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传书的影响范围太广,临近的城市全部因突发的暴动事件而陷入瘫痪。43h4n
该区的军队也全部因激化的理念矛盾而迅速分裂、兵戎相见,街垒间的交火中时常能够看到军用人形的身影。43h4n
大部分人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战斗,只是莫名其妙地被裹挟至这种迷乱癫狂的潮流之中,麻木地扛起枪支与眼前素昧平生的家伙们拼个你死我活。43h4n
他们可能只是瞟了一眼宣传书上的内容,而后下意识地为其中的某个选项打上高分,结果便在短暂的意识断层之后不自觉地加入了打分时倾向的派系。43h4n
等到真正地被卷入洪流之中,他们才感觉到了恐怖,可能否全身而退已经由不得他们自己决定,他们开出的每一枪都有可能会被敌人记忆,他们后退的每一步都会有人死死地盯着,狂热者们屠杀所有的理性者后,剩下的便只有狂热派和即将转化的狂热派。43h4n
除了还有意识形态和复国情怀做加成的新苏联支持者外,其他的派系几乎都陷入了没有理论支撑于是只能靠篡改的宣传书和推举出的圣人来维持派系正统性的尴尬窘境。43h4n
各个派系的宣传书漫天飞舞,街上已经没有闲散的行人。43h4n
从贫民窟到富人区,争抢地盘与人员的行为无处不在,每栋建筑物中的每户居民都成了他们眼中的备用人力资源。他们充分地利用每一面可供他们粘贴宣传书的墙体,争抢到相应的地盘后便干脆了当地覆盖所有的旧党痕迹。43h4n
不做任何的刮除清理,派系间的拉锯撕扯愈加胶着,墙体上的宣传书也越贴越厚,形状愈加怪诞畸形,如同黏附在光滑表面的巨大肿瘤。43h4n
随着战争烈度的逐渐拔高,常规的扩员手段已不受用,在统辖区内挨家挨户的上门责令已成为了大部分派系的首选,不愿表达态度、措辞模糊者,大部分人尚会给予一次额外的机会,而那些态度过于强硬者,遭到枪毙便是他们的终局。43h4n
震耳的擂门声于室内响彻徘徊,这已经是今日的第三次上门访问。43h4n
指挥官突然离开了这里,只在桌上放了一张写着“待在屋中别动,我去去就回”的字条。43h4n
WA满心凄凉,争分夺秒地冲到街上,徒劳地寻觅着指挥官的踪迹,在第十三发子弹擦过她的秀发之后,她只得火速退回租借的房间。43h4n
“别动,敢在这种时间段冒险出门晃悠的不是脑子有坑就是钓鱼执法,万一里头待着十几个持枪大汉,你怎么整?”43h4n
“给这房间也给炸烂,不管对面成分如何,不开门的就是敌人,都图图掉,免得将来对咱们开枪。”43h4n
“撤?他妈的,行事态度这么软弱,你莫不是那帮反人形组织的走狗吧?”43h4n
几声枪响过后,门外陷入寂静,为了避免暴露,WA抽出先前在结晶党分部中搜刮到的专用刀具,悄悄地摸到门边,手掌沉在把手上,随时准备推门冲杀。43h4n
默数三秒之后,终于有了第一声鞋跟踏地的轻响,WA不再犹豫,掌心一沉,侧身猛地用力撞向门身,手中攥紧刀柄扑将出去。43h4n
坚实的撞击感立刻穿透门板,直抵WA倚门的半边身躯,WA明白突袭已经生效,随即转身腾挪出门外,身前刀锋顺势狂突。43h4n
本该是致命一击,可WA手中短刀的锋刃却瞬间被“敌人”紧紧抓住,WA的杀敌势头立刻便被消解弥散,她猛地抬头一看,只见门外站着的并非虎视眈眈的敌人,而是那个熟悉的面孔。43h4n
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WA只得呆呆地盯着已被展仁紧握于掌尖的刀刃,不知该如何是好。43h4n
展仁轻拍两下WA的手腕示意其撒手释刀,待WA的五指抽离出刀柄后,展仁立刻扭身抛出锋刃,一声闷哼传来,展仁的飞刀正中目标。43h4n
上前,抽刀,在倒地者的脖颈处猛刺数十下后,展仁方才停止补刀。43h4n
除了已经躺尸的那位之外,还有一名结晶党的名义成员正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抖着身子,目光呆滞,神情惧悚。43h4n
待展仁的目光刺向他的眼眶,他眼中蓄起的泪水便立刻模糊了视线。43h4n
他的脑袋向着地面狠砸下去,额头处立刻飙出数道血痕。43h4n
展仁发声喝止住那人的求饶进程,随手抽出一张原装的宣传书,甩到了那人的身下。43h4n
那人似想起了什么痛苦的回忆一般,在目光接触到宣传书上文字的那个刹那便屈身痛苦地跪倒在地,如虾米一般在地上蠕动着身躯。43h4n
那人的视线重新回归于宣传书的纸面,却惊讶地发现上面的内容竟与自己记忆中的选项差异巨大。43h4n
“反动……不不不,呃,其他派系的宣传书?”他嘀咕一句,而后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向展仁的面孔,却只见一张不悲不喜不愠的面孔。43h4n
他吓得立刻收回视线,重新端详起上面的选项,直到目光落在最底端的编号处。43h4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