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茜拿出的警徽让前台一时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但是布朗医生已经答应了这位女士，也是她先来的……”41Ygm
本来凯茜是想用警衔来压人的，但是看到另一方是佐伊后犹豫了，快速地在心中衡量了一下后，她还是有些艰难地开口道：“这是很要紧的公务，希望……”41Ygm
“让这位警官先吧，我也并不是急着非要今天见到布朗医生。”41Ygm
佐伊的体贴让前台舒了一口气，就在她打算告知布朗医生这个意料之外的变故时，走廊尽头的门被毫无预兆地推开了。41Ygm
从门内走出来一位身穿休闲白衬衫的女士，她的长发松散地扎在脑后，鼻梁上松松垮垮地挂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连接着镜腿的细小金丝链绕过脖颈，自然地垂落在肩膀上。41Ygm
“请两位一起进来吧，”女人一开口，就充满了慵懒的气息，似乎下一秒就能闭上眼睡过去，“我知道你们来的目的。”41Ygm
凯茜走上前，皱着眉想说些什么，却见布朗转身回了房间，徒留一扇敞开的房门。41Ygm
不知道对方到底在想什么，本着先进去再说的想法，佐伊和凯茜都走进了被标注为咨询室的房间。41Ygm
刚走进们，房间的装潢就给人一种扑面而来的温馨感，暖色调的墙纸，错落有致的鲜花，还有不远处的懒人沙发，以及大片的落地窗，让人情不自禁地放松下来。41Ygm
“请坐，两位，”布朗医生指了指茶几边上的沙发，“红茶？”41Ygm
也不等两人回答，布朗医生便端着三杯红茶，放在了茶几上，红茶散发出淡淡的清香，佐伊不由地抬起茶杯，放在鼻尖轻嗅。41Ygm
但显然有一个人并没有享受这杯红茶的闲暇心情，“布朗医生，接下来我可能会与你谈起一位你的病人，有外人在场不合适吧？”41Ygm
布朗医生却慢条斯理地吹了吹红茶，“我猜警司应该带来了搜查令？”41Ygm
“那就没问题了，”布朗医生轻呷了一口茶，“我想佐伊来这里的部分原因，是和警司一样的，毕竟解决病人的问题，就是医生的责任，说起知情权，她当然有权力知道……即使不在这里，也会从别人那里得知，那我不如做这个顺水推舟的人。”41Ygm
布朗医生俏皮地眨眨眼，佐伊和凯茜却是不约而同地露出了疑惑的表情。41Ygm
但显然布朗医生并不打算回答，“就当是，我在给佐伊治疗的时候，警司突然闯入，迫切地需要从我这里得知案件相关的信息，而此时的佐伊也因为在治疗中暂时不能离开，恰好听到了对话。”41Ygm
布朗医生点点头，“再说，佐伊和你也是熟人了，你忍心看她为此焦虑吗？”41Ygm
“滴答，滴答，”布朗医生敲了敲手表的表盘，“警司，你已经浪费了四分钟了。”41Ygm
“好吧，”凯茜思考了一会，从口袋中拿出一封被密封袋套住的纸，“你好像知道我会来找你。”41Ygm
“我有另一个病人，恰好和这件事有点关系，我也是从他口中得知的，当我在知道那个孩子的名字和样貌时，我就知道警察会找上门来，”布朗医生的食指沿着杯缘轻轻摩挲，“所以准确地说，我在等你来找我。”41Ygm
“你曾经在一个月前给奥尔加的家里寄过一封信，里面提到了他的精神状态，信中写‘建议他尽快再次预约治疗’，收信人是奥尔加的母亲，我能问一下，为什么直到现在还采用寄信这样相对效率更低的方式？”41Ygm
“因为我和奥尔加之间更习惯用书信往来，他是个聪明的孩子，也正是处于学习的年龄段，他希望我能做他的笔友，所以我答应了，”布朗医生站起身，从落地窗边的书桌抽屉中取出了一小叠信，“这是他曾经寄给我的信，里面大多是他的一些日常生活。”41Ygm
布朗医生显然准备充分，就像她说的那样，她在等凯茜的到来。41Ygm
“我们第一次见面其实是在一个商场的小型游乐园里，奥尔加带着一个头盔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里面玩沙子，可能是他怪异的着装，没有人愿意和他交流，他至少在那里独自玩了一个小时，所以我上前和他搭话——”41Ygm
“‘你在做什么？’我当时这么问他，‘猫。’他沉默了很久才回答我，但那是商场，里面怎么会有猫呢？我很疑惑，所以我又问他，‘哪里有猫？’，他指了指面前的沙子，我才知道他说的是自己在做一只猫，那真的是一只很抽象的猫，说实在的我几乎没看出来那是只猫。”41Ygm
“然后他摘下了那只沙塑的猫的…头？我想应该是的，因为他紧接着说，‘死了。’，我几乎是一瞬间就感觉到了，这个孩子很有可能存在心理障碍，孩子无意识的行为很有可能是在向外界表达自己的求救，我将这只被‘杀死’的猫认为是他的求救信号，至少当时我是这么觉得的，所以我找到了在他不远处看守的他的母亲，并给了对方我的名片，大概是在那以后大概一周的样子，那孩子的母亲带着他来到了这里。”41Ygm
“在这里是我和他第二次见面，也是我第一次见到他摘下头盔的模样，唇腭裂。不得不说，外貌真的是第一印象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不是吗，即便是身为成年人的我们，也会因为奇怪的外貌而产生不一样的心理。”41Ygm
布朗医生叹了一口气，她摇晃着杯中逐渐变冷的红茶，就好像正在慢慢消逝的奥尔加的生命力。41Ygm
“可能是这里人比较少的原因，他似乎更愿意与看上去并不歧视他外貌的我交朋友，虽然依旧不愿意主动说话，但他会接受我的主动。”41Ygm
“直到有一天他在信中告诉我，他交到了一个朋友，是一个不歧视他，还会帮他说话的开朗的人，我当然为他感到高兴。”41Ygm
布朗医生将冷掉的茶一饮而尽，凯茜也正好看到了那封信，即便是透过文字，她也能看到小小少年的激动。41Ygm
“但在那之后的那一次治疗中，我才发现了那个女孩的存在。”41Yg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