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登本就是个天南地北爱交朋友的人，既是本性如此，也是为了生意。43FU7
而对于艾汀而言，漫画中的曼登本就是颇为讨喜的角色，现实中的曼登性格亦同样不错。哪怕是退一万步只从利益角度来看，艾汀也能从曼登手中学到最基本的枪法与骑术，因而伴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艾汀也算是和曼登混熟了。43FU7
有时候牛仔们盛情难却——包括曼登，毕竟这年头打牌算是为数不多的娱乐行为——艾汀还会上和他们来上两把。43FU72
而在这期间，曼登也发现艾汀明明年纪不大，却是个相当讲究的小伙子。绝不抽烟，酒也浅尝辄止，和他们打牌的时候更是提前给自己定下一个到此为止的限额——无论赢还是输，到了限额便停手，绝不会抱着要回本或继续赚下去这样的想法继续牌局。43FU72
这种做派在其他喝酒玩牌的牛仔看来多少有些不够豪爽，但曼登倒是很赞成这种自律的做法。43FU79
途径爱达荷州的博伊西、内达华州的卡森城，经过了两个月的时间，马队终于是踏上了加利福尼亚州的领土。也就是在赶赴洛杉矶的路上，马队不出意外的出现了意外。43FU7
话音刚响，正和艾汀聊天的曼登眼神犀利起来，亦是在这同一时间整个马队的马匹齐齐的停下了脚步。43FU7
这个岁数喝酒打牌是小问题，但是对付原住民这种事情还轮不到这种年纪的孩子上场。43FU7
艾汀却摇了摇头：“你们要是被宰了，我也得跟着死。”43FU7
曼登听到这话，笑出了声：“我像你这岁数，可没你胆子大。”43FU7
说完这话，曼登表情重新变得严肃起来，对着整个车队咆哮起来：43FU7
虽然理论上来说，曼登是顺路来这个马队兼职的，但是整个马队的牛仔们都很服曼登这个头。43FU7
与其把命交到别人手上，不如一开始就加入战场，增加这场战斗的胜算。43FU7
艾汀知道这片土地上的原住民确实很值得同情。但是艾汀更清楚，当这些原住民为了掠夺物资而进攻马队的时候，在同情他们之前先同情同情自己的头皮吧——剥头皮这手绝活，真的是原住民的祖传手艺，只是被白人发扬光大了。43FU76
转眼间，一匹又一匹马走出了马队，来到了平原的这头一字排开。43FU7
那天跟曼登一起去马厩挑马的牛仔也在，加上那时驻扎营地的牛仔，以及其他一些虽然不是牛仔，但清楚落到原住民手里没有活路机会，骑着马拿起枪鼓起勇气的客人。连同艾汀在内，总计九个人。43FU7
平原的那一头，看起来却是超过三十名原住民骑着马在集结。43FU7
十六世纪以前的原住民是不骑马的，但是在西班牙人来到北美之后，原住民们开始接触、饲养、使用马匹，渐渐的马匹成为了原住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伙伴。43FU7
看着那黑压压的一片，艾汀压低声音说道：“我们人好像不够。”43FU7
曼登却摇了摇头：“不，人够了。这不是死战，只要让印第安人感受到他们为了这一单会付出不小的代价，自然就会退走了。在他们眼里牛仔无穷无尽，但是他们的族人死一个就少一个，而且每一个都是可以骑在马背上外出狩猎的宝贵劳动力。”43FU73
曼登则拉了拉缰绳，边让马匹前进，边对艾汀这个新手提醒道：“一会儿打起来了，一定要让马跑起来。哪怕你打不中他们，也别让自己成为固定靶子。”43FU7
看着曼登的动作，艾汀压低声音问向身边的牛仔：“曼登在做什么？”43FU7
“这是和平信号。”牛仔对艾汀解释起来，“如果印第安人用同样的手势回应了曼登，说明他们不想打这一仗，但是他们并没有这么做，也就是说……你懂的，小子。”43FU72
温彻斯特M1873杠杆式步枪握在手中，带来了些许的安心感。43FU72
快速确认枪中弹药后，艾汀的视线扫视着前方的原住民，而原住民们似乎也已经准备动手了。43FU7
艾汀虽然作为骑手只是新人，但是身下的马匹却是实打实的老马，理解了艾汀拉动缰绳时发出的命令，知道该做什么，扬起蹄子开始了奔跑。而艾汀本人更是举起了步枪，对准了前方的原住民。43FU7
“没有时间可以浪费，谁后开枪谁就死……”43FU71
前排的战士挥舞着手中的枪托战棍，口中发出“喔咯咯咯咯咯”的战吼声向着他们杀了个过来，后排的射手们则是张弓搭箭，向着牛仔们倾泻着箭矢，其中甚至还混着两三名同样手持步枪的枪手。43FU71
这并不是什么秩序森严的短兵相接，而是散漫的牛仔们遇上了古老的原住民的一场战斗。43FU7
破空的箭矢刺穿了牛仔的脖颈、沉重的飞石索砸碎了马匹的头颅、破空的子弹打碎了本是客人却同样挺身而出战斗的男士的手指。亦是在这混乱之中，牛仔们的枪林弹雨笼罩了原住民们冲锋在最前面线的战士们。43FU7
铅弹或是打碎了原住民的眼睛，直接将头颅贯穿，当场击毙，或是命中了身躯，将原住民打落马下，重伤濒危。一些骁勇的原住民更是在这场冲锋中仅凭双腿夹住马身，整个人躲藏在斜冲的马身之后，以坐骑作为盾牌冲锋陷阵，却在即将抵达阵前时直接被曼登一发子弹命中马腿，连人带马倒在了大地之上。43FU7
马在后撤。43FU79
不是慌不择路的逃跑，而是以相当平稳的速度拉开与正面战场之间的距离，而艾汀更是屏息凝神，缓缓将右手食指搭在了扳机之上。43FU7
就好像练习时那样，射击、推动杠杆弹出弹壳、射击、推动杠杆、射击、推动杠杆……43FU71
没有时间去细致瞄准，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的指尖的本能。43FU7
而当艾汀第七枪枪响，准备继续推动扳机时，不远处的曼登却是忽然间大喊一声：43FU7
但是下一刻，回过神的艾汀后知后觉的注意到，他似乎成功命中一名目标的胸膛，并将之击落马下。而那位目标和别的原住民似乎有些不一样，头上戴着别人没有的夸张鹰羽冠——那是一名酋长。43FU7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