一想到卡莲是自己崇敬的圣女，奥托心里边便没有疑问了，只不过他还是想问一问卡莲的理由：“卡莲，为什么你会有这种想法？”439Jk
“因为那位守护明帝国的仙人对我说的话，她让我思考我自己真正该守护的是什么？”卡莲一脚踩进路上的泥潭，她并没有因为污泥溅到身上而有所触动，跟奥托如实回答道，“卡斯兰娜家族的家训是守护人民，但是，祖祖辈辈似乎只是将人民局限在天命中，你也看见了，在战场上除了我之外，还有别的卡斯兰娜家族的同胞。”439Jk
奥托默然，他确实看见不少白发蓝瞳的战士活跃在战场上，他们上阵杀敌的战绩是最亮眼的，而且没有一人折损在这次远征中。只是，随着东征碰到明帝国后迎来的失败，在战场上不管取得何种短暂的胜利，都抵不过最后的失败。439Jk
这次失败返程带来的危害决不止最后的战场失利，还会有卡斯兰娜家族名誉在天命中的一落千丈，以及天命权威被敌方的明帝国硬生生打破——征服欧洲又如何，还不是被东方的帝国打得落荒而逃，惶惶如丧家之犬。439Jk
不说返回后的名誉如何，光是奥托带卡莲融入远征军大部队后，都能明显感觉到数不尽质疑与失望的眼神针对着他们曾经尊敬的圣女卡莲，对此，奥托虽心有不甘，却不该如何反驳。439Jk
“奥托，你觉得明帝国的人民，也是卡斯兰娜家族应该守护的对象吗？”439Jk
这个问题把奥托给问蒙了，他此前的世界都是围着卡莲与科研打转，对之外的事情都没有关注。439Jk
可即便如此，在奥托看来，天命的圣女，卡莲·卡斯兰娜这番话，与他曾在虚空万藏中翻阅的书籍不谋而合，那些跨越国家主义和民族主义的人们，会主动翻过国与国之间的隔阂，正如卡莲话中的“守护人民”，不再将自身的使命局限于天命。439Jk
或许卡莲都没有察觉到自己话中的思想优越性，但见识多广的奥托被她这句话点通了关节，他颇为激动地握住对方的双手，眼中带着些许狂热，说道：“卡莲，你不只是天命的圣女，你应当是全人类的圣女。”439Jk
卡莲的话提醒了奥托，他四下望去，便收获了众人对自己这番话的嗤笑：“什么圣女，吃了败仗也想当圣女？”“也就跟我们打打能逞凶罢了。”“怎么，还要翻脸跳去敌人家里保护对方的人？别想了，那可都是敌人!”“就算是主教的儿子，也会出现一个不中用的妄语狂徒，哈哈哈哈哈哈。”439Jk
嘲笑无处不在，卡莲怕奥托心生不满，暗暗握住了对方的手给予安慰，后者摇头，表示并不在意这些人。他拉着卡莲稍稍远离部队，在后者的注视下，奥托以支持的语气对她说道：439Jk
“卡莲，我一直都会支持你，就算你要选择守护他国的人民，我也会帮助你实现这个目标。”439Jk
卡莲被奥托坚毅的眼神打动，原本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此刻也坚定了起来，不过她补充了一句：“在注意到别的国家之前，我觉得我身为卡斯兰娜家族的一员，应该先守护好天命中的人民。”439Jk
“可是，如果天命再把你当做兵器去使用，你该怎么做？”439Jk
“我……不知道，我在想，如果天命的领导人是奥托你的话，我们应该就能做到这一切了。”439Jk
卡莲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在她看来，奥托是最懂自己的人，那么，换做是奥托来领导天命的话，一定也能与自己一起实现抱负。439Jk
“谈何容易，我的父亲向来看不起我，要让他给我继承主教之位，怕不是比战胜那个赵离还要困难。”439Jk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奥托和卡莲的耳中，卡莲立刻将奥托护在身后，手中的犹大蓄势待发。439Jk
当犹大发挥效果时，赵离的身影逐渐出现在二人面前，他还是战场上那副打扮，玄色劲装，黑发披散，收起手中不再震动的坎剑，赵离对两人说道：439J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