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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咖啡与鲸鱼的梦(上)

  林清许在阿拜多斯的商业街上走着,天空渐渐地变暗了,墨色的云朵自远方而来。3YpVO

  蔚蓝色的天空被乌云毫不留情的遮蔽,须臾之间,视野之中大半的天空都已被染成或浓或淡的黑灰色。3YpVO

  好似一块黑布擦过,将整片天空都擦到发暗,兴许是手法生疏,上面依然是遗漏了点点苍白。3YpVO

  “要下雨了啊,赶紧走吧”3YpVO

  他这么说着,但是就像是故意的那般,天空立刻下起了倾盆大雨。3YpVO

  “真是倒霉啊......”林清许环顾四周,试图寻找着能够避雨的好地方。3YpVO1

  ......3YpVO

  乌云下的咖啡馆内,一名女仆装打扮的少女正在擦拭着桌子,她一面透着潮湿的空气看向窗外,一面以娴熟的手法驱使着手中的黑色抹布。3YpVO

  尽管如此,桌面仍然是木褐色的,未干的水渍将木质的桌面打造了成了一面模糊的镜子,上面倒映着头顶的灯光。3YpVO

  “虽然有些麻烦,但今天的天气似乎就是这样”3YpVO

  少女甩了甩手中的抹布,喃喃自语道,风雨造访前的空气愈发潮湿,松散的长发似乎都变得湿哒哒的。3YpVO

  真的还会有人来吗?先不说这里本来就是个偏僻的地方,阿拜多斯目前的市民也不算多,再加上这种天气,想必大家都不会出门吧,反正都没有客人,倒不如去睡个觉好了。3YpVO

  就在少女这么想着,外面的雨出现了,就像是老天爷在天空上倒下了一桶水,倾盆大雨就这么毫无预兆的来临了。3YpVO

  这也许是这家傍晚的咖啡馆的第一位客人,雨总是谦逊的,它带起的风拨响了屋檐下的风铃,在宁静的咖啡馆中各位明显,但清脆的铃声又不显得吵闹,外面的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打在地面上,要说最受欢迎的环境音,莫过于雨声了。3YpVO

  雨总是粗暴地,它不停拍打着门窗,溅起一朵又一朵清净的花——那是独属于雨的礼仪,粗暴但不失优雅。3YpVO

  雨就这么下着,少女伸了个懒腰转身离开,消失在吧台的阴影里。3YpVO

  风雨为本就偏僻的街道再添一丝荒凉,一道身影缓缓走着,欲摆脱风雨的掌控,瘦高的身材被雨笼罩着、被风裹挟着。3YpVO

  周围散落的瓦砖上倒映着他单薄的背影,行至转角处,他看见了从玻璃中漫出的淡黄色灯光,在黑灰色的背景上如春天清晨时分的阳光那般美好,他一下子觉得是找到了好地方,匆匆的推开门走了进去,并带起一阵风铃声。3YpVO

  看样子,他似乎是这里唯一的客人呢。3YpVO

  包裹着身体的精神力悄然散去,身上的衣物尚且还算干爽,但似乎是命运跟他开了个玩笑一般,尚未关闭的门外,大雨被风裹挟着改变了方向,林清许的背后瞬间湿透了。3YpVO1

  “......还真是倒霉啊,或许今天不适合出门”3YpVO

  在吧台睡着的少女被吵醒了,虽然平时总是一副慵懒的模样,可如今姑且算是工作时间,她清楚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所以摆出勉强过得去服务式微笑。3YpVO

  “欢迎光临!”3YpVO

  她看向站在门口嘟囔着的男人,他的后背似乎被雨打湿了。3YpVO

  林清许本打算直接清除衣服上的水分,但是传来的欢迎声却熟悉到让他瞪大眼睛。3YpVO

  “星野?原来你在这里打工吗?”3YpVO

  “哎?林助教?”3YpVO

  星野满脸惊愕,似乎完全没有想客人会是林清许。3YpVO

  他摸了摸还算干爽的头发,左手像是无处安放般不断摸索着,他是要找什么东西吗?看起来不像是。3YpVO

  “真巧啊,这种偏僻的地方恰好有一家咖啡馆,我恰好进来避雨,星野又恰好在这里做店员”3YpVO

  他想了半天,似乎也只能说出这么一句话。3YpVO

  星野惊慌的表情一瞬间就消退了,此时的她很享受现在的氛围,若是对策委员会的大家都在这里的话,她反而会感到些许害羞吧。3YpVO

  星野拉着他到吧台前坐下,然后抽出了一份菜单递给他。3YpVO

  也是,这里毕竟是咖啡馆。3YpVO

  她的右臂撑在桌面上托着脑袋,好让自己看着身边的男人,哪怕只能让他在自己眼中多停留几秒也是好的。3YpVO

  外面的大雨似乎没有减弱的迹象,纷乱连绵的雨滴充斥着这片小小的世界,如同海浪一般一潮接着一潮涌过无人的街道,风雨飘摇之中,环顾四周,似乎也仅剩这座小屋还顽强的散发着光芒。3YpVO

  宁静的灯光,穿透玻璃,而玻璃上的水滴汇聚成一条蜿蜒的溪流,氤氲着二人的因缘际会。3YpVO

  雨声连绵不断,打在门外的地面上,更大多数人一样,嘈杂的雨声是他最喜欢的环境音。3YpVO

  在闲暇时刻,他就喜欢坐在窗边,聆听着自然之音,透过窗户看着那成千上万的清冷的花。3YpVO

  但也有时,不看窗外,雨就是最好的助眠曲。3YpVO

  现在,她为他泡了一杯咖啡,林清许也不去看窗外,只是听着雨声,蒸腾的热气与美好的回忆一同涌入身体。3YpVO

  “林助教为什么会来这里呢?我还以为这个偏僻的地方现在只有雨会光临呢”3YpVO

  “可能就是因为星野在这里所以把我吸引过来了,雨注意到了你,然后又发现了我,于是把我引了过来”3YpVO

  “这算是命运的相逢么”3YpVO

  “我想是的”3YpVO

  林清许感觉身子暖了起来,开玩笑的心情也有了。3YpVO

  “呜嘿~对大叔说这种歌花言巧语真的好吗?心跳都要加速了”3YpVO

  星野维持着一贯慵懒的模样,眼皮半耷拉着。3YpVO

  “说不定我的心跳比你还要快哦,因为啊......”3YpVO

  “因为?”3YpVO

  “因为有些话啊,在说出口之前自己就已经脸红心跳几十次甚至几百次了,譬如,虽然我是第一次喝到星野泡的咖啡,但是我觉得这一定是世界上最好喝的咖啡了”3YpVO

  林清许转过身,面带着微笑紧紧的盯着星野的脸,她从那双温柔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3YpVO

  “哇哦......”星野脸颊上飞过一抹绯红,不知道是灯光映出的错觉还是什么,她立刻背过身去。3YpVO

  “林助教总是这么狡猾呢,真的这么好喝的话就多来几次阿拜多斯吧,我也会很高兴的哦”3YpVO

  “嗯,一定会的”林清许笑了笑。3YpVO

  “说起来,星野,你在这里打工,是不想让她们知道吗?”3YpVO

  星野怔住了,身体像是结冰了一般,肩膀有些微微颤抖,林清许看不见她的表情,只是心中略微有些不安。3YpVO

  “真是的,林助教在说什么呢,无论如何我也是阿拜多斯的一员啊”就好像是拼尽全力般,星野憋出了这么一句话。3YpVO

  “那为什么不去人流更多的地方呢,而且平时一向喜欢睡觉悠闲慵懒的你竟然也开始打工了,这可是项反常的事情了,难道说现在的情况已经坏到这个地步了?再进一步说,难道你还要走上那时的旧路?不论出于什么原因,你应该都是不想让她们担心吧”3YpVO

  “......林助教,没有必要那么敏感,并没有到那种地步,只是我也想出一份力,然后这里比较偏僻且人不多,很清闲罢了,毕竟我很喜欢偷懒嘛”3YpVO

  她没有什么话可以说的了,但是此时的她脸上的表情是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3YpVO

  如果照照镜子,那一定是个混杂的表情,似哭似笑。3YpVO

  与他在一起的时间既快乐又有些痛苦,快乐的是他很懂得她,他会与她一起睡午觉,一起寻宝,一起去水族馆看鱼,他清楚能够让她开心的各种方法。3YpVO

  但痛苦的是他太懂得自己,她极力想要掩盖的秘密,亦或者是弱点,都被他看的一清二楚,毫不留情的让它暴露在空气中,风干成一片枯黄脆弱的树叶。3YpVO

  “无论是什么困难都和我说吧,我随叫随到哦”3YpVO

  “嗯”3YpVO

  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没有改变,还是一如既往的那般温柔,似乎愿意包容她的一切。3YpVO

  “真是的......”3YpVO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