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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精神内耗

  剩下的一名是一位染病的修女,虽然在制服的时候有点束手束脚,但总归是平安结束。这是好消息。3YJLE

  坏消息是,这位修女已经病入膏肓,在敕水咒祛除黑死病病菌后的半小时后,依旧死去了,就好像入城前的那位妇女一样,那位年轻修士也只能说勉强活着,随时死去也不奇怪。3YJLE

  众人叹息,但目前来讲,这样的结果已经是最好的了。3YJLE

  “瘟疫已经对她的身体造成了太多的伤害,我的魔法也无法救回来”3YJLE

  艾安路给自己消完毒后,取下面具叹气:“除非有另一个会高环治愈系的施法者和我在一起,不然是无法抢救回来的”3YJLE

  “上帝呀...”莫佳娜修女在胸前画了个十字,为死去的修女祈祷一阵后她问道:“我们能为她收拾躯体吗,她需要一个坟墓...”3YJLE

  “不能,千万别”艾安路赶紧制止道:“按照你们这里的说法,被黑死病人接触过物品还有他们的身体,都沾染了瘴气,如果你们没有向我们这样做好防护就直接接触,很容易感染黑死病”3YJLE

  “怎会如此...!”莫佳娜修女受到了惊吓:“我,我们连埋葬这些可怜人都不行吗?”3YJLE

  “...说句不好听的,我期望你们把尸体还有相关物品都一把火烧了”3YJLE

  艾安路皱眉道:“我看城里已经有人在这样做了,不然尸体会成为新的污染源,我猜你肯定也见过其他人接触病人尸体后,也被感染的情景”3YJLE

  “但是他们活着的时候,都是好人”莫佳娜修女痛苦的说道:“...现在却连完整的身躯都不能留下?”3YJLE

  “我不多做评价,以上的话只是以我个人的学识来讲”为了避免刺激这位修女,艾安路也是摇摇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他将鸟嘴滤芯里的木炭倒出来,再换上新的,一边继续向莫佳娜修女问道:3YJLE

  “我还有个问题,当地的领主对瘟疫有什么对策吗?这座城市里除了我、米莉尔丝小姐还有那两位女士外,我就没感觉到有其他的施法者了,如果有一个会高环治愈系魔法的施法者,我们这里的情况会好不少”3YJLE

  “领主...”莫佳娜修女叹息着别过头:“他在两年前的那场战役中牺牲了”3YJLE

  啊这。3YJLE

  “现在阿布维尔由波利留大人暂代城主,但是上个月他为了躲避瘟疫,和家眷一起离开了阿布维尔去了郊外...”3YJLE

  啊这这。3YJLE

  艾安路面色古怪的问道:“所以现在阿布维尔实际上是没有人管理的状态?”3YJLE

  “波利留大人应当还在远处管理”莫佳娜修女说道...但语气不是很肯定:“应当...”3YJLE

  艾安路摇了摇头,确认消毒后又戴上了鸟嘴面具:“那暂时就这样吧,我和米莉尔丝小姐准备回去了,修女你记得我们的嘱咐”3YJLE

  “等...这就回去了吗?”莫佳娜修女惊讶道:“我们这里还有些病人...!”3YJLE

  “我的法...魔力不够了”艾安路摊手:“那个能祛除黑死病的魔法需要消耗我大量的魔力,我不眠不休每天也至多只能施展9次左右,现在已经用光了”3YJLE

  “那...”莫佳娜修女有点局促:“您能不能...”3YJLE

  “Vous mentez!”3YJLE

  突然房间外传来一声喊叫,还有米莉尔丝惊讶的声音,艾安路和莫佳娜修女都是一顿,前者先反应过来,直接冲到教堂那边。3YJLE

  米莉尔丝正摆手慌忙的说着什么,她前面的则是一名愤怒的短胡子修士,其他的神职人员似乎正在劝阻这位愤怒的修士。3YJLE

  “米莉尔丝!”艾安路厉声喊道,米莉尔丝整个都颤抖了一下转过头,即使隔着面具都能感觉到她的委屈:“艾先生...”3YJLE

  艾安路一把将白发少女护在身后,小声问道:“发生了什么?”3YJLE

  “这位修士不喜欢您说的防护瘟疫的方式,说您是在说谎...”米莉尔丝的声音中也隐含着不满:“我和他据理力争,他却一直说我是异教徒,不听我解释...”3YJLE

  而那个短胡子修士一见艾安路也是一拧眉毛:“Toi hérétique...”3YJLE

  “他有在说什么?”艾安路侧脸问道。3YJLE

  “他也说您是异教徒...”米莉尔丝翻译道。3YJLE

  啧,该来的还是来了。3YJLE

  “莫佳娜修女”艾安路一歪头,鸟嘴面具的镜片反射着教堂门外的光芒:“我们的交易还算数吧?”3YJLE

  “...请给我一点时间”莫佳娜修女一抿嘴,走上前和这位短胡子修士交流,两人乱飚法语,艾安路自然是听不懂,于是看向旁边的少女:“米莉尔丝?”3YJLE

  “莫佳娜修女说,我们就是由上帝引导来帮助他们了”米莉尔丝小声翻译道:“...就像那对黑鸟的义人一样”3YJLE

  艾安路撇了一眼争得面红耳赤的短胡子修士:“然后我猜这话并没有什么作用?”3YJLE

  米莉尔丝点头:“确实是这样,这位...加布里埃尔修士刚才在外布道,刚才才回修道院,听到我给其他人说的东西后就生气了”3YJLE

  “那么你觉得他说得对吗?”艾安路问道:“比如他说我们的防护措施有违上帝的教义什么的”3YJLE

  “怎么会是对的呢?”米莉尔丝惊讶道:“从村庄小屋到现在,是您的告诫让我们目前都还没有被瘟疫污染,还使用了神奇的魔法治好了塔莉娅还有其他病人,您怎么会是错的...即使是上帝,也会称赞您的善行”3YJLE

  很好,看了米莉尔丝应该是不会动摇的了,艾安路点点头,而另一边的争论好像也告一段落了。3YJLE

  那位叫加布里埃尔的短胡子修士气恼的一甩手,直接往教堂里走去了,莫佳娜修女深深地叹了口气,和其他的神职人员交流了一会儿后向两人走过来:“抱歉,让你们久等了”3YJLE

  “不碍事”艾安路平淡的回答:“那么请问你们准备怎么做?”3YJLE

  “......”莫佳娜修女犹豫一下,向两人致礼:“我们会为您们献上祝福,如果您需要什么帮助,可以尽管向我们提出,我们会尽量满足您们的要求...包括您说的庇护”3YJLE

  “那就好,希望你们会信守承诺”艾安路满意的点头:“那么我和米莉尔丝就先回去了,谨记我们的提示,希望下次见面时你们依旧健康”3YJLE

  说完艾安路拍拍米莉尔丝的肩膀:“我们先回去吧,米莉尔丝小姐”3YJLE

  “嗯,那么我们先告辞了,修女你们也请注意身体”米莉尔丝向神职人员们致礼,亦步亦趋地艾安路的步伐。3YJLE

  两人很快就走出了教堂,行走于脏乱的阿布维尔街道上,今天的行人和昨天稀少,许多人要么出走,要么都把自己关在屋里唯恐屋外的“瘴气”侵入。3YJLE

  艾安路心中考虑:现在除了少数反对派,他和米莉尔丝至少已经赢得了教会明面上的支持,那么之后发生迫害的几率应该会有所降低,可以说他预想的大BOSS已经解决,但现在还不能放松警惕。3YJLE1

  迫害不止是可能来自教会,还可能来自于无知的民众。3YJLE

  他看向身边的白发少女,发现她情绪似乎有些低落,想想也是,自己正儿八经干好事还莫名其妙被其他人数落,肯定高兴不起来。3YJLE

  “米莉尔丝...你”艾安路本想问一些问题外加安慰一下她,但想起现在还在外面,最好不要说法语意外的语言:“算了,回去再说吧”3YJLE

  “嗯”米莉尔丝也明白他的意思,两人很快又回到了珍妮她们的住地,消毒后进入了房屋。3YJLE

  “...这就回来了?”珍妮正坐在塔莉娅的床边,和她一起吃着麦粥,见两人开门进来后也是平淡道:“我还以为你们会晚上才会回来呢?”3YJLE

  “那边的事情暂时结束了”艾安路取下面具,擦了一把汗,瞟了一眼屋内的两人同样以平淡的声音说道:“你们就这么干坐了一早上?”3YJLE

  “珍妮”米莉尔丝赶紧打个圆场:“那个,我和艾先生稍微有些饿了,请问还有吃的吗?”3YJLE

  “库房里还有不少食物,但肉食几乎吃完了,我只留给一些给塔莉娅养身体”珍妮看了看身边垂着头只顾吃东西的红发少女:“你们看着拿吧,灶台那边还有些柴火”3YJLE

  “嗯”米莉尔丝拉起艾安路的手腕小声道:“艾先生,我们先去填饱肚子吧”3YJLE

  艾安路当然明白白发少女的心思,于是点头和米莉尔丝去了厨房那边弄了些食物做午餐,两人就在厨房旁的桌上吃了起来,正好艾安路也不想看见那两个糟心妮子。3YJLE

  唉...这麦粥面包着实没啥味儿,艾安路已经开始怀念在芙兰老师家里吃的全家桶了。3YJLE

  “艾先生”米莉尔丝抬头,迷人的紫色眼眸看着艾安路:“您之前是有什么事想和我说吗?”3YJLE

  “是有些”艾安路一仰头将掺杂着面包屑的麦粥喝完,舔了下嘴唇厚说道:“米莉尔丝小姐,你之前给他们说防护瘟疫的知识时,遭到了一些人的反对,你觉得委屈吗?”3YJLE

  “这个...”米莉尔丝并拢双腿:“确实有些...因为,明明我们是为了他们好,也没向他们索取过什么,但有些修士与修女不仅表示反对,还说我们没有遵从上帝的意愿...”3YJLE

  看着米莉尔丝有点emo的表情,艾安路觉得还是要给她打个预防针,于是说道:“那么你有预想到这种情况吗?在你来到法琅琳之前?”3YJLE

  “有过类似的”米莉尔丝小声回答道:“我曾想过...可能会是因为我身为英格伦人的身份暴露,遭到法琅琳人民的抵制甚至伤害,或者病人会将亲近之人的病死归咎于医生而引起冲突...”3YJLE

  唔,这两个确实也是隐患,前者的话不用多说,后者可是连现代都还没有解决的老大难问题,更别说古时候了。3YJLE

  “但像这样,明明是正确的事情却给予反对,原因居然是因为...我们违背了上帝的意愿?”3YJLE

  米莉尔丝捏紧了曾盛着麦粥的木碗:“那我们帮他们抵御瘟疫,拯救生命的行为就不是上帝的意愿了吗?或者说...我们必须遵从上帝,哪怕会染上瘟疫死亡?”3YJLE

  不太懂这些信徒的精神内耗,艾安路内心中翻了个白眼,然后说道:“那么米莉尔丝小姐,你认为上帝会是那种放任人们死亡的神吗?”3YJLE1

  “不,祂绝对是赏善罚恶的神明,怎么会允许善良的人们就这样因为瘟疫而惨烈死亡”3YJLE

  “哪怕你以后会遇到更多类似的事情?”3YJLE

  “嗯,就算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也做好准备了”3YJLE

  “那不就是了”艾安路耸肩:“那就继续践行你自己选择的道路吧,你来到这里不正是为了拯救生命的吗?”3YJLE

  “...嗯,您说得对”米莉尔丝想了片刻,点了点头,也露出了一点微笑:“您果然是个好人,艾先生”3YJLE

  “呵,谢了”艾安路已经过了被发好人卡的年纪,所以轻笑一声:“至于那些说你违反教义的家伙,就让他们按他们自己说的做吧,反正要是哪一天他们染病死了,那也是他们口中的上帝意愿...”3YJLE

  “艾先生!”米莉尔丝赶紧摆手制止:“请,请不要这样说,他们可能想法和我们有些相悖,但还不至于这样诅咒他们...”3YJLE

  “...彳亍”差点忘了这丫头有点圣母,反正对艾安路来说,好言相劝再三却又不听,那就别怪他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3YJLE

  此时厨房房门那边传来了珍妮的声音:“看了你的心眼还挺小”3YJLE

  “珍妮?”米莉尔丝有些责怪的看向靠着门框的金发女士:“你怎么又...”3YJLE

  艾安路则瞥了一眼珍妮:“随你怎么说,记得要把用完的餐具清洗一下”3YJLE

  “恐怕不太行”珍妮走过来把她和塔莉娅的碗勺放在灶台边:“我们的清洁水源并不是很充裕,用来清洗工具和身体勉强够用,还用来清洗餐具就有些浪费了...”3YJLE

  “以我的经验,太久不清洗的餐具很容易产生...毒素”艾安路不太好解释清楚霉菌那些东西,只能用一个她们听得懂的说法:“反正我和米莉尔丝的要洗,你们不至于这点水也抽不出来吧?”3YJLE

  珍妮思考了一下,还是点了一下头:“好吧,就按你说的做,塔莉娅的身体经不起再折腾了”3YJLE

  “你居然同意了?嗯...你好像格外关心你的伙伴”艾安路再凳子上转了个方向,直接敲了个二郎腿:“有兴趣给我交流一下这个话题吗?”3YJLE

  珍妮盯着他一阵子,摇了摇头:“我没兴趣,你问米莉尔丝吧,把餐具放这儿,等会儿我来清洗”3YJLE

  她转身准备离开厨房,跨越房门时她顿了顿,珍妮有些不情愿的对艾安路低声道:“昨天的事情...对不起”3YJLE

  说完她就离开了厨房。3YJLE

  “嚯”艾安路扯了一下嘴角:“看来她还是有些人性,米莉尔丝?”3YJLE

  “艾先生”米莉尔丝抿了抿嘴说道:“珍妮确实有些...倔强,但只要您能稍微包容一下的话,她其实还是一个很好的人”3YJLE

  “这我知道,不然她怎么会来这个地方当医生?”3YJLE

  艾安路摆摆手:“不过她好像很在意塔莉娅,难道她们是小时候的玩伴之类的吗?”3YJLE

  “也...差不多吧,抱歉,我知道的也不多...”米莉尔丝想了想:“我也是到了加莱后和她们一同行动时才知道的,珍妮和塔莉娅从小就在同一个女巫的指导下学习,一起长大,所以互相之间情感非常好,可能就是因为如此,昨天她的情绪才会如此激动吧...”3YJLE

  “好吧,这样也足够了,谢谢你”3YJLE

  艾安路叹了口气,其实他心里想的是:就这?他还以为有啥劲爆的消息呢,比如这俩其实是同性恋人啥的。3YJLE

  “艾先生,我们去看看塔莉娅吧”米莉尔丝说道:“不知道她现在恢复得怎么样了,还有我们在教堂的经历,也应该告诉她们,珍妮和塔莉娅都会治愈魔法,如果她们能够配合艾先生,那病人们的存活可能性应该就能提升许多的”3YJLE

  “你说得对”艾安路也想看看塔莉娅的状况怎么样,毕竟也是用亡语杀死他一次的女人,这点关心还是有的:“碗勺给我吧,我放那边的灶台上”3YJLE

  “请拿好”3YJLE

  两人收拾好餐具,离开了厨房。3YJLE1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