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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深河渡鲸

  今天对于秘密行动部的炼金工坊来说,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工作日。不过,谁也没想到那个女人会突然出现在门口,大家见到她都只能停下手头的研究,向她致意。lqe15

  魔术炼金工坊是秘密行动部下属的部门,由于秘密行动部和魔术团的协作关系,魔术团会派遣魔术师加入秘密行动部的行动小组,秘密行动部相对应的会建立魔术研究部门以协助魔术团,而炼金工坊就是这个部门。所以,工坊的魔术师们虽然都带着巫师帽,也要和面具人们一样听从秘密行动部的布纵者调遣。lqe15

  “我是代表因故暂时不能到场的大布纵者利奥波德先生来的,他本打算来查验你们供给魔术团的魔术增幅器。那么,谁是你们中的代表?”lqe151

  魔术师们沉默地看着蕾诺比丽柔美亲切的笑颜。了解她的老研究员一看到这幅表情就感觉浑身不自在,而新人研究员还不明白将会发生什么。这种时候只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说话。lqe15

  “请问您打算代替利奥波德大人查验的是哪一种型号的魔术增幅器呢,蕾诺比丽大人?”lqe15

  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玛蒂妮。玛蒂妮既不老也不新,老研究员们不理解她对工作一以贯之、毫不衰减的认真态度,新人研究员觉得她是敬业又可靠的前辈,但有些难以接近。lqe15

  实际上,玛蒂妮只是习惯性把在炼金工坊内发生的所有事都看成是需要完成的工作的一部分,因而从不考虑工坊某些事情背后那些隐藏着的和研究工作无关的东西。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是个为了完成工作而认真工作的人。lqe15

  老研究员们长出一口气,为有人能替他们应付这个麻烦又多事的女人而高兴。新人研究员则羡慕起玛蒂妮前辈能有在大布纵者面前出风头的机会。lqe15

  蕾诺比丽知道魔术增幅器仅靠一名魔术师是没法启动的,她允许玛蒂妮找两位她最信任的朋友从旁协助。玛蒂妮挑选了贝塔和亚历山德拉。lqe15

  在高大空旷的魔术构建室,魔术增幅器坐落于其正中,被金属围栏和环路围绕。魔术构建室是个类似机械工厂的空间,清一色的机械设施,不了解这里的外人很容易认为这是生产人偶的大型车间,难以想象它会和魔术产生联系。实际上,构建室内运行的贮能库、注能射枪、操作装置和检修装置都是由蒸汽动力机械驱动运行的,只不过它们所管理的能量不是化石燃料产生的能量,而是魔术能量。lqe15

  魔术增幅器是座数米高的、可拆卸便运的珊瑚状机械装置。设计灵感来自工坊某个喜欢坐海底观光潜艇的魔术师,珊瑚是他最喜欢的海洋生物之一。增幅器枝干上连接着若干条管线,一直连接到构建室天花板附近的高处。在它的顶端,被环绕成一圈的金属传输管中间熔嵌着一根醒目的金色法杖。lqe15

  玛蒂妮驾轻就熟操作着这台复杂的仪器,拨弄布满金属按键和操纵杆的控制面板是她最擅长做的几件事之一。贝塔和亚历山德拉负责同时启动贮能库和注能射枪,通过外界魔术的激化来使让增幅器内已有的魔术能量发生连锁反应,从而达到使魔术能量成指数级增长的目的。lqe15

  这台魔术增幅器是炼金工坊开发的第七代测试版本。相较于增幅效果甚微的古老版本,这一版本已达到可增幅数十倍的能力,不过它的性能仍然不稳定,因此在准备移交魔术团的说明中特地加上了一句:lqe15

  【如增幅过程中出现以下863种异常现象……请立即关停装置。否则炼金工坊对由此造成的魔力流失和人员伤亡概不负责。】lqe15

  增幅器启动时散发出的绚烂微光颇像五颜六色的烟花,被玛蒂妮一步不差的正确操作,正常运行至结束。大布纵者自始至终托着下颌认真地观看操作演示,没有对三个魔术师的操作提出任何异议。演示操作完成,她闭上眼微微颔首,这便是她对演示成功予以许可的标志。贝塔和亚历山德拉兴奋不已的击了下掌。lqe15

  “那个……请等下,蕾诺比丽大人!”lqe15

  眼见大布纵者离去数步之遥,玛蒂妮忽然想起了克劳蒂亚拜托自己的事,慌慌张张的开了口,试图能够挽留正在离去的蕾诺比丽。大布纵者的脚步听到身后传来的急切呼唤,正打算向前迈出的脚又停了下来。lqe15

  “你还有什么想要补充的吗,埃斯波西托?”蕾诺比丽回眸看着她。lqe15

  “有……呃,不,是一个不情之请……”lqe15

  玛蒂妮知道,身居高位且事务繁多的大布纵者是不会在乎自己一个普通研究员的请求的。所以她连忙又补充道:“是您过去的贴身侍卫克劳蒂亚小姐拜托我的,她相信只有您才能帮得到她,她叫我无论如何都要试着求求您。”lqe15

  “克劳蒂亚呀,她还好么?”蕾诺比丽又返回到刚才观看增幅器启动的位置。lqe15

  “她在行动中受了严重的腿伤,一直在拄拐杖。医生说她即使康复,恐怕也不能再执行危险的任务了。她想向您申请离开索维利蒙会。”lqe15

  “这种事情,让她直接向小队长去申请吧。”lqe15

  玛蒂妮诧异于大布纵者说出了和自己当时相同的话,但她还是逻辑清晰地向蕾诺比丽解释了克劳蒂亚的缘由。lqe15

  “按照你的描述,这听上去这是一个琉息太尼人的爱情故事呢。好吧,我知道了。”蕾诺比丽丢下这句话,又一次转身离去,消失在通道口的黑暗里。lqe15

  ……lqe15

  莱恩施塔特城郊,秋日宽阔的瓦西瑟河有一种静水深流的即视感,承载着河畔零落而下的一片片秋叶。远离城市和人类足迹的宽广河面,没有轮渡的时候平静得不见一点波浪。若非人为掀起波澜,这种平静可以一直持续到河水结冰。lqe15

  河面的波澜不惊被破水跃出的骇浪搅乱。浪花中跃出水面的是与黑蓝色的河水颜色相近的巨大流线型物体,近乎有一辆重型陆行舰那么长,但一定比后者沉重得多。跃出水面的大家伙紧接着又一跃潜入水中,并在河面翻滚起的波纹下露出弯钩状的背鳍,以及头部前端两个炮筒一样的开口。lqe15

  河边的玛蒂妮打着雨伞抵御着它翻搅起的水浪。水面上浮现出的高耸背鳍像极了海边浅水区游弋的鲨鱼,然而它的硕大体型和坚硬肌肤让最凶猛的鲨鱼见了也要甘拜下风。lqe15

  “阿利法!好孩子,你看上去状态真好。”玛蒂妮收起雨伞,高兴地拍起了手。lqe15

  听见玛蒂妮的拍手声,阿利法在水中笨拙地翻了个身,伸出它修长的胸鳍来回拍打着白色的腹部,这表明它状态极佳,情绪高涨。河畔夹带着水声传来机械碰撞的巨大声音。lqe15

  “阿利法”是玛蒂妮的创造物,是她私下利用能够传动魔术能量的装置组装和训练的机械鲸。由意识创造魔术塑造的阿利法有自己简单的判断和的辨别能力。同时,玛蒂妮还给它配备了简易自卫装置,也就是阿利法头顶的那两个“炮筒”。lqe15

  “玛蒂妮……这就是你说的‘自制简易魔术机械’么……”lqe15

  面对眼前浮现出水面的巨物,贝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阿利法好像听懂了贝塔的话似的,倏地翻回了身,从喷气孔里喷出一股水汽,溅了她满脸水。lqe15

  “呜哇!它好坏!”贝塔挥着拳头懊恼地喊道,“你这家伙,我可是你主人的朋友!”lqe15

  活动一番后,阿利法像潜艇一样逐渐浮出水面,让自己背鳍后面凸起的舱门自动打开,随后喷出一股缓慢又轻柔的水雾气。那是准备就绪,可以出发的意思。lqe15

  只有玛蒂妮才能看得懂阿利法的行为表达的含义,毕竟那就是自己在创造阿利法时设定进去的。这反倒让玛蒂妮在贝塔眼里成了无所不能的驯兽师。lqe15

  “嘻嘻,工坊里的大伙儿肯定都以为咱俩失踪了呢。话说,阿利法身体里原来这么宽敞啊!”进入鲸舱的贝塔像小孩子一样,兴致勃勃地左摸摸右瞧瞧,让她原本就旺盛的精力变得更加热烈了。lqe15

  “嗯,顺着瓦西瑟河潜行进入胡怀海,就算是阿利法也要游上个一两天呀。”玛蒂妮像变魔术似的拿出两瓶热牛奶,把其中一瓶连同松软的毛巾递给贝塔。“没有休息的地方怎么能行呢,你说是吧!”lqe15

  透过唯一的舷窗,漆黑的河水更甚于星光黯淡的夜空,看上去让人有种跌入深渊的畏惧感。能量充足的阿利法在深河之中高速潜游,向瓦西瑟河入海的方向游去。这是玛蒂妮能想到的抵达希纳提城最快的方法。lqe15

  阿利法只能算玛蒂妮的个人作品,不属于索维利蒙会。还好在出发前大布纵者不限制玛蒂妮和贝塔的行动方式,否则倒也轮不到阿利法来大显身手了。lqe15

  魔术构建室的完美表现让玛蒂妮和贝塔获得了蕾诺比丽的首肯。在包括亚历山德拉在内的整个炼金工坊都不知情的情况下,玛蒂妮接到了一份叫克莱儿的女仆少女交给她的、来自大布纵者的指令,要求她和贝塔秘密前往希纳提城,解决魔术回路阀的问题。lqe15

  玛蒂妮和贝塔的秘密出行正是蕾诺比丽和卡乌尼协定的结果。卡乌尼麾下驻扎在琉息太尼的魔术团将同时派人前往希纳提城,以便提供必要的协助。lqe15

  “再确认一下我们到希纳提的任务。首先,和那里的行动队会合,找到部署在那里的魔术回路阀。”lqe15

  “然后,更改回路阀的设定,让它在不使魔术回路网络失效的前提下,可随希纳提城移动。‘这是为了索维利蒙会和薇莉诺雅殿下的最终愿望不受损害。’蕾诺比丽大人是这么叮嘱我的。”玛蒂妮接着贝塔的话补充,“所以这个魔术设定更改器的魔术程式,我们最好在阿利法身体里的时候就编写妥当。话说回来……”lqe15

  “嗯?怎么啦?”lqe15

  “你说,行动队为了完成拖延时间或者破坏发动机的任务……不会又要在城里做那些让人看不下去的、很过分的事吧。”lqe15

  “他们哪次不那么干,不是随便乱开枪就是到处丢炸弹,从来不管那么多的无辜死伤。”提到面具人,贝塔耸耸肩,语气里尽是满不在乎的意味。“算啦,破坏千万级发动机那种事不是咱们该考虑的事情,反正咱们也不会被它那震天撼地的爆炸波伤到就是了。我忽然想到,如果不能坐阿利法,我们该怎么去琉息太尼呢?”lqe15

  “貌似可以先秘密到阿坎迪亚,然后坐飞艇去。阿坎迪亚去希纳提城的飞艇航班据说才恢复不久,上面一定挤满了人吧。”lqe152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