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哈莉奎茵 1
戈登领着身后的二人绕过警局内所有惹人注目的区域，来到下层的楼梯口处。3ZRht
通向负一层的梯子曲径通幽，没有感情色彩的 白灯透着蓝，那点点的冷色调勾起了布洛克内心的寒意。3ZRht
这座局子里 上上下下数百号警察都不喜欢哪里，奈何总是躲不过去。3ZRht
就是说，是警局里法医们提取证据、检验想法、存储物证地场所——从一具具尸体上面。3ZRht
换作以往，布洛克心理负担不会那么大，可是这次运到这里的尸体全都是破碎不堪的“零件”。3ZRht
数量那么多，分离那么碎，这情况在哥谭这座孕育神经病杀人狂之摇篮都是极为少见的。3ZRht
那天第一波探查情况的警员们都犹记骨头渣子粘着墨绿胆汁，手指深陷于眼眶，头跟右腿叠加错位的影像。3ZRht
“下面那副场景未必会让人好受。”戈登提醒最后面那位初来乍到的新兵蛋。3ZRht
一个人第一天来到哥谭，他对这个城市曾抱有的所有期盼(当然通常也不会有)都会即刻破碎。3ZRht
某种意义上，这是场欢迎会，那些死无全尸的躺在银色器械上的“玩意”，用器官拼出字样招呼这位华盛顿来的特派员。3ZRht
“我在来飞机上审视了许多遍你们传输的资料图片，受害者们伤口普遍皆为平滑顺其，在犯罪心理学上罪犯实行虐杀是追求原始的刺激冲动，为了最大的快感他们会很粗鲁，伴随接连不断的血浆喷射和飞舞残肢，他们神经会陷入某种亢奋状态，所以此类案件标志是受害者们普遍切口会有明显的不平与凹陷，可结果与我最初的合理猜测背道而驰，你不觉得很有趣嘛？”3ZRht
克莱恩扬扬脸，他的表情仍旧隐淡，除了张嘴时嘴部肌肉牵动外面部再无任何扭动。3ZRht
连眼珠子都不肯活络几下，直直盯着，戈登难免怀疑这位专家是不是连斜着眼看人这种动作都做不出来。3ZRht
“走吧，我等不及了。”布莱恩率先踏下通往地底的路，在言语里，布莱恩空洞的强调自己的热切，仿佛在敦促戈登他们。3ZRht
戈登看着顺下楼梯的背影，他从这位专员身上感受到一些异样的非人感。3ZRht
办公室门是虚掩的，在三人靠近到某个距离那扇门竟微微开合，合页出嘎吱嘎吱蹦出脆响。3ZRht
“用这个地方来储存尸体是1845年最哥谭警局成立初定下的，传说最初的哥谭局长特别执着于卡巴拉秘法，找了个占卜兼灵修的神学家四处查看后定下的方针，自此再没有变过。”初到哥谭还没有私人办公室的新人时期，戈登坐在大办公厅，身边十几号警察除了不爱干自己该干的，打探局里的八卦消息和闲言碎语可谓世间第一流，戈登在那样环境下耳濡目染多年，对局里这些历史他虽没有刻意去记，但难免比常人知道多些。3ZRht
“那些有钱有钱人的很多都迷信神秘学那套。”布洛克阴阴的讽诮道。3ZRht
特别是科学教、光明会之流，妥妥的害人邪教，也就那帮人亏心事干多了才不得不找个心理寄托，求个安慰。3ZRht
“嗯。无论套用埃斯库勒斯学派的元素说还是地理灵信，亦或是极东的九菊一派流，这片土地空间确实与尸体、灵魂相互契合弥补。”最前方的布莱恩轻车熟路接续话茬。背对两人骤然蹲下，指尖划过白瓷砖砌成的地板，摸索着，再站起来。3ZRht
“最好就让这里继续充当停尸处吧，用于其他用途，难免会诱发糟糕后果。”3ZRht
布洛克不怕死人，作为哥谭警察那玩意可太眼熟了，各各年龄段男女老少，鲜活的到腐败巨人观乃至白骨，都见过不少。3ZRht
可在法医局这地方，高谈这种话，是个人心中都会多少存在忌讳吧。3ZRht
进入办事处，气氛就好太多了。相比寂寞了无生机看不到活人气息的白暇甬道，这间办公室烟火气翻了数百倍。3ZRht
排列于合金架上的药品，置于桌子上的器械，丢了一地没人整理的笔记。法化处处长趴在最大最凌乱的那张台子，用书盖住后脑勺，没个动静，不知死活。3ZRht
仔细看原是素白的医护服，白中泛枯黄，多天不曾洗过。3ZRht
“呜～”书本下那颗头，面孔正贴桌台，发出不明意味的隆隆声。3ZRht
像是喉咙里肌肉硬凑出的最大声音，宣泄某种负面情绪。3ZRht
名为“哈莉”的人儿垂落近地面的手暴起，掌心狠狠落在桌面，发出好大的响声。3ZRht
这位哥谭警局法化处处长仰头，用力之猛把原本盖在后脑的那本厚教科书摔飞到墙壁。3ZRht
浅白嫩黄的发丝散落及肩，可见的发尾开分几稍，显然同样是遭受多天没有打理的待遇。3ZRht
“詹姆斯，我恨我那时接受医学院调剂，从精神医学转到法医学。”女人呲牙咧嘴，怨念深的犹如旧日亡魂。3ZRht
“什么意思？！你们做刑事以维护治安为本职的警察不能反思下自己！”她跳起来，跟疯婆子似的炸了毛。3ZRht
“海滨城、大都会、星城、中城那个城市的法医局不是冷冷清清的！就你们这帮人，每日恨不得把我们这围起来，两个人一体抬着架子往我们这里送死人！隔三差五整点奇形怪状的碎块让我们拼好，这次你们一下子送了四十多具，还催着出结果，别忘了整个局里的业务完成绩效全是我们法医局撑起来的！”3ZRht
“她是……”布莱恩看着这副场面，揣摩两人的年龄差以及逆来顺受的态度，“……是戈登警长的女儿吗？”3ZRht
“奎因是这里的处长。”布洛克解释，谁也想不到在法华处这种在人们刻板印象里需要爷们出力的地方，掌管者居然是位女性，且年轻，邋遢和疲态都遮不住她的骨子里的机灵劲。3ZRht
“局里一个逝世老伙计的女儿，跟我们关系不错，打小在局里跑，就熟了。”3ZRht
正如布洛克说的，她是一位警察的女儿，但布洛克没有说那位警察在经历无数风波后彻底疯掉了，最终在阿卡姆郁郁而终。3ZRht
“就你们的办事效率，每次出结果不还是三年五载拖着拖着，硬是把案子拖成蒙尘的卷宗。”3ZRht
这位现任处长曾自小决定从事精神心理学专业，而这个专业最具权威性的学府是哥谭大学医学院，数年前哈莉奎茵申请哥谭大学，最终由于人数原因被未被选中，校方在执行调剂时询问哈莉志愿，女孩最终选择了法医学，想着起码在这座城市里做出些贡献，而且到她父亲曾就职的地方公司，也算她心愿之一。3ZRht
全年无休无止，数量多到麻木，以副局长为首的这帮货，每次都是隔着通道，连门都不肯入，把「晦气」的字样写脸上。3ZRht
在其他城市法医是精英级别的人才骨干，但在哥谭警局，他们这些法医根本得不到任何尊重，每次问及效率，那些人就开始把祸水泼在法化处，「尸体数据不明，案件无法进展」，这句话成了这局里的万金油，连负责抢劫这块事宜的警察偶尔都会推脱，「法化处还没有给我结果」。3ZRht
好在勒布那家伙多少会点用人之礼，明白哈莉奎茵仅剩的这批人再跑了，那法医局没人干活就彻底塌了，从任何角度都上说过不去，每月薪资待遇勒布从自己贪得的财款里抽出来小部分当法医局各位的补贴，平日对哈莉各种疯癫不节俭行为睁一只闭一只眼。3ZRht
加之哈莉自觉即便在这里如何埋没，至少在某个需要她的时刻，她自己可以帮上忙，比如眼下协助戈登这样的警察办案。她留在这里，就是为了这个。3ZRht
“我很后悔当初我没有坚持复读一年去考心理医师资格证，在上班的地方里找个男朋友，平稳度过此生。”3ZRht
“有那么糟糕吗？你那是成功考上心理医师，现在就在阿卡姆了。那哪里寻求感情……”戈登难以言喻之情溢于言表。3ZRht
哈莉冷笑，伸长腿翘到桌子上，学着犯罪型肥皂剧里酷姐们的厌世范儿。3ZRht
她在乱无章文件夹，钢笔，手术刀的海洋里捞出一轮白色圆月，仔细看其实标准的骷髅头塑料标本骨架，跟寻常中学科学教室里摆着的别无二致。3ZRht
“那也比在这里跟这些玩意儿在一起强。”骷髅头随着哈莉说话，下颚上颌大开大合。3ZRht
戈登扶额，成了个不把规矩放在眼里的疯丫头。明明上大学前，哈莉奎茵这孩子一言一行还挺端庄。3ZRht
“嘿！”哈莉绕过戈登，跟身后的家伙用她的方式打个招呼。3ZRht
让她特地打招呼的自当是“哥谭新人”克莱恩，布洛克跟哈莉已经很熟了。3ZRht
“没见过你，华盛顿那个？政府专员对吗？还挺cool，不过那不是你随意动我东西的原因。”侧额几缕金色发丝，垂落前首，哈莉不耐烦的上吹一口，翻翻白眼，像是有意，又似是无情。3ZRht
被这态度惹火的人就算真的认真较劲也抓不到把柄，往往不得不泄了气。3ZRht
克莱恩手中拿着幅相框，那相框来自这件厅堂东西摆件最整齐的摆桌。有台电脑，四周贴着数不清的标签，那该是哈莉的办公桌，那副相框自当同隶属于这丫头。3ZRht
照片上，哈莉绑着双马尾，精气神更活泼，还没被生活的压力与加班压垮成对自己工作碎碎念的社会人士。3ZRht
她搂搭着位极其纯良的女人，那个女生和哈莉形成图片中的两极，显得成熟知性，坐坏于疯孩子边，岑寂中放出透亮的歆羨。3ZRht
克莱恩将镜框反转，指着那位犹如圣人再临的女性，“这是祈荒小姐？”3ZRht
确认后，克莱恩固定住的表情初次有了松动，尽管这份松动是细微到连戈登这种几十年经验丰富的老警察都未能察觉到的，“我学校那边的一些课题，研究人的情绪或犯罪本性，当时有过接触。”3ZRht
“她最在行这个！”哈莉热络起来，“她一直是我们隔壁心理研究系的TOP1。哦，对，她是我室友，我们在一间宿舍住了四年。”3ZRht
“在专业素养上，祈荒女士的确是无可挑剔。听说她现在在一家私人油旷业机构做那里的心理疗养师。”3ZRht
哈莉脸色沉下来，冷哼，“嗯哼，很可惜对吧。祈荒亲就是很容易被那些不自知的狂徒盯上，因此只能去那些远离大众的地方。”3ZRht
“也许，不过在隔世的地方起码没什么坏处。无论对别人还是她自己。”克莱恩的评价似乎话中有话。3ZRht
在戈登耳朵里有点带刺，哈莉倒是大咧咧继续掰扯这个话题，没有察觉出来。3ZRht
眼画外插曲说个没完，不知何时画上句号。戈登插进来。3ZRht
“好好好，就那个关于黑面具跟他下属四十多号人的尸检完整报告是吧。”3ZRht
不愿意。那就看着就行，我的事少管。——出自她的心声。3ZRht
“哥谭不愧是合众国犯罪率最高的城市，你们警局的这种设备是最先进的。”克莱恩惊叹于科技的技术力。3ZRht
然而这话让在场的戈登和布洛克实在高兴不起来。想来想去不是滋味，旋即都没接话。3ZRht
“我以个人意志用警局的名义求了州政府好久，半个月前才派下来这台试做模型，刚刚好可以投入进这次的案件。”3ZRht
听这话，这玩意还挺宝贵，然而刚刚这上面还放了大堆私人杂物，堆得跟小山似的。怎么看都不像有啥好待遇。3ZRht
“根据字节通过拼凑出的完整尸体而建设出的回溯模型，给予这些人最致命伤的伤害并不来自刀械。”哈莉面不红心不跳公布大咧咧地结论。3ZRht
“哦，我不该奇怪，哥谭总喜欢整出些毁掉预期的新玩意。”布洛克又自己回答了自己。3ZRht
“布洛克，多吃点糖，缓解压力。我不想身边再多位阿卡姆住客。”哈莉干练的用手指点击多出的选项分列，指头敲敲又点点，像是指尖染了跳跳糖的成分，在跳舞。3ZRht
“看。”哈莉对某个方向扬扬鼻角，各种数值列表规整排列到一起。无非是平日体检报告里会有的几项，但这里有几项超标了，标记为红色，这个阀值高的可怕。3ZRht
“这是推算出在死亡后一分钟内还温热的尸体各项数值整合。”哈莉带上眼镜，唯独这时候她才真像个知识分子，肚子里满富经纶，不是个疯丫头。“他的骨髓将神经纤维传输到交感神经节，接着又输送到心脏。他的心脏承受非常强烈的血液冲击。他们是由于心肌撕裂出血而死，根据模型他们死亡时都没有任何外在伤痕，分尸是在死亡后。”3ZRht
戈登扫视其他数据，他看到肾上腺激素和去甲肾上腺素在腺体内的大量分泌，还有儿茶酚胺引起的动脉收缩。3ZRht
“我能想到的最合理原因就是什么玩意诱发了他们的过分恐惧，从而短时间内使他们的循环系统崩坏。他们的面部表情很好证明这点。”说完，哈莉在没有提醒的情况，挑出一张系统模拟出的巨大面部特写，死者的嘴部大张留着嘴角挂着口水。他把痛苦感和恐惧感反应到了光鲜处。3ZRht
哈莉转转椅子，收缩身子蜷成团，同时用嘴巴不断发出拟声词，“duang～duang～”，看样子是没有任何自我反省。3ZRht
哈莉停下转椅，眼球转转，“其实，这么说在业内不专业，不过也不差啦。「他们是被吓死的」，你当然可以这么理解。”3ZRht
“你知道他们是谁嘛！”布洛克大跌眼镜，“他们是黑面具帮！多年来这些人为了拓展自己在哥谭的位席，做过所有人认知中最可怕的事情，你说他们能被吓死的？！”3ZRht
哈莉致以无遮掩的白眼，“额……你对我大吼，改变不了客观事实。又不是我吓死他们的。”3ZRht
戈登把手伸进侧兜，指尖碰触到烟草特有硬质边角外壳，想到这里是法化处，明文规定的不许烟火，尽管现在这片地方老大是哈莉，她压根不在乎香烟味，甚至巴不得怂恿戈登这种老正经多打破点【局里的】规矩，戈登还是压下抽烟的欲望，悻悻收回。3ZRht
许多毒品吸食过量后，食用者的神经系统都会产生近似真实的“幻觉”。3ZRht
最原始的，抑或是改良药物，戈登都见过，见的多了。在哥谭当警察如若不能立即分辨出已知种类的毒品，只能说明你在哥谭带的不够久，通常三个月，你就能对街头站街小姐抽的与在白金玉石里大佬抽的有最敏锐的区分，这些药物是给予生理层面的“愉悦感”。3ZRht
“我查过了，这个状态下他们的呼吸道口，有一点点近似皮质醇的物质经过，这是唯一异常的地方，此外和常人没有区分。”3ZRht
“就算真的能同时间吓死四十多号人，那凶手费力将他们剁得细碎成块的理由呢？”3ZRht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一直没有开口的克莱恩张嘴，本以为会有独到见解，却问了个跟法化处结果没有联系的问题。3ZRht
眼瞧布洛克的困惑，克莱恩解释，“黑面具帮为何要聚首在仓库，我说的是这个。”3ZRht
戈登沉默，抖抖胡须，“这些天一直在查，没有收获。”3ZRht
戈登不是没有考虑这点，但是黑面具的行事风格向来干净不留把柄，想要知道必须靠内部的暗线卧底。3ZRht
局里最后一个黑面具帮的暗线，死在半年前，被死去中高级督察里某位“意外泄露”给黑面具。3ZRht
戈登再见时，他的半截尸体悬在城西废弃屋的木架子上，野狗啃掉了半块脑袋。自此，警局再也收不到任何关于黑面具的内部消息。3ZRht
布莱恩歪歪脑袋，兴许他心底闪过「无能」「窝囊」等字样，至少他脸上没有泄漏出半点不耐，“这些一定是有目的性的，黑面具有前往仓库的目的；幕后黑手有杀人的目的；同时又兼有必须碎尸的目的。”3ZRht
考虑到没有火拼痕迹，那现场循序无非是，黑面具一众人聚集在仓库——突发事变，集体死亡——幕后势力出动，分尸。3ZRht
“犯罪学中，碎尸大体是出于两种分支可能。首当其冲是出于满足行尸者变态需求，在本案中我不觉得这点能成立。数量和工作量无法转为快感，最终会变为负担。那剩下的无非是为了毁灭痕迹……”3ZRht
哈莉泼盆冷水，“很好，验鉴装置已经完整构建了数字模型，然后我们的证据呢？”3ZRht
哈莉呲牙，“我在装置构建出模型后，亲手拼凑了黑面具为首的五具尸体的全部碎块，做对比，跟数字构建出一摸一样，你嫌弃这份技术，你可以去把剩下的四十来具逐个凑凑遍。”3ZRht
哈莉顿了顿，“硬要扣微小细节，的确不能说百分百一致，实体表层会有细微的地方与装置推演出的数据有差别。”3ZRht
哈莉勉强回应这份期待，摆正坐姿，从抽屉里取出份文件夹，磕开是两张单独的手部背面特写。戈登凑过去。3ZRht
第一张是真实的右手，渗血露骨，看得出是后来的法医拼接而成，单是一只手便被分碎成三小部分。3ZRht
第二张同样是右手，是这台机器用蓝色搭建的数字模型，这个模拟的是死者死亡时的瞬间的状态，手背显露出异样的螺旋花纹，成三道。3ZRht
“唯一可见差别是这个，这只手来自黑面具，根据机器推演回溯亡者状态，死者右手应该有份这个款式的独特刺青。可尸体实物上并没有。”3ZRht
数字搭勾出的刺青非常深，宛如刻印到死者灵魂内部，这种通常不可能被冲洗掉。除非黑面具是长粉刺爱挣面子的小年轻儿，想充老大又忌惮许多，为装酷耍帅在街边刺青店花五美元买了张贴纸拍到手背。3ZRht
“它是我的临时honey！……在我找到下一个之前。”哈莉搂住装置台，亲昵蹭蹭金属做的铁皮外科。3ZRht
这牛头不对马尾的回答，鉴于哈莉的风格，翻译过来就是装置从来不曾让她失望过。3ZRht
戈登真的头疼哈莉奎茵的精神状态，年纪轻轻跟死人们混在一块，搞得现在疯疯癫癫跟铁疙瘩相依，再这样发展下去不知道以后会成啥样。3ZRht
或许他真该掏出积蓄，供哈莉去读心理学研究生，这样就算是毕业后入职阿卡姆，下场也比在这里要强吧。3ZRht
“一个符号，像是一种印痕，一种指向。”克莱恩远远瞅着，“肯定不是出于好看才雕刻出来的，对吗。”3ZRht
“我想去现场瞧瞧。”克莱恩像是得到所有能利用到的科学结论，从而对了如指掌的地方失去兴趣的学者。径自出门，走向警车停泊的一楼车库。3ZRht
戈登放下图片，斜视房间内的钟表，「勘探现场」是今天预定的工作之一，他们确实在法化处浪费太多时间了。3ZRht
“加油，我相信你。”哈莉夸张地作势鼓劲，如果她不是打着哈欠说出来的那还真令人感动。3ZRht
一方面她知道戈登属于尽心竭力的那类，会认真。另一方面，她看着局里这些天形势就明白这次绝非易事。到头来九成九是个挂在房梁的东西——悬着，落不了地，再过数十年又是一起哥谭城内的都市轶闻。3ZRht
着工作要干的卖力，还有保持绝对客观专业知识。身体心理两边都累就算了，偏偏还是跟尸体打交道，这个年纪的女孩里，她大概算独一例。歇斯底里到身心俱疲的转换是常态。3ZRht
准备贴上去，一只手拉走绵软抱枕，让哈莉狠狠跟冷铁壁凑合住。3ZRht
“埃利奥特、马罗尼、林肯马奇……”一串名单出自这系列连环虐杀案的前受害者们。3ZRht
哈莉呼出口气，“这台装置半个前才到局里，那时哪有空闲用给前面这些人。”3ZRht
“那现在就登录上去，我要看到计算机回溯的尸体模型，特别是手部。”3ZRht
“啊……”哈莉舌头顶着牙缝，迅速准备挤出各种话来，戈登却意识到这些，用领导特有的信任眼神附赠灼热激昂地拍肩，连好处和完事后的美好规划都没画，转身离开房间。3ZRht
房间恢复了空荡荡的状态，留下哈莉自己，她先是双手扑哧扑哧将金色蔫了的长发撕扭成小窝，发泄不满，做完这些伏桌哀怨低喃，“我为什么没有再多读一年书去考心理学？我要是心理医师我现在的生活会是这样？！”3ZRht
ps：本世界线因为杀生院多占了一位心理系学生名额而转职法医的哈莉奎茵。3ZRht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