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任何势力都不会察觉到的隐蔽点内,春田、银珠、雷蒙三人被铁链捆缚于墙边,动弹不得。42hmL
数名单方面效忠于展仁的人形正调试着某些数据,仪器旁摆着数不清的各类刑具。42hmL
剧烈的痛苦瞬间于被俘三人的体内炸裂开来,铁链与墙体的磕碰声愈加剧烈刺耳。42hmL
春田口中的破布被审讯者强拽出来,痛苦的低吟声立刻随之一同迸发。42hmL
春田的痛觉感知已被设备强制锁死,她无法关闭相应的感知模块来降低浑身上下遍传的刺痛感,只得以断断续续的痛苦低嚎来缓解持久不断的热辣痛楚。42hmL
谁知道审讯者们将被俘三人的感知模块超频到了何等令人咋舌的地步,在这种极端的感知条件下,她们的皮层传感器与地面的一点剐蹭都会引起云图内的一场痛觉风暴。42hmL
难以遏制的痛楚让春田一时难以做出反应,审讯人见状便一把薅住春田的刘海,猛地用力一提,强迫其与自己对视。42hmL
捆缚处持续而漫长的嵌顿感犹如死扼喉咙的一双掌钳,头顶传来的激烈拉扯感更是令春田的云图都要为之震颤,撕扯、窒息、压迫,此时此刻,春田的所有美好品格全都随着数股纠缠虬结的苦痛感而消失殆尽。42hmL
她变得脆弱,她的成熟与真诚成为泡影,她的面容因承载着过量的伤痛而扭曲可憎,她那虚假的灵魂已经难以为继。42hmL
她不停念叨着那个称呼,她从未如此怀念他过,她从未如此需要他过。42hmL
她的脑中不断地闪回着指挥官的影子,在格里芬、在指挥官的身旁,她从来都不会如此痛苦。42hmL
用撕心裂肺形容此等创伤显然过于保守,即使立刻中止当前的进程,春田一行人的云图中也会留下长久且难以弥合的痛苦记忆。42hmL
“原因不是跟你们说的……我只会在指挥官面前开口……”42hmL
“你们跟我有什么不同?指挥官不可能接纳你们……指挥官若是看到你们伤害他心爱的春田,他绝对会勃然大怒……”42hmL
审讯人腰身猛旋,揪紧春田的头发向下猛地一按,在春田的额头即将磕向地面的那一刹却又立刻收手停止。42hmL
春田只觉自己的意识都连同自己的头颅向下坠落的那个刹那停下半拍,余悸感让她的胸口剧烈起伏,她的睫毛轻轻地拂过地面上的灰尘,留下凌乱的划痕。42hmL
“春田,直截了当地处决你是对你的宽容,亦是对指挥官的不负责任,在我们能真正地领悟到指挥官的心思之前,我们绝不会给你一个痛快的结局。”42hmL
与此同时,银珠与雷蒙也在遭受着前所未有的痛苦,言语上的侮辱与责骂不停地洗刷着她们的灵魂,她们口中的申辩越来越少,痛苦的哀嚎越来越多,直至陷入谵妄。42hmL
审讯的人形们绝不允许任何怀揣着所谓自由意志的人形存在,渴望自由便等于背叛,她们已经在之前的战斗中体会到了指挥官的感受,她们必须泯灭这种不知所谓的情感。42hmL
银珠试图在痛苦中为自己撇清与黛烟的关系,但人形们不会给她这个机会,每当银珠想要开口反驳,人形们便会变本加厉地将银珠与黛烟捆绑在一起批判,直到银珠在她们的口中彻底沦为黛烟的翻版。42hmL
银珠累了,干脆任她们宰割,她如尸体一般倚在墙边,享受着永绝不止的切肤之痛。42hmL
雷蒙曾试图解释过自己并非人形,他说也是被人形伤害过的受害者,但没有任何人形愿意听他的发言,恐吓与辱骂接连不断,再辅以绵绵不断的恒久痛苦,原本身为人类的雷蒙根本难以招架住这番攻势,很快便彻底沦为只会哀嚎的点头机器。42hmL
“不要妄图利用你臆想中的角色来替代你的真实身份,你就是人形、低贱的、背叛了指挥官与同伴的人形,你本该痛苦万分的死去,可象征着指挥官慈悲意志的我们愿意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面对此等大恩大德,你应该说什么?”42hmL
排泄痛苦的闸门被暂时合死,雷蒙终于得到了如梦似幻的喘息时间。42hmL
“放过我吧,我什么都没做,这具躯壳干的任何事情都与我无关……我叫雷蒙,我是人类……”42hmL
折磨持续三日,春田与银珠的云图中已经满是格里芬的旧日残影。42hmL
“假如我还有机会回到指挥官身边……我一定要在他面前用尽手段讨他的欢心……”42hmL
然而,忏悔的并不只有春田她们,赎罪的人形们在出发之前似乎都会举办一场病态且意义不明的忏悔仪式,她的同伴们会用尽最恶毒的言语来诋毁赎罪者的人格与品德,她们所忍受的言语攻击甚至比正在受罪的三人还要夸张。42hmL
赎罪者的面容上看不见一丝波澜,她们无比虔诚地接纳着同伴们的恶毒话语,甚至甘之如饴。42hmL
正在辱骂的人形们被赎罪的人形臆想成她所以为的指挥官的形象,污浊的话语仿佛就是从指挥官的口中毫无遮拦地喊出。42hmL1
正因为展仁不会在乎她们的死活,不会对背叛者们施加一丝一毫的注意力,所以她们必须要幻想出一个极端愤怒的指挥官形象,失去了指挥官的愤怒、失去了指挥官的关切,她们便失去一切。42hmL2
她们的生活已经无踪可觅,她们在这世上存留下去的意义便只剩下了寻求指挥官的原谅,只要指挥官愿意对她们说一句话,哪怕是污浊的短语,她们也会激动地落下泪水。42hmL
到了那时,她们也许会欣喜若狂地自杀、也许会死心塌地地死死黏住指挥官不放,可惜,幻想终究也只是幻想,展仁绝不会原谅任何的背叛者。42hmL
但是,人形们的仪式依旧会持久地进行下去,日复一日,直到展仁愿意与她们沟通。42hmL
在辱骂仪式结束后,便是比春田一行人所承受的程度更甚的痛苦折磨,她们甚至已经将这种痛苦凝练为另一种形式的享受,鞭笞、殴打,同辱骂一样,她们也将受刑看作赎罪的一种,将向她们施加痛苦的人形看作指挥官本人。42hmL
她们日夜体会着指数更高的痛苦感知所带来的影响,但她们心甘情愿地忍受着。42hmL
“区区这种程度的痛苦,又怎能比拟你遭受背叛时内心所体会到的伤感?更加用力吧,即使将我粉碎我也毫无怨言!”42hmL
那些存放在桌上的刑具并非用于拷打春田她们,而是用于这些人形相互间的体罚。42hmL
起初,被晾在一旁的三人还会对她们的行为感到恶心与不解,但,经过数日的耳濡目染与痛苦肆虐之后,她们也开始接纳起这种行为——包括雷蒙。42hmL
雷蒙的云图中已经出现了一段本不存在的记忆——他幻想自己曾是格里芬的一员,曾与指挥官是亲密无间的战友,但她后来却背叛了指挥官,最终沦落到这种下场。42hmL2
“你跟格里芬没有关系,你有什么资格与我们一同忏悔……”42hmL
“我啊,我已经入了格里芬籍了,我早就是格里芬人了……”42hmL3
“我对不起您,指挥官……我对不起生我养我的格里芬啊……”42hmL
见雷蒙已经彻底陷入迷狂的幻想,春田与银珠二人便不再言语。42hmL
她们也开始各自幻想出一个对她们无比失望却舍不得抛弃她们的指挥官形象,那名指挥官用尽各种粗俗的语言辱骂着她们,甚至拼命地殴打她们,可就是不肯甩手离开。42hmL1
霎时间,各路忏悔之音与拳打脚踢时发出的闷响搅和成嘈杂的一团,在这间不大的屋子内绕梁三日而不绝。42hmL
春田与银珠的恶堕过程极其迅速,她们很快便开始主动要求处刑者们在她们的身上留下赎罪的痕迹,以便在日后向指挥官证明自己的忠心。42hmL
痛苦系数不断增加,但她们却开始学会这种痛苦表示微笑,她们的悔恨一次次地消解又增生,她们的生活已如真正的行尸走肉。42hmL
雷蒙也已逐渐忘记了自己的本质身份,她幻想中的故事脉络已经发展到了她入职格里芬的当日,等到她的梦境彻底完善,她也会毫不犹豫地加入到忏悔仪式中去。42hmL
可指挥官却始终没有踪影,她们带回来的人形日渐增多,可指挥官的消息却日渐稀少。42hmL
渐渐地,她们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激情——感知模块的参数已被调整至最大,天下最恶毒的词汇已被她们用至干涸,可即使如此,指挥官也依然没有响应她们的号召。42hmL
“我们还不够虔诚、我们还不够悔恨,我们的行动还是太过保守,指挥官感受不到我们的诚意!”42hmL
众人形都知道这个道理,可,哪还有更加极端的手段?莫非还有她们想象不到的酷刑?42hmL
赎罪的人形们没有寻觅到指挥官的踪迹,却偶然间发现了黛烟。42hmL
两支队伍正在围绕着黛烟的归属权而大打出手,趁此机会,人形们出手夺下了奄奄一息的黛烟。42hmL
黛烟全身上下已被撕扯至近乎体无完肤,内部的金属骨架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众人眼中,凄凄惨惨。42hmL
黛烟已经是真正意义上的一无所有,外表、生活、归宿,还有那个她望而不得的指挥官的背影,全部都灰飞烟灭,她已不愿再做出任何反抗,她心如死灰地等待着属于自己的命运。42hmL
人形们给黛烟拉满了痛苦系数,并开始日夜不断地对她进行言语上的折磨,结果黛烟根本就不为所动,只会像死人一般瘫在原地,日益僵硬。42hmL
审讯也并非一无所获,透过黛烟,人形们似乎领悟到了赎罪的真正方式。42hmL
她们开始在极端的痛苦系数下互相撕扯起对方的皮肤,不使用任何的工具辅助,只用最纯真的方式扯烂对方光鲜亮丽的皮套。42hmL6
她们幻想着是指挥官的一双大手扯开了她们虚假的外表、洗去她们的铅华、还原她们的本真,她们时常会被自我感动得流下热泪。42hmL
“指挥官,您是否觉得我已赎罪?还请您用力拉扯我的皮肤吧!我的一切都是您的了,还请您尽情释放欲望吧,让我赎罪,让我忏悔!”42hmL
共同的信念甚至让她们摆脱了仇恨,忏悔的欲望远远大于猎杀同类的渴望,在她们的云图中,针对自我的折磨远比折磨其他的同类更能彰显出自身忏悔之深刻。42hmL
读取了黛烟的云图数据后,她们开始以黛烟为榜样,刻意地模仿黛烟的遭遇,比如一部分人扮演结晶党人,喊着“为了指挥官”之类的口号拼命地撕扯忏悔者的皮肤。42hmL
春田与银珠先后加入了这股潮流,而觉醒得稍晚一些的雷蒙也毅然决然地加入了忏悔的行列,为了争取到指挥官的原谅而竭尽全力。42hmL
“指挥官,您一定会接纳我的忏悔。”春田等人低垂着伤痕累累的头颅,低声默念着。42hmL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