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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苦涩昨日

  “阿莱西奥团的目的和使命只有一个,就是抵抗、阻止索维利蒙会在希纳提城范围内任何可能的破坏性行动,不让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情再在希纳提的某个地方重演。......眼下中心城区千万级发动机正准备启动,这样的消息,我想那些暴徒不可能不感兴趣的。”43h2t1

  正义凛然的塞琉古团长坐在他一片狼藉的“阿莱西奥的英勇”内陈述着阿莱西奥团的目标和意义,并不在意他的饭馆刚刚被索维利蒙会的人破坏得乱七八糟。43h2t

  “塞琉古先生一定是有些无法原谅索维利蒙会的事情吧。”43h2t

  “你说的不错。......我该怎么称呼你?”43h2t

  “叫我罗塞就好。这是我的朋友尤莉,这位是......刚和我们拼桌的陌生小姐,名字是......”43h2t

  “埃斯波西托。”玛蒂妮简短回答道。43h2t

  “嗯。......这也不是什么十分秘密的事情。”塞琉古沉吟了一下继续说,“你们听说过索维利蒙会的一些见不得人行径吧?比如,他们在明面上的破坏行动之余,暗地里一直在寻找合格的'测试样本'之类的......”43h2t

  “测试样本”让罗塞立马回忆起在佩多里耶时候,维尔纳说过的那些话。像佩多里耶那种三不管地带,正是索维利蒙会搜寻样本经常光顾的地点,也是那时候引起双方冲突的最主要根源。43h2t

  维尔纳当时并没有一口气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罗塞。不过,有些细节是可以简单推测出的。在佩多里耶,维尔纳想尽了办法来阻止这些面具人的渗透和破坏,但收效甚微。43h2t

  这样看来,塞琉古的遭遇大致和过去佩多里耶人们的境遇如出一辙。43h2t

  “我在阿坎迪亚的时候听人说起过,他当时的说辞与你出奇地一致。”罗塞想到了维尔纳,“但因为当时情况比较紧急的缘故,我没来得及问他更多的细节。可以冒昧......”43h2t

  “没关系。就从我身边的事情开始说起吧。”塞琉古挥挥手,让身边的阿莱西奥团员前去帮侍者们收拾起满地狼藉。43h2t

  “阿莱西奥团是希纳提人自发组织起来的反抗索维利蒙会的组织。有意加入阿莱西奥团的人,绝大多数都因为自己,或者与自己关系亲密的人受过索维利蒙会的伤害。对于我来说,则是我妹妹瓦莱丽......父母过世后,我继承了他们留下来的杂货店,以此为营生,照顾还在读书的妹妹。有段时间,瓦莱丽说她总觉得自己无论去哪儿都好像在有陌生人跟着她似的,连在学校里也是,总是有陌生的女生在后面盯着她......”43h2t

  “那该不会是像红头发魔术师一样的人吧?”尤莉插话道,很明显她想到了克劳蒂亚。43h2t

  “小姑娘,你指的也是索维利蒙会的人吗?如果是的话,差不多吧。”塞琉古继续说,“一开始,我错以为瓦莱丽只是因学习压力太大导致的幻觉,还带她看过医生。但过后没多久,瓦莱丽的幻觉并没有消失,只是说在外面跟着她的人似乎不见了,但在学校里仍然还存在,而且似乎变多了。”43h2t

  “他们一定是察觉到你的警惕,所以把监视的地点放在你轻易不能去的学校里面了。”罗塞说。43h2t

  “你说得对,因为瓦莱丽白天都在学校里。某天傍晚,瓦莱丽没有按时回家,我跑到学校去问老师,老师说她自从下午第一节下课后就再也没见过瓦莱丽......我两腿瘫软,精神恍惚地走出学校,看到了阿莱西奥团贴在街边的告示。他们说,如有目击面具人或怀疑异常现象是索维利蒙会所为,请立即联系他们。”43h2t

  “和那个索维利蒙会男人读的报纸上的广告如出一辙呢。”43h2t

  “这是阿莱西奥团的某项传统而已。我立即跑去求助,那时的阿莱西奥团力量和规模都十分有限,但当时的老团长由于经历过和我相似的遭遇,以及近日类似事件突然增多,还是带领大家全力以赴展开了行动。......我们顺着仅有的线索,一点点推导着事件的情况,还得到了希纳提城一些有名的侦探社的帮助。这其中,我们遭到了那些面具人的重重阻挠,很多人都受了重伤,包括老团长。”43h2t

  “我和尤莉在达尔比勒的时候也是一样。索维利蒙会的面具人宁可误伤自己人,也不会对他们眼里的敌人少打出一发子弹。”罗塞说道,“说他们是'新鲜出炉的晚饭上盘旋不去的苍蝇',果然是恰如其分。”43h2t

  “哈哈哈哈......盘旋不去的苍蝇.....这个比喻倒还挺恰当。”塞琉古忍不住笑了起来,“虽然第一次没能打败那些匪徒,但好在我们后来迂回潜入了进去。当我抱着瓦莱丽痛哭流涕的时候,瓦莱丽已经......”43h2t

  “啊?!”43h2t

  塞琉古说到这里,面色越来越凝重。这让尤莉禁不住捂住了嘴。43h2t

  “瓦莱丽.....已经不记得我是谁了......她反而还以为我是来伤害她的,要把她从'温暖的家'中强行带走......即使我救回了瓦莱丽,让她重新接受自己有一个哥哥的设定,可更诡异的事情紧接着又发生了!瓦莱丽从小就是个心灵手巧的孩子,可自那之后,她不仅记不得我是谁,连什么时候该起床、喝热汤为什么不能用手抓、为什么星期天人们不去工作这种最简单事情都不知道了。”43h2t

  “等等!你说瓦莱丽失去了很多最基础的认知,是这样吗?!”43h2t

  “是这样的。.....你怎么了,罗塞小姐?为什么突然那么激动?”43h2t

  “抱歉。......我只是想要确认一下。”43h2t

  “老团长关于这种情况曾经和我探讨过。他确切地告诉我,他们会使用某种高阶魔术透视记忆,然后按照计划有选择地将之筛选、剔除和重组......如果我去得再晚一点,真不敢想象瓦莱丽会变成什么样子。”43h2t

  塞琉古的话更加印证了罗塞的猜想。或者说,如果塞琉古的回忆大致无误的话,罗塞便可以确信尤莉也有过和瓦莱丽相似的经历。不过,结合塞琉古的描述和近来的一些事情来看,尤莉遭受的意识改造似乎并不深刻。43h2t

  “你一直盯着我看干什么啦,罗塞姐姐?”少女在罗塞眼前摆摆手。43h2t

  “哦,没什么。......”罗塞用微笑掩饰了下自己的情绪,尔后转向塞琉古。“所以,对你来说,这一定是足以让你痛恨索维利蒙会而加入阿莱西奥团的事情了。”43h2t

  “是的。我妹妹原本是个开朗活泼的女孩,很喜欢一边喊哥哥一边冲着我笑。可现在......很多时候她只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盯着墙壁发呆,一动不动,一看就是一整天。有时我去喊她吃晚饭,她就会突然不记得我是谁,甚至还会对我爆粗口。”43h2t

  “......老团长伤重不治的时候,我答应了他,加入了阿莱西奥团,后来他们推举我接替团长的位置。越来越多因不幸遭遇而痛恨索维利蒙会的人加入了阿莱西奥团。我们和希纳提城的索维利蒙会缠斗了很久,从被他们打得落花流水,到一度让他们考虑放弃在希纳提的据点。所幸,近来有瓦莱丽这样遭遇的人越来越少了。”43h2t

  当罗塞称赞他很成功时,塞琉古谦逊地摆摆手。相较于势力遍布纽文兰大陆的索维利蒙会,活动范围仅限于希纳提城的阿莱西奥团还是太过弱小了。保全组织并设法继续壮大力量是身为团长的塞琉古考虑得最多的事。43h2t

  “从你们的话里,我听出你们似乎也受到过那些匪徒的伤害。......你们也是希纳提人吗?”塞琉古问罗塞。43h2t

  “我们在阿坎迪亚的旅途被他们袭击过,差点全员团灭,但我们不是琉息太尼人,只是在旅途中路过希纳提城。”43h2t

  “既然如此,有件事可能会彻底打乱你们的行程。”塞琉古转头唤来一个侍者,让他在店门口挂出打烊的牌子。“我们的团员从隐秘渠道得知,索维利蒙会的面具人不知出于何种原因,有阻挠希纳提城移动的计划。他们打算以炸毁中心区的千万级发动机的方式来达到这一目的。”43h2t

  “毁掉千万级的蒸汽发动机?!”工程师少女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出她的震惊。43h2t

  “没错。那样一定会产生很剧烈的爆炸吧。”43h2t

  “何止是剧烈......千万级发动机是目前科技水平下能持续有效运作的、推动力最强大的动力机械,被摧毁时释放出的能量,把整个中心区都变成焦炭也不在话下!......”43h2t

  “如果真像你说的这么恐怖,我们就算牺牲自己也必须阻止这种疯狂的举动。”塞琉古言之凿凿地说。43h2t

  “我和罗塞姐姐可以加入你们,做临时团员吗?”尤莉举手道,“对于保护发动机的事情,罗塞姐姐非常熟悉,她是蒸汽工程师。”43h2t

  “我......我还没那么高级啦......不过我认可尤莉的意见。如果能贡献一点自己的力量,保护和帮助千万级发动机成功运转,也算是间接保护了我们旅途的安全。”43h2t

  “当然可以。那么.....三位,欢迎加入阿莱西奥团。你们的临时团员身份将持续到希纳提城安然无恙地完成移动的那天。”43h2t

  “请等下!连我也要加入吗?”一直沉默的玛蒂妮大声辩解道。“我不是......”43h2t

  “咦?你不是罗塞的朋友吗,埃斯波西托小姐?”43h2t

  “我才刚刚认识她俩没多久呀......”43h2t

  玛蒂妮正想解释自己和罗塞毫无关系,眼睛一转,却又突然停止了争辩,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43h2t

  “好吧,也算我一个!”43h2t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