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不见，不认得为师了？”43uRt1
准确的说出了师徒两人分别的时间，再加上这自来熟的语气，李素裳再也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激动，扑进了程凌霜的怀里。43uRt
泪水止在了眼眶间，李素裳声音颤抖，依然对自己师父的出现难以置信。43uRt
与程凌霜熟识的人往往都能见到她富怀感情的一面，与徒弟的再次见面让她不再掩饰自己的情绪，言语活络了许多。43uRt
“你我的经历有了空闲再说，眼下，先解决这些魔阴身。”43uRt
感觉到怀里的小脑袋晃动了几下，在李素裳眼前只有模糊不清的衣甲时，程凌霜的嘴角很轻微地有了些弧度。43uRt
时间慢慢地过去，怀里的徒弟依然没有任何反应，程凌霜也能理解，但，眼下可还是有那么多人看着呢，嗯？这金发男人......43uRt
“你上次在我面前哭，可还是跟这罗刹人一起被小马儿送回我这边时。”43uRt
温和的眉目骤然一扫，程凌霜将审视的目光投射在了罗刹的身上，也算是转移了话题。43uRt
果然，提及到罗刹，沉浸在自身情绪中的李素裳变了神色。43uRt
“您就是素裳姑娘的师父？在下罗刹，是往返仙舟的一名行商，失敬。”43uRt
对上那道凛冽的目光，罗刹回以一个微笑，却没再得到程凌霜的任何回应。43uRt
这次李素裳没再拖沓，转头对罗刹说了句“你在这等着”后，就跟自己师父去了渡口外。43uRt
两人很快追上彦卿和列车组的四位，将侵扰而来的魔阴身绞杀了个干净。43uRt
“师父，师祖，还有列车组的几位，彦卿还有将军之命在身，先且告辞了。”43uRt
彦卿先告了别，他还要暂时负责统筹和帮助丹鼎司的云骑军，没有什么与人闲聊的功夫。43uRt
众人都点头回应，李素裳心思都在自己师父的身上，也没有再借着机会对彦卿占什么口头上的便宜的。43uRt
返回渡口的路上，列车组几人也很配合地加快脚步，和李素裳师徒间拉开了距离，把独处的空间留给了她们。43uRt
至于罗刹，即便对程凌霜的身份有些好奇，但他也很识趣地没有进行干扰。43uRt
眼前师父的身份已不用再去怀疑，刚刚交谈中的那些话，足以能证明，这就是自己的师父。43uRt
看出徒弟的纠结，程凌霜很耐心地说起了之前自己的经历：“与你师祖一战时，为师没有尽出全力，在那生死之间，为师意识突然清明，很突兀地来到了此处名为‘罗浮’之地。”43uRt
见自己师父如此豁达地说出这件事，李素裳神情复杂，但好在有了程凌霜的示范，她也知道该如何说了。43uRt
“我.....我也是和师祖打斗时，听她讲述的真相，所以才留了手......”43uRt
她.....要不要继续说？师父会不会责怪？毕竟当年那些事.......43uRt
“不必如此磕磕绊绊，错了就是错了，那件事，为师自是不会否认的。”43uRt
程凌霜能看得开，她犯了错，但在当年那天晚上的一剑，她已还了自己师父赤鸢仙人。43uRt
若是原原本本的打斗一场，复活不久的仙人当真不是蕴剑三十七栽的程凌霜的对手，她留了手，偿了自己犯的罪孽，还了一世的授业恩。43uRt10
“我和师父一样，也不想再去伤害师祖，但那时剑神已出，无法收手，我便让了师祖一剑，再被罗刹人带去疗伤时，也是一睁眼就到了这里。”43uRt
“既已知晓了真相，你如何看待当年你娘，还有为师犯下的错？”43uRt
程凌霜顺着徒弟的话发问，杀师弑父乃是天理不容之事，小素裳会不会因此对自己新生芥蒂呢.....43uRt1
但，比起那无用逃避的畏畏缩缩，不如正大光明地问出来，这样也能让她知道小素裳的看法。43uRt
程凌霜在意徒弟的态度，在意这个陪在她身边整整十年的笨丫头。43uRt
李素裳难得地严肃道：“素裳不明白，即便当年师祖心生恶怔，要取了一位师伯性命，罪魁祸首也是我那二师伯苏湄，但师父和我娘为何要参与进来？”43uRt
当年是苏湄连同小马儿一起用阴谋骗了她，大师姐，还有小衣儿，说是师父要对他们七个都痛下杀手，所以她为求保命，不得不参与进去。43uRt
至于逃......睥睨世间，无敌于神州的赤鸢仙人，想要追杀几个人，那还不是轻而易举？43uRt
程凌霜叹了口气，并没有，也不愿再细讲当年之事的细节。43uRt
这样做，小素裳肯定也会因此事对我有了芥蒂......嗯，权当是她对那份罪孽的另一份报偿罢。43uRt
即便说破大天，师父对自己传道受业，生之育之，不管是什么理由，什么原因，她既对师父动了杀念，便是天理不容的无尽罪孽。43uRt
就因为此事的愧疚，她一生波澜无惊的剑心轰然破碎，自是会徒增更多的逃避。43u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