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虞戚与药师之求 6
“当时可把我吓坏了，差点以为虞戚先生你不行了，好不容易把你带回了营地，结果你烧的更严重了，身体烫的简直吓人。42N9y
后来，因为缺少驱寒的药物，没办法我只能冒雨跑出去采药，结果正巧撞到了同样出来采药的白大夫，把他带过来之后，才勉强把你救了回来。”42N9y
说着，香菱转身冲着背后那个高大的男子做了个指引的手势，说道：“哦，对了，忘了介绍了，这位是白术白大夫。42N9y
璃月港不卜庐的主治医师，他的医术在整个璃月港里可都是鼎鼎有名的，这次要不是他出手，虞戚先生你恐怕真就挺不过来了。”42N9y
循着香菱的手势，虞戚望向了那位从走进屋子后就望着自己一眼不发的白术大夫，略显昏暗的帐篷中，男子背光而战，让虞戚有些看不清他的模样。42N9y
但，作为被救者的身份， 虞戚还是十分感激的振声说道：“多谢您能出手相助，白大夫！”42N9y3
“无妨。”轻笑着摇摇头，白术缓缓走近，看了眼虞戚的面色后，方才说道：“治病救人本就是我辈医师的职责，没有什么好感谢的。”42N9y3
说罢，他抬手止住了虞戚想要坐起身的动作，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不过，你知道自己这次为什么会晕倒吗？”42N9y
“啊？”迷茫的眨了下眼睛，虞戚下意识地和一旁的香菱对视一眼，却意外的从她眼中看出的浓浓的愧色，目光闪烁，似乎不敢和自己对视。42N9y
如此说这，虞戚再度转头看向白术，因为距离的拉近，他也终于能看清白术的真实样貌。42N9y
青绿色的长发垂在肩头，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一双金色的眼瞳上下打量着自己，定睛望去，虞戚愕然发现白术的眼中居然是类似蛇类的细长瞳孔，而盘绕在他肩头的一条细长白蛇眼中，却有着和人类相似的圆形瞳孔，就仿佛彼此之间的交换了眼眸一般。42N9y
身上穿着天水碧色立领对襟短袖，腰部外露，肩上的氅衣垂下，虞戚隐约能嗅到一缕草木与药材的清香，翡翠绿的腰带上系着一个翠色的神之眼，往下则是蕈紫色七分裤和黑色布鞋。42N9y
一眼望去，就给虞戚一种济世救人的慈悲之意，让他不由得对其顿生好感，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虞戚隐约间能够感觉到，在白术大夫的笑容下，似乎还隐藏着些许疲倦与……虚弱？42N9y
心中暗自摇头甩开了这个念头，虞戚不觉得一个在整个国家都享有盛誉的医生，会连自己的身体都调理不好。42N9y4
并不清楚虞戚心中的种种想法，白术沉吟片刻，回答道：“也不全是，准确来说淋雨只能算是一个诱因，真正让你昏倒，甚至险些危及生命的，其实是元素力对你身体的侵蚀。”42N9y2
“元素力的侵蚀？”眉头一皱，虞戚有些不解：“这怎么说？我似乎也没有遭受过元素力攻击啊？怎么会被侵蚀呢？”42N9y
“并非如此。”摇摇头，白术扭头看了眼香菱：“那件事，方便我说出来么？”42N9y
对此香菱却是羞愧的低下头，说道：“抱歉，虞戚先生，因为要治疗你的缘故，我向白先生说明了你是异世界人的事情，你要怪我的话，就狠狠骂我一顿吧！”42N9y
“额……”有些愕然地看了眼香菱，虞戚沉默片刻，最终却是轻轻摇头：“怎么会怪你呢，毕竟你也是为了救我；而且，我之前既然已经告诉你了这件事，那么它也就不是什么秘密了，真要说的话，我还要好好谢谢你呢。42N9y
为了救我，一个人跑回营地拿雨具不说，还冒雨把我给带了回来，最后甚至冒险出去帮我采药，我欠你的恩情，可是越来越多了呢！”42N9y
“没没没，没事的啦，哪有什么恩情不恩情的。”连连摆手，拒绝了虞戚对自己的谢意，香菱挠着脸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都是我应该做的，我相信换成虞戚先生你面临那样的处境，也一定不会丢下我不管的吧！42N9y
说话间，香菱鼻子突然动了动，像是闻到了什么，猛地惊叫一声：“哎呀，不好，我熬的粥糊了；虞戚先生、白先生，你们先聊，我去准备早饭了！”42N9y
说完，拽起一旁趴在凳子上默默吃瓜的锅巴，风风火火跑出了帐篷。42N9y
目送着香菱离开的背影，片刻后，白术回过头来，看着虞戚说道：“按照香菱之前的说法，你是来自于异世界的人类，大约是在两天前的中午来到提瓦特的，对吧？”42N9y
“嗯，确实如此。”瞥了眼顺着帐篷门口照下的微光，虞戚明白，自己应该说是昏睡了一整晚的时间。42N9y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了。”点点头，白术抬手，指尖一点翠绿光芒浮现：“我并不清楚你原本所在的世界是什么情况，但相比那边应该是不存在元素力这种能量的吧？42N9y
而，作为以元素力构成了世间万物的世界，提瓦特的每一处领域，水流、草木、大地，甚至是空气、阳光，其中都充斥着不同类型的元素力存在，这些元素力的含量十分的稀薄，对于世代生存在这里的提瓦特人来说，身体中早已经有了些微抗性。42N9y5
但作为异世界的来客，虞戚先生你却不同，你的身体以前并没有接触过元素力，自然也就没有能够抵抗元素力侵蚀的能力。42N9y
当来到提瓦特之后，随着你的呼吸、活动，空气中元素力进入了你的身体，然后……”42N9y
“然后，就开始侵蚀我的身体了，是吧！”苦笑一声，虞戚有些无奈的叹息道：“这还真是无妄之灾！”42N9y7
穿越到一个遍地魔物的危险地区也就算了，结果现在连异世界空气对自己来说都是‘有毒’的，那他穿越过来到底是干什么啊！42N9y
“可以这么理解。”白术点了点头，当然，他没有说的是，要是换做其他正常环境下，虞戚还不会这么快出事，但青墟浦这里本就是地脉异常区域，元素力浓度超标，哪怕是正常的提瓦特人呆久了都要出问题，更别说虞戚了。42N9y
而就在这时，白术脖子上的白蛇却突然开口插话：“小子，别那么担心，虽然你之前被元素力侵蚀了，但既然白术能把你救回来，就说明这个问题已经解决了。”42N9y
“是的。”点了点头，白术看着虞戚的目光带上了一抹奇异，还有一种让虞戚感到颇为不妙的窥视感：“正如长生所言，在我给你医治的时候发现，你的身体正在以一种缓慢的速度稳定变强，适应周围的环境，在香菱找到我的时候，你甚至已经开始消化身体里的元素力。42N9y
按照我的计算，哪怕没有我帮忙清理侵蚀的元素力，你也能在三天之内彻底适应提瓦特的环境。”42N9y
“倒不如说，我的做法反倒是帮了倒忙了，应该只帮你治疗感冒才对的，现在的话，你恐怕还要一周的时间才能适应了！”42N9y
“那怎么行呢。”用力摇了摇头，虞戚无奈道：“要是我真的在这里躺上三天的话，先不说青墟浦这边的环境危不危险了，香菱小姐估计也会担心的寝食不安的吧。42N9y
甚至，说不定会冒险带我上路，回璃月港找白先生你诊治，路上她万一遭遇什么危险，那我可就难辞其咎了。”42N9y
说着，虞戚半坐起身，用力伸了个懒腰：“现在这样也很不错了，只要不用当一个拖累，晚几天适应就晚几天呗，有没有什么大事。”42N9y
口中如此说道，但白术的眼眸却依旧凝视着虞戚，欲言又止的模样，让虞戚感到浑身难受，忍不住问了出来：“白先生，你还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吗？”42N9y
“……”沉默以对，就连白术肩膀上的长生都忍不住抬起头，担忧的望向他。42N9y
良久，白术轻轻舒了口气，收起了脸上一直带着的笑容，神情郑重：“那么，虞戚先生，您对您身上的那种，让你的体质稳定变强的力量，有所了解么？它是否能够做到延长阁下的寿命？甚至是，永生？！”42N9y
“这……”完全没想到白术会问出这样的问题，虞戚瞬间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42N9y
“白术？！不说好了先观察一段时间的吗？现在不是还不能确定吗？！”42N9y2
抬手稍稍安抚了一下惊怒的长生，白术坦言道：“在下明白这个问题十分冒昧，但，这件事关乎到在下，以及在下这一脉数十代医师恒久以来的夙愿，故而恳请您不吝赐教。42N9y
在见到阁下身上的变化后，在下觉得自己或许找到了希望，所以才会提出如此无礼的问题，还望阁下能够海涵！”42N9y
看着站起身，一揖到地的白术，虞戚赶忙伸手扶住了他，无奈说道：“白先生你这是做什么啊，我也没说拒绝啊！”42N9y
‘就当是还他的救命恩情了吧！’心中思索着，虞戚倒没觉得白术第一次见面就提出这样的问题有些过分了，实际上，他对这方面其实挺无所谓的。42N9y9
更主要的是，得益于刚刚获得的某种能力，虞戚其实能够感受到，白术在说这话时，心中的情绪虽然有些复杂，但更多的却还是一片赤诚的济世之心！42N9y
他向虞戚所求的东西，并非是为了满足自我的私欲，而是为了能够更加方便的救死扶伤，对于白术这种人，他还是心存敬意的！42N9y
“啊!”面上难以自制的露出喜色，白术站起身子，目光灼灼的凝视着虞戚：“当真？！啊，抱歉，在下并非质疑，实在是……大喜过望！”42N9y
没有在意白术那过分炽热的目光，虞戚叹了口气：“但，白先生你倒是说明白到底想要知道什么方面的事情啊，不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啊！”42N9y
“而且……”犹豫了一下，虞戚继续问道：“我能知道关于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么？”42N9y
“这……”叹了口气，白术没有拒绝，做到凳子上开始讲述起自己这一脉的往事。42N9y
“彼时，曾有疾疠荼毒众生，一名药师因而立下宏愿，要根除世间疾苦；可身为凡人，纵有仁心妙术，也难敌天灾肆虐，行医数载，连身边亲人都已纷纷染恙，将于药师诀别……”42N9y1
“传说，在沉玉谷的群山深处，住着能医百病的药君，药师孤身拜山，最终却只在山中寻到了一条耗尽力量、气息微弱的白蛇！”42N9y
“『签下契约，与我共生；我便传你救人的秘法，但切不可忘记——此法终会害己』，我曾这样对药师说，但他终究选择了以超越凡俗的手段，换来了逆转死生的奇迹。42N9y1
药师本以为这样可以挽回一切，却忘记了自己不过是一介凡俗，施展奇迹终归是要付出代价的——最终，耗尽生机的药师与世长辞。42N9y
而在临终前，药师将那份契约传下，交予了自己的最后一位病人，同时也是他最中意的弟子。”42N9y
“面对生死的别离，那位弟子做出了与药师相同的选择——以自己的生命去挽回更多人的生命，一代如此，代代如是！42N9y
一次又一次……无论我怎么提醒他们，为他们调理身体，都改变不了这结局……”42N9y
“直至我的师傅将这份契约与长生一并传与了我！”接过长生的话头，白术抚摸着冰凉的蛇躯，脸上的笑容不减：“我的师傅未曾疑惑过祖师与自己选择的道路，我也是如此。42N9y
但，面对至亲哀求我们切莫自损生机的泪容，我与师傅都有一个疑问：这份契约对于我等契约者而言，究竟是饮鸩解渴的毒酒，还是治病救人的良方。42N9y
作为挽救了无数病危者生命的我们，又该如何去寻得能够挽救一代代因契约而早逝的性命的医方？”42N9y
“为此，我奔波于璃月的群山之间，寻找能够无损延寿的妙法，却始终一无所得，直至……”42N9y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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