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重拾魔术练习
与充斥着灯光的大城市不同，像沙维这样的乡下村庄的夜晚来得很早，没有什么多余的夜间生活。41Z9z
而当都莉珂躺倒在柔软的床上时，才在意到自己的伤口和印记。41Z9z
这么想，其实下午时自己跳进河里洗澡的行动挺危险的，万一伤口感染就麻烦了。41Z9z
同屋的丽洛特很快地就察觉到了都莉珂那因疼痛而有些扭曲的神情，从行李箱中拿出了药瓶和棉签。她掀起了都莉珂的上衣，为少女背上的伤口仔细地涂抹上药。41Z9z2
“你的伤好得很快。”用棉签涂抹的同时，丽洛特评价道。41Z9z
对这样一个习惯了独自行动的魔术师而言，自己换绷带也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41Z9z
只是丽洛特并没有戳穿这一点，笑嘻嘻地让都莉珂帮她搽药和换绷带。41Z9z1
似乎没有剩下什么推辞的理由了，都莉珂点了点头，向那个行李箱走去，很快地准备好了新的绷带与涂药。41Z9z
少女没来得及察觉，丽洛特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话，竟然得到了对方果断的答应。对状况总能体面掌握的她竟一时间显得有些慌张失措。41Z9z
当然这一切也仅仅发生在她的心中，从外表上看来，丽洛特不过是面颊上浮现出一抹樱红。41Z9z
将纯白的罩衣脱下，接着又褪下淡绿色的上衫。她裸露的后背展现在了都莉珂的眼前。41Z9z
都莉珂感觉得到自己的手似乎在颤。于是少女深吸了一口气，非常轻柔地解开了缠绕的绷带。41Z9z
坐在丽洛特的背后，照她方才演示的那样用棉签涂上膏药。绷带撤去后，在结痂的黑色伤口出现在都莉珂的眼前。因为那时的匕首是从背后刺入，所以背部的伤口更大且更深。41Z9z
仔细地将药膏涂抹在那伤口的暴露处，让那白色的乳液附着在伤痕周围。药膏有着冰凉的触感，使得痛觉得到了很大的衰减。与之相对，一种奇妙的微痒出现在伤口附近。感觉相当奇特、说不出的舒服。41Z9z
都莉珂的心理陷入了矛盾，沉默良久，还是接受了丽洛特的要求。41Z9z
现在这个时刻，则能够看得出来，丽洛特的胸部并没有着装时那样平坦，大小适中，因为长期的束胸而形状有些偏向扁圆形。41Z9z
女孩继续照着之前的经验，给丽洛特涂抹完药膏。一个不注意，施加的力度稍重，便激起丽洛特的疼痛。41Z9z
她的手覆在了灰发少女的手上，然后取过了那涂了药的棉签。41Z9z
像是突然地惊醒似的，都莉珂站了起来，然后向门外走去：“我出去走走。”41Z9z
丽洛特，真是个令人捉摸不透。自己对她又依赖，又敬畏；对于她的憧憬究竟是出于崇拜还是爱慕，都莉珂自己也说不清楚。41Z9z
虽然对丽洛特抱有未知的依赖和恋慕，但她并不期许能够得到回应。41Z9z
和弗奥利那糟糕的治安不同，沙维这边民风淳朴，村里甚至不需要警察。按道理多晚回来都没关系，所以都莉珂也没什么顾虑就走出了院门。41Z9z
确实是已经到了很晚的时间，村子被寂静所笼罩。走着走着，来到了白天见到那两个孩子的沙地。41Z9z
都莉珂决定顺便测试一下自己回路的状态。自从上回受伤之后，还没有再确认过魔术回路的情况。上次在“伯德海姆”邪教受到魔力抑制，回路失效的情形非常令人担心。按道理应该早点测试，但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拖延了。41Z9z
魔术回路与人体的关系相当复杂。魔术回路依赖人类的血液循环传递魔力，同时回路对人体又会产生微妙的反作用：通过高精度构建的回路体系，魔术咒印能够部分地代替身体的作用。魔力流的流动倾向会引导血液加速组织的重生。41Z9z
相应的，如同逆流会冲垮堤岸，回路也可能对人体的器官组织产生不可逆转的损伤。这种逆流的产生，没有确切的规律。协会的学者猜测循环系统的非正常状态可能是原因之一。因此严重身体损伤的情况下，启用回路有可能会导致危险后果。41Z9z
这些属于通用魔术的基础知识。只是实际上，都莉珂对这段教材上的话语颇为怀疑。41Z9z
如果都莉珂有丽洛特那样更加丰富的经验的话，就会对自己的看法更加确信。丽洛特这些执行者有一条原则，不是万不得已，避免使用魔术。41Z9z
而万不得已的危急情况，很多的就包括身体的损伤。也就是说，往往非正常的循环状态，才是启用回路的常态。41Z9z
年轻的魔术师少女这次并没有启用青魂魔眼，直接启动了魔术回路。一切运转正常，可以感受魔力的静静流淌，散发着无形的力量。41Z9z
看样子没有问题，恢复得很不错。当时的抑制效果应该没有损坏回路本身。“蚀咒”的损伤也没有影响魔术回路的运行。41Z9z
下面是对魔术数式的实战试验。都莉珂在沙地上刻写了一个简单的数式，然后注入了魔力。一般血液是常见而高效的载体，不过像这种简单的数式，弥漫在自然中的以太足够担任魔力的媒介。41Z9z
其实到这里已经可以结束了。然而今天是月蚀后的第一天，以太纯度接近于满月（传说满月时魔力最为旺盛）。加上多日的休养，都莉珂的魔力充沛，有种继续尝试下去的渴望。41Z9z
操物是一类难度跨度很大的魔术。纸片、沙粒之类的，几乎是入门级别的小把戏。但是随着重量的增加，难度也会成倍地增加。41Z9z
此处的沙粒非常均匀，质量也很接近。相比之下石子就重了不少。因此，提高魔力调控的精确度，就可以看到浮空的石子漂在沙粒的下层，里面还夹杂着其他废弃物，生锈的铁钉、草绳之类的。她接着操纵回路，将这些尖锐石子和其他可能会伤人的器具，堆积在沙地外面。41Z9z
前两天那俩小孩还在这挖沙子玩，要是被钉子扎伤就不好了。41Z9z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都莉珂感觉到倦意已经袭上双目。今天的夜空月朗星稀，淡云逶迤，别有一番情趣。只是现在的都莉珂确实有些无福消受。41Z9z
伤口不明原因地又开始疼痛了，或许是刚刚的魔术的体力与魔力消耗导致的。真希望这身伤病快些痊愈，实在是非常不方便。41Z9z
在离村庄两里的地方，已经干涸了的泉池依然持续着那种令人不安的寂静。在一个月前，那泉水每日都会流淌着清灵的叮咚鸣响。每当到了宁静的夜晚，它便会溶入溪流里，流进人们的梦乡里，化作奇妙的摇篮曲。41Z9z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