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兵小队长阿加莎手搭凉棚，望着空中，玛格的身影在那儿清晰可辨：lqKO5
从那个高度掉下来的铁盒子，这要是砸到人就死定了吧？lqKO5
杨文熙抓着绳子，绳子另一头系在濑户灿的尾巴上。她拿着盒子，从鞍子前面慢慢爬到希尔菲德的脖子上的投弹手座位上——那是一个小巧的鞍具，上面有一个从右侧伸出的瞄具。瞄具的形状就像一支弩，有着准星结构，濑户灿要做的就是将两个准星套在一起再对准地面目标，然后松手把手里的玩意儿丢下去。lqKO53
“好……好……保持这个速度……”她闭上左眼，瞄着下面地上画着的大大的X字标记。右手的盒子上随着一阵绿色的烟雾覆盖上了一层黏菌，发出幽幽的绿光。在三个点合在一起的瞬间，她松开手，大声喊道：lqKO5
“阿瓦达啃大瓜！！”lqKO56
随着她的咒语，黏菌在那一瞬间增值，形成了类似德国SC系列航空炸弹的造型——不过是迷你尺寸，后方的四个尾翼能够让它尽可能的保持下落的稳定。它下落时绿色的灵能闪光能让下方的部队能够看到，而且又没有强到能让远方的敌人也能看到。lqKO58
同时，这绿色的闪光还有另一个作用，那就是给投弹手位置的咸鱼提供视觉引导——‘炸弹’的每个尾翼上方都有因为爆疖术（Boils）长出的发亮疖子，她可以通过控制这些疖子炸开，给‘炸弹’提供侧向的推力来进行制导。不过，因为本体的灵能微弱，她无法在‘炸弹’离手之后继续往上面补新的疖子，因此制导能力其实很有限。lqKO58
绿光逐渐下降，中途闪烁了几次，但最终偏移着弹点，落到远处的田里去了。不管是天上还是地上的人，都只能重重的叹一口气。lqKO5
如果只是田里，那倒没什么问题。因为落地之后的数分钟里，情报盒子表面的黏菌会迅速分解产生绿色的发光烟雾，在没有障碍物的开阔地带很容易发现。但如果是在一些地形复杂的麻烦区域……一个不小心丢到悬崖对面去，丢到密林里了，或者直接丢湖里去了你拿都不知道怎么拿。lqKO51
“你在试图用公元1000年的技术加上一只飞行坐骑，来实现二十世纪的战术。我们可能需要一个投弹瞄准器之类的东西，但是现在我们连高度计都没有。”lqKO52
风偏是个很麻烦的东西，但是风偏可以靠爆疖术来调。可是现在的问题是，你都没办法好好地把炸弹丢到你想要的区域——这就像玩早期的无线电制导炸弹，你确实可以制导，但是如果你不把这东西丢到合适的位置，制导把脖子扭歪都没用处。而且，在无法使用俯冲轰炸姿态的现在，想要投弹就得有知道航速和高度，这样才能知道该怎么丢。lqKO5
“灵能能解决仪表的问题吗？”lqKO52
“不行，真的不会安东星魔法，我是鱼，又不是蜗牛。”lqKO51
咸鱼是无法使用安东星魔法的，想要使用那种技术需要的不是咸鱼妖怪，而是蜗牛妖怪。lqKO56
“没事，我们换个思路。”杨文熙拉着绳子把濑户灿从狭窄的投弹手座位上拖回主驾驶位“我们把步骤一个个分开，看有没有办法解决。”lqKO52
“你看，如果灵能无法做到一步到位，那我们就不要一步到位，一步步来，看灵能能完成到哪一步。”lqKO51
这是工科生们学习机械和自动化时必然会养成的思维模式——无论哪种机械实现功能都不是一次到位的，你要做的是把一件复杂的工作拆成大量简单的工作，每个步骤用不同的方法来实现，最后将其组合到一起就是自动化。既然灵能无法做到一步到位，那么就把步骤分开来看看。lqKO58
“首先我们来解决高度问题。说到高度就是气压，说到气压就是水银气压计和金属盒气压计。大体上来说，就是通过内外压力的变化来测量高度。”lqKO52
离地愈高，气压愈低，故可根据气压在垂直方向上的变化来测算高度。那么问题就来了，如何测出气压呢？lqKO5
濑户灿想了想，挠了挠头，用没什么感情的声音开口道：lqKO5
所谓化脓术，简单来说就让目标长出充满脓液的脓包的魔法，虽然听起来很有哈利·波特系列里搞恶作剧的魔法的味道，但实际上根据巫师的水准与强度，它可以是非常凶狠恶毒的战斗魔法。不过这里的麻瓜和咸鱼顶多只能将其发挥到韦斯莱兄弟笑话店的程度。lqKO5
“一个快要穿头的脓疱，在高度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是不是……”lqKO511
啊……杨文熙无声的长大了嘴巴，他回忆起曾经旅游时，在登山缆车上同座的其他旅客脸上有个闪闪发光绷得像超级战队特摄演员屁股上的紧身裤的痘，结果似乎是因为还把上升到关系，这颗痘突然裂了，那时候把整个缆车上的人都吓得够呛。这鬼东西确实是对气压有反应，但是：lqKO52
“你先别着急啊，我能让你长出完成一样的脓包。你知道我的意思吧？”◉▽◉lqKO51
“是你的错觉，我的脸一直是这样啊。”⊙▽⊙lqKO52
杨文熙觉得自己的脸颊在抽搐，这就是灵能吗？虽然没办法做到大规模的灵能操作，但是能做到这种事情也太强力了吧？魔法确实是奇迹，但是……疱疹的奇迹听起来着实怎么让人这么不舒服……但是不舒服归不舒服，这还真的确实有实操性。lqKO5
“……你是真的厉害，那麻烦你长我手上别长脸上，还有会留疤吗？”lqKO51
“那倒是不会，不过会痛。这样也好，你看比如这里有两个疱疹，一个代表一千米一个代表一千二百米，啪炸了一个，你就知道这会儿高度在一千到一千二之间了——当然实际上并不会这么对应数字，因为我也不知道具体对应哪个高度，但是，我们只需要知道高度是【第一个泡】，【第二个泡】，【第三个泡】就行了。”咸鱼竖起大拇指，嘿嘿一乐“带状疱疹式生物高度计，惊世智慧！”lqKO516
卧槽你有毒吧？！lqKO51
“没有高度计那就我来当高度计？这特么确实是惊世智慧！。不过这个我们没办法用数据量化吧。那就没办法带入公式计算……”lqKO5
“你太看重公式了，小杨啊。在这种连计算单位都还只是‘两粒麦米竖着放在一起就是一寸’的时代，我们也得依赖一下经验和感觉。”咸鱼竖起食指摇了摇头，嘴里发出啧啧啧的声音“你射箭时会知道自己手臂的角度和肌肉发力的具体数值吗？”lqKO5
“对嘛。我们要做的其实不是精准计算，而是尽可能每次投弹时的动作高度与速度一致，因此我们需要确保高度和速度差不多，多试几次把那个瞄具的角度调正。”濑户灿说道，她顿了顿“可是……怎么知道航速呢？这个我就完全没有头绪了。”lqKO5
“你既然能控制长出一样的痘，那你能记住手感和压力吗？”lqKO5
“不是和你吹，你让我当米店的售货员我能给你一抓准，你要二两米不会给你抓出一百零三克。”lqKO54
杨文熙眨了眨眼睛，既然这样的话，那确实可以建立新的参照体系了。他用和刚刚的咸鱼说靠长痘来测高度一样缺乏感情的声音开口说：lqKO5
“你知道吗？D罩杯的妹子平趴在两张桌子上，胸部从中间的空隙自然下垂的平均压力数值为88.02N/m^2，而车速稳定在60km/h时，用弯曲成一个弧面的压力传感元件伸出窗外的测量结果为87.87N/m^2。”lqKO58
“比这个结果更让我惊讶的是你竟然把这种数据记得这么清楚，你的脑子没问题吗？”lqKO5
“就是因为没问题所以才记得住，脑子要是有问题那不就记不住了嘛。”lqKO51
“也就是说在时速六十公里的时候，胸和风压的手感是一样的。这翼龙最省力的巡航速度大约在每小时七十到八十公里，也就是说……在这个速度下如果知道胸的手感，那就能把手当空速管来用！”lqKO53
“可问题是我们两个都不知道胸的手感是什么……等等你这家伙要趁这个机会乱来吗！”lqKO51
“在我这二十年的人生中没有过这样的机会。现在虽然有这样的机会了但是为了人际关系不出现混乱也实在很难向熟人们开口，所以，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你觉得弓兵队里谁是D杯……”lqKO57
“是你给了我灵感啊。高度也好，速度也好，都是建立在我们原本的参照体系上的。但是现在没办法按照原本的参照体系来得出数据并完成单位换算，以我们现在的能力做不到。那我们不如直接建立新的参照体系，并在新的参照体系上佐以经验主义来达成想要的结果。这肯定不会精确，但是不精确的地方就靠你的灵能制导来补完。”lqKO516
虽然怎么听就觉得怎么怪，但是此时好像也不可能有更好的方法了。很多司空见惯的材料，方法，技术前置，其实并非古已有之——比如发送信号的旗语（1684年首创），测量气流总压和静压以确定气流速度的总压管（因为是法国人皮托发明，所以也叫皮托管，十八世纪初），原始气压式高度计需要用到的玻璃管需要成熟的玻璃加工技术。而在这个时代，优质的玻璃仍然属于难以入手的奢侈品。lqKO55
未来自己一定能找到普通人也能使用的正经操作，精确度也更高的普通方法，但是现在，一人一鱼都知道眼前这一关也只能用这种离谱的操作跨过去了。lqKO5
“是啊，惊世智慧。”（嘲讽）lqKO53
在经历了三个星期的测试，改装，训练，以及人鱼际交流，翼龙的疑惑以及工匠‘还要继续调角度？等等？你说可以在空中还能调整角度？诶——’‘你要不杀了我算了——’的哀嚎之后……lqKO52
“目前高度是多少？”濑户灿趴在投弹手位置上，尾巴上绑着防脱绳，双腿夹紧鞍具。她右手拿着情报盒子，左手张开高高举起，紧紧盯着新的朝前下方倾斜的瞄具。lqKO5
杨文熙左臂上部没有穿护甲，就像毁灭战士那样暴露在外，上面的五颗泛着绿光的脓疱炸了第二个，而第一个的伤口已经在愈合了——就像濑户灿保证的那样，伤口能够迅速恢复，而且不会留疤，但是痛还是真的痛。就像鼻头上长了个青春痘而你在午睡翻身时不小心撞到那么痛。因为这样的原因，杨文熙龇牙咧嘴的说道：lqKO5
濑户灿左手在空气中抓几下，将瞄具的角度往下压了两格：lqKO51
“速度是E杯，现在速度是E杯，保持速度和航向。我们即将进入投弹位置，我能看到目标环了。”lqKO522
绿色的光点从天而降，它在气流的影响下微微偏向外侧，但随即侧面的闪光将它拉了回来。它就这么下降，下降，途中几次在空中改变角度，最后落在距离地面上那个宛若直升机停机坪那么大的的目标区域外不到二十米远的位置，安静的冒出绿色的烟雾。lqKO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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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2：明天继续喵0w0lqKO5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