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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初次行医

  艾安路刚到教堂就感觉不太对,他多少有点刻板印象,对中世纪的教会还停留在赎罪券小男孩之类的几近腐败的形象,觉得教堂就算不是金碧辉煌,也应该会比较气派吧?43dVI1

  但一到教堂的小院子边,艾安路就只剩一种印象...破败,教堂建筑本身确实不错,可以看出石料与雕刻手艺都属于上佳,但现在...有点凄惨。43dVI

  教堂区内已经人烟寥寥,仅有一位修士在为亡者们祷告,而身上盖着白布的死者已经挤满了一边的小院子,不时有老鼠溜过,教堂里也只有几位修士修女寂寥的干着自己的事情,麻木得就好像死人一样,等莫佳娜修女呼喊他们才有些回过神来。43dVI

  还有一些房间里传来嘶哑的吼叫声,那些是已经感染了黑死病的神职人员,他们显然知道感染后会伤及他人,因此将自己锁在自己的房间,只待其变为自己的坟墓。43dVI

  莫佳娜修女说,其他尚且健康的神职人员也尝试过救治他们,但一切手段都失败了,连最后的一点圣水也消耗殆尽,而他们却得知,莫佳娜修女在外找到一名可以救治黑死病的医生后,虽然也有些惊疑,但更多的是喜悦与如释重负,没办法,,他们也快要到极限了。43dVI

  虽然艾安路不怎么懂法语,但跟着他的有米莉尔丝和莫佳娜修女两位法语大手子,因此交流其实也没有多大障碍;而对于艾安路的要求,他们用法语叽里呱啦的讨论着,一时好像还不能下决定。43dVI

  “他们在说,还不能确认艾先生您真的拥有治愈瘟疫的能力”43dVI

  米莉尔丝为艾安路翻译道:“修士与修女们害怕他们为一个欺名盗世之徒做担保,艾先生有什么办法吗?”43dVI

  “这个简单”艾安路搓了搓了双手,手套之间的摩擦略显粗糙:“米莉尔丝小姐,你问一问他们,教堂里有黑死病人吗?嗯,最好是症状较轻或者感染时间不久,不然可能我的魔法也不能救回来”43dVI

  “好的!”米莉尔丝点头,转头就向神职人员们询问,艾安路见有人点头,给米莉尔丝说了什么,然后米莉尔丝回头给艾安路翻译:“侧面的一个房间有位染病的修士,是今天早上才发现被感染的...”43dVI

  “那让他们带路吧”艾安路检查好着装:“准备好,对方可能已经发疯了”43dVI

  米莉尔丝为其他人传达了艾安路的要求,一位修士和莫佳娜修女为艾安路和米莉尔丝带路到一个房间面前,没有听到里面的声音,看来里面的感染者还没有进入行尸阶段。43dVI

  莫佳娜修女走到门前敲了敲,朝里面呼唤了一声,四人都能听到房间里有一声明显压抑的回应,打开门之后,他们看到一位穿着白布衣的中年人坐在床边。43dVI

  他低着头,豆大的汗滴从他的脸上流下,这位中年人呼吸粗重,时不时咳两声,双手放在膝盖上捏紧,好像在忍耐着什么,他身上没有明显的黑斑或肿块,艾安路猜测他感染的应该是肺鼠疫。43dVI

  “他的状态似乎不太好”艾安路皱眉:“米莉尔丝小姐,能把他把他按住吗,另外让其他人远离这个房间,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进来”43dVI

  “我试试”米莉尔丝点头,给莫佳娜修女还有修士阐述情况,修士犹豫了一下,和中年人说了什么,米莉尔丝立刻为艾安路翻译:“这位修士在说:他们找到了可能治好他的人,让他尽量保持配合”43dVI

  “这里就交给两位了”莫佳娜修女朝艾安路和米莉尔丝点头,她和其他神职人员没有防护装备,艾安路可不敢让他们帮忙。43dVI

  他们退到屋外,其他的修士修女也在屋外围观,艾安路和米莉尔丝接近这位中年人,但这位感染者好像对他们好像没看见一样,只是低着头一直用法语念叨着什么;米莉尔丝自己的背包里拿出麻绳,就等着艾安路一声令下。43dVI

  艾安路凑近观察这位中年修士,他体内的法力已经开始紊乱,每当他“咳!”的时候法力的紊乱就更厉害,显然黑死病已经开始控制他的身体,不过这位修士意志惊人,强忍着自己的冲动不去伤害别人,但这种情况不可能持续下去。43dVI

  “把他绑在床上吧”艾安路说着:“给我一节绳子吧,我也来帮你”43dVI

  “谢谢”米莉尔丝把一节绳子递给艾安路,然后用法语对中年修士安慰几句,两人一人一只手系上绳子,中年修士的声音却在此时越来越大:“Dieu est avec moi...Dieu est av...!啊啊!”43dVI

  他的双手剧烈颤动起来,艾安路心一凝,大喊道:“按住他!”43dVI

  “好的!”米莉尔丝立刻双手按住中年修士的左手,艾安路则一手将其右手按在床上,发现中年修士已经状若癫狂的吼叫:“啊啊啊!!”43dVI

  门外围观的神职人员立刻惊恐出声,一些人都从门口逃走生怕中年修士跑出来将他们生吞活剥;中年修士似乎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他嚎叫着伸头想要去咬艾安路:“嗷..咳!啊!”43dVI

  艾安路的右手直接卡住他的脖子将他的上半身按在床上,他顺势半身上床,用左腿膝盖压住中年修士的左手,一边朝米莉尔丝大喊道:“按稳了!别让他挣脱!”43dVI

  “我,我在试!”米莉尔丝的力气显然比艾安路小一些,只能死死的按住中年修士的左手,这位可怜的病人即使被钳制住也还在不断的挣扎,床下的两条腿不断的扑腾着,口中一边用有着奇怪混音的声音大喊:“咳...啊!Me tuer!喝呃...tuer!”43dVI

  “别米吹米吹了,给我把嘴张开...!”艾安路右手掐着他的嘴巴强迫他张嘴,就像他之前对塔莉娅做的一样,同时开始念咒:“此水非...算了,敕令!”43dVI

  敕水咒水滴迅速在他左手掌心上凝聚,艾安路同时为其输入了更多的法力,一把塞中年修士的嘴里:“吔水啦!”43dVI1

  “唔...!唔!”中年修士被艾安路捂住嘴,同时被他和米莉尔丝压制着,浑身不断的挣扎且痉挛着,艾安路也在密切关注着敕水咒在他体内的反应,就和之前那位妇女和塔莉娅一样,敕水咒水滴一浸入身体后就开始祛除病菌,这些病菌被来自体外的法力杀死,其撺掇宿主法力的能力也逐渐被削弱。43dVI

  艾安路感觉到中年修士的法力紊乱开始趋于平稳,他本人也逐渐不再挣扎,艾安路松开捂住他嘴的手,此君呼吸几口,咳了几口血,疲惫的小声道:“Dieu...bénisse...”43dVI

  然后他眼睛一闭,昏了过去。43dVI

  “艾,艾先生”米莉尔丝紧张的问道:“他的病好了吗?”43dVI

  “不好说”艾安路出于谨慎态度回答道:“就像塔莉娅一样,瘟疫已经对他的身体造成了不少伤害,需要一段时间的精心修养...还有,这间屋子需要进行足够的消毒”43dVI

  他和米莉尔丝把中年修士搬上床,然后对米莉尔丝说道:“让其他的修士修女准备干净的衣服、床单,现在房间里的脏床单与衣服必须烧掉,衣服让我来换,米莉尔丝你去给那些神职人员讲怎么防护瘟疫,还知道我怎么讲的吗?”43dVI

  “知道!”米莉尔丝赶紧点头:“高温去除瘴气,远离老鼠和已患病的人,勤洗手与洗澡,清洗衣服还有随身用品...”43dVI

  “差不多了”艾安路想了想补充道:“让他们不要把教堂外的病人接受进来,而是安排在一个区域里,尽量让病人和健康的人隔开,去吧”43dVI

  “好的,请您稍等!”43dVI

  艾安路不知道自己能做到什么地步,总之先把自己知道弄上去再说;他先是给米莉尔丝身上用烟熏高温消了一遍毒,之后米莉尔丝出门和莫佳娜修女与其他神职人员交流。43dVI

  两人治愈中年修士的过程有目共睹,大部分修士都心悦诚服,一边说着大概是某种赞赏次一边去给两人准备各种物资,但还是有一小部分似乎持怀疑态度,他们摇摇头,一边继续观察艾安路和米莉尔丝的行动。43dVI

  米莉尔丝先后给艾安路提了几大桶水,还有干净的新衣服和床单,艾安路则给中年修士清洗全身后换上,并将沾满病菌的脏衣服和其他东西聚在一起丢进一边的壁炉中,直接用烛火咒点燃进行焚烧。43dVI

  “呼...”他想擦汗,但由于近乎全封的黑鸟套装也擦不得,现在阿布维尔的天气还偏冷,这又冷又热的感觉真的不好受,不禁低声感叹一句:“好想回去啊...”43dVI

  回去不仅有空调吹,还有香香软软可爱又关心人的小老师在身边,不比在这儿给大男人换衣服烧东西好?43dVI

  “艾先生!”43dVI

  米莉尔丝刚出去倒掉脏水又提了一桶干净的过来并说道:“莫佳娜修女说,教堂后面的小屋里还有两位也是...您能去帮帮他们吗?”43dVI

  “啧”艾安路咂了咂嘴:“行,稍等一会儿,对了,米莉尔丝小姐,那些神职人员对我交代的那些瘟疫防护知识有说什么吗?”43dVI

  “也...倒是有”米莉尔丝犹豫了一下说道:“一些修士说这违背了上帝的教义,还说洗澡会让那些瘟疫瘴气入侵...还有一小部分对您的身份感到不安,因为您不会说法语...”43dVI

  “唉”艾安路叹息:“别去管他们,让愿意听我们话的神职人员照做,现在这位中年修士情况算是稳定了,我们去看看其他人吧”43dVI

  “好的,麻烦您了!”43dVI

  艾安路离开又给自己和米莉尔丝消了消毒,确认中年修士没有大碍后离开的房屋,前往教堂后面的小屋,这里原本是给仓库看管人与草药师住宿的地方,但瘟疫爆发后这两位先后病逝,就成了给关押黑死病人的房间...考虑到黑死病人的危险性,用“关押”这个词也没有错。43dVI

  “嗷嗷!哈啊啊!”43dVI

  听着左右两个小屋的门后都传来了嚎叫与挠门声,艾安路叹了口气,里面的人已经是行尸阶段了,他不知道敕水咒还有没有用,他估摸着自己的法力储量,应该还以用两次高效的敕水咒。43dVI

  米莉尔丝站在他身边说道:“艾先生?里面的修女好像...”43dVI

  “发疯了,我知道”艾安路说道,看了眼身后围观的其他人:“莫佳娜修女,你们谁会魔法吗?”43dVI

  “没有”莫佳娜修女摇头:“我们中唯一会神术的就是杰拉德神父,但他现在已经不在我们身边了...”43dVI

  “好吧,那你们等会儿离远一些,不然可能会受伤”43dVI

  艾安路想了想,对米莉尔丝说道:“米莉尔丝小姐,现在你现在施法有觉得收到干扰吗?”43dVI

  “没有,就像艾先生您说的,只要被瘟疫感染的不是男巫女巫,我的施法就不会受到阻碍”43dVI

  米莉尔丝又想起什么问道:“那个,艾先生前几次都是能在被干扰的时候施法,请问您是怎么做到的呢?”43dVI

  “我受到过训练,以后有时间可以教你”艾安路把目光放回左边的那个小屋房门上:“现在还是处理眼前的事情,米莉尔丝,等会儿我们一起冲进屋,你用魔法盾顶在前面,然后我按住他后我们一起来”43dVI

  “好的!”43dVI

  两人商定好策略,站在被撞击得不停颤动着的门前,艾安路抓着门把手准备拉开,同时伸出三根手指准备倒数,米莉尔丝构筑好魔纹,一层微光屏障立刻将她覆盖住,然后米莉尔丝对艾安路点了下头。43dVI

  艾安路莫名觉得自己和米莉尔丝像两个准备破门而入的SWAT。43dVI

  唉,现在这个医生不好当啊,不仅要会治病救人,连魔法战和攻坚战都要会,不然可能都不能活下去。43dVI

  “三,二”艾安路倒数:“一!”43dVI

  他打开门,后面的那长着黑斑的患病年轻修士立刻冲了出来:“嗷嗷嗷啊?!”43dVI

  “嘿呀!”43dVI

  米莉尔丝大喝一声,连同身上的魔法盾撞在这位年轻修士身上,直接激起大片光辉涟漪,她的力量与体重不大,但魔法盾瞬间扩散的力道击倒了年轻修士。43dVI

  艾安路紧接着跟上,和米莉尔丝一起压住了他的身体和双手。43dVI

  “坚持一下!”艾安路对米莉尔丝说着,一边开始念咒:“此水非凡水北方壬葵水,病者服病除邪者吞邪除!”43dVI1

  敕令虽然施法快,但是法力消耗更高,而他即使有圣海药剂加持,法力水平也不过是正常施法者水平,如果不节省一点,他的敕水咒恐怕效果就不太好了。43dVI

  “嗷嗷啊!”43dVI

  “闭钢!”43dVI

  他一把将水塞进别人嘴里,这厮病症比之前那位中年修士更严重一些,喂下去后还在不断挣扎,他和米莉尔丝只好一直压着对方,其他的神职人员想来帮忙还被艾安路喝退了,他可不想这些人白白送了命。43dVI

  “唔...喝呃...”43dVI

  终于,这位年轻修士算是安静了下来,艾安路也观察到了敕水咒在他体内的作用,看来只要法力足够,敕水咒依旧能够治愈黑死病,但在米莉尔丝也松了口气时,他却感到一点疲惫。43dVI

  这才两个病人就弄得这样,一想到满城甚至满欧洲的病人,他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感。43dVI

  这要什么时候能是个头啊...43dVI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