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终于吃完了。”就着小可可乐吃完午餐，彦绾拿纸巾擦着嘴，还不忘吐槽夜之城的食物，“说真的，这些东西吃起来就跟塑料一样，色香味真是一样都不占。”lqypa
“嗯……也不尽然吧，酸雨破坏了大部分土地，蔬菜都是培养车间出来的，味道完全没有以前地里种出来的好。牲畜养殖也大不如前，那些动物们死前大概过得都不如意，肉都是苦的。至于鱼类……我从出生到现在唯一见过的鱼类，就是博物馆里的中华鲟标本。”lqypa
这是一个悲哀的事实，人类自大地以为自己改变了世界，但终究还是无法与自然对抗。彦绾还记得在学校里看到的剪报，上面的标题从“日本核污染水第xx次排海”、“核污染水还有xx天到达我国沿海”，到“海岸线出现大量死鱼”、“谨防辐射危害”、“第一次酸雨预警”……lqypa
人们只能绝望地见证这一切，从第一次排海到核污染水随着洋流均匀地污染每一片海域，海洋生物相继灭绝、藻类变异、大气含氧量急速上升。或许在彦绾不知道的未来，当到了大海中连藻类也无法生存，或许紧跟着就是又一轮生物大灭绝的到来。lqypa
如果没有人阻止如此恶行，那么大自然便会出手。人类就像是地球上的一片小小的苔藓，清理掉它或许只需要一点小小的环境改变，而自然中的酷刑却数不胜数。lqypa
“呵，最起码你还见过。该死的污染，最后地球上就什么也不剩了。”和彦绾隔着桌子对坐，V举起手中的酒杯。lqypa
可乐杯和啤酒杯之间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出了同样的话。lqypa
“既然吃饱了，就去天蛾酒吧等着吧。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做，多等一会儿总比迟到对着李德那张狗脸要好。”一口喝干了杯里的啤酒，V一手撑着桌子站起来。lqypa
“你就是这么上赶着被人骗了一次又一次？”同样喝完杯子里的可乐，彦绾跟着站起来。她顺手拿起小可可乐的瓶子，里面还剩半瓶呢，可以留着继续喝。lqypa
“小丫头，有时候话不能说得太直白，你看V都快掉小珍珠了。”强尼抱着肩膀站在一旁，嘴上像是在帮V说话，实际上嘲讽两个字就差写到脸上了。lqypa
“去你妈的强尼，你这一天天的不挨骂就浑身难受是吧？”本来彦绾说得就够过分了，强尼还在一边火上浇油，V这脾气一下子就炸了。她是不敢跟彦绾骂街，但是骂强尼还不是就跟吃饭喝水一样平常？lqypa
“对，抖M是这样的。”从V口袋里摸出车钥匙，彦绾变脸似的换了一副态度，摇晃着V的手臂，“瓦莱莉姐姐，让我开一段好不好鸭？”lqypa
“那不行，撞坏了咋办，那可是雷菲尔德石中剑，修理要花不少钱呢。”lqypa
德拉曼是出租车公司的人工智能，整个公司找不到一个活人，全是它自己在运营。lqypa
之前因为AI紊乱德拉曼下了一堆小崽儿，控制出租车的AI不愿意再帮德拉曼干活，于是就跑了。V一辆一辆地帮德拉曼把车追回来，然后又帮它解决了AI紊乱的问题（指用大猩猩手臂一拳干爆了德拉曼的总控）。lqypa
严格来说，V对德拉曼有再造之恩。而德拉曼就送了她一辆出租车，里面有个能和她聊天解闷儿的小型AI。她称呼出租车公司的AI叫老德，自己车里那只叫小德。lqypa
“你帮它那么大忙，它连车都不愿意帮你修？这也太抠门了吧！”lqypa
“行吧行吧，那就叫一辆德拉曼出租车吧。我记得他们有个套餐叫什么来着……对了，精益求精套餐，咱们来一个这个怎么样？”一计不成彦绾又提出了另一个要求，说实话虽然德拉曼的出租车套餐对一般人来说有点小贵，但V还真不差那点钱。lqypa
“不行！”V已经对德拉曼的精益求精套餐有点PTSD了，之前和杰克闯绀碧大厦也是坐德拉曼，也是精益求精套餐，可惜套餐服务再周到也没能救杰克的命，V就这么无助地看着杰克在她怀里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lqypa
“呵，真是个可怕的小丫头。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她肯定是故意的。”目送彦绾出门，强尼在旁边感叹。他就知道会变成这样，稍微一提绀碧大厦事件相关的信息，V肯定就想会到杰克，然后魂环自动就开了，给她心口狠狠地来上一刀。lqypa
“哦对了，她还没把车钥匙还你，估计现在已经上车了。”lqypa
“草，这个死丫头……”一摸口袋，自己的车辆呼叫器果然不在，V怒骂了一句愤愤走出了饭店。lqypa
霓虹灯牌散发着亮光，由发光灯条组成了一个蛾子的形状。看起来普普通通甚至有点简陋的天蛾酒吧，倒是还挺受附近居民喜欢，到了晚上十分热闹，酒客们的喧嚣在外面都能听到。lqypa
走进酒吧里面，彦绾好奇地四处观望。吧台里面一个高挑漂亮的齐肩发姐姐一边擦拭着酒杯，一边安慰着吧台前的某个情场失意的客人。lqypa
跟着V坐在吧台前面，彦绾轻轻敲了两下桌面，“别光顾着聊，没看又有新客人了嘛。”lqypa
回头又安慰了那位失恋的客人几句，酒保才仔细打量起这位看上去娇小又可爱的小客人。不过那张脸看起来实在是太嫩了，怎么看都不像是成年的样子。lqypa
“嗯……算了，一杯可乐而已。”酒保也没有继续和彦绾争辩，即使区区一杯可乐也是收入不是？对方也没有点酒水，她也总不能把人往外赶。lqypa
一边让店里的机器人去拿可乐，酒保小姐姐看向坐在旁边的V，“这位美女监护人想要喝点什么呢？”lqypa
“嗯……”偷眼瞥了一眼旁边拿着吸管喝可乐的彦绾，V十分受用地眯起眼睛。嘿嘿，监护人。一下子变成家长了怎么说，之前她还喊我瓦莱莉妈妈来着。lqypa
在酒保去给V调酒时，李德的电话也来了。不过V似乎和他聊的并不愉快，因为彦绾听到她骂街了。lqypa
等了不多一会儿酒保的特调就送到了V面前，还没等V喝上一口，李德就到了。一米八的大高个站在门口几乎把整个门都占满了，刚刚还满脸笑容的酒保看到他之后脸色立刻就变了，那表情就像是在自己的鞋底上看到了一坨沾在上面的屎。lqypa
“七年前的行动你知道吧，李德被迈尔斯丢在狗镇等死，对其他人却说他投降了荒坂。亚历克斯不知道李德还是卧底，以为李德把她给卖了。”lqypa
“哦哦哦，听明白了，迈尔斯真狗。”听完V简单的解释，彦绾撇了一眼已经坐在吧台前的李德，她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悄悄通过系统连线和V继续咬耳朵，“瞧着吧，这是一出好戏。”lqypa
“我要找亚历克斯。”李德上来第一句话就直入主题，而酒保小姐姐直接一句“我看你是找死”给怼了回去，看得彦绾一阵乐。lqypa
“他一直是那副表情……亚历克斯不在酒吧吗，那她会去哪儿？”lqypa
“要问这家酒吧最不欢迎哪种客人，那就是你！门在后面，滚蛋不送！”lqypa
“没错，你看我的小可可乐，还有V的特调，这里最不欢迎的人是谁？没错，就是你~”当然，这话彦绾只是在和V的连线里口嗨，没有真说出来。现在酒保小姐姐还不知道她们和李德是一起的，不然哪有小可可乐喝呢？lqypa
这句话似乎是什么暗号，酒保小姐姐听完之后竟然不骂街了，而是撇了一眼旁边的V和彦绾。lqypa
“草……小妹妹，真是人不可貌相。”似乎是在和彦绾说话，又好像是自言自语。酒保小姐姐嘀咕了一句便转身离开，她走到吧台领一边，对着还在店里逗留的酒客们招呼道，“不好意思哈大伙儿！打烊了，今儿就到这吧！”lqypa
虽然酒吧里的客人纷纷抱怨，但一看酒保小姐姐似乎黑着脸像是一座快要爆发的火山，也是敢怒不敢言，陆陆续续离开了酒吧。lqypa
又催促了一句，酒保小姐姐看着人走得差不多了，突然从后腰掏出把手枪，直接对准了李德。lqypa
“七年……你知道这七年我怎么过的吗！都是因为你，李德！”lqypa
“我特么天天在酒吧玩奔跑萝卜，你知道有多好玩吗！”一边是特工之间的恩怨情仇，彦绾却在连线里添油加醋，V都不知道该紧张还是该笑了。lqypa
但同时，V也想起了前两天被奔跑萝卜支配的恐惧，他妈的那种简陋的小游戏彦绾竟然真玩了一整晚，叽叽呱呱的游戏音效吵得她一晚上都没睡好。lqypa
面对亚历克斯的指责，李德也只有沉默。亚历克斯收回手枪，脸上像是火烧一样闪过一阵微光。原本那张白皙的脸变得黝黑，柔顺的侧刘海齐肩发也变成了有些凌乱的短发。lqypa
“我的天……”V都看呆了，眼前的肤白貌美的大美女突然变成了黑皮辣妹，这谁能接受得了？lqypa
“人格盗用义体，可以把你变成另一个人。草，真特么逆天……整整七年她一直在扮演别人，难道不会精神混乱吗？”其实亚历克斯用的是仿形拟态遮罩，军用科技改变外观的技术，彦绾没认出来。lqypa
“李德听不懂人话，我跟你说……”说话间，亚历克斯已经把枪对准了V。而V倒是不慌不忙，反而看向了彦绾，她有信心在对方开火之前把枪夺下来。lqypa
“什么咋办，你的斯安威斯坦是摆设吗？”彦绾慢条斯理地把玩着亚历克斯的手枪，退下弹夹，拉了一下枪栓把里面的子弹也退掉，然后扔在了吧台上，“非得动刀动枪，有话就不能好好说？”lqypa
“提迈尔斯要是好使，就不会闹成现在这样了。”听着这俩人一唱一和，彦绾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过她这话也是在连线里和V说的，如果她直接说出来拆李德的台，这事情就真的谈不下去了。lqypa
“那你说该怎么办，我就是个外人，他们这里面事情复杂着呢。”lqypa
虽然觉得彦绾这话有点道理，但V并没有急着提出来。彦绾全程都在看戏像是完全不担心的样子，那她还担心个屁，静观其变呗。lqypa
“跟他吗？你是不知道吧，七年前，就这个杂碎，把我们都卖了！”显然最让亚历克斯愤怒的还是李德的背叛，这不仅让他们的努力全都白费，死了不少同事，亚历克斯也险些搭上了性命。lqypa
“不，七年前我奉命转入地下，你听到的都是幌子。这个黑锅我必须扛，没别的办法。”lqypa
“你觉得就凭你这么一说，我就会信了？”显然现在的亚历克斯什么都听不进去，恼怒地像是爆发的火山，“你们三个，都特么有多远滚多远！”lqypa
两个队友都在看戏，面对油盐不进的亚历克斯，李德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lqypa
“总统直接下的命令，看到这个你该信了吧？”掏出迈尔斯的纪念币，V将其放在吧台上，推到亚历克斯面前。lqypa
显然现在亚历克斯已经被逼到绝路上了，一边是新美国的责任，一边是往日的恩怨，她一时间也难以抉择。她拿起吧台上的手枪，塞回腰间，从吧台下面拿出一包烟。lqypa