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指挥交通的小杨作几个手势，示意后车停车后冒着雨跑过来：“队长，车里人没事吧？120估计够呛，先急救吧！”kXzpY
话音刚落，车内的情形让小杨也摸不着头脑：“没人，无...无人驾驶？”kXzpY
一时间气氛有些死寂，石青松摸了摸口袋，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这情况有些复杂啊，忒！雨大得烟都点不着！”kXzpY
“好，你们和管交通的几个同志过来看看，我看不太懂。”kXzpY
事情陷入困境，他好像今天什么事都赶上了，张闲闲凑上前，顿时瞪圆了双眼，不可置信的发出尖细的声音：“不可能！他娘的！不可能！”kXzpY
张闲闲紧紧握住他的手，哆嗦着回答：“这玩意和前几天老太太葬礼上的...”kXzpY
张闲闲将嘴巴凑到石青松耳边，像是怕惊动到谁一样轻声说道：“灵车，和那辆灵车一模一样...”kXzpY
说完紧张的四下观望，矮着头躲进警车，紧紧抱着安全带，再也不吭声。kXzpY
石青松瞳孔瞬间紧缩，回忆起今天的遭遇：匆匆离去的李教授，昨天接电话，探亲，前几天人就没了，他和小朋友不认识，探什么亲？！车祸，灵车，还有什么来着？kXzpY
他抖了抖身上的雨水，握紧胸前的警徽：“他妈的装什么神，老子的枪呢！”kXzpY
两人又不是出任务，送个小朋友回家而已，当然没申请拿枪。kXzpY
小杨今年刚退伍，最是不信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闻言眉毛倒竖，两只拳头捏得嘎吱作响，胸大肌将警服撑得鼓鼓囊囊，沉声道：“队长，咱们唯物主义战士怕个锤子牛鬼蛇神，敢出来干死它！”kXzpY
二人目光炯炯盯着黑色轿车，倒是没注意到车内的张闲闲几乎已经是瘫软在座椅上，他死死盯着后视镜，看见镜子里姜老太正坐在他旁边，和他紧挨着，丝丝冰凉的触感透过湿透的衣服传遍全身。kXzpY
张闲闲说不出话来，想要起身逃跑却发现身体不受控制地瘫软颤抖，姜老太姜萍却没有理会他。全黑的眼眶死死盯着前方的姜琅，嘴缓缓张开，露出白森森的尖牙，发出划玻璃般令人不适的声音：kXzpY
姜琅回过头，眼神空洞，仿佛看不见姜萍一般，不作回答。kXzpY
姜萍越发疯狂，脸色狰狞，身上的肉一块块往下掉，几乎成了一具骷髅，但干枯的手仍死死抓着前座：kXzpY
“对，早上，你在街上饿的咕咕叫，是奶奶给你馒头的！”kXzpY
“还有，还有...对！当时你连鞋都没有，是奶奶把你抱回家，亲手给你纳的小虎鞋！”kXzpY
姜萍背后长出一只手抓着头，头发一把一把往下掉，记忆却好像越来越模糊。kXzpY
姜琅静静看着她表演，甚至已经开始把幻想当做记忆，终于开口：kXzpY
“不！！！”最后的希望被断绝，姜萍身上散发出浓郁的黑气，张闲闲感觉身体已经开始结冰，却死死闭着嘴不敢吭声。kXzpY
黑气一股脑向姜琅涌过去，却像遇到无形的阻碍般不得寸进，姜萍身后那只手连带双手猛地刺向姜琅，却在瞬间从指尖开始断裂。kXzpY
嘎吱嘎吱声刺激得张屠户耳膜阵痛，不由得低声呻吟，姜老太冷不丁扭头看着他，眼中全是嫉恨，却反而对他露出笑容，嘴角越咧越大，直到撕至耳根，张闲闲突然生出一股子勇气，用尽全身力气冲那脑袋擂出一拳！kXzpY
红的白的黑的像打西瓜一样四散，姜萍脑袋砰然炸裂，张闲闲见状手脚并用想要拉开车门，车门却像锁死一样纹丝不动，余下的肉块顷刻间和身躯融合，组合成一个不断蠕动的肉块缓缓爬向他。kXzpY
张闲闲张嘴呼救却发不出声音，只能将目光转向姜琅，下一刻绝望瞬间将其笼罩：正是姜琅的手搭在车门，让其始终不动分毫。kXzpY
肉块中央生成一张大嘴，嗬嗬笑道：“小朋友，他是不是欺负过你，奶奶帮你报仇！”kXzpY
大嘴越靠越近，越长越大，到了几乎能将张屠户整个吞下的程度，张闲闲双手胡乱出拳，背靠车门，双腿跟个兔子一样乱蹬，却始终不能阻止它的前进。kXzpY
像幻觉一样传来敲车窗的声音，肉块瞬间从一人半大缩成指甲大的小黑球，张闲闲的压力也一下子消失，手忙脚乱地尝试再打开车门。kXzpY
咔哧一声车门轻松打开，张闲闲逃到车外，却发现外面街道黑茫茫一片，面前出现个微微发出白光的人影，看着像民警小杨，他急忙想拉其逃跑，手就像穿过烟雾一样没有实感。kXzpY
略微适应黑暗后才发现小杨和石青松，却像是石雕一样凝固不动，再一观察人影打扮古朴，飘飘忽忽。kXzpY
来人皱眉看着车内，自言自语道：“老马，是这个漏网之鱼吗？”kXzpY
“应该是，姜萍，1939年生人，阳寿七十，怪了，2009年就该来报道了啊，看这模样该是新死，咋多活了七年？”kXzpY
声音从人影肩头传来，倒是个巴掌大的马驹口吐人言，人影随口答道：“或许攒了功德，阴司的计算机漏录了吧，不过如今它敢害人命最少也是个七层地狱的下场咯。”kXzp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