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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喏,这是我们的神社,当地人喜欢在此参拜和供奉他们信仰的神明。”坎吉拉斜眼瞟了一眼高大围墙内人潮汹涌的神社,懒洋洋地指着它对着外邦少女说。lgUXb

  似乎像是身体力行地表达着她对这些事物的反感,坎吉拉还特意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连带着她手上那条缠着的蛇也慵懒地吐信。lgUXb

  “这里没什么有意思的。”她伸了个懒腰,左手啃着半个香梨——那是林德尔在坎吉拉的“导游所求”下给她买的,“不如,我带你去别的地方瞧瞧。”lgUXb

  林德尔摇摇头,感觉有些好笑。lgUXb

  “我让夏尔贾带我去的是这里最佳观星点,不是什么神社。”lgUXb

  “你自告奋勇替夏尔贾接过这个委托,就应该做好你自己应尽的责任。”lgUXb

  她那深棕色的眸子流露出一些无奈和不赞同。lgUXb

  “请不要把我当做一名普通的游客,我是一名真正的天文爱好者,算是半个门外汉。”lgUXb

  在她幼时,韦鲁斯曼也曾教导她占星课程,德鲁伊作为自然真正的宠儿,而不是人类历史上的修士,他们可以从星空,沼泽,森林,湖泊中汲取力量,探知事实,未来,以及真相。lgUXb

  从八岁开始的修行之旅,让她有了全新的世界观,目标,人生理想,以及精神状态。lgUXb

  哪个冤大头喜欢没事撒纸钱?她又不是真做慈善的,那25美金里还包括住宿费,导游费,还有保险费,以及伙食费呢。lgUXb

  精打细算,这是她多年流浪逃亡总结出的生活经验。lgUXb

  而这一路,坎吉拉带着她去了哪?lgUXb

  菜市场,集市,以及神社,还有那充满着炒作意味的拜神祭坛。lgUXb

  她差点就被几个头上汗巾裹小脑的疯癫神秘学家老头追着揍了一顿。顶着大太阳,整个人都不好了,她仿佛已经走了半个世纪一样,想个划水摸鱼的坎吉拉来上一拳。lgUXb

  谁会拒绝跨越半个世纪的无敌铁拳呢?lgUXb

  “早说嘛,想去找观星点?”lgUXb

  坎吉拉随手丢掉被啃干净的梨核,在裙摆上擦了擦,两手一拍,“那你不就是冲着这里的烛星节来的吗?”lgUXb

  “不,”林德尔再次摇头,“我对那不感兴趣,我只是为了即将到来的流星雨而已。”lgUXb

  她掏出那份古早的报纸,上面早已起毛发皱。lgUXb

  “烛星节什么的,都是次要的。”lgUXb

  找到1966年的摩卢庞卡可不是一件清闲是儿。黑色镜框下,林德尔那双棕黄色的眸子开始泛起浓郁的潮郁。lgUXb

  顺着雨水和时间的痕迹,找到探寻的地点。lgUXb

  ‘1966年,惊显特大狮子座流星雨。’lgUXb

  说完,她便摘下头上的黄色鸭舌帽,扇了扇,汗滴从她的脖颈流下,烈阳炙烤的大地过于严酷,身体催促着林德尔赶快补充水分。lgUXb

  “喂,不会吧?为什么这么死脑筋?”坎吉拉疑惑地看着状态不佳,已经筋疲力竭的女孩,问“难道你没有为了其他什么别的东西过来吗?”lgUXb

  “除了即将到来的流星雨,这里还有什么值得探究的事吗?”她摊开手,干巴巴地嘲讽着,里面什么都没有,像极了她那空空如也的皮夹。lgUXb

  “你该不会以为那只是一个表面的借口吧?”她的目光犀利地盯着坎吉拉,充满审视地说道。lgUXb

  “当然不是…亲爱的客人。”坎吉拉露出一个不自然的笑,“您的肢体语言似乎和您的想法相违背了。”lgUXb

  拜托,印度人都知道,摇头表示赞同。lgUXb

  这家伙一路上一直摇头,嘴上却一直在否认,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口是心非。lgUXb

  坎吉拉把林德尔归为了后者。lgUXb

  “肢体语言?”林德尔似有所感,挑挑眉,“我的肢体语言很正…”lgUXb

  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抬眸看着坎吉拉,那位装作若无其事的江湖骗子,“我记得印度摇头的意义与国际相反,那你不是……”lgUXb

  “哎呀,亲爱的客人,”坎吉拉再次作出一副可怜兮兮的地表情,摇晃着脑袋,“不要在意这些细节。”lgUXb

  “既然您想要找到观星点,那就和我一起来吧。”她的狡猾劲让林德尔想起了某位道德水平低下的某人,和某位红头发的姑娘。lgUXb

  “……”lgUXb

  林德尔内心五味杂陈,却还是按耐下自己内心的想法,再次选择跟上坎吉拉的步伐,给予她最后一次机会。lgUXb

  “那就你说了算吧。”lgUXb

  林德尔沉默地跟上坎吉拉的步伐,她在心中默念,下一次,对待坎吉拉的 将是自己锋利的术杖。lgUXb

  害,除了她,还有谁会愿意相信这些搞事小能手玄幻的道德感和同情心?lgUXb

  再次诅咒世上每一个试图欺骗自己的小垃圾,说的就是这种道德感常年负数的约书亚!别教坏了小十四行诗。(维尔汀这种连担心都不至于。)lgUXb

  …lgUXb

  “啊逑!”lgUXb

  恐怖通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托着下巴思考到,“根据绿湖这里的湿润气候以及我自己的衣着打扮,再加上牙仙女士的精心准备,嗯…我感冒生病的概率可以忽略不计。”lgUXb

  “四舍五入老来说,有人在想念我的英俊潇洒,以及无人能及的天才头脑。”lgUXb

  “我想,你只是单纯的鼻子很痒而已,恐怖通。”呆在车厢座位后侧的维尔汀轻声对他说,“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你说的绿湖营地?”lgUXb

  恐怖通抬手看了看并不存在的手表,手指轻轻敲了敲自己厚重的黑框眼镜,“虽然我并不知道,但是按照恐怖故事中的情节来说,当牙仙女士开车撞上什么东西时,我们大概就到了。”lgUXb

  “那么,我想,现在我们已经到了。”开车的牙仙女士语气平静地说着,她的声音空灵而渺远,仿佛自己根本没有撞上什么东西一般。lgUXb

  “我好像撞上人了。”lgUXb

  “看起来,不出意外的话,我们是要出意外了。”恐怖通兴奋地握紧自己的配枪,轻快地吹起口哨。lgUXb

  而和维尔汀一并坐在后排的十四行诗颤抖着,不愿挪动自己的身体,仿佛是对事情发展最后绝望的挣扎,“不,”她紧张地抓住维尔汀的手,无措地说,“司辰……”lgUXb

  她的眼神充满着希冀,真诚地认为她会帮助自己。可维尔汀却推开了十四行诗的手,她面色平静地说,“十四行诗,我们必须得下车了。”lgUXb

  …lgUXb

  黄色三轮再次在昌迪加尔的街道上狂飙疾驰,而这一次,叫骂声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刺耳,和多。lgUXb

  “我****!你***!坎吉拉,你**的小崽子!****”lgUXb

  “约责尔大叔,不客气啦!”lgUXb

  而这些声音全部都被坎吉拉甩在遥远的身后,她只可以听见风在耳畔呼啸,以及模糊的杂音,其中的尖锐也被黄沙吞噬。lgUXb

  “芜湖!怎么样?客人。这可比单纯的介绍景点刺激多了吧?!”身形瘦小的女孩控制着笨重的三轮车灵活的在大街小巷中窜腾,难以想象她的内心竟然如此狂野。lgUXb

  林德尔坐在后排座位上,一手把扶手抓得死死的,在颠簸与漂移之间的空隙,颤颤抖抖地高喊。lgUXb

  “当然!这的确↗很→有趣↘。”她的双眼亮起来,感受着手心的汗渍以及体内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心跳开始加速。lgUXb

  她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嘴唇,挑剔地说,“不过↘,你的→车技还↗有待↘提高↗。”lgUXb

  “什么?!你的脑子有点发烧?”坎吉拉在风中疑惑地喊到。lgUXb

  “我说,你的车技还有待提高!”lgUXb

  “不然你就得发飙?”lgUXb

  “…你是不是耳朵不好?”lgUXb

  “治病不能拔草?”lgUXb

  “……”lgUXb

  面对坎吉拉这点小儿科般的恶作剧,林德尔表示嗤之以鼻。因为无论如何,她都会中计。lgUXb

  『哎呀,为什么这么押韵。』lgUXb

  于是,她选择了最为简单的方式。lgUXb

  *口干的旅者使用了[揪耳朵]lgUXb

  “哎哎哎…好痛。”坎吉拉吃痛一声,连忙讨饶地说,“别扭了,别扭了。”lgUXb

  “车子快要撞树上了!”lgUXb

  林德尔没有立刻收回手,而是看向前方。lgUXb

  大黄车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冲向一株粗壮的菩提树,坎吉拉手握方向盘,两手直打转,都快要磨出火星子。lgUXb

  三轮车歪歪扭扭地在路上曲折行驶,速度丝毫没有减慢。lgUXb

  “该死的,”坎吉拉听见后座的乘客低骂了一声,然后冲着她大喊,“快踩刹车!”lgUXb

  真是好笑,她像是那种不会踩刹车的人吗?lgUXb

  坎吉拉这样想着——然后火急火燎地踩下了油门。lgUXb

  车子继续快速地冲了上去。lgUXb

  她手上的喷吉惊恐地缠住了她的脖子,尾巴不停地拍打着坎吉拉的脑袋,“快给我下去啊喂!喷吉!我看不见路了!”lgUXb

  林德尔直接逼近坎吉拉,半个身子挤进驾驶位,“让我来。”lgUXb

  她重新稳住了方向盘,幽蓝色的火焰自她的手中燃起,迅速蔓延到这个车厢。坎吉拉只感觉到,火焰以一种温凉的姿态略过她的身体,然后她发现,这位疯狂的客人将车子径直撞向古树。lgUXb

  “哦,不、不、不…”她惊恐地摇头,完全没了之前的调皮劲和小聪明,“救命,随便哪个神都好,保佑我吧…”lgUXb

  坎吉拉慌不择路地闭上眼睛,试图欺骗自己马上到来的惨剧。lgUXb

  却听见林德尔大功告成懒洋洋的松活劲。lgUXb

  “好了,没事了,起来吧。”lgUXb

  她的手仍握着方向盘,一手费力地抓住手刹,豆大的汗水从她的额头浸出。她的手略微擦破表皮,白皙的手心突兀的出现了红肿,虎口处的擦伤更为严重。lgUXb

  即便这样,她还是有闲心的,安抚着坎吉拉。lgUXb

  “开车需谨慎,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她玩笑似的说,“知道了吗?坎吉拉。”lgUXb

  黄色三轮车不出意外地撞上那颗大树,但车厢内部却没有太大损坏。lgUXb

  坎吉拉看着强行挤占自己座位的林德尔,木了一会儿,嘴唇怯懦着,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最后像是炸毛的幼兽一般,凶狠地说道,“神经病啊你?!不知道这样很吓人吗?”lgUXb

  “作为精神损失费,多加100卢比的小费。”lgUXb

  “嘿!?”栗发少女这会儿笑不出来了,她宝贝似得护住自己的相机,高声辩驳道 “我好心救你,你反倒找我索赔?”lgUXb1

  她像是听见了什么难以置信的话一样,噼里啪啦像是倒豆子一样把自己的不满全部说出来。lgUXb

  “刚下火车站,你偷了我皮夹。”lgUXb

  “找夏尔贾当导游,你自告奋勇顶替。”lgUXb

  “寻找观星点,你忽悠我到处乱转。”lgUXb

  “现在,你差点出了车祸,又来找我索赔?”lgUXb

  她气愤地看着坎吉拉,说的,“天理何在?”lgUXb

  “这个…”每当她说一句,坎吉拉的气焰就弱一层,坎吉拉有些心虚地狡辩到,“这些都是巧合嘛…”lgUXb

  她低声嘟囔着,“大不了,我少收你点钱。”lgUXb

  “再说了,车是吉尔大叔的。弄坏了,是要赔钱的。”她微不可察地补充道,活灵活现的少女已经完全蔫了。lgUXb

  “你说什么?”林德尔光顾着检查自己手上的伤口,没有听清她说的话。lgUXb

  “没,没什么。”坎吉拉飞快地否认道,“你听错了。”lgUXb

  “是吗?”林德尔狐疑地看了坎吉拉一眼,打算下车看看情况。lgUXb

  这点小事儿,对于这位基金会特遣员来说都只能算小打小闹。要知道,她可是在芝加哥街头飙过车,磕药司机弗迪手下完好无损的人。lgUXb

  主要是看看汽车的情况,这是她第一次运用自己神秘术的能力,不太能确定它的使用情况。lgUXb

  “嗯…”她端详着撞在树上的黄色小三轮,总结到,“结果在预料之中。”黄色三轮的受创程度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崭新程度堪比新车。lgUXb

  林德尔暗自思衬,她的神秘术定位性质已经可以确定了,它的确有修复作用,不过具有伤害性,具体为精神伤害,其余待定,回到拉普拉斯时,用人工梦游测试吧。lgUXb

  “咦…?”坎吉拉看着那辆黄色三轮,发出了疑惑的声音,“吉尔大叔的车…没坏?”lgUXb

  她有点不可思议地喃喃自语,“不会吧…我不会是做梦吧?吉尔大叔的车应该会坏掉的才对。”lgUXb

  坎吉拉四处打量了环境,在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最后有些梦幻的走回干净整洁的林德尔身边。lgUXb

  然后,打算使劲拧住林德尔手臂上的软肉,却没笑得她下意识地拍开坎吉拉的手。lgUXb

  “你干什么?!有病啊!”她控诉般地看着坎吉拉,神色不善,“干嘛拧我?”lgUXb

  “怀疑现实,不知道拧自己啊!”lgUXb

  坎吉拉如梦初醒,讪讪地笑,“这不是…帮客人您清醒清醒吗?”lgUXb

  “哦,是吗?”lgUXb

  说到客人,林德尔就牙痒痒的,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坎吉拉,“用不用我来替你清醒过来啊?”lgUXb

  “不…不用了。”坎吉拉讨饶地笑着,连着手上的蛇也笨拙地点点脑袋,嘶嘶的,似乎也在有模学样地讨饶。lgUXb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